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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小夫人春喜卫凌泽最新章节列表

江摇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卫凌泽的眼神太凶,张媒婆被看出了一身冷汗,有种脑袋已经落地的感觉。可她从未见过这位贵公子,更谈不上得罪,这位公子为何要如此看她?难道是为了春喜?如果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人家,还找她说媒做什么,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张媒婆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位贵公子杀气腾腾地下了马车,顿时扭头就跑。卫凌泽面色铁青,他仍是不愿意相信春喜真的会嫁给别人,大步来到春喜家中。院子里,周家父母与王氏相谈甚欢,来围观的左邻右舍也不少,小桌上摆着茶水瓜子,瓜子壳嗑了一地。周家父母送了两只油光水亮的大公鸡来、米油面和十来匹布料,桌上还有一个托盘,盛着一只金镯子。镯子很细,卫凌泽平时打赏给下人的金瓜子都不止这点儿,但满院子的人都因为这只镯子夸春喜命好,周家父母和王氏更是笑得合...

主角:春喜卫凌泽   更新:2025-05-01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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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喜卫凌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续弦小夫人春喜卫凌泽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江摇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凌泽的眼神太凶,张媒婆被看出了一身冷汗,有种脑袋已经落地的感觉。可她从未见过这位贵公子,更谈不上得罪,这位公子为何要如此看她?难道是为了春喜?如果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人家,还找她说媒做什么,这不是脑子有病吗?张媒婆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位贵公子杀气腾腾地下了马车,顿时扭头就跑。卫凌泽面色铁青,他仍是不愿意相信春喜真的会嫁给别人,大步来到春喜家中。院子里,周家父母与王氏相谈甚欢,来围观的左邻右舍也不少,小桌上摆着茶水瓜子,瓜子壳嗑了一地。周家父母送了两只油光水亮的大公鸡来、米油面和十来匹布料,桌上还有一个托盘,盛着一只金镯子。镯子很细,卫凌泽平时打赏给下人的金瓜子都不止这点儿,但满院子的人都因为这只镯子夸春喜命好,周家父母和王氏更是笑得合...

《续弦小夫人春喜卫凌泽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卫凌泽的眼神太凶,张媒婆被看出了一身冷汗,有种脑袋已经落地的感觉。
可她从未见过这位贵公子,更谈不上得罪,这位公子为何要如此看她?
难道是为了春喜?
如果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人家,还找她说媒做什么,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张媒婆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位贵公子杀气腾腾地下了马车,顿时扭头就跑。
卫凌泽面色铁青,他仍是不愿意相信春喜真的会嫁给别人,大步来到春喜家中。
院子里,周家父母与王氏相谈甚欢,来围观的左邻右舍也不少,小桌上摆着茶水瓜子,瓜子壳嗑了一地。
周家父母送了两只油光水亮的大公鸡来、米油面和十来匹布料,桌上还有一个托盘,盛着一只金镯子。
镯子很细,卫凌泽平时打赏给下人的金瓜子都不止这点儿,但满院子的人都因为这只镯子夸春喜命好,周家父母和王氏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热闹的氛围在卫凌泽出现后戛然而止。
王氏脸上的笑容僵住,心里控制不住发慌。
卫大少爷怎么突然来了?
春喜不是说把人得罪死了吗,难道是骗她的?
周家父母更是惊疑不定。
眼前人虽然面色阴寒,但身上的衣服配饰无一不精,面容更是俊美,一看就是身份贵重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凌泽气场太强大,院中所有人都停下交谈,一时噤若寒蝉。
春喜带着曹文走到门口,卫凌泽这才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当真要嫁给别人?”
