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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商女要换亲,傲娇世子夜夜缠 番外

凉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氏怒不可遏,“钱妈妈,掌嘴!”什么下作的东西,竟敢勾引她的儿子!钱妈妈大手一挥,两个丫鬟把半夏按住,那巴掌啪啪的往她脸上落。半夏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太太,太太饶命,我......”“饶什么命,你也配说饶命!”钱妈妈一把扯住半夏的头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陈氏怒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岳哥儿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狐媚的贱蹄子给勾搭了去!她的岳哥儿可是要娶首辅千金的,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来沾边!陈氏满脸的戾气,两手都攥着拳头,恨不得亲自过去扯半夏的头发。阿诺看得心里发怵,“......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场面看着怪吓人的。她原本是躲在沈棠雪身后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要把沈棠雪往自己身后藏。“没事...

主角:沈芊芊阿诺   更新:2025-05-14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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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芊阿诺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商女要换亲,傲娇世子夜夜缠 番外》,由网络作家“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氏怒不可遏,“钱妈妈,掌嘴!”什么下作的东西,竟敢勾引她的儿子!钱妈妈大手一挥,两个丫鬟把半夏按住,那巴掌啪啪的往她脸上落。半夏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太太,太太饶命,我......”“饶什么命,你也配说饶命!”钱妈妈一把扯住半夏的头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陈氏怒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岳哥儿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狐媚的贱蹄子给勾搭了去!她的岳哥儿可是要娶首辅千金的,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来沾边!陈氏满脸的戾气,两手都攥着拳头,恨不得亲自过去扯半夏的头发。阿诺看得心里发怵,“......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场面看着怪吓人的。她原本是躲在沈棠雪身后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要把沈棠雪往自己身后藏。“没事...

《重生商女要换亲,傲娇世子夜夜缠 番外》精彩片段

陈氏怒不可遏,“钱妈妈,掌嘴!”
什么下作的东西,竟敢勾引她的儿子!
钱妈妈大手一挥,两个丫鬟把半夏按住,那巴掌啪啪的往她脸上落。
半夏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太太,太太饶命,我......”
“饶什么命,你也配说饶命!”钱妈妈一把扯住半夏的头发。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陈氏怒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岳哥儿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狐媚的贱蹄子给勾搭了去!
她的岳哥儿可是要娶首辅千金的,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来沾边!
陈氏满脸的戾气,两手都攥着拳头,恨不得亲自过去扯半夏的头发。
阿诺看得心里发怵,“......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场面看着怪吓人的。
她原本是躲在沈棠雪身后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要把沈棠雪往自己身后藏。
“没事的。”沈棠雪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太,要不我们先回去,你慢慢处置?”
“你走什么走!这是你院里的丫头,你就是管教下人的,你是诚心见不得我家岳哥儿好是不是?”陈氏怒道。
沈棠雪挑了下眉,随即低下头,弱弱地道,“......原本太太说什么都对。但教唆下人,勾引家里的公子这种罪名,我实在是不敢担。”
“太太若是有气,就尽管撒在我的身上,只希望太太能让刘妈妈先回去。”
话音落,陈氏便冷冷地盯了刘妈妈一眼,吓得刘妈妈也连忙跪下。
沈棠雪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继续可怜兮兮地道,“棠梨院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手,现下人都在这儿了,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万一屋里丢个什么东西,到时候找起来麻烦不说,我屋里还有侯府送的东西呢。若是今天刚送过去,便丢了,到时候也没办法跟侯府那边交代啊。”
一句“侯府”成功把陈氏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深吸了口气,连忙挤出一个假笑,“大姑娘莫怪,我也是被那贱丫头气坏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姑娘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半夏这丫头触犯了家规,既然大姑娘交给我料理了,我必定会好好处置,回头给大姑娘一个交代的。”
沈棠雪惊疑地抬起头来,“......太太不怪罪我了?”
陈氏心里差点骂街,下贱胚子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这种话,是诚心要她这么多年的戏都白演了么?
