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怀津宋之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冬日情事梁怀津宋之洲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檀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年三十,除夕当晚。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京市机场内人来人往,所有人步履匆匆。122号登机口外的候机区域,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刚刚坐下。岑月浅浅呼出口气,一边低头找响个不停的手机,乌黑微卷的长发从侧颊滑下来。“喂?”这个时候打来连环夺命call的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宋之洲。岑月看清他名字,有些没好气,语调不情愿的拉长:“宋老师,你不是来找我拜年的吧——”说着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她没带围巾,只能紧了紧领口,顺便缩了缩两片削薄的肩。远远望去,乌黑柔软的长发和黑色羽绒服之间,一张小脸更突出冷清瓷白。“三哥那边找我……这不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嘛……藏地风格的私人会所,我没记错的话,你本科对这方面就有很多深入研究……”宋...
《冬日情事梁怀津宋之洲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大年三十,除夕当晚。
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京市机场内人来人往,所有人步履匆匆。
122号登机口外的候机区域,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刚刚坐下。
岑月浅浅呼出口气,一边低头找响个不停的手机,乌黑微卷的长发从侧颊滑下来。
“喂?”
这个时候打来连环夺命call的是她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宋之洲。
岑月看清他名字,有些没好气,语调不情愿的拉长:“宋老师,你不是来找我拜年的吧——”
说着一阵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她没带围巾,只能紧了紧领口,顺便缩了缩两片削薄的肩。
远远望去,乌黑柔软的长发和黑色羽绒服之间,一张小脸更突出冷清瓷白。
“三哥那边找我……这不是真的觉得你很合适嘛……藏地风格的私人会所,我没记错的话,你本科对这方面就有很多深入研究……”
宋之洲在对面絮絮叨叨,岑月奔波一整天,坐下之后,摸了摸冰凉被冻的微红的鼻尖,一边找出耳机连上蓝牙,熟练往耳朵里一塞,收起手机。
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清亮杏眼也撑不住了,长而乌黑的眼睫随着呼吸一点点下垂。
“接不接?……诶岑月……你还在听吗?……月亮!”
猛的一声,岑月霍然惊醒,圆润的杏眼微微睁大。
她听了一半,知道宋之洲这个设计项目是给他们那群富二代建私人会所,还花里胡哨的要求藏地风格……她都八百年不接这种类似私宅性质的设计单了,被吵醒的脾气上来,丢下两个字:
“不接!”
气势很足,语调却是软的。
虽然在以京市为代表的北方呆了很久,岑月本身这个建筑师职业,还要经常跑工地、和各方打交道,但几年来,她的性格、外貌是一点大的变化都没有。
她是B市人,南方出了名的温柔水乡,很多时候远远看着冷静,但雪白面颊、柔和的面部轮廓、连五官也是精致小巧那挂的。
说话带点儿尾音,嗓音温甜,心情好时,声音像沾了晨露,又像裹着甜丝丝的糖霜,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熨帖。
都说相由心生,大概也是因为,岑月从小到大这么惯了。
虽然也向往羡慕过那种凌厉女强人的气场和处事风格,甚至偷偷模仿过,但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
尤其每一次,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她和身边朋友沟通时,语气稍微简洁,或者看起来有些严肃,对方都要问一句:
“怎么生气了?”
岑月:“……”
同一时间,耳朵里又传出宋之洲的声音。
“你先试试呀,”他语调里带着点哄,又仿佛有丝丝愧疚:“这本来就是你最擅长的设计领域,而且这是谢家——”
“就是之前我说的华深谢总,他的项目,中间肯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就当帮帮我嘛——”宋之洲拉长语调拜托。
岑月抿住唇瓣。
她知道宋之洲是因为什么愧疚。
两年前,岑月UCLA毕业,拒绝了当代国际上知名的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也是她导师桑迪的挽留,听宋之洲介绍,回国进了瑞宁——国内三大建筑师事务所之一。
却没想到整整七百多天下来,忽然发现她的顶头上司孟祥和高她一级的主建筑师王清,把她当傻子戏耍。
连续两个连锁高端酒店的建筑设计,是她不分昼夜协调、确保设计图最好呈现,却换来那些本属于自己的功劳,被一项项算在王清头上。
孟祥跟她说是因为初级建筑师没有署名资格。
乌黑眼睫微垂,岑月神色也淡了下来。
是因为她看起来最好欺负吗?
