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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恶毒女配每天深陷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

焚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薛晏迟心里警铃大作,他狐疑道:“你又想做什么?”他可不认为孟知烟会憋好心。她这人睚眦必报,一肚子坏水。孟知烟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凑近,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薛晏迟的衣角,弱弱道:“人家找不到路了,小侯爷帮帮人家吧。”她娇娇柔柔的样子,扯着衣角轻微的摇晃,撒娇似的,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薛小侯爷头一遭离姑娘那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见少女微颤的睫毛,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耳尖微红。先前的顾虑都抛至九霄云外,他以拳抵在嘴唇处,唇角微翘,轻咳一声:“行了行了,既然你都求小爷我了,我这人心地善良,帮你一把又何妨?你随我来。”薛晏迟走在前面带路,他身影颀长,双手环抱在胸前,马尾在他身后甩动。孟知烟跟在他身后...

主角:孟知烟陈行简   更新:2025-03-21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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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知烟陈行简的其他类型小说《笨蛋恶毒女配每天深陷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焚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晏迟心里警铃大作,他狐疑道:“你又想做什么?”他可不认为孟知烟会憋好心。她这人睚眦必报,一肚子坏水。孟知烟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凑近,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薛晏迟的衣角,弱弱道:“人家找不到路了,小侯爷帮帮人家吧。”她娇娇柔柔的样子,扯着衣角轻微的摇晃,撒娇似的,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薛小侯爷头一遭离姑娘那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见少女微颤的睫毛,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耳尖微红。先前的顾虑都抛至九霄云外,他以拳抵在嘴唇处,唇角微翘,轻咳一声:“行了行了,既然你都求小爷我了,我这人心地善良,帮你一把又何妨?你随我来。”薛晏迟走在前面带路,他身影颀长,双手环抱在胸前,马尾在他身后甩动。孟知烟跟在他身后...

《笨蛋恶毒女配每天深陷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薛晏迟心里警铃大作,他狐疑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孟知烟会憋好心。

她这人睚眦必报,一肚子坏水。

孟知烟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凑近,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眼睛,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薛晏迟的衣角,弱弱道:“人家找不到路了,小侯爷帮帮人家吧。”

她娇娇柔柔的样子,扯着衣角轻微的摇晃,撒娇似的,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薛小侯爷头一遭离姑娘那么近,近到他能清楚地看见少女微颤的睫毛,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耳尖微红。

先前的顾虑都抛至九霄云外,他以拳抵在嘴唇处,唇角微翘,轻咳一声:“行了行了,既然你都求小爷我了,我这人心地善良,帮你一把又何妨?你随我来。”

薛晏迟走在前面带路,他身影颀长,双手环抱在胸前,马尾在他身后甩动。

孟知烟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狡黠。

“我演的怎么样?”

“太好了!”小煤球发出由衷的赞叹:“烟烟,我都被你骗了!”

小煤球想,烟烟哭一哭应该是没人会不心软的。

如果可以的话,它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在她跟前博她一笑。

孟知烟顿时信心爆棚,她也太很厉害了吧!当恶毒女配不是手拿把掐吗?她成为话本子里的顶级恶毒女配指日可待!

薛晏迟领着她走到诚心堂,诚心堂里的学生都到得差不多了,学正还没有到。

他回头,昂了昂下巴:“到了,进去吧。”

孟知烟扭头,隔着窗棂对上孟央的视线,孟央朝她扯唇,眼里藏着嘲弄。

孟知烟眨巴着眼睛,声音娇柔:“小侯爷,你能领着我进去吗?人太多我有些怕。”

薛晏迟怪异地看她一眼:“你也有怕的东西?”