春喜要了赏赐和身契,还回了自己家,卫凌泽都不觉得她是真的要离开,直到看到满院喜气和聘礼,他才恍然明白春喜的决心,巨大的愤怒和慌乱席卷了他。
春喜竟然选择了别人。
瘫在床上这三年,卫凌泽最不堪最脆弱的时候都是春喜陪着他走过来的,他笃定春喜深爱他,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会离开他。
可事实是,他才刚刚能站起来,春喜就迫不及待离开了他。
不是任性,不是拿乔,就是离开。
刚刚那院子里的东西并不名贵,说明对方家境一般,看跟王氏交谈那两人的长相应该也生不出多好看的儿子,这样一个个处处都比不上他的人,春喜竟然愿意嫁。
卫凌泽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春喜并不花费精力去猜卫凌泽的心思,淡然回答:“我一直都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骗过大少爷。”
是没有骗过。
春喜不仅爽快地拿钱走人,上次踏青也极力和卫凌泽撇清关系,是卫凌泽自作多情,觉得她只是在引起他的注意。
春喜的淡然冷静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卫凌泽脸上。
因为身份的差距,就算之前瘫痪在床,卫凌泽在春喜面前也是有极大的优越感的。
现在,这份优越感碎裂了。
春喜过去三年尽心尽力地照顾可能是因为钱也可能是因为想活命,但绝不是因为喜欢。
卫凌泽想到今天自己主动来找春喜,还许诺了要让春喜的弟弟进云氏族学,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无法再面对春喜,阴沉着一张脸上了马车离开。
卫凌泽虽然走了,院子里的气氛却还是冷凝着。
等王氏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张媒婆迫不及待地问:“春喜丫头,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他是卫家大少爷,我之前的主子,今天凑巧碰到,就捎了我和阿文一程。”
春喜答得随意,张媒婆和周家父母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他们是知道春喜在卫家做事,还照顾了卫家大少爷三年,得了卫家许多赏赐,但也没人说卫家大少爷这么俊美贵气啊。
周家父母原本觉得自己儿子一表人才,便是娶官家小姐都使得,今天见了卫凌泽,才发现自己儿子差远了。
而且春喜都不是卫家的丫鬟了,卫家大少爷怎么路上碰到都还要送她回家?
原本周家父母今天是想把婚期定下来,让春喜早点儿过门伺候一家老小的,这会儿却犹豫起来。
春喜跟卫大少爷这么藕断丝连的,能忍住不给他们儿子戴绿帽子?
该不会急着成婚是想拿他们儿子当幌子好偷情吧?
周家父母越想越心惊,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离去。
张媒婆也怕到手的谢媒钱飞了,严肃地对王氏说:“周家可是诚心要娶你家春喜,你们若是不处理好这些事,砸了我的口碑不算啥,毁了春喜的名声她以后想再嫁人可就难了。”
王氏连连点头,说了许多好话才把张媒婆送走。
院门一关,只剩下自家人了,王氏连忙问春喜:“卫大少爷怎么会跟你们一起回来?”
春喜把在学堂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到卫凌泽愿意让曹文进云氏族学,王氏懊恼地直拍大腿:“我就说大少爷对你是有情的,你如果不火急火燎的要嫁人,阿文不就能进云氏族学跟那些贵族小少爷一起念书了吗?”
就算曹文没有天赋考不上功名,能跟那些贵族小少爷打好关系,想做什么营生不能成?
王氏心痛不已,春喜还往她心口撒盐:“我可没答应要嫁给周勤,是娘趁我不在家,偷偷收了人家的聘礼,若是再晚一会儿,我说不定都不用回来了,直接去周家拜堂成亲好了。”
王氏一噎,脸色发青。
周家确实是心急了点儿。
昨日张媒婆才上门说和,今日就带着东西来提亲,但张媒婆有三寸不烂之舌,周家二老也极会说话,一口一句劳苦功高,给王氏夸得找不到北,稀里糊涂就把聘礼收下了。
谁能想到卫凌泽会突然杀出来?
王氏悔得肠子都青了,忍不住对春喜说:“我把周家的聘礼退回去,你再去找卫大少爷求求情。”
进云氏族学念书那可是千金难求的机会啊,豁出面子不要也是值得的。
春喜毫不犹豫:“好啊,等你把聘礼退了,我马上就去找大少爷。”
春喜答得这样爽快,王氏又犹豫起来。
卫凌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缠着春喜不放,万一退了周家的聘礼,阿文也进不了云氏族学,以后上哪儿找比周家更好的亲家?
王氏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院门被敲响,青书的声音传来:“春喜姑娘,你在家吗?”
