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也惊呆住。
知道周汝正混不吝,却没想到他能这么混不吝,简直是不把周巍这个亲爸放在眼里。
“再说三遍也是一个意思。”
周大少爷下巴抬高,依照身高优势冷睨周巍:
“你的事我可没多管一句,我的事,你最好也少来指手画脚,听懂?”
“我!”
周巍扬手就要打,江暮云愣愣看着也不拦了。
周汝正眼一眯,不躲不闪吼了声:
“钢炮儿!”
‘汪——’
大白狗令行即止,猛地站起来一下扑到周巍身上,硬生生把他按在了车门上。
这一刻,狗比人还懂分寸。
钢炮儿既保护了自己主人,也没有真咬周巍,只是把他按在车门上不让他动。
“啊—!”
江暮云吓疯了,尖叫一声扭身就往车里钻。
周巍脸色铁青,手忙脚乱地扒拉钢炮儿,愣是扒拉不开。
他狼狈到破口大骂:“周汝正!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傻狗,滚!”
钢炮儿体型壮硕,站起来有成年人高。
它跟周巍闹着玩儿,游刃有余但也够吓人,两只前掌按着周巍,吐舌头舔他,哈喇子蹭了周巍一身。
司机在一旁看着,又害怕又想笑,战战兢兢地也不敢上前,怕无辜遭殃被狗咬一口。
江暮云害怕的直尖叫,“啊!阿正!快让它停!啊!”
这出闹剧看笑了江弦月。
周汝正不屑地扯了下唇,语调慵懒说:
“先道歉。”
江暮云缩在车里,吓的哆嗦,“对不起!对不起!!”
周汝正挑眉,偏头看向江弦月,俯到她耳边压低声戏谑了句:
“她好像是真怕狗。”
江弦月翘起的嘴角压不住,眼梢也跟着笑弯。
“嗯,她很怕。”
看到江炽的狗被分尸,两只狗爪子出现在自己床上,到处血淋淋,江暮云当时可是吓惨了的。
“原来如此...”周汝正若有所悟。
——合着当初周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把钢炮儿关起来,主要是怕吓着他的小娇妻。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周巍怒骂一声,一脚狠狠将钢炮儿踹开。
“畜生,滚!!”
钢炮儿‘吱唔’几声,前肢趴在地上,顿时朝他龇牙咧嘴,明显是被踹疼生气了。
“好你个兔崽子!”周巍横眉怒目,指着周汝正的鼻子骂,“老子今天就把这狗东西宰了!你给老子看好了!来人!!”
周汝正也翻脸,“谁敢?”
司机缩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动。
周巍也不是吃素的,砰地摔上车门,把江暮云关在了车里,自己迈开步子直奔前厅去。
看他那架势,怕不是要去拿把工具来,自己亲手宰狗。
江弦月眼底惊讶一闪而过,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周汝正。
“看样子来真的,你.....”
“嗤,今天他要能动钢炮儿一根狗毛,我就认他是个爸。”
江弦月,“......”
合着你以前不认这个爸?
周汝正没看到她眼神,朝着钢炮儿一招手,“钢炮儿,走。”
一人一狗朝着前厅走去。
走出两步,察觉江弦月没跟上来,周汝正立住脚,回头看向她。
江弦月娉婷而立站在车边,朝他笑的温柔:
“你先去吧,你的家事,我不好看热闹,免得又殃及池鱼。”又说,“大姐吓坏了,我想安慰安慰她,一会儿陪她一起进去。”
“你确定?”周汝正眉峰挑了下。
那眼神明显在说‘不怕吃亏’?
江弦月浅笑不语,轻轻点头。
“嗯。”
周汝正盯着她深深看了两眼,下颚微点,转身带着钢炮儿走了。
*
目送一人一狗走上台阶,拉开了距离。
江弦月脸上温柔笑意敛起,转身看向身边的车门,往前走了两步,深黑车窗上倒映出她清冷昳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