孟知烟垂眼,又要落泪。

薛晏迟怕了她了,连声道:“行行行,我现在就进去。”

他一脚踏进诚心堂,头顶的门突然传来嘎吱声,有什么摇摇欲坠。

薛晏迟眉头一皱,反应极快,迅速闪身至一旁,而门上架的桶也在一瞬间坠落下来,桶里装着满满当当的水,“砰”的一声,水泼了一地。

薛晏迟躲得快,衣裳上还是沾了水。

孟知烟站得远,半点水都没有沾到。

她呼出口气,拍拍胸口:“我就知道孟央肯定埋了坑。”

这水若是泼在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天气炎热,衣着轻薄,倘若被水泼了难免会黏在身上,不知到时又会是多么难堪的场景。

想到此,孟知烟气得牙痒痒。

薛晏迟更是气,他冷着脸,看向撤掉支柱的那位学生。

学生是孟央的小跟班,跟着孟央为非作歹,他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薛晏迟,早就吓得脸色发白。

“小、小侯爷。”

他吓得腿肚子打颤,结结巴巴地站起来。

薛晏迟语气不善:“怎么?想给小爷我降降温?”

学生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神色:“小侯爷恕罪,我并非想捉弄你……”

薛晏迟眯眼,瞧出不对劲:“你想捉弄谁?”

那学生的视线下意识地扫一眼孟知烟。

孟知烟正在后面看戏,见那同窗看过来,笑盈盈地朝他招招手。

学生脸色更加难看。

薛晏迟回头看一眼孟知烟,孟知烟无辜地眨眨眼。

凭借薛晏迟的聪慧,他应该猜到这是她故意拿他挡刀。

正巧这时学正来了,学正瞧着一地狼藉,又瞧见站在狼藉里的薛晏迟,一脸茫然。

“小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薛晏迟向学正微微拱手,语气冷淡:“学正来得正好,国子监收纳的学生乃是家世清白,品性高尚之人,国子监的学习风气也是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最为看重的。”

“我今日才知国子监竟有欺凌同窗这现象,若是让圣上知道,只怕圣上会震怒,到时国子监难辞其咎。”

学正神色一凛,道:“小侯爷,此事国子监定会严查。”

他看一眼已经腿软跪在地上的学生,大发雷霆:“你,随我来!”

那学生颤颤巍巍的跟着学正出去。

诚心堂立马闹哄起来,孟央坐在座位上,面色难看地攥紧手指。

孟知烟朝她得意的一笑。

这一局,她胜。

倏而,她感受到来自旁边的视线,她扭头看过去,就见薛晏迟沉着脸。

薛晏迟问:“多久了?”

她被这样捉弄有多久了?

如果不是他这次受邀来国子监教习骑射课,恐怕对孟知烟的处境一无所知。

孟知烟一脸茫然:“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决定装傻充愣。

薛晏迟被她气笑了:“孟知烟,你平时候不是牙尖嘴利,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还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孟知烟凶道:“没有人欺负我,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她有些恼羞成怒地寻个空位坐在诚心堂,不去看薛晏迟。

心里却在怒骂薛晏迟这人脑子有病。

“他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想看我笑话。”孟知烟戳戳小煤球的脑袋,气哄哄道:“不就是利用他一回吗?他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小煤球深有同感地点头:“没错,他也是大坏蛋。”

被学正叫出去的同学很快就回来了,不过这次他把孟央一起叫走了。

孟央前脚一走,后脚诚心堂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多数目光落在孟知烟身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知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没过一会儿,孟央哭着跑进诚心堂。

她抱着自己的书本,眼眶红通通的离开了国子监。

临走时狠狠瞪一眼孟知烟,做出口型:“你给我等着。”

孟知烟看她哭,心情颇好,愉快地抱着书复习。

等着就等着,孟央作为始作俑者被供出来,国子监她是肯定没办法再待了,谁叫她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薛晏迟。

在孟知烟看来,孟央比她还笨,被人当剑使。

不过孟央是站在女主那边,所以她是正义使者的化身,是保护女主的姐控。

孟知烟正在神游天外,突然有人轻咳一声:“可以摸一下你的猫吗?”

孟知烟愣了愣,扭头看过去,便见是个长相英气十足的少女。

少女一脸正经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下午骑射课在训练场。

薛晏迟担任骑射课的老师,他穿了一身骑射装,身影颀长,干净利落,一如既往地扎着高马尾,衬得他意气风发。

薛长青看见他就躲,很怕他。

孟知烟纳闷:“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他不会在家里欺负你吧?”

