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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宠香兰花朝大结局

珍珠奶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朝眉峰狠狠一跳。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失去清白的那夜。她压下心中恐惧,安慰着自己,忍忍就过去了。花朝咬紧下唇,解开衣裳系带。素色外衫滑落。露出里面水红色的小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未消的伤痕。皆映在宁云烨眼底。他并未阻止,只安静看着她。唇角几不可查地勾起。花朝脸烧得滚烫。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仿佛能将她洞穿。羞赧之下,她抓起滑落在臂弯的外衫,往前一扬。直接盖在了宁云烨的脸上。带着少女体温和桃花香气的衣料,柔软地覆上他的面容。“二公子别再盯着奴婢了。”“奴婢害羞。”熟悉的气味钻入宁云烨的鼻腔。和那夜马车里的味道一样。他喉结滚动,扯下脸上的衣衫,握在手中。这丫头,还有几幅面孔是他不知道的。宁云烨长臂一揽,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床榻,毫不...

主角:香兰花朝   更新:2025-05-14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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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香兰花朝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娇宠香兰花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珍珠奶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朝眉峰狠狠一跳。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失去清白的那夜。她压下心中恐惧,安慰着自己,忍忍就过去了。花朝咬紧下唇,解开衣裳系带。素色外衫滑落。露出里面水红色的小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未消的伤痕。皆映在宁云烨眼底。他并未阻止,只安静看着她。唇角几不可查地勾起。花朝脸烧得滚烫。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仿佛能将她洞穿。羞赧之下,她抓起滑落在臂弯的外衫,往前一扬。直接盖在了宁云烨的脸上。带着少女体温和桃花香气的衣料,柔软地覆上他的面容。“二公子别再盯着奴婢了。”“奴婢害羞。”熟悉的气味钻入宁云烨的鼻腔。和那夜马车里的味道一样。他喉结滚动,扯下脸上的衣衫,握在手中。这丫头,还有几幅面孔是他不知道的。宁云烨长臂一揽,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床榻,毫不...

《通房娇宠香兰花朝大结局》精彩片段

花朝眉峰狠狠一跳。
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失去清白的那夜。
她压下心中恐惧,安慰着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花朝咬紧下唇,解开衣裳系带。
素色外衫滑落。
露出里面水红色的小衣。
白皙的肌肤上还有未消的伤痕。
皆映在宁云烨眼底。
他并未阻止,只安静看着她。
唇角几不可查地勾起。
花朝脸烧得滚烫。
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仿佛能将她洞穿。
羞赧之下,她抓起滑落在臂弯的外衫,往前一扬。
直接盖在了宁云烨的脸上。
带着少女体温和桃花香气的衣料,柔软地覆上他的面容。
“二公子别再盯着奴婢了。”
“奴婢害羞。”
熟悉的气味钻入宁云烨的鼻腔。
和那夜马车里的味道一样。
他喉结滚动,扯下脸上的衣衫,握在手中。
这丫头,还有几幅面孔是他不知道的。
宁云烨长臂一揽,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
大步走向内室床榻,毫不温柔地将她扔了上去。
花朝惊呼,下意识往床里面滚去。
她拉过锦被,将自己蒙了个严实。
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方才的冲动,让她忘了最关键的事。
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若此刻真的承欢,定会被他发现端倪!
到时候,欺瞒之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花朝的思绪被骤然打断。
宁云烨直接上前,掀开了蒙在她身上的锦被。
她吓得浑身一抖。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宁云烨看着那滴泪,表情有些不悦。
“这么爱哭。”
“迟早把眼睛哭瞎了。”
“做爷的女人,可不能这么娇弱。”
话虽强硬,他却俯下身。
用指腹轻拂她颊边的泪滴。
动作竟有几分温柔。
宁云烨目光扫在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又落在她因惊惧而微微张开的粉嫩唇瓣上。
只觉小腹一紧。
花朝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惊恐地往墙边缩了缩。
宁云烨低嗤一声。
修长的手指,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腰间的革带。
随手扔在地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俯下,带着侵略性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
“现在想跑?”
“晚了!”
滚烫的唇吻去那些惊惶的泪痕。
“爷......能不能温柔点......”