“在呢。”
春喜连忙去开门。
青书是来还食盒的,身后还跟着个沈清渊。

抱大腿的事急不来。
实在太累,春喜匆匆梳洗一番就睡了。
第二日才把踏青之事说给王氏和大嫂听。
大嫂胆子小,听到卫凌泽刺了叶二一剑,连忙捂住胸口:“大少爷的气性也太大了,妹妹在卫家这三年真是不容易。”
“大少爷也是担心有人挑拨离间坏了姻缘,”王氏反驳,责备地看着春喜,“你也是,不好好在家待着,瞎跑什么,这下让大少爷误会你吃里扒外怎么办?”
虽然春喜说是那叶家少爷硬把她带着一起去的,但她出了门,在王氏眼里就是错。
而且她还当着卫凌泽的面儿说要嫁人,这不是断了自己后路吗?
王氏很不赞同春喜的做法。
春喜并不解释,只道:“误会已经造成,我也不知道日后会有多少祸端,娘还是趁早把我嫁出去的好。”
春喜又一次提到嫁人,王氏有些动摇。
春喜马上十九了,之前在卫家不常回来,左邻右舍还没说什么,如今恢复良籍,再不给她寻个婆家,别人就要说他们一家子是女儿身上的吸血虫。
可钱氏很快就要临盆,家里添了人,花销会变大,钱氏也要休养,春喜嫁人后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贴补家里,日子又要过得紧巴巴的。
更重要的是,春喜这些年拿回家的钱差不多都花完了,要是春喜问她要嫁妆怎么办?
这个丫头现在眼里可没有她这个娘。
想到这里,王氏板着脸呵斥:“一个姑娘家成天把嫁人挂在嘴上,也不怕让人笑话!”
眼看气氛不妙,钱氏连忙转移话题问春喜是怎么回来的。
春喜没说遇到搭车的事,谎称自己赶在宵禁前回的城,结果半路饿晕了,所以半夜才到家。
钱氏心思单纯,宽慰了春喜几句未在多问。
吃过午饭,春喜问起卫家之前送来的布匹绸缎,王氏顿时警惕:“那些东西我都收好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那些东西是卫夫人赏给春喜的,但东西拿回了家,就是家里的,王氏这个当娘的有绝对的话语权。
王氏的防备在春喜的意料之中,她并不在意这点布匹,毕竟她身上还有一千两的银票呢。
“我找了个买家,他愿意出两倍的市场价买这些布,到手应该能有近千两。“
“这些东西能值这么多钱?”王氏瞪大眼睛,而后满脸质疑,“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怎么会有冤大头愿意出双倍的钱买东西?”
怎么没有?
人家还上赶着呢。
叶二只给了口头承诺,得趁热打铁才行。
春喜说服王氏,准备送布匹去叶家,清点的时候春喜发现少了两匹布。
“这些东西一直放在我屋里,怎么可能会少,一定是你记错了。”
“那两匹布一个是藏青色,一个是湖绿色,而且都是蜀锦,卫家也有记载,娘是要我去官府报官才能记起来吗?”
见春喜态度强硬,王氏知道隐瞒不了,剜了春喜一眼说:“东西放在我屋里,家里又没有外人,少了两匹自然是我送人了,你喊什么?”
“爹死以后,家里亲戚都不往来了,你送给谁了?”
“亲家母昨天拿着鸡蛋来看你大嫂,听说你从卫家得了好多好东西,我就送了她两匹。”
春喜的爹死后,王氏感觉自己没了男人,处处低人一等,总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当初为了娶大嫂进门,她就被狠敲了一笔,后来更是时常让大嫂接济娘家给自己撑脸面。
春喜想到自己多吃两个包子王氏都不乐意,扭头却把上好的蜀锦白白送人,不免心冷。
而且昨夜她迟迟未归,王氏不曾去官府报失,也没有担心难眠,就算知道真相,也只是怪她不该出门,不曾关心她半句。
王氏被春喜冷幽幽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板着脸辩解:“这些年你不在家,家里好多事多亏了亲家亲家母帮忙,而且你大嫂马上就要为你大哥生孩子了,咱们家得了这么多布匹,分他们两匹是应该的,等你嫁了人,你难道就不想着娘家?”