薛长青摇摇头,她犹豫道:“因为我从小就是随我爹在关外长大,和兄长没见过几次,他不喜欢我,我娘说他很可怕,经常和人打架斗殴, 还打断别人的腿,让我不要和他说话。”

孟知烟道:“你娘?”

她想起来薛晏迟的亲娘是镇远侯的原配,在生薛晏迟时难产去世,现在的镇远侯夫人是续弦。

薛长青是续弦所生之子。

她了然点头,下意识道:“别听你娘胡说,薛晏迟虽然讨人厌,但他不会随便动手揍人的。”

薛长青啊了一声,趴在她肩膀上,奇怪看着她:“知烟,你不是不喜欢兄长吗?为什么要为他说话?”

孟知烟理所当然道:“对啊,你看我这么讨厌他,都活得好好的,说明他也不是会随便动手打人的。”

她想起那个被薛晏迟打断腿的人,颇有些恶心:“薛晏迟打的那人我也很讨厌,那人活该。”

被薛晏迟打断腿的人,她知道,是尚书的庶子,仗着有个当官的爹在城中为非作歹。

一年前孟知烟和他参加同一场春宴,他在宴中喝醉酒,瞧中孟知烟,又见她面生,还以为是小门小户的闺女,便话里调戏,甚至动手动脚。

孟知烟气得狠狠咬他一口,将酒泼在他脸上,怒扇他两耳光才罢休。

那尚书庶子被人拉着灰溜溜的跑了,孟知烟的悍妇名声也就随之不胫而走。

听说庶子酒醒后还在城中散播她的谣言。

后来不知怎么惹上薛晏迟,薛晏迟当街把他腿卸了。

孟知烟嘀咕道:“薛晏迟也算是做了一件人事。”

薛长青听了来龙去脉,张大嘴巴,情绪复杂:“这样说来,兄长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但她还是怕薛晏迟。

孟知烟也能理解,薛晏迟这人看起来就不好相处,不怕才叫怪。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薛晏迟站在前方,他手握着弓箭,清清嗓子,视线扫一眼孟知烟,挑眉道:“诸位,我只示范一次,接下来就是自由训练时间,有不懂的来问我。”

他弯弓搭箭,动作熟稔像是已经做过上万次,眼睛都没眨一下,弓弦上的箭便霎时离弦,直奔向箭靶。

“铛”的一声,箭正中靶心。

底下的学生也很捧场的鼓掌。

孟知烟旁边的蒋连珠捧着脸,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薛晏迟,脸色红扑扑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孟知烟看她一眼,她便察觉到立马瞪回来:“看什么看?”

“你把孟央赶走了,潇潇可是很不开心。”蒋连珠皱起眉,厌恶道:“怎么会有这样嫉妒自家姊妹的人。”

孟知烟还没说话,一旁的薛长青就不服气:“说什么呢你?什么赶走不赶走的?我可是亲眼看见是孟央使坏,才被逐出国子监的。”

蒋连珠据理力争:“那还不是因为孟二小姐欺负孟大小姐,孟央护姐心切才做错了事吗?但千怪万怪就怪孟二小姐。”

薛长青还想说什么,薛晏迟出声:“几位不如上前来理论理论?”

他将弓丢给身边的小厮,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神情吊儿郎当的:“还是大家都会箭术?”

蒋连珠立马闭上嘴巴,她换上一副娇羞的神情,弱弱地走出队伍:“小侯爷,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薛晏迟双手抱胸,昂昂下巴:“出列。”

骑射课大家都换上了骑射装,其余学生对骑射课的兴致不高,坐在训练台下休憩。

蒋连珠连忙走上前,眼含秋波地盯着薛晏迟。

薛长青瞧出端倪,暗道:“她该不会心悦兄长吧?”

孟知烟没看出来,迷茫地张大嘴巴:“啊?她眼瞎看上薛晏迟?”

