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时眼睁睁看着那个冷酷无情的背影把人抓上了探岳。
就连探岳的车屁股,都冷的掉冰渣。
哦。
杭时后知后觉。
她刚刚把人脑袋砸出血了。
可她那不是误伤嘛。
这么记仇,天蝎吧!
杭时冲着车屁股消失的方向, 磨了磨牙。
从草丛里拖出自行车, 长叹一声骑了上去。
车子嘎吱嘎吱穿过大半个城区,拐进了小巷子里。
杭时父亲在小巷子里开了家算命铺子。
酒香不怕巷子深,来算命的都是一些熟客介绍的生意。
父亲去世前给杭时订了门亲事,父亲去世后的这些年,杭时一个人住在这里,至今没见过跟她定亲的人。
许是也不看好这门亲事,父亲死后就当作废了。
远远的,杭时便看到门口路灯下站了个女孩子。
“你怎么才回来啊!”杭芳芳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冲着骑车而来的杭时嚷嚷:“我妈让我给你送吃的,打你电话打不通,我等了这么久,要是回去迟了进不去宿舍就怪你!”
嘎吱~
杭时把车停在门口,扫了一眼杭芳芳。
杭芳芳是原主叔叔家的女儿,在江阳读大学。
原主父亲去世后,婶娘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在外地孤苦无依,每次杭芳芳回老家,都让杭芳芳给她带吃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婶婶对她很好。
只是这杭芳芳,性格任性,说话刻薄,处处刁难杭时。
黄毛丫头而已。
杭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
话落,她打开院门,将车推进院子。
自建的三合小院,中间客厅用来招待客户,杭时住南边那间。
客厅和北面父亲住的那间上着锁。
杭芳芳跺着脚跨过门槛,施舍般扬起下巴,“吃的给你,快谢谢我!”
杭时停稳车子,伸手来接杭芳芳手上的塑料袋。
塑料袋划过杭时葱白的指尖,掉落在地。
瓜果和糕点滚落一地。
杭时拧眉瞪她。
杭芳芳一脸无辜:“看什么看,自己没接住怪谁?你那摸死人的手,不会还想着让我递你手上吧?”
杭时深汲气,冷着脸收回手:“没文化可以学, 长得丑可以整,心眼坏可没得治!”
这个黄毛丫头,不可爱,她不喜欢。
“杭时你疯啦!”杭芳芳被气到跳脚,杭时什么时候敢这么跟她说话了:“这些年要不是我妈帮扶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哪了!我拿肉包子喂狗,狗还知道跟我摇尾巴呐!”
嘶~
杭时原以为杭芳芳是在挟恩图报。
没想到就是单纯的坏。
“这个年纪的大学生, 正是小嘴抹蜜,客气礼貌的年华,我怎么瞅着你这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到处喷粪?”
在地府,她下能骂哭黑白无常,上能怼到酆都大帝放谛听咬她。
还能折在区区二十载人间光阴的小丫头手里?
“你你你!”杭芳芳不可置信的指着杭时,跺脚道:“我看你是真疯了!你给我道歉,现在就道歉!”
“啧啧啧,”杭时转身朝房间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扶也。”
杭芳芳不依不饶跟上她:“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妈的?你对得起我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