说到后面,王氏的底气足了些。
她让钱氏顾着娘家是给春喜做榜样,以后春喜才会想办法把婆家的东西拿回来。
“娘知道女儿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这三年女儿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卫夫人都知道女儿辛苦,所以给女儿许多补偿,娘呢?娘送东西的时候想过女儿吗?”
“我如何没有想着你,我劝你早做打算,劝你好好跟着大少爷,要是你能听进去,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跟我计较这两匹布,现在谁不知道你在卫家帮人端屎把尿,你看谁还愿意娶你?”
王氏不敢承认自己不爱女儿,把过错都推到春喜头上。
钱氏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上前拉着春喜说:“妹妹别生娘的气,都怪大嫂不好,大嫂待会儿就回家把那两匹布要回来。”
钱氏的祖母在床上瘫了两年才去世,钱氏照顾过祖母一段时间,当时家里还有人分担钱氏都觉得吃不消,春喜一个人扛了三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钱氏红着眼,满脸都是心疼。
春喜在听到王氏最后那句话时,所有的怒气都消散了,整个人奇异地冷静下来。
这三年她没日没夜地熬着,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拿回了家,可她娘一点儿都不心疼她,还和其他人一样瞧不上她。
她在卫家干着给人端屎把尿的活,没有好人家愿意娶她,所以她该自甘下贱去爬床,该死皮赖脸缠着卫凌泽给他做妾。
原来,她才是那个冤大头。
春喜觉得可笑,也确实笑出了声。
她没有迁怒大嫂,平静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娘说得对,是我太小气了。”
春喜说完,抽出手看着王氏:“这些布既然送到家里,要怎么处置都听娘的,女儿迟早会变成外人,以后就不多嘴了。”
王氏可没有本事再找个愿意出双倍价钱买这些布的买家,但春喜冷着脸像是把她当成了仇人,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恨声说:“我看你就是故意撒谎找茬,哪有什么买家,你就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你带回家的,谁也动不得,我也不管了,等你嫁人全当作你的嫁妆带走吧!”
春喜面不改色:“好啊,只要有人上门提亲,我马上带着这些东西走人。”
王氏:“......”
这日子没法过了!

卫家未来大少夫人的衣裳春喜是不敢穿的。
她跟着丫鬟来到萧清禾面前,跪下磕头:“民女春喜叩谢小姐大恩,不过民女身份低贱,不敢弄脏小姐的衣衫。”
萧清禾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姑母是宫中盛宠不衰的贤妃娘娘。
生得貌美无双,才名更是无人可及。
春喜之前只远远地见过她两次,如今近看,更觉她像是九天仙女误落凡尘。
“我看你方才吐得厉害,如今可还觉得不适,我带了大夫随行,可要让他看看?”
萧清禾的声音亦是动听。
春喜小声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觉得恶心,脑袋也晕。”
萧清禾便让人请了大夫来。
大夫很快得出结论:“这位姑娘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很好,只是方才受了颠簸才会头晕呕吐。”
春喜再次磕头谢恩,恨不得所有人都围过来把大夫的话好好听清楚。
她肚子里没有野种!
毁人清誉是要烂舌根下地狱的!!!
大夫诊完脉,叶二也换好衣服朝这边走来。
出门在外不方便沐浴,下人只从溪里打水,帮他简单擦洗了下,叶二仍觉得很脏,浑身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咬。
“贱人,我杀了你!”
叶二咬牙切齿,刚走近就抬脚狠狠踹向春喜。
春喜不敢躲开,只能微微侧身,用肩膀受下这一脚。
“啊啊啊,好疼!”
