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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深情终错付无删减全文

贝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纪宴北,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喜欢你了……”风声呼啸,纪清让闭上眼睛,坠入黑暗。但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陈设,以及那份……熟悉的鉴定报告。上天有眼,竟然让她真的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看着纪宴北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再没有了那份悸动。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诶,你听说了吗?748那个病房的病人,据说是被自己亲哥哥送来的。”“哎呀都传遍了,听说是因为不尊敬她未来嫂子。所以就把人送精神病院来了。”“哪还是未来嫂子啊。就今天的婚礼,马上就名正言顺了!”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她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泪水模...

主角:纪清让纪宴北   更新:2025-05-14 1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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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清让纪宴北的女频言情小说《只因深情终错付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贝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宴北,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喜欢你了……”风声呼啸,纪清让闭上眼睛,坠入黑暗。但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陈设,以及那份……熟悉的鉴定报告。上天有眼,竟然让她真的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看着纪宴北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再没有了那份悸动。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诶,你听说了吗?748那个病房的病人,据说是被自己亲哥哥送来的。”“哎呀都传遍了,听说是因为不尊敬她未来嫂子。所以就把人送精神病院来了。”“哪还是未来嫂子啊。就今天的婚礼,马上就名正言顺了!”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她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泪水模...

《只因深情终错付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纪宴北,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风声呼啸,纪清让闭上眼睛,坠入黑暗。
但再次睁开眼。
是熟悉的房间、陈设,以及那份……熟悉的鉴定报告。
上天有眼,竟然让她真的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看着纪宴北那张熟悉的脸孔,她再没有了那份悸动。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
-
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诶,你听说了吗?748那个病房的病人,据说是被自己亲哥哥送来的。”
“哎呀都传遍了,听说是因为不尊敬她未来嫂子。所以就把人送精神病院来了。”
“哪还是未来嫂子啊。就今天的婚礼,马上就名正言顺了!”
纪清让站在楼顶边缘,寒风呼啸着灌入她宽大的病号服。身后护士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她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泪水模糊了视线。
三年了,被关在这个人间地狱整整三年。
电击、殴打、侮辱……每一天都是无尽的折磨,而这一切,都始于她对纪宴北那句愚蠢的告白。
“哥哥……”
她轻声呢喃,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腕,最后一次看向这个给予她无数痛苦的世界。
然后,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尖啸,失重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她缓缓闭上眼,失去知觉……
纪清让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颤抖着抬起手,手腕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伤痕。床头柜上的日历显示着三年前的日期,正是她拿到亲子鉴定的那一天。
随后,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她猛地坐起身,捂着胸口,拼命汲取着氧气。
身下柔软的触感提醒着纪清让此刻的现实。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木地板上,眼前是熟悉的陈设。没有封死的铁窗,没有血色的墙壁。
这是她的卧室。
那些疼痛似乎还残存在身体上,纪清让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她惊疑不定的环视一周,哪里有什么声音,房间里分明只有她一个人。
可她上一秒还被锁在精神病院的病房。
窗外的微风撩起她的发丝,她明明已经解脱了。
“……怎么回事?”
是梦吗?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是一片光滑。
纪清让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那份报告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如记忆中那样静静躺在她的邮箱里。
颤抖的手径直翻到最后,那行字明晃晃地出现在她眼前。
经DNA比对分析,排除纪宴北与纪清让之间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累积亲权指数:0.0001
泪水砸在键盘上,她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时光倒流是真的存在的……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刚刚得知自己原来不是纪家孩子的时候……
屏幕泛着冷光,照亮了纪清让惨白的脸。一行行文字化成虚影,仿佛在嘲笑着前世的自己,有多么地愚蠢、可笑。
上一世,当纪清让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狂喜,以为这是命运的馈赠。
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情感,跑去和自己的亲哥哥告白。
不对,不是亲哥哥,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喜欢他了。
“清让,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这次进修机会有多难得你不是不知道……”
“老师,我不去了,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纪清让急忙挂断电话,不再去理会电话那端老师的呼喊,连鞋也顾不上穿,急急忙忙跑到纪宴北的房门前。
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是疑惑、失望,再到厌恶的眼神。
“纪清让,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仿佛她是什么垃圾一般。
往日温柔的纪宴北像变了个人,他把纪清让送进了精神病院,美名其曰让她好好反省。
她跪倒在地,不断地敲着厚重的铁门,哭着求着让医生放自己出去。
房门再次打开,却是数不尽的辱骂与折磨。
“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出去!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清让渐渐麻木,她成日躲在病房的角落,祈求着纪宴北,她的哥哥,在知道自己认错了之后,能接她回家。
“婚礼真的是今天啊?那还真是个好日子。”
“是啊,纪家少爷和谢家小姐,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不像有些人,成天做着痴心妄想的美梦。”
护士们交谈的话一字一句传进了纪清让的耳朵,后半句更是提高了声音,直直扎进她的心里。
彻底磨灭了她的最后一丝希望。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脚边。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啊……”
恍惚间,有一只燕子从窗外飞过。纪清让拖着残破的身躯爬上那块小小的天空,目光追随着那道已经飞远的黑影。
随即就是无尽的下坠。
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坦然地拥抱了死亡,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能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
“喂,老、老师……”
“你嗓子是怎么回事?生病了?”
纪清让太久没说话了,一开口嘶哑的声音让本人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嗯,有点着凉了。”她紧赶着话头,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师,那个出国进修的名额,还在吗?”
“哎呀!在在在,放心!你老师我别的本事没有,一个名额还能留不住吗?就等你答复了,你的资料我这都有,现在我就去给你走流程!”
纪清让听着那头喜不自胜的声音,几乎能想象出自己的老师高兴的样子。
痛苦、悔恨、喜悦、后怕……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成大颗的眼泪落下,她死命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漏出一星半点。
故事的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要再重蹈覆辙。


