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攥得红本本鲜艳滚烫。
垂眼靠在车窗,景物不断从我眼前迅速掠过。
昏昏沉沉间,眼尾滑落一抹冰凉。
似有清冽气息靠近,一片温热顺着行泪轻柔吻下。
睫毛微颤,却未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睁开眼,已身处一个房间。
带着木香气息的手,从我额上收回时。
好像一下失去了许多。
我迷蒙着眼,紧抓住要走的人。
男人明显一僵,回过头时,面色微白。
眼神就像那日替我挡鞭时,同样让人心痛。
“白晏回。”
我哑着嗓子轻喊出声。
眉骨蓦地一松,绷紧的线条柔和出弧度。
白晏回反捏住我的手,掌心温腾。
“烧退了,还难受吗?”
我的心却揪疼。
刚刚是在怕我喊出别人的名字吗?
我问出口时,白晏回压紧了唇。
沉默不答。
我心头一梗,莫名窝火。
不知是对他隐忍破碎的模样,还是对从前刺伤过他的自己。
我咬着牙,手上猛地用力将人扯下来。
慌乱间,生怕压到我,白晏回急忙撑住手臂。
脸近在咫尺,我听清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白晏回的身体绷得很紧,试图起身。
我却将手指绕过他的领带,在他灼热的眸下,一圈一圈缠上手掌。
叫他后退不得。
“躲什么,你可是有证的。”
我含笑望着他,忽地收拳拽了下领带。
白晏回脖颈随之一沉,紧咬的齿中泄出一声闷哼。
盯着我的眸子愈发浓郁。
我从前一直觉得白晏回的眸子冷极了。
像人类无法踏足的最冰点。
恨透父亲后,我连带着厌恶他眸中的冷。
直到一个夏日,他在树下枕着蝉鸣睡着。
我偷偷翻起他手边泛黄的日记本,猛然窥见他炙热浓重的爱恋。
蓦地醒来后,骤然慌乱泛红的脸,将他身上的冷烧得一干二净。
这抹灼热的红,成了我的瘾。
此后,我便格外热衷于,撕碎他身上的那层冷衣。
就像现在,我爱看极了他处在崩坏边缘的模样。
手中缓缓用力,拽着领带逼迫他不断下坠靠近。
“白晏回。”
我蛊惑般轻唤他的姓名。
尾音尚未落,白晏回微凉的唇突然吻下来。
不似车内时吻落我泪时的轻柔。
发了狠似的。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我的大脑一时空白,手中的领带无意识紧攥着。
继而生涩地迎合。
却换来白晏回更加暴烈的吻。
像是世界末日,再看不到明天。
舌尖尝到血腥。
“宋青禾。”
白晏回哑着声,唇间一字一顿泄出我的名字。
我听得心头直颤。
仿若就这样被他镌刻入骨。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手指慌乱摸索中一划,却是接听。
下一秒,樊炽咆哮的声音几乎刺破听筒。
“宋青禾!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男人领了证,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