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这张漂洋过海的明信片。
信上干巴巴的,有铅笔写过又擦掉的痕迹,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句:
“你还好吗,我后悔了。”
2
我把明信片扔进了垃圾桶,在老友群里发难:
“谁把我的地址给宋宴的?”
群里静了五分钟,冒出一个人,是当年我们的同班同学,迟越。
“是我,抱歉。”
迟越是宋宴的铁哥们儿,我们婚礼时的伴郎。
但他同时也是音乐制作人,我们之间还有合作,我轻轻揭过:
“别这样了,越哥,都过去很多年了。”
迟越没在群里回话,过了会儿,给我打来一通电话。
“阿铮,你别怪我多嘴。宋宴现在……过得不太好,也怪他当年糊涂,怎么好好地,突然跟魔怔了似得,就非得离婚……”
“我上个月见过他一次,还不到六十岁吧……头发全白了,脸色也很差。”
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嗯嗯两声。
几分钟后,迟越听出了我语气的敷衍,又叹了口气。
“宋宴和你,真的很可惜,我们都这么觉得。”
我笑了笑,岔过了话题。
“越哥,我有张新专辑,想在国内首发,帮我掌掌眼?”
迟越又叹了口气,也聊起了工作。
放下电话,我扫了一眼垃圾桶,在明信片上面丢了一把香蕉皮。
晦气。
不怪迟越,当年我和宋宴离婚,把一帮朋友都惊掉了下巴。
我家和宋宴家是世交,青梅竹马,从小学一起上到高中,后来又都选了音乐专业,是合伙人也是搭档。
十年恋爱长跑,婚礼那天,宋宴哭得双眼通红,我们还上了热搜。
朋友都说,如果我们之间也能出事,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挺不好意思的,让她失望了。
其实刚刚我没和迟越说,上个月我也见过宋宴。
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