“......大姑娘说的哪里话,一个不成体统的丫鬟做错了事,怎么能怪到你这个主子身上呢?半夏做错了事,自然由她自己承担。大姑娘放心回去吧。”
沈棠雪思考了片刻,似乎不太敢相信,但还是咬着下唇乖巧地应了声好。
“那便有劳太太了。”
沈棠雪作出逆来顺受的模样,带着阿诺和刘妈妈就离开了。
半夏的惨叫声在身后传来,回荡夜空。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
回到棠梨院,刘妈妈便被打发去看门。
沈棠雪则带着阿诺房。
一进屋便舒适地倒在软榻中。
阿诺忍不住一脸兴奋地道,“姑娘,方才您看见了么?陈氏那脸黑的跟灶房的锅底似的,简直太好笑了。”
沈棠雪闻言看了她一眼,阿诺吓得当即噤声。
“......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阿诺说错什么话了?”
“你没错,你说的很好。”沈棠雪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坐起来。
“接下来咱们院子里总算可以清静两天了,不过这么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阿诺撇了下嘴,说道:“要不是姑娘提拔了喜凤,我都不知道之前半夏的活自己不干,都是推给喜凤的呢。”
“这半个月来,我跟喜凤两个人也能干得过来。有没有半夏在,也没什么差别。”
沈棠雪打量着她,笑道:“干得过来怎么还生闷气,你瞧你,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阿诺抿嘴道:“......阿诺他不是因为这个呢。亏我之前还信了半夏那张嘴,以为她是个勤快的人,没想到活全是喜凤替她干的,害我错怪了好人。”
沈棠雪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误会解开就好了,喜凤肯定不会怪你的。”
“而且,婚期就几个月,就算是为了做面子,陈氏也不会让我院里就这么几个人的。”
“姑娘的意思是说,太太还会派其他的人过来咱们院里?”阿诺狐疑道,“那她岂不是能光明正大地往姑娘身边安插人手?”
沈棠雪点了下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陈氏身边有三个大丫鬟,还有两个得力的妈妈,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还有粗使丫鬟更是不必说了,她若是要往咱们棠梨院安插人手,首选的肯定是她们。”
“阿诺,你去看看喜凤回来没有?我有事找她。”
阿诺乖巧地应了是,转身往外走,都到门口了,又突然转回来说道,“姑娘如今这么器重喜凤和她哥哥,以后是不是连我都不要了?”
这丫头是在吃醋争宠么?
沈棠雪顿时哭笑不得。
“傻姑娘,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呀,我保证,你一定是我身边最最重要的那个大丫鬟,好不好?赶紧去吧。”
阿诺鼓着腮帮子想了想,这才非常勉为其难地出去了。
......
沈棠雪身边的半夏被送去陈氏院里的事,很快便传进了江淮衣的耳中。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在窗前来回踱了两圈,随即吩咐道,“听雨,你安排一下,送两个精明一些的丫头过去。”
“最好是能挑两个会武功的,能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家虽然没几个人,但除了沈棠雪她自己,其余的全都是包藏祸心各怀鬼胎的玩意儿。
今日她把侯府送去的聘礼交给了福伯打点,又把嫁妆单子也给了福伯,依照那个陈氏的小肚鸡肠,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闻书和听琴可以,闻书聪明,听琴的身手不错。”听雨掰着手指头,又问道道,“对了世子,您派人到沈大姑娘身边保护她的事,要跟沈大姑娘说么?”
“跟她说什么?说我在他们沈家安插人手,时时刻刻盯着她。你让人家怎么想我?”江淮衣无语地白了听雨一眼。
听雨:我这不是不敢替主子拿主意才问一句的嘛,我若真不问,自说自话的,世子你又该不高兴了。
江淮衣:“少在心里骂我,赶紧吩咐下去!”
