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星看着那些信息,脸瞬间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怎么了,晚星?”
傅时越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江晚星迅速按灭了屏幕,摇了摇头。
傅时越以为她是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心中哀恸,便没有多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没多久,宋雨薇出现在了寺庙。
她挑衅地对江晚星一笑,走到傅时越身侧。
“我来给孩子上一炷香。”
跪在蒲团上的傅时越侧头,正撞上宋雨薇那双穿着性感黑丝的长腿。
目光顺着腿往上,他的呼吸一滞。
只见穿着职业超短裙的宋雨薇下面,除了撕袜什么都没穿,里面若隐若现。
江晚星脸色一白,死死攥着手,压抑着自己情绪,当作没看见傅时越的神情。
她对宋雨薇冷漠地打着手语。
“不需要,请你离开。”
宋雨薇轻蔑一笑,依然上前去准备去拿香,脚下却故意一滑,大腿擦着傅时越的脸倒下。
“哎呀,我的脚好像扭了。”
她娇嗔着,手指顺着腿滑向脚踝,姿态魅惑。
“傅总,我的脚动不了,能不能麻烦送我下山去看一下医生?”
傅时越看着宋雨薇的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向江晚星。
“晚星,这......”
江晚星闭上了眼睛,缓缓打手语:“随你。”
傅时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扶起身侧的宋雨薇。
“晚星,我先送雨薇医生去医院,然后马上就回来接你和宝宝,好不好?”
江晚星垂下眼,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抬手:“走。”
为了和宋雨薇滚床单,死了三年的孩子算什么?
哪怕这个孩子还是因他而死。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痛得她快要窒息。
他们离开后,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日影西沉,傅时越一直没有回来。
将刚刚怀孕两个月的她完全忘在了山上。
江晚星独自一人,抱着孩子的骨灰盒,走出了寺庙。
她正准备坐缆车下山,却被工作人员告知,缆车突发故障,正在紧急维修,暂时停运,只能步行下山。
江晚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抱紧了怀里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开始往山下走。
崎岖的山路,对于依靠义肢行走的江晚星来说,每一步都如同酷刑。
义肢与腿部连接的地方,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冷汗浸湿衣衫,小腹也传来阵阵的疼痛。
三个小时后,她终于走到山脚下,整个人都虚脱了,天也黑透了。
小腹坠痛越来越厉害,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出。
她的心一紧,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覆在小腹上,瘫坐在地面上,鲜血浸透了裤腿,触目惊心。
江晚星再也抑制不住,积压在心底的绝望和悲痛。
眼泪一颗颗滚落,她张大嘴巴,无声地嘶吼痛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渐渐停歇。
她麻木地擦干眼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打了过来。
傅时越带着惊慌和焦急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晚星!晚星!”
他推开车门冲下来,看到她满身血污,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吓坏了。
一把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抱进车内。
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裤子,他不禁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晚星,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江晚星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打手语:“手机没电了。”
她闭上眼睛,只觉小腹和腿疼得要命。
手颤抖的覆在小腹上,像是有无数碎玻璃哽在喉间,扎在心上。
这个孩子,怕是......
车里一股刺鼻的香味,让她头痛欲裂。
身边的傅时越一边开车,一边语无伦次地自责。
“对不起,晚星,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了。”
......
江晚星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
以后?
她和他,不会再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