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只是很快,香甜的梦境变了个模样。
我又梦到上一辈子的事。
只不过这一次的视角,是我刚死不久的。
我如同一个看客。
看着她将孩子带到破庙中,扯动惨白的嘴角安慰几句,又机敏的抬头。
似乎有叛军不小心到这里了。
她呼吸沉重了几分,将孩子小心的藏起来,独自跑了出去,引开来人。
男人很快发现动静穷追不舍。
她身形敏捷,穿梭在巷子中。
眼看着就要甩掉叛军,却被面前的死胡同止住了脚步。
男人很快追了上来,一脸邪笑。
女人沉默的捡起地上的石头,走了上去。
她有一身怪力,但带着两个孩子躲藏三天,已经精疲力尽了。
尽管如此,他拖住了面前的男人,砸破了他的头。
叛军倒在血泊中,他踉跄的走了几步,也随后歪倒在墙。
小巷外隐隐传来呼唤。
“江言……江言,你在哪?”
我下意识的呼喊,“在这……”却意识到我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
女人虚弱的扯动唇角,“孩子,在……”没有来得及说完,手便软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踏入小巷。
“江言?”
他干涩的声音喊到。
无人回应。
他才过青苔和破碎的瓦,颤抖的走到墙角。
许久,才敢抬手,撩开地上人的碎发。
“江……言……”声音像是从胸膛发出的气音,很是沉闷。
漆黑杂乱的小巷中。
男人搂住面前瘫软的身形,背脊在黑暗中不住的颤抖。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
像是风穿过小巷,发出一阵嘶哑的怪声,不住回旋。
周围的一切像是静止了。
我默然的想,原来那天,我离被救就差那么一点点。
梦境的时间总是断断续续的。
我没想到,能有一天亲眼看见自己的葬礼。
也没想到。
在灵堂前不断叩首的人会是楚宁菱。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迹,去目露害怕,一刻也不敢停。
“对不起,是我骗了他,说你们早走了……是我故意泄露了你们的位置……我该死,我赎罪!”
沈濯面色阴郁,头发散乱的披下来,他蹲下来,黑沉的眸子直视楚宁菱。
“你不是说,你有心病,是阿言害的吗?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发作过呢……”楚宁菱身形不住颤抖,“我……我……你……你放过我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楚宁菱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挣扎着跑开,下一刻却又被家丁抓住,压到灵堂前。
沈濯站起来,语气平静,“少爷小姐呢?”
“大夫说这几天孩子受了惊,要不就暂时别来……”管家颤抖着回答。
我扫过周围混乱的一切,没忍住飘下来,直视沈濯。
“害死我的,不是你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离开,泄露了我和孩子的消息,楚宁菱怎么会有可乘之机?”
“沈濯,你为什么有资格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