春喜被踹飞出去,顿时惨叫出声,而后飞快地爬起来,卯足劲儿往前跑:“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啊~”
春喜嗓门极大,双腿跑出残影,毫无美感可言,像只喳哇乱叫的猴子,滑稽极了。
叶二唇角抽了抽,满腔的怒火竟奇异地消下去大半。
他让人把春喜抓回来,板着脸呵斥:“闭嘴,再敢乱喊就杀了你。”
春喜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惊慌害怕地跪在地上。
先行到达的下人用竹帘搭了篷子,放上矮桌,摆上瓜果点心,还生了炉子。
卫凌泽亲自在煮茶。
清洗茶具,换水煮茶,茶水煮沸,热气蒸腾,配上谷中景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世外仙人。
茶已煮好,他先倒了一杯放在萧清禾面前:“小心烫。”
声音温润如玉,眼神更是柔情缠绵。
周围的吵闹入不了他的耳,春喜的死活也扰不了他的兴,他的眼中好像只能看到萧清禾一人。
真特么会装。
叶二翻了个白眼,冲春喜抬抬下巴:“我身边还缺个忠心的丫鬟,你在卫家一个月拿多少,我出双倍。”
钱这种东西,挣得多不算本事,有命花才是本事。
春喜嗷的一声哭嚎起来:“叶少爷,求你饶了民女吧,民女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民女已经熬成老姑娘了,好不容易得夫人恩典恢复自由身,只想赶紧嫁人,免得孤独终老,求叶少爷开恩啊。”
春喜边说边梆梆梆地磕起头来。
如果她身下不是松软草地,恐怕早就头破血流。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卫凌泽身上,卫凌泽神态自若的品着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片刻后,萧清禾开口:“良籍女子婚嫁自由,叶二公子无权干涉。”
叶二冲萧清禾露出笑,一脸无辜:“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又没有逼着她做我的丫鬟,是她自己非要磕头的,也不知道是想要谁心疼。”
这话的针对性极强,在场的人里,只有卫凌泽和春喜相熟。
谁都知道卫家门风正,族中子弟个个重情重义,去年卫凌泽还跟春喜形影不离呢,如今这般冷淡,反倒像是心里有鬼刻意避嫌。
萧清禾指尖蜷缩,迅速垂眸掩下情绪。
卫萧两家是世交,她和卫凌泽自幼订下婚约。
三年前卫凌泽在沙场上展露锋芒,得胜的消息传来,两家便开始筹备婚事,却不想卫凌泽重伤瘫痪,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萧家虽未退婚,婚事却就此搁置。
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到底未曾抵过家族利益。
卫家长辈没有苛责于她,两家情谊也照旧,可她知道,她和卫凌泽之间,有了裂缝。
卡在这条裂缝里的,正是春喜。
同样的家世让她对卫凌泽瘫痪的痛苦感同身受,从天之骄子沦为废物,足以将卫凌泽的脊梁寸寸击碎,这三年他承受了无数讥讽嘲笑,更经历了无数次失望。
这样艰难的时光,是那个叫春喜的丫鬟陪着他走过来的。
就算卫凌泽动了情,要留春喜在身边,她连拈酸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可他偏偏没有留,甚至装作无事发生,还和从前一样待她体贴入微。
是春喜真的不重要,还是已经重要到不能受丝毫委屈,所以要划清界限,以更周全的方式保护起来?
萧清禾心底发沉,余光里卫凌泽豁然起身,抽出凌霜剑直指叶二。
凌霜剑是陛下所赐,上过战场饮过血,尘封三年再出鞘,仍是寒光凛冽,煞气逼人。
叶二脸色微变,没了嚣张:“卫凌泽,你想干什么?”
卫凌泽挑眉,方才还出尘脱俗的仙气变成让人胆寒的杀意。
“不干什么,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叶二面上发白,众人亦被吓到。
卫凌泽受伤后性情大变,卫家虽封锁了消息,但死了几个下人,还是免不了传出卫凌泽疯了的消息。
“卫大少爷,我家少爷只是开玩笑,你别当真......”
叶家小厮见自家少爷有危险,连忙上前求饶,只是话没说完,凌霜剑就刺进了叶二的小腿。
殷红的血瞬间涌出,叶二叫出声,比春喜方才叫得惨烈多了,没见过血腥的世家小姐吓得哭出来,忙不迭地躲到一边,场面一时有些乱。
萧清禾也被吓到,却没有躲,而是大着胆子上前,抓住卫凌泽握剑的手:“卫郎,别这样。”
喧闹之中,萧清禾柔婉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裹挟着花香而来。
卫凌泽身上的杀气消散了些,他用染血的剑尖挑起春喜的下巴:“三年照顾,我本以为你是个安分守己的,没想到你竟如此有野心,你和姓叶的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这招欲擒故纵也是他教给你的?”