她明白再这样抗拒下去。
只会激起他更深的征服欲。
她不想更痛苦。
于是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求他怜悯。
黑暗中,她悄悄摸索向自己的素银簪。
她必须落红。
这是她唯一的活路。
冰凉的簪尖,触手可及。
然而,还未等她将发簪拔出。
宁云烨突然伸手过来,一把将那根发簪夺走。
随手往地上一扔。
“碍事的玩意儿。”
花朝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能认命!
她将一根手指往自己嘴边送去。
只要咬破一点皮肉,流出些许血迹......
然而,最后,竟也没咬破指尖。
“二公子......”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宁云烨俯身,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安抚。
“朝儿乖。”
话虽如此。
可她却感觉不到一分温柔。
花朝眼前发黑。
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她瘫软在凌乱的床榻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也开始模糊。
迷蒙间。
她感觉胸前传来微凉的触感。
带着淡淡的药香。
花朝勉力睁开眼。
宁云烨正拿着一罐药膏,用指腹小心地涂抹在她胸前,被红烛掐出的淤青上。
动作带着几分,她从未感受过的轻柔。
“怎的每次都让人欺负成这样?”
他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静。
“城西的小黑,也没你这般懦弱。”
花朝轻轻撇了撇嘴,委屈在眼底划过。
“奴婢好歹也是二公子的人。”
“二公子拿奴婢和野狗比较,岂不是自轻自贱?”
话虽是这般说。
胃里却抑制不住地泛起酸水。
他何曾真正拿她当人看过?
床笫之间,凶猛如狼,只顾自己。
此刻的温柔上药,恐怕也只是因为嫌弃这幅身子有碍观瞻。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
她终究是往上踏出了一步。
从一个随时可能被发卖、被磋磨至死的卑贱丫鬟。
变成了二公子名正言顺的通房。
在这深不见底的国公府里,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让她甚至忘了规矩。
哪里有主子亲自给奴婢上药的道理?
但她实在太累了。
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宁云烨凝视着她的面容。
即使在睡梦中,那秀气的眉头也依旧蹙着。
他伸出手指,轻柔地抚平了那褶皱。
花朝嘤咛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侧过身,在她身旁躺下。
他既占了她的身子,自当负起责来。
给她一个名分,护她周全,是他该做的。
只是这丫头,看着柔顺,骨子里却带着一股拧劲儿。
日后,怕是少不了麻烦。
次日。
花朝醒来。
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迅速穿戴整齐下了床。
庭院之中,宁云烨手持一杆银亮长枪,正在演武。
花朝垂下眼帘,快步上前,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住,恭敬地福身行礼。
“奴婢来迟了,请二公子责罚。”
宁云烨收了枪势,长枪拄地。
“不怪你。”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怪我。”
花朝一怔,抬起头。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衣服里面还残留着昨夜,她指甲划过的痕迹。
花朝的脸颊蓦地烧了起来,心跳也漏了一拍。
“在想什么?”
宁云烨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走近,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帕子拿来。”
花朝的心,怦怦乱跳,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她慌忙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
那是一方洗得发白的粗棉布帕子,边缘已经有些起毛。
“二公子......奴婢的帕子太粗糙了,怕污了您的脸。”
“无碍。”
宁云烨语气平淡。
花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替他拭去额角的汗珠。
然而,他的身形实在太高。
即使她抬高手臂,指尖却只能够到他的下颌。
她吃力地踮起脚尖,依旧差了一截。
宁云烨察觉到她的窘迫,直接俯下身。
温热的唇瓣,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蹭了过来。
花朝吓得缩回手,粉嫩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慌乱地将帕子塞到宁云烨的手中,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二公子还是自己来吧。”

红烛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自然知道宁云烨的身份,立即跪地道:“奴婢红烛,见过二公子。”
宁云烨目色阴沉。
“是谁让你来此的?”