听雨撇了下嘴,麻利地退下了。

沈棠雪忍不住笑了下,“你们都快吃饱了,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几个菜给我。太太也是费心了。下次让厨房送好,直接送我屋里就好了。”
沈复马上就皱着眉道,“你弟弟好不容易从书院回来一趟,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就你话多,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棠雪立刻露出惶恐的神色,“吃饭不能说话么?我看妹妹弟弟都滔滔不绝的,还以为家里已经没有这规矩了。”
沈复不耐烦地道,“你是长姐,弟弟和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沈棠雪随即一行泪落下来,咬着下唇颤抖道,“是,是女儿不知好歹了,女儿不知道在这个家里规矩就是我一个人设的,以后一定谨记。”
“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偏心眼被人当面戳穿,沈复气得掷了筷子。
沈棠雪便宛若惊弓之鸟似的,手里的瓷羹“咣当”宴席也掉到了桌上。
陈氏连忙起身打圆场,“老爷,你消消气。有什么话你跟大姑娘好好说,如今大姑娘也是这么马上要出阁的姑娘了,怎么能动辄就如此凶她呢?”
沈复不满地“哼”了声,下人连忙递上了新的筷子。
陈氏则借着话头,假惺惺地拉着沈棠雪的手说道,“侯府送来的聘礼数目颇大,大姑娘你没当过家,一下子要清点这么多东西,怕是有些为难,不如就让......”
“聘礼我都交给福伯打理了,他会帮忙张罗的。”不等她说完,沈棠雪便弱弱地说道。
陈氏愣了愣,“你,你说什么?”
“......我院子里本就没几个下人,又都是不担事的,婚姻大事,若出了差错,平白让人小看了我们沈家。”
沈棠雪眼眶红红的,借机抽回手,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陈氏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还以为半夏那个丫头是编了谎话诓她的,没想到沈棠雪这贱胚子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大姑娘,聘礼你该拿给我的,给你爹也行,哪儿有给婆家的道理。传出去了,让别人如何看待你,又叫别人如何看待我们沈家?”
陈氏纵是心里火大如烧,脸上还要装出为她着想的样子。
“可,这也没人与我说过啊,女儿也不懂,父亲、太太不要恼,下,下次就不会了。”
沈棠雪茫然地眨了眨眼,对上沈复不善的脸色,眼泪就跟连珠串似的往下掉。
“......”陈氏再次噎住了,成亲就这么一次,哪儿还有什么下次!
她以为她沈棠雪是什么香饽饽呢!一次嫁侯府已经是她那死鬼亲娘留给她的泼天富贵了,还想再有一次?
她赶紧冲沈复使了个眼色。
侯府给的聘礼那可是八十六抬啊。
如今家里的生意不是遇到了难题么?这可是一大笔的周转资金。
沈复虽然有些不屑开这个口,但想到生意,还是耐着性子道,“侯府给了如此丰厚的嫁妆,咱们家也不能装作没事人,不提嫁妆的事情。”
“你把你死去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你的嫁妆,我也好与你母亲商量商量你的嫁妆。”
沈棠雪忍不住抽噎了一下,连忙用手背抹了抹泪痕,“我,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我也给了刘管家一份了。”
“到时候还需要侯府的人帮着张罗,若是那边的人来找,就麻烦太太了。”
“什么?!”沈芊芊的声音猛然提高,难以置信地怂起来,大眼睛溜圆地瞪着她,“你把聘礼嫁妆都交给那个刘管家打理,那我的嫁......唔!”妆怎么办?
陈氏及时捂住了她的嘴,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贱胚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嫁妆单子都给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方设法的要从沈棠雪手里拿到那份嫁妆单子,都没能成功,如今嫁妆单子给到侯府的管家手上,哪里还有她插手的余地?
恐怕之前吃进去的那些都要往外吐了!
想到这里,陈氏再也装不下去了。
“大姑娘,你人还没嫁过去呢,聘礼和嫁妆单子就都给了人家。怎么,你是觉得我会昧了你的东西不成?”
沈复更是恼羞成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去祠堂跪着!”
我母亲的嫁妆,这些年你昧下的还少么?