上一世薛家倒台,蒋连珠好像嫁的另有其人。

她看向蒋连珠,果真瞧着她一双眼睛都黏在薛晏迟身上。

估摸着想借教箭术,和薛晏迟近距离接触。

大祁朝民风还算开放,女子追求男子是常有的事。

孟知烟心思顿时活跃起来,坏心思又浮出水面。

她倏地举手:“小侯爷,我也不会。”

蒋连珠顿时就咬牙切齿地看向她,眼里充满了敌意。

孟知烟那叫个浑身舒畅啊,她得意洋洋地走到薛晏迟旁边。

蒋连珠想和薛晏迟单独接触,她偏不让。

气死她!

薛晏迟啧一声:“怎么?你也想让我教你?”

他微微挑眉:“孟二小姐,要不你求求我。”

孟知烟脸色耷拉下来,扯唇嗤笑:“小侯爷这是想公报私仇吗?”

薛晏迟双手抱胸,不上她的当,好整以暇道:“是啊,你又不是头一回认识小爷我,我这人最喜欢公报私仇。”

孟知烟低声道:“真的吗?”

她抬起眼,眨巴着眼睛:“小侯爷真的会公报私仇吗?”

可怜巴巴的,好像薛晏迟只要点头就像是在欺负她。

薛晏迟对上她那双眼睛,一时无措地摸摸鼻尖:“你怎么……”

下一瞬,孟知烟倏地变脸,她呸一声:“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这副样子求你?”

“薛晏迟,你真不要脸!”

薛晏迟脸色难看,他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孟知烟,你还真是……”

他一时词穷,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孟知烟。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嘴角翘起,露出个笑容:“行啊,你要我教你也行,我教你一遍,你没有射中靶心,就说一声薛小侯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从此以后在任何地方看见我,都要向我行礼鞠躬。”

薛晏迟微微垂眸,眼里闪烁着得意:“敢赌吗?孟二小姐。”

孟知烟腹诽,薛晏迟真是贼心不死,非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旁边的蒋连珠瞧着两人你来我往,她完全插不上一句话,着急道:“薛小侯爷,我也想赌。”

孟知烟本来没什么劲儿,一听她也要赌,一下子就精神了:“你要赌什么?”

蒋连珠身处闺中,没有参与过赌博,一时语塞,她看一眼薛晏迟,又看向孟知烟道:“若是你输了,就给潇潇道歉。”

蒋连珠摸过弓箭,虽不是百发百中,但也能上靶子,她十分有信心赢过孟知烟。

毕竟孟知烟连字都不识几个,更何况搭弓射箭?

她偷偷觑一眼薛晏迟,若是能赢下孟知烟,说不定也能让薛小侯爷对她刮目相看。

令孟知烟诧异的是蒋连珠到这份上还能想起孟潇潇,该说不说还真是姐妹情深啊,显得她更加格格不入了。

薛晏迟眼眸微眯,兴致缺缺道:“蒋小姐,这赌是我和孟二小姐立下的,你半路参与是不是不太好。”

孟知烟却道:“好啊,你俩的赌约我都应下了。”


孟知烟抿口茶,有点难喝,也不知道这茶到底谁在喜欢,跟她命一样苦。

等陈行简皱起眉,略微不耐时,她才慢悠悠出声:“谁跟你说的?”

陈行简道:“谁说的不重要。”

他语气里含着警告:“你想要的都给你了,你不要太得寸进尺,离潇潇远一点。”

孟知烟顿感冤枉:“什么叫我想要都给我了?你不要栽赃我。”

她要得可多了,什么都没得到才对。

陈行简不耐烦极了,他因为孟知烟的一脚,躺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真断子绝孙。

现在他对孟知烟怨气滔天,压着怒气:“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去找潇潇麻烦,潇潇性子温柔不与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

叽里呱啦一堆,孟知烟只听见了前半段,眼睛亮起:“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陈行简见她没出息的样儿,冷哼一声,倨傲道:“除了让我心悦你,娶你做正室。”

普天之下,没有他不能给的东西。

孟知烟语出惊人:“那我要你的命,陈公子自戕吧。”

陈行简一噎,气得拍案而起:“孟知烟,你当真目中无人!”

孟知烟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地瘪嘴:“陈公子自己说的,你给不起便罢了,我还当陈公子必是信守承诺之人。”

她很委屈,她还以为陈行简真是说到做到的人。

她暗戳戳和小煤球吐槽:“陈行简怎么出尔反尔,显得方才信誓旦旦的他像个蠢货。”

小煤球点头,兴致勃勃道:“要我去挠他吗?”