在主子面前,红烛早已没了往日的颐指气使,乖顺如猫,声音都轻细了几分。
“是......老太君,她老人家也知道了花朝与李四苟合之事,正要叫她去厅中问话。”
听到“苟合”二字,宁云烨俊面瞬沉。
“住口,再敢妄言,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吃。”
随即又看向了花朝。
“不必慌张,本公子陪你一起去。”
之前的小厮已从原路跑回,重新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递给了宁云烨。
宁云烨穿好衣袍,带着花朝前往主厅。
红烛跟着两人的身后,心中不由打鼓。
花朝这个贱婢,怎地如此好命,大公子要给她送药油,眼下二公子又要给她撑腰,若她真的被抬举起来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再瞧花朝披着宁云烨的袍子,红烛心中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定是这不要脸的东西勾引了二公子,当真是个狐媚子,幸好她给了李四一笔银子,让他咬死了,是花朝勾引的他,这番风波过去,定要找个机会,好生教训这贱婢一番,再将她赶出府去。
花朝不知红烛还在算计自己,心里只想着老太君会如何责罚,她不怕干累活,也能忍住打骂,但却不想死,更不想离开国公府。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根本活不下去,只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奈何无论她走的多慢,还是来到了厅门口。
“进来。”
宁云烨走在前方,对花朝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跨过门槛,当先走了进去。
老太君坐在正中的高背椅上,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两位夫人,大公子宁云峥也在房中。
地中间跪着的,正是李四。
眼见众人全部看上自己,花朝立即抓紧衣襟,跪在了地上。
“见过老太君,见过二位夫人,见过大公子。”
眼见花昭脸色发白,已经没了血色,宁云峥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老太君便先开了口。
“抬起头来。”
花朝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
一张清丽的小脸梨花带雨,双唇紧紧的抿着,硬是忍住了眼泪。
除了宁云峥,别人对花朝都无印象,不过是一个粗使的丫头,根本入不了主子们的眼。
二夫人瞧了她一眼,“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样。”
再看花朝身上披着自己儿子的袍子,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你为何会穿云烨的衣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笑着说道:“妹妹何必如此激动,总得让她把话说完。”
宁云峥也上前了一步,声音温和的问道:“你为何会去竹林?”
花朝不敢说宁云峥,只得编造了一个谎言。
“今日是奴婢娘亲的忌日,奴婢想念母亲,便想寻一无人之处,为娘亲祈祷,不想遇上了李四,他要轻薄奴婢,奴婢势单力孤,不是他的对手,幸好二公子赶到,救了奴婢。”
李四立即反驳。
“她撒谎,分明就是她勾引的奴才,约奴才与她在竹林中幽会,被二公子发现,便反咬一口。”
花朝连连摇头。
“老太君明鉴,两位夫人明鉴,奴婢如何敢有那种心思。”
红烛已经站到了大夫人的身后,仗着自己是夫人的大丫头,指着花朝道:“夫人千万不要被这死丫头的外表骗了,奴婢见过好几次她有意无意与家丁们接触,举手投足媚气的很。”
宁云峥有些不悦。
“莫要胡言,花昭并不是那样的人。”
老太君不由看向了宁云峥。
“你知道她?”
宁云峥微微躬身。
“孙儿知道,花朝向来谨小慎微,并非轻浮之人。”
二夫人立即勾了一下嘴角,哟了一声。
“原来是云峥熟识的丫头。”
大夫人哼了一声。
“云峥认识她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像是云烨,才刚刚回府。”
夫人间,向来争斗不止,尤其宁云烨受封回府,二夫人现在风头正盛,大夫人心中自然不舒服。
花朝知道这些,但是她更想知道,宁府会如何处置自己。
眼见宁云烨神色不好,老太君立即说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花朝,你到底有没有勾引李四?”
花朝磕头如捣蒜。
“奴婢没有,奴婢向来安守本分,却不敢做出那种淫乱之事。”
李四再次说道:“她撒谎,就是她叫我去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宁云烨,冷哼了一声。
“若当真是她约的你,又何必拼死挣扎,你这种狗东西,不上点手段,怕是不会说实话了。”
他上前一步,捏住了李四的肩胛骨,五指微一用力,李四顿时发出了一阵惨嚎。
宁云烨声音冷沉。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叫的谁?”
这是军中治下的错骨法,李四不过是个寻常的家丁,根本熬不住,不由指向了红烛。
“是......是她,是红烛让奴才去找的花朝。”
红烛没想到二公子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由吓的跪倒在地。
“奴婢没有。”
宁云烨冷哼一声,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李四疼得涕泪齐下,大声说道:“红烛让奴才说,是大公子约的花朝。”
花朝再次抖了一下,她并不想说大公子,这一来,又要如何是好?
宁云烨转向了花朝,微凉的目光从她脸上扫,继而松开了手,朝老太君微微一礼。
“既然情况已明,就由祖母处置!”
