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上前劝和道:“临儿你父亲并非这个意思,这不想着遥遥年岁还小,这放入府中的库房有人替她打理着,日后等她出嫁了给她留作嫁妆。”
祝星临侧眸望着陈氏,一字一句质问:“那这把古琴呢?”
“你们让遥遥自己进宫承受皇上与贵妃的怀疑就算了,这把琴可是定国公府那个混蛋给遥遥赔罪的!”
“若非那个混蛋作弄遥遥,害得遥遥进宫九死一生!你们以为这把稀世难得的古琴怎会落在侯府!”
“还有,谢渊究竟恨得是遥遥还是雪儿你我都心知肚明!”
姜先雪瞬间白了脸色,眼眶通红,泫然欲泣:“二哥这是在怪雪儿?”
祝星临察觉到自己失言,无意中伤了姜先雪,赶忙道歉:“不是雪儿,二哥不是这个意思,二哥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面对父亲与大哥指责的眼神与话语,祝星临感到一阵委屈,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啊。
谢渊之所以如此作弄遥遥不过就是为了他那条狗,只是那狗终究是雪儿逞能失手毒死的。
“啪啪啪……”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鼓掌声。
几人循声转头望去,只见周公公去而复返,而他身侧还跟了个男子。
少年一袭玄衣锦服,身形挺拔修长,肩宽腰窄,分明一身贵公子装扮,却掩不住周身那凛冽肃杀之气。
生得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鼻高唇薄,这张脸生得比许多女子还要美,如明珠生晕。
国公府世子谢渊,还有个美名“玉面将军”
若非他那让贵女们都望而却步的乖戾性子,怕是这玉身细腰上的香囊都要挂不下了。
谢渊的到来让众人如临大敌,祝星临轻咳一声,心中暗暗祈祷自己刚刚那番话没有被谢渊听到。
姜先雪被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下意识躲在祝行舟的身后。
祝行舟握着姜先雪冰凉的小手捏了捏。
平南侯与陈氏对视一眼,不知这瘟神怎么突然进来了。
“谢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莫怪。”平南侯迎上去,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自己分明是长辈却还要在一个晚辈面前低三下四,这让平南侯十分憋屈。
可谁让侯府大不如前,而眼前这位又是当今圣上的香饽饽,这哑巴亏只能生生咽下。
谢渊唇角漾起弧度,语调端的散漫:“瞧侯爷这幅样子是不欢迎我?”分明在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一句话险些让平南侯额角渗出冷汗:“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世子能来令寒舍蓬荜生辉。”
平南侯这阳奉阳违的话他又怎会听不出。
谢渊话锋一转:“这圣旨都到了,怎么不见祝大小姐的身影?”
平南侯又将刚刚对周公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渊听罢,轻挑下眉:“原是风寒,我还以为祝大小姐是因受伤卧床不起呢。”
平南侯心中一个咯噔,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心下又安慰自己许就是自己想多了。
谢渊说的或许就是那日法云寺受伤一事。
“只是今日我是特地奉命来给祝大小姐赔罪的,若是祝大小姐不出现,谢某怕是不好离去交差啊。”谢渊将赔罪二字咬的格外重。
几人当即也明白,今日要是祝遥光不出现这瘟神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时间继续拖下去指不定他要做出什么事来。
“世子言重了。”平南侯奉承两句,转身对着陈氏道:“谢世子特地来给遥遥赔罪,还不赶紧让遥遥到前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