沈棠雪心中冷笑,吃了用了卖了的,变成了你的私产的。
沈复为何动怒她也清楚,不就是她的聘礼和嫁妆不能变成他做生意的本钱么?
跪祠堂罢了,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沈棠雪垂着脑袋往外走,但只要一想到要陈氏和沈复要把这些年他们吃进去都吐出来,又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了。
“嘭!”
她猝不及防撞进一堵结实的肉墙里。
顿时头晕目眩,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摔。
眩晕之际,一只强有力地臂膀又捞住了她的腰,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靖安侯世子江淮衣的身边了。
“沈棠雪,你是没张嘴还是不会说话?”
惊魂未定的沈棠雪:“嗯?”
眼神迷茫又后怕地望着他。
江淮衣心头涌起一股无力感。
当日换了庚帖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江南调查一些事,本以为能赶上,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步,竟让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她模样生得柔弱也就罢了,性子也脓包。却连还嘴都不会。
他要是不来,她还真打断是跪那劳什子祠堂啊?难怪上辈子会被人欺负,落得那般下场。
思及此,江淮衣浑身都要冒起火来了,“怎么,是因为本世子今日没亲自来下聘,你们就觉得没人给她撑腰了?”
沈复:“世子言重了。”
“是啊世子,您大驾光临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沈复和陈氏都没想到江淮衣这个时候了还会出现,急急忙忙地迎上过来。
“我也不是这个时候才到,也听不到沈太太的真心话。沈太太是觉得靖安侯府会昧下儿媳妇的嫁妆和聘礼?”
“又或者说,是沈太太想从我夫人的聘礼和嫁妆里做手脚,昧下我夫人的东西?”
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如何就是要在大姑娘的嫁妆和聘礼动手脚了?”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好大的一口黑锅啊!”
陈氏自顾自说着,便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自我嫁入沈家门,大姑娘才一岁起,是我一点点拉拔她长大的,我当她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疼爱都来不及,如何能做如此丧良心的事情?”
“世子如此冤枉我,你安的是什么心啊?莫不是想看我们沈家上下为了一点聘礼和嫁妆翻脸,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么?”

踏进花厅时,沈芊芊正窝在陈氏怀里哭唧唧,说着她非宋哲轩不嫁的誓言。
一见沈棠雪来,她便立刻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眸子。
“姐姐你来的正好,我已经选了宋哲轩,父亲母亲也已经同意了,你便乖乖嫁给那劳什子靖安侯府世子吧。”
上辈子她就是听了父母亲的话嫁到侯府,可结果呢?
江淮衣处处护着温梨那个贱人,她不过就是想让温梨跟院里的马夫成好事,不能再勾引别人的夫君,江淮衣那个薄情郎就将她送到家庙囚禁起来。
这辈子,就让沈棠雪好好去靖安侯府“享福”吧!
“芊芊!”陈氏低声警告道。
沈芊芊一个激灵,马上又装作无辜的样子,“......姐姐,靖安侯世子本就是你那亡故的生母用命给你换来的婚约。”
“你不会也觉得世子不堪,想拂了你亡母的一番苦心吧?”
呵。
前世她抢的时候怎么不提这靖安侯世子的婚约,是因为她母亲救了靖安侯夫人才换来的?
如今她倒是想起来了。
昔年母亲去万佛寺烧香,碰巧遇到了同样前去烧香的侯夫人,不想有山匪打劫,母亲为救侯夫人重伤,之后不久便故去了。
侯夫人念她大恩,才想让自己儿子娶恩人女儿的。
按照前世她的脾气,只怕就要当场跟沈芊芊大吵一架了。
但这一次,沈棠雪采用了不同的策略。
她闻言眼眶里夹着泪花,可怜兮兮地道,“难为妹妹还记得我母亲,但是按照礼制的话,妹妹提起我母亲,最好还是用大夫人这个尊称的好。”
说着,看着陈氏道,“继室在原配面前要执妾礼,我记得没错吧,陈姨娘?”