老太君怒道:“你们竟敢欺上瞒下,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幸好这丫头没事,否则定将你们送的官府,来人,把李四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赶出国公府,至于红烛......”
红烛赶紧抱住了大夫人的腿。
“夫人开恩,奴婢是见花朝与大公子走得近,怕她勾引大公子,便想试试她的心思,并不知李四会起这般歹毒意。”
眼见李四已被拉出去,红烛顿把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二夫人瞥了花朝一眼,忽然笑道:“姐姐前几日,不是还说要给云峥选个通房丫鬟吗,既然他们都有意,不如就把这丫头给了云峥吧。”
花朝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了宁云峥,却见大公子也正瞧向自己。
这时,宁云烨的声音忽从身侧传来。
“便是要通房丫头,也要选个没挨过男人的,这丫头,不合适。”

“救命,放开我......”
黑暗狭小的马车里,花朝死命挣扎。
奈何,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抵不过男人悍武的力量。
溃不成军的声音被霸道冷冽的双唇尽数压回喉咙,花朝冷汗冒出了一身。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
花朝声音颤抖,她眼前发黑,霎时没了意识......
醒来时,她嗅到的淡淡酒味,身侧还有男人的呼吸声。
花朝根本不敢看他的样子,在黑暗中摸索到药包,慌不择路的跑下了马车。
她是宁国公府的粗使丫鬟,一年前逃荒到京城,父亲在途中染了恶疾,横死京中,花朝卖身葬父,被宁老太太五两银子买入府中,至此便算安定下来。
可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国公爷有三位夫人,府中更丫鬟成群,贵人们勾心斗角,丫鬟们也同样捧高踩低,被人打骂已是常事。
花朝向来谨小慎微,她不敢崭露头角,只求安稳度日,若有朝一日能攒够五十两银子,便可为自己赎身,离开宁府。
今夜出府,是因为大夫人突然头疼,大丫鬟红烛命她出府买药,花朝虽然怕黑,却不敢不从,她壮着胆子,一路狂奔,却被一只手拉进了马车......
想到刚才的一幕,花朝浑身凉透,惊恐万分,她顾不得破瓜得疼痛,抱着那包药,跌跌撞撞的奔向宁府。
那些丫鬟虽然会掐她打她,但却不会这般。
初春的夜,冷风透骨,花朝泪水涌出,又很快被风吹散。
来到宁府门口,人才回过神。
宁府最注重仪容,她这样子,定然狼狈的很。
花朝躲到墙侧,迅速整理凌乱的头发,又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衣衫。
看着被扯的凌乱破碎的布裳,花朝不禁头皮发麻,若是被人发现,定然免不了一番盘问,宁府可不会要她这种不洁的丫头。
她强自镇定,从侧门溜进府中,想换一件衣服再去送药,不想刚到后院,就被红烛抓了个正着。
“你个小浪蹄子,给夫人买个药,竟然用了一个时辰,你这下贱的坯子,到底跑哪里鬼混去了。”
红烛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把掌。
花朝惊惧不已,慌忙跪在地上。
颤巍巍的说道:“姐姐饶命,临近的几家铺子都关门了,我跑到城西才将药买齐。”
“放屁,这都是寻常的药,怎么会没有。”
红烛提着灯笼在她身上照了一下,眼见她裙摆破烂不堪,不由冷笑。
“你这小浪货,该不会跑出去偷人了吧。”
花朝脸色瞬白,连连磕头。
“姐姐饶过我吧,我哪敢偷人,是......碰到了几只野狗,要抢我的药,我拼死护着,它们就撕咬我衣服不撒口,要不是巡城卫......”
红烛显然不信,刘嬷嬷不悦的声音从旁边的侧院中传出。
“红烛,你怎么才回来,还不赶紧把药送过来。”
红烛这才作罢,她一把抢下药包,恶狠狠的说道:“若是夫人责怪我回来的晚了,有你好看。”
原来该去买药的是红烛。
花朝用力的咬住了唇,忍住眼中的泪水,缓缓站了起来。
院里的丫鬟们向来高人一等,这种活哪能亲自去干,怪就怪自己活该倒霉,碰到了那样一个混账。
车里一片黑暗,花昭连那狂徒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没了清白,过度的惊恐,让她头脑一片空白,能记住的东西寥寥无几,就算报官,也没有任何证据。
宁家这种高门大户,更不可能允许如此丢脸的事情发生,纵使花朝有千般想法,也无济于事,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她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了粗使丫头的住处,香兰正在烛火下补衣裳,看到花朝一身破烂,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香兰比花朝年长两岁,平时对她多有照拂,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与人打架了,怎地这般狼狈?”