剑上血还是温热的,血腥味直冲鼻间,春喜胃里又翻涌起来。

卫凌泽身份尊贵,听到他来,创立学堂的曾老先生亲自作陪。
春喜到时,周勤已经被曾老训成了孙子。
曾老不爱探听八卦,并不知道春喜和卫凌泽的关系,见到春喜越发不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家怎么只派一个小姑娘来,你爹呢?”
“我爹死得早,有什么事老先生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春喜把弟弟拉到身后护着,冷静地看着曾老。
见她从容不迫是个能扛得住事的,曾老有些讶异,开口还是严厉:“你弟弟在学堂不想着好好念书,却霸凌同窗,出手伤人,按照学堂规矩,要受三十戒尺,抄《弟子规》十遍,最重要的是在受罚之前要向受伤的同窗赔礼道歉。”
曾老说完,那个叫赵大宝的小孩儿就从卫凌泽身后走出来,得意地看着曹文:“你把我的脑袋打破了,必须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道歉才行。”
赵大宝和曹文同岁,却比曹文高出半个头,身体更是壮实,即便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也看不出半分虚弱。
如今有卫凌泽帮他撑腰更是嚣张。
昨日周勤已经逼着曹文道过歉了,今日又闹出这样大的阵仗,分明是卫凌泽的意思。
春喜进来这么久,卫凌泽都没有拿正眼看她,只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和踏青那日一样的淡泊出尘。
可若是真的淡泊,他怎会出现在这里,用权势迫她低头?
春喜不愿低头。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脑袋也扬得高高的,定定地看着卫凌泽:“我弟弟没有打人,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该道歉的是你们。”
春喜说完,卫凌泽轻咳了一声。
春喜离开卫家后,云氏又安排了两个丫鬟进凌枫院。
云氏特意送两人去医馆学了药理和按摩,每晚都会帮卫凌泽泡脚按腿,但不管她们的手法如何精湛熟练,卫凌泽都觉得不得劲儿。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睡好,尤其是那日在京兆府见过春喜后,回去更是辗转难眠。
昨夜不小心受了寒,今早起来卫凌泽便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却听到行舟说春喜的弟弟打了他外甥。
卫凌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就和行舟一起来了学堂。
上次在京兆府,卫凌泽就觉得春喜不像在卫家的时候那样恭顺乖巧,今日再见,越发觉得她一身反骨,不仅敢跟学堂的两位先生叫板,就连看自己的眼神也攒着火苗。
离开卫家,她的胆子果然大了起来。
可她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又在卫家熬成了老姑娘,就算嫁给别人做正妻,也要整日为了生计奔波操劳,而留在他身边,随便得到一样赏赐,就够她一家人衣食无忧小半年。
她终归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不管怎么看,卫凌泽都觉得春喜是在故意拿乔。
他原本想着晾着春喜,等春喜自己回来,可连日来的不顺让他不愿再等。
而且卫萧两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早点让春喜安分下来,他才有精力做其他的事。
卫凌泽想得认真,脸色不免严肃,旁边的人以为他动了怒。
曾老连忙怒斥春喜:“学堂其他学生都可以作证是你弟弟动手打的人,你还敢狡辩!”
周勤也装模作样道:“昨天曹文已亲口承认是他打的人,姑娘就算再怎么疼爱弟弟,也不能是非不分,不然我们学堂可容不下这种顽劣不堪的学生。”
周勤本想用退学吓唬春喜,没想到春喜却顺着他的话说:“这样不问黑白、包庇凶手的学堂只会误人子弟,我会给我弟弟另找学堂念书,还请你们把今年的束脩退还。”
周勤后悔插话让春喜想到要退束脩,他愤怒吼道:“真是放肆!明明是你们坏了学堂规矩,竟敢倒打一耙,束脩是不可能退还的,我还要写封告示贴在学堂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顽劣不堪,哪家学堂敢收他就等着倒霉吧!”