一句“陈姨娘”便让陈氏的脸都绿了。
“老爷,大姑娘是不是在怪我?”陈氏泫然欲泣地望着沈复。
沈复立刻斥责沈棠雪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母亲是我明媒正娶抬进府的,怎么能叫姨娘?”
“可我以前听府里的老人都是这么说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不对。对不起父亲......”
“我以后不叫陈姨娘就是了。您别生气......”
沈棠雪窝窝囊囊的说着,小嘴一扁就要哭了。
沈复顿时头疼的扶额。
他记得之前大丫头没这么爱哭啊,如今怎么说两句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
害他想责骂的话都张不开嘴说了,转头便对陈氏道,“孩子还小,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计较了吧?”
“......”陈氏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恶心感觉,咽是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棠雪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怎么样,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还不赖吧?
沈芊芊此时一门心思地只想着让父母同意她嫁给宋哲轩,倒是没注意到沈棠雪的态度与从前有天壤之别。
“大姑娘,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这亲事定下来才是最紧要的。”陈氏又摆出那副慈母的面孔。
她毕竟是在后宅经营多年的人,短暂的挫败之后,便重拾了斗志。
“老爷,靖安侯府那边咱们可轻易怠慢不得,若是刻意拖着不交换庚帖,叫人家觉得我们小小商户恃宠而骄,到时候落一个目中无人的骂名,可就不美了。”
她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的,轻易就把沈复给说服了。
沈复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沈芊芊。
沈芊芊立马露出跟陈氏同款泫然欲泣的神情,“父亲,你快快决断吧,那靖安侯世子您是知道的,女儿才不要嫁给他!”
“这婚约本就是沈棠雪的,就应该让她自己嫁过去啊!”
看沈芊芊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沈棠雪就觉得好笑。
都是重生来的,沈芊芊一定以为宋哲轩是不可多得的良配吧。
也是,前世宋哲轩多会做表面功夫啊,若非枕边人,若非被他步步算计,又怎知他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真面目?
沈复被催的急了,心里觉得,靖安侯世子再怎么样不堪,他毕竟是侯府世子,地位能一样么?
但转念一想,三元及第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倘若宋哲轩真有这等才能,那可是天大的富贵,沈家能不能靠女婿一步登天,就看这一步了。
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抉择。
陈氏也有相似的心思,靖安侯深受今上器重,侯府也隆宠不断,若非有沈棠雪她娘早年救过侯夫人,他们沈家就是拍马都追不上侯府的背影。
芊芊嫁过去就是要做世子夫人的,有那泼天的富贵,若是能再生下一儿半女的,别说她自己这辈子尊荣加身,连自己这个亲娘也能脸上增光添彩。
她非得跟一个没名没分的什么青梅竹马争什么?
可宋哲轩万一真的能三元及第,入阁拜相,那她就是当朝宰辅的丈母娘了!
“父亲母亲,我就要嫁宋哲轩,往后跟他吃苦我也认了,你们一直说最疼我这个女儿,难不成都是假的么?”
见他们夫妻俩迟迟不说话,沈芊芊复又闹了起来。
“平日里都说对我千依百顺,怎么到了这样扭转命运的关键时刻,你们就踌躇不前了?”
扭转命运?
沈棠雪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下,沈芊芊太天真了。
思及此,沈棠雪便乖巧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任凭父亲做主。”
有沈芊芊刁蛮任性在前,这句话大大地取悦了沈复。
他马上就笑道:“是该这样的,棠雪不愧是家中长女,是个懂事的。既如此,那便照芊芊的意思吧。”
“对对,沈棠雪本就与靖安侯世子有婚约,这样最好!”沈芊芊忙不迭附和道,喜上眉梢,喜形于色。
沈棠雪心里暗暗笑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前世她是念在同为女子,不忍沈芊芊在那江家的家庙蹉跎一生,才费尽心力地把她接出来。
没想到一番良苦用心被她当作驴肝肺,还忘恩负义地来害她!