花朝抬起了猩红的眼,哽咽着说道:“我哪敢与人打架,是不小心被野狗扑了。”
香兰知道花朝又被红烛白使唤了,赶紧拉着她上下查看。
“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有没有被狗咬到?”
想到那个男子,花朝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没,没有,香兰姐姐不要管我了,忙你的去吧!”
香兰抬起袖子给她擦眼泪。
“瞧你这小脸煞白的模样,定是被吓坏了,赶紧躺着歇一会儿,回回神,什么时候能混到夫人身边去,日子就能好过一点。”
香兰把她扶到大铺上,又小声说道:“听说老夫人这几天要给大公子选个通房丫头,你模样好,身段也好,就是不爱出头,多往老夫人身边凑凑,要是能让老夫人瞧上眼,做了大公子的通房,就算借红烛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欺负你。”
听到这话,花朝的眼泪又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大公子光风霁月,玉树临风,院子里的姑娘们,就没几个对他不动心思的。
他的性子也十分的随和,花朝被罚跪的时候,大公子向大夫人求过情,她被红烛责打,大公子也几次护过她,这些点滴,花朝都记在心上。
她与大公子虽然不常见面,可即便只看到他的背影,也会分外安心。
最初听到大公子要选通房的时候,花昭也动过心思,奈何她只是一个干粗活的,哪配上前。
如今,更是不洁之身,这等好事,根本不敢肖想。
这一夜,花朝睡得很不安生。
一会儿梦到早死的爹,一会又梦到那个不知模样的男人,再自己身上肆意,她猛然惊醒,身上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正想喝口冷水,缓缓神,忽听有人喊道:“二公子回府了,都赶紧的,出来站,迎接二公子。”
花朝吓了一跳,慌忙下地穿衣服。
心中却在思量,二公子是谁,怎么从未听过?

也许这位二公子,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冷漠不近人情。
“走。”
宁云烨将长枪靠在廊柱边,抬步走进了主屋的偏厅。
花朝低下头,掩去眼底复杂情绪,怯怯地跟在他身后。
一张紫檀木圆桌上,已经摆满了早膳。
白玉粥,水晶饺,玲珑糕,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甚至还有一碗色泽诱人、炖得软烂的肘子?
花朝忍不住轻轻咽了咽口水。
喉咙有些发紧。
她是个粗使丫鬟,平日吃的不是邦邦硬的窝窝头,就是没油水的糠咽菜。
能填饱肚子已是奢望。
何曾见过这样精美的吃食。
宁云烨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银箸。
瞥见她还傻愣愣站在门口。
将旁边的椅子往外拉开了一些。
眼神示意她过去。
“过来,坐下。”
坐下和二公子同桌用膳?
花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不行不行!这不合规矩!”
她吓得连连后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宁国公府里,规矩大如天。
她一个通房丫鬟,如何敢与主子同桌?
宁云烨眉头微蹙,语气强硬几分。
“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花朝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不敢上前一步。
“二公子,主仆有别。”
宁云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微沉地看着她。
周身那股习武之人的迫人气场,瞬间弥漫开来。
“难道,要我抱你过来?”
抱......抱她?
花朝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不用了!奴婢自己坐。”
她同手同脚地挪到那张椅子前。
小心翼翼地,只坐了小半个椅面,拿起桌上的备用碗筷,却迟迟不敢去夹菜。
这些吃食,她听说过。
是二夫人心疼二公子常年在外征战辛苦。
特意为他在梧桐苑设了小厨房。
请来的厨子还是从御膳房出来的。
做出的吃食,样样精致得不像话。
除了那碗香气扑鼻的肘子,其他的,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碗色泽红亮、炖得皮肉分离的肘子上。
那是红烛最爱吃的。
有一次,红烛偷偷从小厨房拿了一块,躲在柴房里吃。
她恰好路过,只是多看了一眼。
红烛发现时,揪着她的衣领,就是一顿打骂。
花朝拿着筷子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眼前一晃。
她的白瓷碗里,突然多了一小勺晶莹剔透的燕窝。
那是只有主子们才能享用的珍品,据说滋补养颜,价值千金。
宁云烨收回银勺,动作自然,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他甚至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粥碗上。
“燕窝这东西,我不甚喜欢。”
“你身子弱,吃了补补。”
“全吃了,不许剩下。”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带着一丝威胁。
“敢浪费一勺,仔细你的皮。”
“罚你去把整个梧桐苑的石子路,给我擦洗一遍。”
花朝的心,骤然收紧。
他是在关心她?
