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娘我投靠你们天听监是想找棵大树好乘凉,不是真不要命了,总共我拿你们天听监的俸禄不到二十两,今个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我骂的嗓子都冒烟了,却看见他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茶,这下我来更气了。
“骂够了吗?”见我息声,他抬眸朝我看来,说道:“敢这么辱骂本官的,你还是第一个!”
“哼!”我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我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二十板子,他挨两句骂就想抵消了?账不是这么算的。
“本官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
“你知道个屁,我……”我忙转头去看胭脂。
“放心吧,本官刚点了她的睡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李戎说道。
“分明之前说好的,你突然揪着顾晏行杀害小红的事是为什么?”我问他道。
今日本打算只看戏的,要不是在永昌侯府外他朝我递眼色,我不至于遭这份罪,我现在这样,全是拜他所赐。
李戎叹了口气,说道:“这事确实是本官失算了。”
“凌晨时我接到京城来消息,太后派人要赐给顾晏行丹书铁券,于是我便临时起意,想从小红这事入手,在太监到来之前,将顾晏行定罪,押赴京城。”
“只要案子到了大理寺,即便是太后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赐丹书铁券给一个杀人犯,但我派去拦截人出了意外,也连累你受了刑!”
我无语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今个咱们肯定能给顾晏行定了罪!”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晚了,我们还照原计划行事了,让你查的东西有眉目了吗?”李戎问道。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丢给他,这正是樊贵查到的,近期的官粮走私数目。
看到纸上的数字,李戎微微皱眉,“竟然这么多!”
“再过两年,他们就江江南的粮仓掏空了!”我说道。
李戎收起纸条,看向我,“如此看来,你已经在这些漕粮里做了手脚!”
我有些惊讶,试图从他那张冷成棺材板的脸上读出点什么,他怎么每次都能猜中我的想法。
“没有!”我否认道。
我就不信了,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凭着你对顾晏行的恨,是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说说吧,你想本官怎么配合你?”
我没有回答,只一味的盯着他看。
李戎挑了挑眉,“怎么不说话了?”
“李大人,你该不会是有什么读心术吧?”
李戎勾起唇角,说道:“本官若真有读心术,也就没必要问你了!”
倒也是这么个理。
“昨夜有一批粮食,是带着扬州常平仓的麻袋运去了北方,我想,以李千户您的手段,让这批粮食出现在胡人的大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李戎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想把这批粮食资敌?”
“不是我资敌,而是永昌侯资敌!”我反驳道:“扬州官官相护,宫里还有太后保着他,现在连丹书铁券都送到永昌候府了,你觉得通过正常途径,能扳的倒他吗?”
李戎没有回应,手指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我又说道:“之前那些盗卖到北方的粮食,想必不少已经流入了胡人大营吧,只是没人追查而已,您只需利用他们原本的通道,让这批带着标记的粮食出现在胡人大营,然后被定国公老将军发现即可!”
“定国公定会将此事上报朝廷,此种叛国资敌的大罪,就算是再有十枚丹书铁券,也保不住永昌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