这辈子,既然沈芊芊觉得宋哲轩好,那就让她嫁。
宋家的“福气”合该她去享用。
正想着,就见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慌张地说道,“老爷,夫人,靖安侯世子在前厅久等不到你们过去交换合婚庚帖,已经往这边来了。”
沈棠雪闻言回头,正好瞧见一片月白色的衣角飘过,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墨色的瞳眸。
江淮衣。
他竟是真的来了。

“等等,你方才问的是给沈家下的多少聘礼?”侯夫人想起来什么似的,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江淮衣。
“你不是对这桩婚事不感兴趣么?还说我逼迫你成婚,怎么突然关心起聘礼的事了?”
难不成真开窍了?
江淮衣有种一下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面上露出一丝丝被看穿的窘迫,随即清清嗓子,挤出了一脸的憨笑。
“......咳咳,就是沈家那个继室,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假惺惺的怪招人嫌,而且她掌着家,咱们家给沈大姑娘下聘的聘礼,八成会落在她头上了。”
“我看沈大姑娘年幼丧母,在自己家都过的像寄人篱下的,十分可怜,您看能不能再给她备些田庄铺子的,就单独写在她自己的......”
“哟!我们家小淮懂得疼人了!”
没等江淮衣“名下”两个字说出口,侯夫人便欣然地笑出了声。
江淮衣一愣,“不是阿娘,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继母......”
“娘都明白,你不必说了。”侯夫人再度打断,“我儿子总算是开窍了,不就是一点天产庄子店铺么?娘马上就安排下去,保准不会让你媳妇儿受委屈。”
“不是的,娘,我是......”
侯夫人打断他道:“你记得以后要好好对待人家,人家为了救你娘我已经没有了亲娘,如今又摊上这么个无作为的亲爹和贪心的后娘,着实委屈可怜。......”
“如果你再不对她好一些,她可真就没有活路了。”
“放心吧,娘,儿子知道该如何做,儿子心里头有分寸的。”江淮衣笑着点头,没有半点的不情愿,更不见一丝一毫的勉强。
侯夫人:嘶!这小兔崽子当真转性的呀!
若是在这之前,她说这么长一番话,都是规劝他成家以后的事,这混小子一定会跟自己唱反调,一蹦三尺高的。
但这一次他竟然一句都没有反驳。
不但没有反驳,还老老实实的听她说完,然后乖乖地应下来。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混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老娘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的啊。”
“若成了亲以后,你又找借口对人家姑娘挑三拣四,老娘我可不会对你手软!届时,老娘非得把你狗腿打折,你就等着在床上躺几个月吧!”
侯夫人说这番话,无疑就是为了吓唬他,让他好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不要妄想着轻易变卦。
江淮衣闻言神色一振,“阿娘放心吧,我知道的。”
侯夫人:老天啊,这太阳当真打西边出来了。
她扶额道,“......你,你若没什么事就先出去吧,老娘我要休息了。”
江淮衣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没轻没重的跟她插科打诨,而是乖巧的应了一声,还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理。
“那阿娘好好休息,儿子就不打扰了。这几日儿子都会在家里,阿娘有什么事随时让人来吩咐儿子。”
侯夫人摆摆手,“你退下吧。”
实在是被他接二连三的反常弄得应接不暇。
江淮衣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等他出去了,侯夫人才唤来身边得力的李妈妈,“阿春,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儿子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李妈妈缓缓地点了下头,又说道,“世子看起来比之前懂事的多,这不正是夫人一直想看见的么?”
“阿春,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就没觉得,他似是一夜之间就突然长大懂事的,脱胎换骨换了一般,很奇怪么?”