先是让她坐下吃饭。
现在又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给她。
让她无所适从。
花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身侧的男人。
宁云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眸恰好对上她湿润的双眸。
像受惊的小鹿。
他的心尖没来由地一颤,像是被羽毛拂过。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
微凉的指腹,碰触到花朝发烫的脸颊。
花朝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
“胆子大了?”
宁云烨冷冽的声音带着沙哑。
“敢这么盯着爷看了?”
花朝回神,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奴婢不敢。”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一个通房丫鬟,也敢上主子的桌子吃饭!”
“谁给你的胆子!”
这个声音......
是二夫人!
花朝惊恐地抬头望去。
只见二夫人穿着一身锦缎袄裙,在一众嬷嬷丫鬟的簇拥下,满面寒霜地走了进来。
二夫人几步走到桌前。
“好个不知尊卑的下贱胚子!”
二夫人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仿佛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才抬举你做了二公子的通房,就敢爬到主子头上来了?”
“连主子的饭桌都敢上!”
“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花朝吓得魂飞魄散。
她想也不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
“二夫人饶命!”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二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
心底的恐惧迫使她只能下跪求饶。
二夫人看着她卑微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直接扬起了手,朝着花朝的脸颊扇了下去!
花朝吓得闭紧了眼睛。
浑身抖如筛糠。
然而。
那记耳光并未落下。
一只骨节分明,苍劲有力的手,稳稳地攥住了二夫人的手腕。
“母亲。”
宁云烨的声音响起。
“是我让她坐下的。”
“不过一口饭食。”
“儿子整日待在军营甚是乏味,回府也无趣极了。”
“权当养只小猫解解闷。”
养只小猫,解解闷?
花朝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疼。
二夫人显然也没想到宁云烨会出面阻止。
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用力挣开宁云烨的手,脸上满是愠怒。
“那碗冰糖燕窝,是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你炖的!”
“娘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多用!”
“你竟然拿来喂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
二夫人瞧见花朝那双含泪的眼睛,正怯怯地望着宁云烨。
更是怒火攻心。
再次抬手!
宁云烨眼神一厉。
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花朝拽了起来,拉至自己身后。
一巴掌,落在了空处。
二夫人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宁云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花朝一眼。
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还愣着做什么。”
“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伺候人的规矩,还要本公子亲自教你?”
花朝指尖的冰凉。
她怎么忘了。
她只是一个最低贱的通房丫鬟。
主子的施舍,不是她可以贪恋的。
“不用。”
她强压下喉头的哽咽。
“奴婢该去洗衣服了。”
说完,她步伐慌张地退出了偏厅。

花朝闻言,心头一滞,明明李四并没有得逞,还是宁云烨救得自己。
二少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李四没有得逞!”
她声音柔弱却坚定,抬头看向宁云烨。
双手晃动他的衣袍,语气中带着祈求。
“二公子,是您救下的奴婢,您看得最清楚,他还没来得及下手!”
猛烈的动作扯动了身上宽大的外衣。
领口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与锁骨。
花朝颈上一凉,惊慌着拢紧衣襟。
大夫人何等眼尖,早已瞧得真切。
那脖颈上,分明是几处惹眼的红痕!
“你这丫鬟惯会撒谎,你脖子上红痕分明是男人啃的!”
她暗暗松了口气。
二夫人掩唇轻笑,瞥向大夫人,端起茶水品了一口
“姐姐真是捕风捉影了,李四既然没得逞,便是被咬了几口,又能如何?”
字字珠玑,狠狠戳在花朝心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是的!”
“不是李四!”
花朝握紧掌心,是了,男人不止李四一个,还有那个人,她确实不干净了,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夺了清白。
但她找不到那个男人,她想活,只能不认。
“奴婢昨夜出府为大夫人买药,路上遇到疯狗,慌不择路摔了一跤,才撞出的伤!”
花朝慌得语速极快,心如擂鼓。
她顾不得仪态,膝行几步爬到老太君脚下。
“求老太君明鉴!”
