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尖锐的尖端刺入我的腿部,疼痛让我瘫倒在地上。
陆简深却松开我的手,冲向林清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缩在陆简深怀里,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刚才我怕安然姐站不稳想过去扶她……”她颤抖着指向我的助行器,“好像是绊到了那个东西。”
“安然姐,你是不是不小心动了一下?”
陆简深牙关咬得腮帮鼓起。
“陈安然!”
他气到咆哮,“你的心肠到底有多歹毒!”
“自己不好好康复,还要害清媚受伤?”
陆简深怒火攻心,竟然狠狠踹在插在我腿上的剪刀柄上。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遍身体,剪刀的尖端毫不留情地向骨头深处钻去。
“陈安然,你再敢动清媚一根头发,我绝不放过!”
眼前一片漆黑,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发不出声音,在地上徒劳地弹动,手中紧握着护身符。
这是我们定情之初,他熬了三天三夜亲手做的。
那时的他深爱着我,他曾许诺,要护我一世平安。
陆简深掰开我的手,抬脚用力碾踩,直到里面的符纸被鲜血洇透、破碎。
他或许真的忘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我们的过去踏得粉碎。
“你不是喜欢制造麻烦吗?”
陆简深指着蜷缩在自己的血泊中我,“那就自己来收拾!”
“看好她,不准任何人帮忙!”
“什么时候捡完,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林清媚,“我们走,别被这种晦气的人影响了心情。”
看着粘连在手指上护身符的残骸时,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上面绣着“平安顺遂”四个字,如今只剩碎片。
我强忍着疼痛,拔出腿上的剪刀,开始慢慢捡拾地上的物品。
那个破碎的护身符被我扔进垃圾桶,连同对他最后的留恋。
助行器拖着我残破的身体向电梯挪去,我被墙上的大屏幕吸引。
陆简深西装革履,身边站着林清媚,正接受采访。
“我们医院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我为了这个医院能登上这个节目,熬了多少个夜晚。
他却对我说:“这些抛头露面的事不适合你,你在后面支持我就行了。”
现在,另一个女人轻易占据了我付出的所有。
对他而言,我从来不是同行者,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工具。
电视上,采访仍在继续。
陆简深骄傲地向林清媚,“多亏了清媚,医院的效率提升了三倍。”
主持人笑问:“可我听说医院的项目是陈安然副院长主导,她怎么没来?”
陆简深不屑一顾:“我们医院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我的医术和清媚的协助。
某些人自以为立了功,殊不知早已成为阻碍。”
讽刺的冷笑从他唇边溢出:“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