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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陆洲白高泊康全文

第5章

发表时间: 2025-05-14
前世的经历,让苏照棠对于疼痛的反应,早已麻木。
这点伤痛,又岂能让她昏迷?
之所以“晕”过去,一来,是有一些往事想要验证。
二来,陆洲白那些冠冕堂皇的恶心话,她已经听够了。
不过,陆洲白不愿和离,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毕竟前世,这个男人分明早早厌弃了她,在将她贬为妾室后,更是没把她当人看。
今生她主动提出和离,按理来说,陆洲白应该立刻答应,与过去划清界限才对。
怎地非但没答应,还说出那套恶心话来?
莫非这个时候的他,对自己,还留有一丝真情?
前世的她,极度渴望温暖,这一丝真情足以令她动摇。
今生,她只觉得可笑。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如此动辄折辱人格,要人性命的情意,她可不想再要了。
不和离也好。
苏照棠眼眸微睁,长睫下冷眸似浸了霜刃。
与其和离在外看不真切,待在陆家近处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入深渊,不是更加令人心情愉悦么?
“夫人!”
一道带着哽咽的惊喜声忽然入耳。
苏照棠心房一颤。
甫一睁开眼,便见个绿裙小丫鬟风一般地跑进厢房,扑到床前大哭。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琼枝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照棠轻轻擦掉丫鬟眼角的泪珠,语调温缓地安慰,眼中亦有泪光闪烁。
前世,她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下,逐渐疯癫,伤人伤己,琼枝却始终不离不弃地陪着她。
她说枝不离花,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主人。
但后来,她还是离开了。
她帮她逃离陆家时,不慎被发现,最终在她面前被活活折磨死。
那血淋淋的画面,即便隔了一世,仍旧历历在目。
而今那一声声惨叫终于随着故人入怀,渐渐消弭,化为耳边的哭声。
苏照棠眼眶发烫,笑意温缓,柔声安慰:
“我怎会舍得离开小琼枝呢?”
琼枝破涕为笑,半是埋怨道:
“夫人,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忘打趣奴婢,快让奴婢看看,您伤到哪儿了?”
苏照棠在琼枝的帮助下坐起来,舒了口气,低声吩咐:
“先拿纸笔来。”
听到这个语气,琼枝微惊,立刻什么都不问了,转头拿纸笔送到主人手中。
苏照棠提笔速度极快地写下一封信,折好递给琼枝。
“速将此信送予城东素心医馆主人手中。”
吩咐完,苏照棠又笑了一声:
“你主人我这条腿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来去的速度够不够快了。”
琼枝狠狠吓了一跳,立刻什么也顾不得说了,藏好信纸飞快地跑出了房,在门口撞到陆洲白,也没停下。
陆洲白拍了拍褶皱,蹙眉看着丫鬟背影潦草脏乱,像是好几天没换洗了。
那是棠儿身边的侍女琼枝?
她不是还在山下找人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般冒冒失失冲出去,真是难登大雅之堂,回头得跟夫人好好说说,让她换个贴身丫鬟才是。
大夫就在身后,他无暇多想,很快将疑惑抛在脑后,领着大夫入房。
“这边请。”
......
素心医馆。
内室之中,静谧异常,檀香袅袅,混杂着着药香。
氤氲雾气间,隐约映出一张剑眉入鬓,清矜入骨的脸,鼻梁高挺投下阴影,将面容割裂成明暗两面。
蓦地,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
剑眉下的眼微睁,长睫掩映中流转冷冽之色。
“说。”
“郎君,素心姑娘临时遇急事,欲要出门。”
门外随从静默片刻,声再起。
“起因是陆大人亡妻死而复生,恰逢陆大人娶继室......”
就在这片刻间,门外随从竟就将陆家婚宴上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话音刚落,随从逐雀就听到门内传出一声轻笑。
“如此说来,陆洲白的这位亡妻,是怕被人在医治上动手脚?
可若陆家不让素心进府,她又能如何?”
“郎君的意思是,不让她去?”
逐雀暗自咋舌,素心姑娘性子孤僻,知己少有,难得有人能让她急成这样。
郎君这些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真是愈发绝情了,这病......
此念头刚升起,他就听自家郎君吩咐道:
“找一批人,去陆宅门前看热闹,让素心速去速回,莫要耽搁制香。”
这是要帮忙?
逐雀暗松了口气,紧跟着想起信上的内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尴尬。
“郎君,陆夫人写给素心姑娘的那封信上,好像说......已经安排好一批人了。”
此话一出,门内之人气息明显滞了一息。
逐雀想笑又不敢笑,好不容易压下嘴角,就听到门内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话。
“二十军棍。”
逐雀笑容瞬间变成了哭丧脸:“郎君,能不能少点儿,我上次被打的印子还没消呢。”
“三十......”
“别别别,郎君,属下这就去领罚!”
逐雀慌忙打断,正要离开,就听自家郎君又道:
“看热闹,光是一批人在外面看哪里够?小十三恰好看了前半场,不看完整,岂非遗憾?”
逐雀领会其中意思,顿时两眼放光,嘿嘿应道:
“属下这就去传信十三郎君,军棍回来再领!”
说完,随从脚底抹油,飞快地跑了。
守在门边的另一个随从追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同僚离去的背影,很快收回目光。
而就在逐雀传讯给所谓的“十三郎君”时,林素心已经登上前往陆宅的马车。
琼枝心急如焚地驾着马,余光瞥见林素心那张冷冰冰的脸,又不禁忐忑。
这位女大夫似是夫人故交,可她之前竟从未听夫人提起过。
而且素心大夫看到那封信,第一反应居然是冷笑,那笑容,当真令人害怕。
不管琼枝如何害怕纠结,马车的速度却未下降半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陆宅门前。
而在半盏茶之前,陆洲白就已领着大夫入了厢房。
苏照棠靠坐在床边,视线落到他身边背着药箱的老者身上,瞳眸微深,幽幽开口:
“夫君,为何不寻个女医过来?”
陆洲白神色微僵,他竟忘了男女大防。
“为夫一时情急,疏忽了。”
他薄唇微抿,“夫人稍待,我这就唤人重新找大夫。”
“夫君且慢。”
叶可晴迈着莲步款款而来,一身喜服已是换了青碧襦裙。
小脸略施粉黛,髻间一支白玉簪,衬得人清姿淡雅,如弱柳扶风。
她面露关切,道:“王大夫乃是仁心堂的名医,最擅骨伤。
妾身听闻王大夫只消诊脉,便可探明伤情,开药疗伤,无需查看伤处。
姐姐的伤势耽搁不得,还是先让王大夫看看吧。”
陆洲白神色稍松,“既然如此,那便劳烦王大夫了。”
两人话说着,就让王大夫坐下看诊,谁也没问苏照棠一句。
王大夫坐在床前,隔着一层纱帘替苏照棠把起脉来。
袁氏这个时候,也进了屋。
倒不是她有多关心这个儿媳妇,只是想看看下人口中高价请来的名医,究竟多有本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王大夫脸色越来越差,陆洲白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最终,王大夫松开手,叹息道:
“夫人这腿,治得太迟了,怕是会留下跛足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