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砚谨看到这些难听的话却没有生气,反而弯着眼角,笑的温柔。
他一字一句认真的堵着,直到新打开的一封信,让他的目光一顿。
苏徵音托人捎来了口信,他说江砚谨单枪匹马回来的遇见了山匪,被绑进了山寨,要三百两纹银才肯放人,不许报官,而且点名要他的夫人送进山寨里去。
婆母去江南省亲,没给我库房钥匙更没给我管家权,我急坏了,把全部的嫁妆变卖,也才凑了五十两的银子,没办法我只能带着这五十两上路,希望能与山匪周旋些时间。
我刚和山匪说第一句话,就知道自己被苏徵音骗了。
我的孩子因为我的愚蠢而死。
我连回家都是山匪瞧我可怜,送我回来。
我路过了江砚谨的别庄,里面灯火通明,我站在门口往里看,苏徵音靠在江砚谨的怀里,他们两个才像是真夫妻。
江砚谨,总是骗我。
这封信,没多少字,江砚谨却看了一夜。
天亮时,他才将纸放下,提笔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
苏徵音发现,最近的江砚谨变得很忙,经常见不到人。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最近有些怕他。
好在,江砚谨忙完之后就正式向她家提亲,让她的心放下了些许。
在提亲完回江府的路上,忽然冲出来一波黑衣人,将她与江砚谨团团围住。
他们两个被绑到了城郊,分别关在两个屋子里。
绑匪眉眼狰狞的问她:你和江砚谨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沾着血的尖刀抵在苏徵音的喉间,吓得她魂不守舍。
见她不语,绑匪将刀向前一送,锋利的刀刃划开苏徵音的喉咙,冒出一串血珠。
划的不深,却足以将她吓得惊声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绑匪狞笑起来:不杀你,那江砚谨就得死,你确定不救他?
苏徵音瑟缩在一旁,低头不语。
这时房门忽然打开,江砚谨就站在门外。
苏徵音的脸色白了个彻底,她喃喃的说:砚谨,你听我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江砚谨平静的说,人本就利己,你选自己活是对的,蠢人有沈昭一个就够了。
说完,他吩咐绑匪:给她灌一碗红花,送回苏家。
看绑匪对江砚谨唯命是从的样子,苏徵音才意识到这是江砚谨设下的局。
她大喊:江砚谨,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
沈昭怀着的,也是我的孩子。
一句话,几乎将苏徵音判了死刑。
她知道自己,完了。
绑匪将刚刚小产的苏徵音扔到了苏家门口,第二日一早,江砚谨就去退了亲。
他说:苏徵音被绑匪侵犯,没了女子的贞洁。
苏父苏母老泪纵横的向江砚谨赔不是,而后将苏徵音关进了后院,不许她出门。
但江砚谨心善,他说这本就不是苏徵音的错,是绑匪的错,何须关她?
且男子犯错,为何让女子守节?
他用苏徵音一事,推进了新法,不许任何人以名节二字将女子困入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