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人多,七手八脚的,这些活儿干起来也没费多少时间。
牛香兰和刘桂萍打了一场,不仅头发都被扯得跟疯子似的,就连身上的衣服扣子都掉了好几颗。
两人一进巷子就感觉到周围人看她们的眼光很不友善,牛香兰一改往日泼辣的作风,用袖子遮着脸灰溜溜进了院子。
刘桂萍却还在强撑,一边抿着头发,一边尴尬地解释。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卫国就是被他老子那个不争气的拖累了,公安问清楚就让我们卫国回家了。”
事实如何大家心里有数,所以她陪笑解释了一路也没收到一个回应。
牛香兰看见院子里新砌起来的一堵墙,这才彻底认清现实,大儿子真的变了,这次,他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分家了。
分了家老大肯定不会再给她汇钱了,棉纺厂的工作又给了老大媳妇,那就意味着自己和二房就失去了一切经济来源。
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两个被扣押在派出所的人……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牛香兰不敢想。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牛香兰晕了过去,这次不是装的。
只不过,大家都在墙的另一边忙,刘桂萍一进门就回东屋躺着了。
所以,牛香兰晕倒了也没人知道。
……
来帮忙的人多,给钱人家肯定不要,做饭吧,现在家里又没这个条件,到了午饭时间,田初夏挎上家里的篮子去了附近的一个国营饭店。
其实她就是象征性的买了几个包子,其余的包子都是从农场的厨房里拿出来的。
她也没数到底有多少个包子,总之,把篮子装得冒了尖,她才在篮子上搭了一块屉布,挎着篮子回了家。
这天中午,所有来帮忙的人都分到了一个大肉包子。
虽然大家嘴上说着客气,但还是忍不住被包子吸引,笑呵呵吃了。
院墙打好,门也装了,来帮忙的邻居还计划着给他们在巷子里搭个棚子当临时厨房用。
反正接下来几个月天气也不冷,暂时在外面做饭也没什么。
看看家里的情况,田初夏知道,自己得去棉纺厂房管科领导家里走一趟了。
棉纺厂宿舍紧张大家都知道,但再紧张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
妈妈很快就要去棉纺厂上班了,很快她家的情况就会传遍整个棉纺厂。
有时候别人的同情心未必不是好事,田初夏并不觉得用上这些同情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她只是想给家人换个地方住,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南屋的门装好后,朱志国一家子竟然一起来了。
这两天朱家的日子也不太平,因为田初夏给朱志国报名下乡,朱志国的爸妈在家吵了好几次了。
田初夏竟然私自给儿子报名下乡,朱志国他妈的意思是儿子必须跟田初夏退婚,还得让田家把订婚的彩礼退回来,但他爸不同意。
后来,他妈又逼着他爸找人把他下乡的名字去掉,可朱志国的爸爸却觉得儿子被她这个当妈的惯坏了,出去锻炼锻炼也不是坏事。
而且,有了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履历,对参加工作后的升职也有帮助。
话虽如此,最后还是朱志国的舅舅承诺半年内把外甥的工作搞定让他回城,他妈才在家消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