孟知烟握住它的爪子:“算了,你有命去没命回。”

陈行简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长子,未来的接班人,在京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没办法拿孟知烟开刀,但要想动一只猫那可是动动脚趾的事儿。

陈行简冷笑一声:“孟知烟,这又是你的新把戏吗?”

孟知烟:“?”

他嗤笑:“从前你在我跟前谨小慎微,装模作样的,发现我不喜欢你,你就改换路子,用欲擒故纵的把戏,引起我的注意力,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

孟知烟:“……”

她沉默地给陈行简倒杯茶。

陈行简误以为自己戳中她的心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接过那杯茶:“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这世界的女人死完了,我都不会看上你。”

孟知烟见他喝了茶,笑吟吟道:“好喝吗?”

陈行简挑剔道:“一般。”

孟知烟脸色骤然一变,呸一声:“喝完就赶快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鬼样,哪来的脸说我喜欢你。”

孟知烟的话落进耳朵里,就像是有人敲他的脑子,敲得嗡嗡响。

陈行简半晌后才憋出一句:“污言秽语!”

孟知烟:“……你要不会骂人就别骂了。”

她都替他感到憋屈。

陈行简对上少女那双眼神,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他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在孟知烟这里栽跟头。

孟知烟为什么总是轻而易举突破他的底线?

他更不明白孟知烟从前装得好好的,现在又为什么不装了?

如果她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那也不必毁了自己的形象,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孟知烟真的不喜欢他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如果她不喜欢他,又为什么针对孟潇潇?

想通这点,陈行简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镇定道:“你不用狡辩,我今日来只是为了警告你,别把歪主意打到潇潇头上。”

孟知烟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毫不走心地眨眼:“我也不想,可我这嘴这手这腿都不听我使唤,它们想找茬做坏事,我也没办法。”


元贞十六年,大雪隆冬,雪意涔涔,天与地皆茫然一片白。

就在这样一个雪夜,镇远候被举谋逆叛乱,镇远候府外的一条街被官兵包围,灯火通明,阖府被押入大牢。

判决书很快下来,圣上感念镇远侯安邦定国,立下赫赫战功,剥去镇远侯的爵位,从轻发落,男丁发配边疆充军,女子为奴。

战功赫赫的镇远侯就此背负骂名,往日盛名如云烟。

判决书下的当晚,孟知烟正在家中待嫁,她在灯下学着女红,动作不太熟稔,指尖被针扎破了几个洞,血染红了手帕。

正在苦恼这绣品毁了可如何是好时,就听窗外传来敲打声,孟知烟警觉起身,拉开窗便见镇远侯府的小侯爷,应该深陷牢狱之灾的薛晏迟翻窗而入。

她吓得要大叫,薛晏迟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他身上沾着浓浓的风雪,手上冻疮皲裂流着血。

“你别出声,我就放开你。”

孟知烟听闻他家中发生的事,怕他一个不如意拿她开刀,连忙点头。

薛晏迟放开她,她才借着微光打量他,他往日的张扬得意皆是不见,余下的只是饱经风霜的沧桑感,皮肤黑了许多,看起来吃了不少苦。

“你来做什么?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灯光昏暗,薛晏迟的神色隐在夜色里,他沉默着,呼吸紊乱,从胸口掏出一支青绿色的珠钗,步履略微停顿,向她靠近。

孟知烟蹙眉茫然地昂起头看着他。

他手指颤抖着,将珠钗别入她的发间,声音沙哑低嘲:“逛街时遇见觉得适合你,本是想找个机会给你的,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孟知烟瞪大眼睛:“你疯了?冒着危险来就是为了送我一支珠钗?”