婚纱店的灯光温柔得刺眼。
谢予霜站在落地镜前,婚纱的裙摆层层叠叠堆叠着,像一朵盛开的百合,又像是毒蘑菇的菌褶。
她轻轻抚摸裙摆上的珍珠,透过镜子看向身后始终沉默的纪清让,唇角勾起一抹笑。
“清让,好看吗?”
纪清让手指攥紧了裙角,指节发白,木然的看着镜子,像个木偶一般。
她不需要回答,谢予霜也根本不在意她的回答。
谢予霜定定地看着镜子,轻轻叹出一口气。
店员低垂着眼,识趣地退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谢予霜脸上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近,突然伸手扯住纪清让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心痛吗?”谢予霜的声音轻柔,眼底却淬着毒,“你的‘哥哥’,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
纪清让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几乎停滞。
“你居然喜欢自己的哥哥……”谢予霜手上使着力气,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却让她如坠冰窟,“真是让人恶心。”
她松开手,歪着头欣赏着纪清让苍白的脸色,点着头满意地笑了。
“我啊,劝你还是安分一点。”谢予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婚纱袖口的蕾丝,“否则,我不介意告诉宴北,他的好‘妹妹’对他存着什么样的龌龊心思。”
她缓缓蹲下,层层叠叠的裙摆轻柔地簇拥着两个人,但纪清让只觉得那些轻纱扎人得厉害,她想躲开,却被死死拉住了胳膊。
谢予霜的红唇几乎贴上纪清让的耳垂,轻声细语:“到那时,你觉得……他还会护着你吗?”
不会的,他会用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像丢掉垃圾一样丢掉自己。
纪清让浑身发抖,她太明白纪宴北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了,所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栗。
“这时候知道怕啦?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藏好一点,怎么还奢望能瞒一辈子呢。”
谢予霜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门刚关上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推开。
是纪宴北。
他面色阴沉地走进来,神色冰冷,“来人。”
纪清让被几个黑衣保镖狠狠摁住,来不及说话,就被强制压着跪下。
“砰”地一声,膝盖发出脆响,剧痛席卷全身。
“唔!”急促的痛呼还未出口,就被她咽了下去。
“纪清让,我是不是早就警告过你。”
“你胆子不小,敢弄坏予霜的婚纱?”
“看样子我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纪宴北双腿交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的像冰,要把人活生生冻住。
纪清让止不住的颤栗,抬起头,眼底一片死寂。
“……我会赔偿的。”她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纪宴北盯着她,胸口莫名一窒。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她。
从前那个会拽着他袖子撒娇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又冷下脸:“去给予霜道歉。”
谢予霜站在外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仿佛刚才那个恶语相向的人根本不是她。
“宴北,你别生气了。”她挽住纪宴北的手臂,柔声道,“清让只是太喜欢你这个哥哥了,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很正常。”
纪宴北眸色一沉,看向纪清让的眼神复杂难辨。
“……你好自为之。”
他最终只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谢予霜回头,冲纪清让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随后跟上纪宴北的步伐。
婚纱店里,只剩下纪清让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缓缓抬手,擦掉唇角的血,眼底一片荒芜。
还有六天。


