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闻认真看了产检报告,温柔地抹去我脸上的泪,柔声安慰我:“别怕,宝宝的心脏只是一点小问题,没关系的。”
“你放心,宝宝出生那天,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们。”
每一次产检他都陪着我,甚至不止一次地跟我说:“伽音,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么多年的学习和临床经验,是为了让我能在关键时刻救宝宝。”
此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飘渺的念头:谢泊闻,你说过会寸步不离等着宝宝出生的,怎么陆潇潇一出现,你就走了呢?
甚至连看也没有走进看我一眼。
眼尾有泪滑落,昏迷中,仿佛有人温柔地替我抹去。
谢泊闻,仍旧没有出现。
我这一昏睡,就是整整三天。
大出血让我的脸白得跟纸一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扯掉手背上的留置针,慢慢坐起来,想去看看重症监护室里的宝宝。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身穿白裙的陆潇潇看到我,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啧,程伽音,你还没死啊?
真是遗憾!”
陆潇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我的心脏上。
让我止不住地心颤。
我不想在她面前露怯,强忍胸腔里的恶心感,问她:“我老公呢?”
陆潇潇的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微一抬眼,把一沓资料砸在了我脸上。
声音轻蔑:“自己看咯,泊闻哥的离职报告,你还不知道吧?
他说,为了我平安,他愿意一辈子待在庙里祈福呢。”
“你那个有心脏病的孩子,可惜啦,没得治咯!”
我怔怔地垂下头,视线凝聚在离职报告末尾处的名字上。
谢泊闻。
他亲笔写的,一笔一划都让我熟悉又陌生。
我蹲下身去,指尖颤抖地捡起那份离职报告,脑子里嗡嗡地响,像是转不过来。
可我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顾不得眼前人是陆潇潇,哑声问她:“为什么啊?”
陆潇潇很满意我的反应,她慢慢靠近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叫嚣着将我吞噬掉。
她笑了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惹人厌烦,当然是因为泊闻哥他不爱你啊!”
“这些年我出国,你当着谢太太是不是很骄傲啊?
是不是很得意啊?
程伽音,偷来的就是偷来的!”
“那个孩子就是你当贼的报应!”
陆潇潇的话让我脑子嗡地一声炸开,浑身的血瞬间冷了下去。
我猩红着眼,抓起离职报告不管不顾地朝她砸过去:“你胡说,你胡说!”
“她永远是我的宝贝,才不是什么报应,才不是!”
眼泪大滴大滴的砸落下来,脸上一片冰凉。
理智全失的我,根本没注意到陆潇潇眼中的得逞。
混乱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猛地把我推倒在地。
怒不可遏地朝我吼道:“程伽音!
你发什么疯!”
身上的伤口在挣扎间裂开,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病服。
谢泊闻见我摔倒在地,眼神一滞,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