薛晏迟故作轻松的笑一声:“虽然我俩经常吵架,你脾气也不好,但在京中也算是和我有几分交情,我就当是来道个别,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孟知烟讷讷道:“没想到你挺煽情的。”

“但这珠钗我不能要。”她皱着眉道:“你去了军营也有很多地方需要打点,不如把它当了换点钱傍身。”

她说着就要将珠钗取下来,薛晏迟却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声音沙哑:“不用,这珠钗你戴着好看。”

他突然心平气和的夸赞她,倒是让孟知烟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来年就要成亲,这珠钗就当是我送的礼。”

薛晏迟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嗓音极轻道:“孟知烟,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孟知烟接受他这个说词,收下了那支珠钗。

薛晏迟不能久待,他转身就要走,孟知烟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

孟知烟想了想,匆忙取下刚刚没绣成功的绣品,叠几面缠在薛晏迟的手指间,包裹着他正在流血的伤口,随即笨拙地系了个不大好看的结。

“……就当是为你送行。”她有些不自在道:“虽然绣得不好看,却也是我近来绣得最成功的绣品,你不许嫌弃它。”

薛晏迟似乎愣了愣,手指轻轻地拂过缠在他手指上的手帕,忽而笑了一声:“很好看。”

孟知烟松口气,薛晏迟可能都没看见绣的是什么,她也不愿意自己辛苦绣的东西被人嫌弃。

薛晏迟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只余下雪地里一行脚印。

孟知烟站在窗前目送他的背影融入夜色里。

这是她们见过的最后一面。

在她婚后的第一年,薛晏迟死在战场的消息便传入京中,每每有人提起剩下的只有一片唏嘘声。

曾打马过长安街头的少年,最终落个无人敛尸的下场。

……

“孟知烟。”少年被气笑了:“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敢咒我死?”

孟知烟从回忆中抽身,盯着他的脸,和那晚风雪交加而来的少年的脸重合,才生出了几分实感。

是了,这辈子的薛晏迟还没死。

细数起来,薛家败落还有些时日。孟知烟暂时压下了告知薛晏迟未来要发生什么事的念头。

且不说薛晏迟会不会信,就算信了又该怎么解释她如何得知?

她可是恶毒女配,干好事便罢了,还惹堆麻烦,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她不想落于下风,嘴硬道:“谁让你用石子打我。”

“你这样下去,迟早会遭报应。”

薛晏迟双手枕于脑后,懒洋洋地绕着孟知烟走了两圈,打量着她。

孟知烟莫名其妙:“你看什么?”

薛晏迟哼笑一声:“我在看我的报应。”

“小爷我最大的报应就是遇见你。”他啧一声:“遇见你准没好事。”

孟知烟心里残留的那点对他的善意,顿时消失殆尽,她笑盈盈道:“是吗?那太好了,你最好是离我远点,当心我把你克死。”

她和薛晏迟的恩怨由来,是她认亲后参与的头一场宴会。

当时京中贵女正聚在一起讨论镇远侯府小侯爷,听说他前几日在蹴鞠赛上得了第一。

孟潇潇也在贵女当中,她目睹了薛小侯爷的风采,正在和大家叙说。

不知是谁突兀的问一句:“孟二小姐可知薛小侯爷是何人?”

孟知烟当然不知,她才回来不久,连府上的人都没认全。

她带着静香气急败坏的离开,到无人处恼羞地咒骂:“谁要知道那劳什子薛小侯爷?说不定他长得又丑又矮,是个死秃驴呢。”

很不巧的是那堵墙后面就有薛小侯爷和一众官家子弟。

薛晏迟在人前丢了一通脸,他又正是年少气盛时,愣是和孟知烟当面对质。

孟知烟本来还有点歉疚,被他气得口不择言,两人谁也不肯服软,就此结下梁子。

从那以后,只要两人碰面,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孟知烟有理由怀疑在这个话本子里,她这个恶毒女配就是天生被人讨厌的命。

——说句坏话都能被正主听见。

薛晏迟双手环胸,嗤笑一声:“我只听说过克夫的,你想克死我,难不成是想嫁给我?没想到啊孟二小姐别是对我怀有别的心思?”

