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阅纪迟年的手机,又开始掉眼泪,“你是不是嫌我怀孕了身材走形,不喜欢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把孩子打掉!”
纪迟年站在门口,阮雨棠哭着冲出房间。
这一次,他没伸手阻拦。
而阮雨棠跑了几步就停下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纪迟年,“你怎么不拦我?”
纪迟年满脸疲惫,“棠棠,我知道你最近情绪不稳定,缺少安全感。”
“可我很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处处照顾你的感受。”
“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
阮雨棠眼里迅速凝出水雾,“纪迟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直拖着不跟我领结婚证,是不是想跟林微月复婚?”
“够了!”
纪迟年攥住阮雨棠的手腕,“微月从来不会——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她!”
阮雨棠歇斯底里,“那你去把她追回来,我走!”
她又作势要撞向衣柜,却在对上纪迟年冰冷的目光时僵住。
纪迟年眼底的厌烦让她心惊,阮雨棠恢复了几分理智,“迟年,我只是……今晚,我们先分房睡吧。”
纪迟年没有听她解释,而是轻揉眉心,转身走进客房,锁了门。
阮雨棠在门外哽咽着道歉,保证自己不会闹了。
可纪迟年不想听,他只觉得心烦。
他突然很想林微月。
林微月没有阮雨棠那么多娇气的习惯,反而处处体贴细心,把他照顾得很好。
他加班到深夜时,林微月毫无怨言,会为他接好热水泡脚,煮好热腾腾的面条,还一遍遍为他捶背揉肩,说辛苦了。
林微月更不会因为纪迟年和女护士说话就发疯吃醋,而是和护士们成为朋友,拜托她们平时提醒纪迟年按时休息、按时吃饭。
可和阮雨棠住在一起,他这颗心很难安定。
纪迟年轻吐一口气,点林微月的朋友圈,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一怔,给林微月打电话,又只听到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纪迟年皱起眉。
离个婚而已,林微月竟然跟他玩消失?
他编辑了几条短信,“林微月,你别跟我置气。”
“你三天之内回来,我不跟你计较。”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林微月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
那么瘦,像只随时会从空中坠落的蝴蝶。
纪迟年又后知后觉意识到,林微月似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吃过饭了。
想到最后一次见到林微月时她冷漠的眼神,纪迟年没由来地觉得心慌,给她最好的闺蜜打了电话。
“你知道微月在哪吗?”
“纪迟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闺蜜朝纪迟年怒吼,声音里隐有哭意,“微月都要被你害死了,我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下一瞬,闺蜜挂断电话,留下茫然无措的纪迟年。
再打过去,号码就被拉黑了。
纪迟年愣愣躺在床上。
他伸手关灯,却碰落了床头柜的文件袋。
泛黄的检查报告哗啦啦散落满地。
目光瞥过检查报告的各项数据,林微月的血红蛋白逐月减少。
这太真实了。
他有些疑惑。
如果是伪造的报告,需要精确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