纪清让挂断电话,撑着身体走到卫生间,抬眼望向镜子时,呼吸骤然凝滞。
镜中倒映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前世的她被关进精神病院,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样。但镜子里的纪清让,仍然是一副明艳动人,金尊玉贵的模样。
她不由得抬手抚上脸颊,触手是一片细腻。
瓷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精心养护的长发如绸缎垂落。
没有狰狞的针孔和淤痕。
没有苍白的皮肤和嘶吼。
只有那双眼睛,犹如燃尽的灰烬,一片灰败,昭示着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纪清让轻轻推开房门,走廊上一片寂静,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从楼下传来。
她的脚步放到最轻,走到楼梯口,在看清一楼的场景后,细长的手指死死扣住楼梯扶手,指节泛白。
客厅里,纪宴北正和谢予霜并肩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前摊开着婚礼策划书,偶尔低声交谈,姿态亲密。暖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笼罩在他们身上,衬得他们犹如一对璧人。
可这画面落在纪清让眼里,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她的神经。
她似乎又听见了‘滋啦’的电流声。
“电击治疗是为了矫正你的错误认知。”
“纪先生吩咐过,要让你好好反省!”
护士一脚将餐盘踹翻,那些发馊的饭菜像雪花一样落在她的身上,鼻腔里充斥着黏腻、恶臭的味道。
“真是变态!恶心!!你该学会管好自己的眼睛!!!”
她被同病房的人视为阴沟里的老鼠,睡也睡不安稳,必须要提防着随时可能会落下的拳头或是口水。
那些声音、那些屈辱、那些疼痛,像潮水般翻涌而上。
视线里,纪宴北那张温情柔意的脸渐渐与前世冷漠厌恶的样子重合。
纪清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后背渗出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
她快要站不稳了。
谢予霜在此刻抬头,看见纪清让站在楼梯上,笑容清和温婉:“清让?在那愣着干什么?怎么不下来?”
纪清让猛地一颤,回过神来。可对上那双满是关怀的眼睛,她像被针扎了一样,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纪宴北的目光也随之扫过来,见状,眉头微蹙。
她不敢再看,低着头,想要回应,却只发出了破碎的气声:“我……我找爸妈有点事。”
纪宴北的眼神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他们在书房谈事情。”他语气冷淡,见纪清让挪动脚步,又补上一句,“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别去打扰。”
说完,他收回视线,继续和谢予霜讨论着婚礼细节,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纪清让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不该再难过的。
可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痛得她几乎窒息。
“清让,材料已经交上去了,手续七天内就能办好。”
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七天。
只要再忍七天,她就能彻底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家”。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扶手,转身离开,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
而身后,纪宴北的目光却再次落在她身上,眸色深沉,晦暗不明。


不消片刻,纪清让的房门被敲响。
是谢予霜。
她下意识就想关上门,却被门缝中的手拦住了动作。
“不欢迎我吗?清让。”
她并没有一定要进入的意思,只是笑看着纪清让。
“明天晚上会有一个宴会,就在我家。你会来的,对吧?”
谢予霜轻声细语,说出的话却像带着毒液,让纪清让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不要想着拒绝我哦,毕竟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呢……”
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什么?
纪清让攥紧了手,谢予霜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不敢去赌谢予霜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了多少。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觥筹交错间,纪清让攥紧了手中的香槟杯。
她能听清楚杯子中气泡炸开的声音,刺激着脑中无比紧绷的神经。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影如潮水一般包围着她,躲也躲不掉。
她只觉得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每一道视线都让她如临大敌,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咬的连骨头也不剩。
不消片刻,她裸露的后背已经布满了冷汗。
抹胸短裙的蕾丝边缘摩擦着肌肤,像是带刺的绳索,让她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那些早已不存在的电击疤痕重新出现,仍然在礼服下灼烧着。
“清让,怎么躲在角落啊?”
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谢予霜端着一杯石榴汁款款走来,裙摆上的碎钻随着步伐闪烁,“尝尝这个,知道你不爱喝酒,特意为你调的。”
她的目光同时扫过纪清让的全身:“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退步,这衣服果然很适合你。”
“嗯?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吗?”
“……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予霜姐。”
纪清让不愿和她有太多的交流,她正想伸手接过杯子,对方却突然倾身。
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水味里混杂着恶意的耳语:“下个月的今天,我就要和你哥哥订婚了。”谢予霜的指甲轻轻划过她裸露的肩膀,带起一阵阵战栗,“作为他唯一的……妹妹,你怎么不祝福我们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纪清让瞳孔猛地一缩,她的手停在半空。玻璃杯坠地的脆响炸开时,深红液体已在谢予霜雪白的裙裾上绽开妖异的花。
“对不起,我……”纪清让的辩解被掐断在喉咙里。
谢予霜的眼泪精准落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众人围拢前提高了声调:“清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就算宴北结婚了,他也仍然会是你的哥哥呀……”
俨然是一副被不懂事的小姑子逼迫的无辜模样。
她掩着面庞低头垂泪,但毫不掩饰的恶意透过她的指缝,倾斜而出。
纪宴北看向这边,他大步走来,拨开人群。
他温热的掌心覆盖上纪清让的手腕,在被捏住手腕的瞬间,前世束缚带缠绕在身体上的触感突然复苏。
纪清让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你又在闹什么?平时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纪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纪宴北皱着眉看向她,满脸都是不满。
在不间断的耳鸣声中,谢予霜的劝解声犹如毒蛇吐信:“宴北,你别说她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妹妹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接受不了喜欢的哥哥结婚……也是情理之中啊。”
“喜欢”……
“哥哥”……
这两个词化作手术刀,精准剖开她尚未结痂的记忆。
诊疗室里被撕毁的合照,护士们讥笑着播放的婚礼视频,还有那些随着电击次数递增的、关于“变态”的宣判……
“不……不是的!”
她的尖叫在喉咙里碎成气音,纪清让不由自主地后退,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她在无数道视线中撞翻了餐桌,酒水溅落一地,那些窃窃私语化作实体,和无数的玻璃碎片一起砸向她。
后腰撞上香槟塔的尖锐疼痛反而带来片刻清醒。
冰凉的酒液浸透裙摆,碎裂的高脚杯在掌心划出血痕。
她看见纪宴北将谢予霜护在怀中,那件为她披过的西装外套,此刻正仔细裹住另一个人。
他冷眼看着自己的画面和前世他在入院同意书上签字的场景竟完美重叠。
“犯病了就滚回自己房间去,再在大庭广众下这幅样子……我也不介意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这句话引爆了记忆里的全部噩梦。
护士长的橡胶棍、病友的指甲、医生手里的电极片……
那些痛苦的回忆从四面八方袭来。
在黑暗降临前,她看见的是自己映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倒影:
一副正在腐烂的躯壳,眼中还带着未熄灭的恐惧。