“奴婢若真被人污蔑与人苟且,日后还有何颜面活在府上?”
“奴婢、奴婢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以证清白!”
话音未落,花朝突然从地上撑起。
竟朝着宁云烨身后,那根粗壮的廊柱冲了过去!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
老太君上了年纪,平日吃斋念佛,宽厚治家,她定不会见死不救。
“快!快拦下她!”
电光火石间,一只穿着玄色锦靴的脚倏地伸出。
花朝只觉脚踝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
老太君见状,拍了拍前胸舒了一口气。
宁云烨缓缓俯身,修长手指毫不怜惜地钳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
他墨色眸子淬上寒霜,带着探究,紧锁着她。
“野狗没把你咬死,倒想着自己寻死了?”
膝盖磕在地砖上,传来钻心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野狗两个字他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花朝忍着剧痛,挣扎着重新跪好,正对着宁云烨。
“奴婢不想死。”
她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但唯有如此,方能以死明志!”
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一耸一耸,哭得几乎碎裂。
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昨夜马车中的混乱景象,突然闯入宁云烨脑海。
那被下了药的酒意上涌,都不及她带着哭腔的软糯求饶,更让他失控。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将她下巴撇到一边,扭过头。
大夫人何等精明,眼珠子一转,立刻抓住了话头。
“哎呀,老太君您瞧瞧。”
“这丫头也是命苦,云烨这又救了她一回,可见是有些缘分的。”
她故作慈悲地看了眼地上狼狈的花朝。
“我看,不如就将这丫头给了云烨,做个通房,也算抬举她了。”
二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变色。
“啪!”
她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几上,茶水泼溅。
“不行!”
老太君脸色一沉。
“砰砰。”
手中龙头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够了!”
“为个丫头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存心给我老婆子添堵是不是?烨儿不正好就在,让他自己决定。”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宁云烨身上。
“烨儿,此事你来定。”
宁云烨墨眸微垂,视线落在身前跪着的纤弱身影上。
她额角的血迹尚未干涸,泪痕遍布,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兽。
昨夜的混乱,方才的惊险,他确实难辞其咎。
他薄唇微启,声音依旧清冷。
“这丫头衣衫不整,险些被孙儿看光了身子。”
“孙儿,总得负责吧。”
这话说得直白露骨。
花朝只觉一股热气轰然涌上脸颊。
烫得惊人。
她将头尽量压低,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地砖里去。
老太君点了点头。
“行。”
“不行!”
二夫人尖锐的声音与老太君的话音几乎同时落下。
宁云烨却不予理会。
他手臂一伸,竟直接将地上跪着的花朝扶起,揽进怀里。
花朝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跌入一个带着淡淡冷香的怀抱。
主子们都在这看着,被公子直接抱着,太不合规矩!
花朝下意识就要跪下,宁云烨却搂得更紧。
他低头,目光锁住她惊慌的眼。
“就她了。”
二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涂着蔻丹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还想再说。
老太君已然不耐。
“好了,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值当什么。”
“都散了吧,老婆子乏了。”
老太君不再多言,旋即起身。
这话一出,此事板上钉钉,花朝心头一阵酸涩。
她成了二公子的通房丫鬟!
这意味着,她与温润如玉的大公子,再无半分可能了......
脚步微微一顿。
一滴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砸落在宁云烨握着她手臂的手背上。
灼热滚烫。
那温度,仿佛烫在了宁云烨的心尖上。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敏锐地捕捉到,怀中人儿的余光,正怯怯地投向厅内另一侧,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大哥,宁云峥。
他眸色骤沉。
揽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牙印处传来清晰的刺痛。
花朝蹙眉深吸几口气,脑中混沌瞬间清明。
她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连忙跟上宁云烨的脚步。
声音细弱,带着残余的哽咽。
“多谢......二公子相救。日后奴婢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伺候二公子。”
宁云烨斜睨了她一眼,若不是看穿她脸上的不情愿,当真信了她的鬼话。
他轻嗤一声:“想多了。”
“不过是不想府上,平白添了条枉死的人命。”
话虽如此,箍在她肩上的力道,却几不可察地松缓了些。
最后,那只手只是虚虚搭在她肩上。
花朝肩膀仍有些不适。
却不敢再言语半分。
只能默默忍着痛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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