场景开篇:祠堂阴云
尚书府祠堂内,檀香混着霉味在青砖上蜿蜒。三姨娘跪得膝盖发颤,鬓边金簪被扯歪,耳后血痕在烛火下泛着红:“夫人,那银盏真是您房里的银杏——”话未说完,嫡母李淑贞的铜佛珠“啪”地甩在她肩上:“贱蹄子还敢狡辩?祠堂神佛面前也敢撒谎!”
沈知微垂眸盯着供桌上的水渍,袖中指尖悄悄勾住今早系在第三根梁柱上的细麻绳。梁木雕花的阴影正随着卯初阳光一点点偏移,她忽然抬头望向殿顶,袖口青铜镜折射的光斑在梁柱缝隙间跳了跳:“夫人,神佛……显灵了。”
高光时刻:光影迷局
西墙“唰”地亮起斗大的“善”字,笔画边缘裹着香炉飘来的白烟,竟与观音像衣纹分毫不差。李淑贞身后的老嬷嬷尖叫着跌倒:“是观音大士显圣!”沈知微缓步上前,裙摆扫过青砖上自己踩出的水痕——那是方才故意打翻茶盏,暗合梁柱歪斜的角度:“苏格拉底说,善是灵魂合乎德性的活动。”她忽然驻足,镜光猛地晃向嫡母眉心,“若为嫡庶之便沉塘无辜,夫人手中的‘正义’,可是神佛认可的善?”
瓦楞上,顾衡单筒望远镜的十字准星正锁在沈知微勾着麻绳的指尖。晨光给这抹身影镀上金边,却遮不住她袖口露出的半片罗盘残角——他早发现昨夜她在梁柱上偷刻的角度偏了三分,此刻镜片里,那“善”字边缘已因风向微变开始模糊,像极了她故意露出的破绽。
高潮对峙:虚实交锋
“善恶有报!”沈知微手腕轻抖,麻绳牵动梁间竹片,“善”字下方突然浮出连笔小字,光影竟如活物般在墙上游走,最终在李淑贞头顶凝成倒悬莲花。嫡母“扑通”跪地,撞翻的烛台在青砖上滚出火星:“大、大小姐饶命……”
沈知微扶三姨娘起身时,余光瞥见殿角月白羽缎一闪——是顾衡的缠枝纹衣摆。她指尖在三姨娘掌心按了三下,藏在银盏夹层的账册,此刻该躺在他书房案头了吧?
屋顶暗战:棋逢对手
“姐姐的神谕,倒像是算准了卯初的阳光。”顾衡倚着飞檐抛接银杏叶,西洋罗盘在掌心泛着银光,“只是梁柱去年被雨水泡得偏东三分,下次设坛……”他忽然压低声音,“不妨用我的望远镜瞧瞧?”
沈知微抬头,正撞见他镜片后一闪而逝的笑意。想起上月在藏书阁,自己故意夹在《天工开物》里的错版星图,竟被他用金粉在图边标满修正批注。她指尖抚过袖中半片残页——今早布置光影时,梁柱上那道新刻的精准角度,分明是他趁晨雾替她修正的。
“表弟的望远镜,”她忽然轻笑,发间银步摇晃出细碎银光,“比尚书府的密探眼睛还尖呢。”话落转身,裙摆扫落片玉兰花瓣,叶脉上用炭笔歪扭画着倾斜的梁柱——正是方才她趁乱丢在他必经之路的“战书”。
结尾钩子:伏笔暗埋
顾衡回到书房,案头青瓷笔洗里漂着片新折的玉兰花瓣,中央金粉画着微型罗盘,指针正指着祠堂梁柱的歪斜方位。他低笑一声,展开袖中从沈知微裙摆蹭到的残页,蝇头小楷写着:“西洋玻璃镜调七度半,可破晨雾折射。”
墨砚里突然泛起涟漪,砚台底部不知何时多了行细字:“表弟昨夜在梁柱刻的角度,可是想教我借光?”顾衡提笔在祠堂结构图上画了个圈,第三根梁柱旁注:“此处留三分歪斜,候佳人拆招。”
窗外传来沈知微训斥丫鬟的声音:“把库房的玻璃镜锁好,别让表公子又顺了去!”他望向远处回廊上晃动的银步摇,忽然觉得这深宅大院的嫡庶之争,倒比朝堂博弈有趣百倍——至少,他等来了一个值得算计七分、留白三分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