纪清让从混沌中醒来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残留的钝痛。
那力道仿佛要把她的腕骨给捏碎,就像前世被绑在电击椅上时,被勒紧的皮质束缚带。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尚未聚焦,便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纪宴北正坐在她的床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的摩挲着一个银质打火机。
“既然醒了,”打火机‘咔哒’一声合上,他的声音比金属还要冷,“就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予霜难堪?”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影响不止是你们两个,更是两家人、两个集团之间的关系。”
纪清让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她被困在那小小的瞳孔里,无处可逃。
她顾不上回答问题。
身体已经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她猛地往后一缩,后背紧贴着床头,手指死死攥住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纪宴北眸色一沉:“躲什么?”他站起身,阴影笼罩在她身上,“难不成……就因为知道了我们不是亲兄妹?”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纪清让的神经上。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别说出声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电击的幻痛再次席卷全身,她甚至能闻到皮肤烧焦的气味,听到电流滋滋作响的声音。
“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蝇,颤抖得不成样子。
纪宴北盯着她看了许久,知道今天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最终只是冷笑一声。
“明天上午去陪予霜试婚纱。”他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切记,别再给我丢人。”
房门关上的瞬间,纪清让才终于找回呼吸的节奏。
她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颤抖着。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她太害怕了,以至于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她不想去。
她不想去!
光是想象谢予霜得意的笑容,和那些看似温柔实则刀刀见血的言语,她就觉得已经要窒息了。
可是……
还有七天。
只要再忍七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里,离开纪宴北的掌控,离开这个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
她慢慢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她想起十五岁那年发烧,纪宴北冒雨背她去医院的夜晚。那时他肩头的温度,如今都化作了电击器上的数字。
“哥哥……”她无意识地呢喃,又猛地捂住嘴。
这个称呼现在听起来是多么讽刺啊。
曾几何时,纪宴北是她最依赖的人。
他会因为她雀跃的一句“哥哥”而柔了眉眼,会因为她生病而彻夜守在床边,会在她害怕时将她护在身后。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前是纵容,后来是冷漠,再后来……是厌恶。
可现在她才明白,这种变化早就开始了,他早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纪家血脉,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些突如其来的冷落,那些意味深长的警告,从来都不是因为她越界的感情,而是因为她偷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位置。
像是在看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纪清让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想再纠结了,也不想再奢求什么。
她只希望,这最后的七天能够平安度过。
雨声中,她蜷缩成一团,柔软的被子笼罩住颤抖的身体。
七天之后,她会是纪清让,仅仅只是纪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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