孟知烟立马“呕”一声,冷笑一声:“薛小侯爷见识短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你难道没听说过克敌吗?凡是讨厌的人都能克死。”

薛晏迟满头黑线:“孟知烟你……”

“你什么你,薛小侯爷该不会被我克得话都不会说了吧?”孟知烟掩唇惊讶:“小侯爷不如求求我,我兴许能饶你一命。”

薛晏迟每次在孟知烟手中都讨不到好,他呵笑一声:“你再不去诚心堂就得迟到了,当心学正罚你。”

孟知烟才想起上学这回事儿,她现在去诚心堂,不知道会不会被孟央捉弄。

小煤球喵呜叫两声:“烟烟,要不你试试新学的招式?”

孟知烟眼睛溜溜转,突然对薛晏迟露出个甜糯糯的笑:“小侯爷,我一时忘记去诚心堂的路,你能领我去吗?”


孟知烟道:“疼,疼死了。”

她恶狠狠地看一眼那株海棠树:“你这棵树也很讨厌!我要把它砍了!”

裴牧也按按眉心,无奈地摇摇头,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怎能怪树?

孟知烟才不管,她不骂树,就要骂裴牧也,反正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的错。

不过这事儿到底是他有错在先,倘若他不故意让元宝去通禀,她也不会被吓到。

他也只是想吓走她,没真想叫人将她抓回去。

裴牧也微不可见地叹口气,他命元宝去拿药来。

孟知烟已经掀起裙角,撩起膝裤,将脚踝裸出来。

裴牧也眼皮跳了跳,正想训斥她没有规矩,却见她脚踝处一片淤青发紫。

他话到嘴边瞬间咽下去,只觉得一股难言的心思蔓上心头。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那是心疼。

元宝匆匆取来药,“二小姐……”

他连二小姐的脸都没看清,眼前一黑,就见自家公子挡在他身前。

元宝的话卡在喉咙。

裴牧也一手抽走他的药,淡淡道:“去门外候着。”

元宝稀里糊涂地去了门外。

裴牧也拿着药,走到孟知烟跟前,他将药放在桌上,语气有些硬邦邦的:“自己抹一抹,歇一会儿应该就能走了。”

这人可真是狠心,她都扭到脚了,还想着赶她走。

孟知烟暗戳戳地撇嘴。

不过她没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裴牧也学习。

她若是自己上药,裴牧也岂不是转身就去拿书研读了?

那不行!

孟知烟眼睛溜溜转,心里闪过一招诡计。

她伸出脚,到裴牧也跟前,凶巴巴的命令:“裴牧也,你帮我上药。”

“倘若不是你吓到我,我也不会摔下来,你得对我负责!”

青年的动作温柔又不失耐心,和薛晏迟是完全天差地别。

薛晏迟会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冷嘲热讽,裴牧也却不会。

因为他压根就不说话。

裴牧也低着头,指尖揉着少女淤青的脚踝,他另一只手握着药瓶,避免碰到其他肌肤。

动作循规蹈矩,神色严谨古板,唇线发直,紧绷得像是在做一道千古难题。

等上完药,他立马就退开两步,拉开距离,步伐慌乱,低垂着眼睛,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声音沙哑低沉:“上好了。”

“二小姐快些回去吧。”裴牧也耳尖一片通红,面上却清冷如初,眼睛平静剔透,仿佛不含任何杂念。

孟知烟又开始找借口耍赖:“我现在不想走,我脚扭得好疼。”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装模作样地哭诉:“表哥你怎么能这么心狠呢?”

她假模假样的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裴牧也些许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见此,不由地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分了。

少女哭声凄厉,裴牧也没有哄姑娘的经历,握着药瓶的手指紧了紧,喉咙微滚,纤长的睫羽轻颤,片刻后出声:“你……你留下,我不赶你走了。”

她哭得着实令人心慌。

孟知烟顿时止住哭声,嘻嘻笑起来,唇角微翘,像只狡黠的狐狸:“表哥,说好了可就不许反悔了。”

裴牧也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

他轻轻地叹口气,他知她性子恶劣,惯会捉弄旁人,只是每次还是会心软,相信她的谎话。

他抿紧薄唇,眉眼处染上一丝恼意。

他不禁恨她欺骗,恨她捉弄他,又恨自己为何总是坠入她的圈套。

这种感觉格外无力,又扰人心神。

先前那般让他感到恐惧的不安又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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