李妈妈想了想,这才缓慢地点了下头,“可是夫人世子都已经要成家了,说不定真是走了一趟沈家,见到了沈大姑娘的困境,才生了恻隐之心呢。”
言下之意还是劝她不要思虑太多,往好处想。
世子成熟懂事,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也值得高兴。
侯夫人:“也许吧。”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到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而此时,江淮衣出了侯夫人的倚梅园,脚步越发快了许多。
他当然能想到自己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会引起阿娘的怀疑,但他并不在意。
正所谓知子莫如母。
以阿娘的敏锐和聪明,早晚会发现的,瞒着老娘也没有多大意义。
而眼下他最想做的,就是给那个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的傻丫头,多争取一些东西,好让她以后可以立足傍身。
她前世过的那样苦,他也与她错过了一世,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了。
“世子。”
回到松涛院,长随听松和听雨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
“到书房说话。”江淮衣撇了比原来晒黑了好几个色的听松,吩咐道。
听松点点头,跟着他走,而模样秀气可爱的听雨则留在门口继续望风。
书房。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淮衣落了座,也收起了在侯夫人面前的玩世不恭,俨然换了个人一般。
听松单膝跪地,说道,“世子让小的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年代久远了,知情人也在当年就已经被发卖各地了,不太好找。”
江淮衣闻言顿了顿。
若非年代久远,很多事情都难以追查,他也不至于刚定了亲就匆匆忙忙地亲自南下。
提亲也好,准备婚事也好,这些事合该他自己亲自准备的,却因为一些不得不查的陈年往事耽搁了,害得那丫头跟着受了些委屈。
接下来的是还是要让手下人先去尝,若非必要他不能再出远门了。
想到这里,江淮衣心中就越发不爽。
成亲事大,他与她错过了一世,好不容易盼来这成亲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准备,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进靖安侯府世子夫人。
“你先把你查到的一一说来。”
听松自是不敢瞒着,起身上前回话。
“......主,主子,可是听松说错了什么?”等听松说完,却发觉自家主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眼神实在太吓人了,分明是想把谁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一般。
江淮衣面如寒霜,“不是你的问题,下去吧。”
听松暗暗松了口气,便赶紧退下了。
总感觉世子好似变了个人,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压迫,就怪吓人的。

沈棠雪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
正好看见沈芊芊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在讲述着还未发生的事。
“母亲,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我跟您说,那靖安侯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名声您也是知道的,好色又风流,还有个纠缠不清的青梅竹马!”
“我要是嫁过去,独守空房都算好的了,要是他和他的青梅竹马连起手来欺负我,侯府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那也不至于吧?”沈复不确定地道,“虽然老靖安侯是靠军功起的家,但毕竟是公侯之家,定是知书达理的。”
“是啊,女儿,你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是未来的主母,怎么会让一个外人欺负到你头上去?”陈氏也说道。
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才对世子有此误会?侯府白玉为堂金作马,只要能嫁进去,便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宋家一穷二白家徒四壁的,嫁给他有什么好的?你听我跟你父亲的,别任性了!”
“母亲,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沈芊芊见说服不了双亲,顿时暴怒,“你们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就想看着我往火坑里跳才高兴啊?!”
沈棠雪:嗯?以沈芊芊嫌贫爱富的性子,若非事先知道了什么,绝不会放着靖安侯世子夫人不做,要死要活的非得要嫁给宋哲轩那样的穷酸书生。
“怎么会呢?”沈复急得不得了。
陈氏也道:“你不要意气用事了,宋家穷的叮当响,你嫁过去了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难不成你真想过那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你受得了么?”
呵。
听这话,沈芊芊也是重生的了。
是了,她都能重生,凭什么别人就不能?