学堂外贴告示,虽不至于把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但普通人家能上得起的学堂都不敢再收曹文这个学生。
曹文从未见过先生如此疾言厉色,他吓得小脸发白,忍不住拽了拽春喜的袖子。
和被逐出书院比起来,磕头道歉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以后他躲着赵大宝走就是了。
春喜揉揉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刚想说点什么,卫凌泽突然开口:“他们既然想退学那就把束脩退给他们。”
卫凌泽的语调平稳,没有一点儿起伏。
曾老和周勤面露异色,却还是把束脩还给春喜。
退了学,曹文便不是青松学堂的学生了,处罚一事也无从谈起。
春喜陪着曹文收拾完书本才回家,刚走出学堂,却看到卫凌泽的马车。
行舟挡住去路:“大少爷在等你们,上车吧。”
卫凌泽受伤后,出行都要坐两乘的马车。
车里空间很大,铺着上好的软垫儿,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端,还有小几摆着熏香和茶水点心。
卫凌泽拿了一块酥络给曹文,等曹文咬了一口才对春喜说:“我可以让他进云氏族学念书。”
卫夫人云氏出自书香门第,云氏一族出了不少大儒,族学也久负盛名,好多世家贵族都把孩子送去求学。
卫凌泽能许下这样的条件,算是十分看重春喜了。
他本以为春喜听完会欣喜若狂,却只得到一句:“卫大少爷有心了,但我弟弟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必然会给云氏族学抹黑,我还是另外给他找......”
春喜一开口,卫凌泽的脸就沉了下去。
他没有耐心陪春喜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要她走投无路,乖乖回到他身边。
从今天见到她,他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他直接打断:“除了送你弟弟进云氏族学,你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春喜:“......”
这书倒也不是非读不可。
春喜不想跟卫凌泽争辩,只盼着赶紧到家,卫凌泽觉得她这是接受了,脸色稍微好转了些。
没多久,马车来到春喜家附近的巷口。
巷口太窄,两乘的马车进不去。
卫凌泽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只对春喜说:“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去。”
春喜充耳不闻,带着曹文下车。
刚站定,就听到张媒婆兴高采烈地吆喝:“哎哟,春喜你可算回来了,你公公婆婆来下聘啦,快来瞧瞧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
马车帘子豁然掀开,露出卫凌泽凶戾嗜杀的脸。

摘星楼是瀚京最大最好的酒楼。
正是吃饭的时候,楼下大堂满座,还源源不断地有客人来。
叶二早就在这里定了包厢,刚下马车,酒楼的伙计便殷勤地上前扶他,春喜低着头跟在叶二后面。
穿过大堂时,有交谈声传入耳中。
“你们听说之前的盗尸案了吗?听说尸体找到了,就在京兆府署衙的停尸间呢,仵作从尸体上验出了好多伤,还有毒,是那黑心肝的婆家为了娶更有钱的新媳妇儿,故意把人虐杀的,人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我也听说了,这么多天,那尸体一点儿都没有腐坏,怕是死得太冤,亡魂难安,所以自己从坟里爬出来鸣冤呢。”
“我大表舅的儿媳妇的远房表哥是京兆府的衙役,他说最近夜里他总是打瞌睡,迷迷糊糊还听到有人在哭,还有脚步声,可瘆人了。”
这些人越说越玄乎,大白天的给自己说得后背发凉起来。
春喜听着这一路悬着的心却安定了些。
万一她被叶二杀了泄恨,沈大人应该能找到她的尸骨为她伸冤吧。
进了包厢,伙计很快端上热腾腾的饭菜,还要帮忙斟酒,叶二叫住他:“酒就不用你倒了。”
说完,看向春喜。
伙计连忙退下。
这种情况下春喜并不傲气,从善如流地上前倒了一杯酒递给叶二。
叶二没接,睨着春喜:“你喝。”
春喜接连喝了三杯,叶二才算满意,终于切入正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回到卫凌泽身边,搅黄卫萧两家的婚事,我就给你三千金。”