从窗户缝隙里看到沈复对沈芊芊那真是真心实意的着急,和陈氏对沈芊芊发自内心的疼爱和关怀,沈棠雪又忍不住冷笑了下。
前世沈芊芊抢了她的未婚夫靖安侯世子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么劝她的。
陈氏对她说,“你只看到侯府的富贵荣华,但侯府世子的名声一向不好,你这实心眼的性子嫁过去是要吃亏的。”
“宋哲轩如今虽然一穷二白,但他性子敦厚温良,又是个有大志向的,将来定能有光明前途。你陪着他吃苦,他一定会记你这份恩德。”
真可笑。
她的女儿他们就能帮她出头,到她这儿,她就要为此放弃侯府的好日子,去跟宋哲轩吃苦受罪。
陈氏的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至于自己的父亲——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从小到大,一旦她和沈芊芊还有陈氏有矛盾,他压根就不管她不是被她们母女欺负了,东西是不是被抢了,只知道一味和稀泥,让她退一步。
陈氏说完,他也跟着说道,“对对,你母亲说的对,靖安侯世子听说还没成亲就有了几房姬妾通房,你这么好的孩子,定是受不了他的。”
“那宋哲轩就不一样了,他品学兼优,虽然家中穷了些,但将来定是有大出息的,你若能嫁给他,说不定还能当上大周第一诰命夫人。”
可惜前世自己傻,见争辩不过之后,也对父亲心灰意冷,只想尽快脱离这个家,就那么嫁了。
前世她的确当上了大周第一诰命夫人,可那又如何?
嫁给宋哲轩的那十五年里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结果一天大周第一诰命夫人的尊荣都没享完,便被沈芊芊一刀捅死了。
对了,前世她这个好爹和继母来找她救沈芊芊时,他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沈复道:“你妹妹被世子关在家庙,吃尽苦头,你可不能觉得自己如今是官夫人,就没了姐妹情分,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陈氏也捂着心口哭道,“大姑娘,我的芊芊在家庙一天,我的心就有如刀绞,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就不管我的芊芊了。”
在他们眼底,她嫁给宋哲轩吃了那么多的苦,全是她应得的。
而沈芊芊只是在家庙里修行,也没短了她吃穿,他们就心痛如刀绞。
那这一世就让他们每天都活在这种心如刀绞的日子里,好好感受感受到她前世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姑娘,她们怎么能这样?!”阿诺恼道。
“外界都说,靖安侯世子是陵安第一纨绔,风流成性,红颜知己遍陵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他们分明是早就看好了宋哲轩,才想把靖安侯世子这个纨绔硬塞给姑娘的。否则,以陈氏和沈芊芊的性子,真有那么好的事,如何会落到姑娘头上?”
“老爷也是,他还是不是姑娘的亲生父亲啊?”
“阿诺,莫要胡说。”沈棠雪轻声喝止道。
但对阿诺竟然如此了解陈氏和沈芊芊母亲,还是有些诧异。
原来连阿诺都早就看明白了,前世只有她自己是个傻子,以为不争不抢就能得到父亲的另眼相看。
结果如何,前世已经验证了。
沈复不会心疼她跟着宋哲轩要夏日顶着烈日出门去摆摊,只为赚取那一点养家银子;
也不会心疼她,冬日里为了一点浆洗衣裳的钱给宋哲轩买书买纸而满手冻疮。
她吃尽苦头,双手粗糙的像农妇一般,浑身是伤,他压根儿不在乎;
他只惦记着被侯府世子送到家庙的沈芊芊,只一味的要求她一定要把人救出来。
“姑娘,您可不能一再的委屈自己了,其他事也就算了,婚嫁之事可是关乎到您的一辈子?”阿诺生怕她。一如既往的心软,就听了陈氏跟父亲的摆布。
在这个家里,真心实意为她考虑的,就只有阿诺一个人。
所以前世宋哲轩那样对她的时候,阿诺才会毫不犹豫地替了她,被那个畜牲糟践。
思及此,沈棠雪眼里泪光涌动。
“好阿诺,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困境,也绝不会让你再受那些委屈了!”
阿诺:什么困境?什么委屈?
她没有重生,不知道那些事,自然一脸茫然。
沈棠雪揉了揉她的发顶,“阿诺,待会儿进去了别乱说话,我自有章法,明白么?”
阿诺:姑娘就是个老好人,谁都能欺负一下,阿诺不放心啊。
沈棠雪看穿她心里的踌躇,只是笑了笑。
既然不信她的话,那她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好了。
沈棠雪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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