三千两黄金,是春喜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春喜听完却是面不改色,叶二知道她不好收买,话锋一转又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待会儿就让人把你打晕,扒光了丢到大街上去。”
叶二脸上始终是带着笑的,只是笑得恶意满满。
他奈何不了卫凌泽,但要拿捏春喜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春喜没有思考太久,点头道:“我可以按照叶少爷说的去做,但我要先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话听着贪财又市侩。
叶二不了解春喜,觉得这就是春喜这样的小人物会说出来的话,他笑得越发满意,当即让人拿了十个胖嘟嘟的金元宝给春喜。
春喜面上一喜,重新拿了个杯子给叶二倒酒:“昨日我那未婚夫家里派人来下聘,正好被大少爷看见,这几日大少爷恐怕正在气头上,要想回到他身边可能不太容易。”
“这有什么,我可以派人帮你。”
春喜和叶二商讨起回到卫凌泽身边,并撩拨蛊惑卫凌泽跟萧家退婚的计策来。
春喜的配合让叶二十分满意,他似乎已经看到卫凌泽被春喜蛊惑昏了头,对春喜言听计从的蠢样子。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叶二被灌醉,最后是被随从抬上马车的。
马车一走,春喜立刻拔腿朝着清远侯府的方向走去。
蛋黄酥都被叶二吃完了,连食盒也被一起带走,但她总该跟青书说明失约的缘由。
然而去到约定好的巷口,青书却不在。
春喜犹豫了下,到底没进清远侯府找人。
只是少送了一次东西而已,沈大人应该不会太在意,改天见到青书再好好赔罪就好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付叶二。
叶二要她尽快回到卫凌泽身边,如果她迟迟没有行动,叶二就会派人对她的家人下手。
春喜沉着脸,慢慢朝家走去,推开院门,却发现沈清渊带着青书端坐在院子里。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沈清渊着一身藏青色宝相鎏金纹锦衣坐在院中,面色冷峻,常年断案积压的威严慑人的铺染开来。
叫春喜胸口发热,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冲过去跪在他面前大喊冤枉。
可叶二没有伤害她,甚至还给了她十个金元宝,沈清渊这样的青天大老爷也管不了他。
王氏被沈清渊的气场吓得忐忑不安,见春喜出现立刻骂出声:“你这死丫头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沈大人都等你多久了?”
春喜回过神来,走到沈清渊面前解释:“大人,对不起啊,我今天出门没多久就碰到叶家二少爷了,他尝了我做的蛋黄酥觉得很好吃,非要请我吃饭,我吃完饭再去约定好的地点,没看到青书大哥,就回家来了。”
春喜身上酒气浓郁,眼神倒是十分清明,瞧着也没有受伤。
沈清渊淡淡道:“人没事就好,以后东西可以直接送进府,不必藏着掖着。”
“多谢大人,”春喜谢了恩,又道,“不过我这两日有点儿事,要过几天再给大人送吃的可以吗?”
沈清渊没有追问春喜有什么事,颔首道:“可以。”
说完便起身离开,春喜连忙送他。
出了门,春喜小声道:“民女听说盗尸案破了,真凶也被严惩,大人真是太厉害了,有大人这样的好官在,真是江山社稷之福。”
说到最后,春喜竖起大拇指,眸子很亮,满满的都是对沈清渊的崇拜。
沈清渊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沉声道:“我吃了你许多东西,你若遇到难事,可以跟我开口。”
多年办案的直觉让沈清渊笃定,今天那位叶少爷请春喜吃的应该是鸿门宴。
春喜没想到沈清渊会主动暗示她开口求助,心中浮起暖意,她弯眸道:“自从遇到大人,民女最近事事都很顺心,并未遇到什么难处,想来是大人福星高照,沾了大人的福。”
沈清渊常年跟尸体凶犯打交道,还是第一次被人夸福星高照。
见春喜语气轻快,面上没有半点儿异样。
沈清渊没再坚持,带着青书回府。
春喜并非故意逞强不让沈清渊担心,只是这卫萧两家的麻烦债,理应找他们解决,为何牵扯别人?
第二天一早,春喜就去了萧家找萧清禾。
她是不敢跟叶二对着干,但萧家大小姐敢啊。
叶二又损又缺德,这样算计萧清禾,人家能放过他?
春喜报了名字表明来意,很快便有丫鬟来带她进门。
春喜是从侧门进的,进门后直奔后院,因此未曾见到前院的热闹喧哗,更不知道今天是萧老夫人的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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