如果不是她碰巧经过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瑞宁的事跟你没关系……”岑月无意识咬住唇瓣,想着自己现在没地方去,也没项目做,于是松口:“那个会所……”
“!我把具体规划发给你。”宋之洲动作飞快。
岑月慢慢应了一声好,一边从手机上取消了国外目的地的机票,转而换成最近一班飞拉萨。
不幸的是现在外面大雪,她刚定下机票,手机上便收到短信。
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天气恶劣,由京市飞往拉萨的CZ1546航班延误,现调整为……
岑月轻轻叹气,看清楚登机口,和现在的122还有一段距离。
先过去吧,她这样想着,也没理会那边宋之洲问她回家后情况怎么样、最早大年初几可以帮她定去拉萨的机票等巴拉巴拉一连串问题。
她起身,宋之洲的话让脑海中好不容易拂去的画面重新浮现出来,亲生父亲面对她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和不耐烦,继母皱着眉贬低的神色。
岑月走得很慢,拖着行李箱,由于撑不起精神,面色也有些苍白,像一朵寒冬里蔫了的早樱。
“你好……”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有手搭上她的肩膀,岑月猛地吓了一跳,像是勾起了什么恐惧的回忆,她吓得松了行李箱,整个人不可控的往后退了几步。
“……”
“谢——”
身后好像忽然有一阵手忙脚乱的动静,岑月隐隐约约听见一道有些慌乱的声音,但一时没有心思深想。
她感觉非常明显。
因为躲开刚才拍她的人,她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纤薄后背贴着一片整齐衣领,大概是厚薄适中的布料,紧张之下,岑月却清晰感受到对方隔着这层外套里劲实的胸膛,甚至往下,紧窄的腰背。
学建筑的对一切建构都有分析的本能,岑月下意识想,他身材应该很好。
……等、等等。
是个男人。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顿时通红,瞬间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跳开,被旁边一个年轻挺拔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扶了一把。
她一声“谢谢”说出口,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五个人。
这几人均是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正式,中间围着一个众星拱月的男人,身型颀长挺拔,通身气质矜贵清冷。
——显而易见就是被她猝不及防撞到的那个。
行业内默认的规矩:名字靠前的不一定出力最多,但过于靠后,基本等同于团队内的打杂小工。
见梁怀津盯着简历资料,秦枥话锋一转。
“但是——就是她,11月从瑞宁辞职了,听说闹得很大。”
“似乎就是为了署名的事儿。”
荀清休息的房间就在前面,梁怀津把一叠简历资料还给他,只留下最后的薄薄两张。
岑月的简历下方还有一张,秦枥眉梢一挑,点了点:“这位,王清,和岑月一直在瑞宁同个小组,是老员工了,也是那两家酒店的主建筑师。”
梁怀津扫了一眼。
片刻,他沉声道:“你联系他。”
秦枥了然。
和官方的合作慎之又慎,其他人毕竟没有地域性建筑成功的作品,相比之下,岑月和王清这种参与两地风格特色酒店设计并且都成功的建筑师,具有极大优势。
秦枥理所当然认为梁怀津说的是王清,毕竟相比之下,岑月太年轻,此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见梁怀津要走进房间,秦枥伸手,准备拿回岑月那张薄薄的简历。
梁怀津微一侧身。
秦枥失了手,听见他说:“打听下瑞宁那两个酒店项目的内部分工。”
/
岑月醒来时,眼前一片朦胧,意识不甚清晰。
窗帘没拉上,日落西山,太阳的余辉洒落山上。
拉萨的太阳下山晚,岑月摸过来手机一看,晚上八点半。
肚子适时叫了一声。
她想到自己上午起来,中午压根没吃什么。
在哲蚌寺——
哦……吃了。
沾梁怀津的光,吃了一些藏地的新年小零食。
他说他是本地人。
粉嫩唇瓣微抿,她想起男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似乎交换名字,已经是他们之间会有的最大联系。
胸口很闷,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岑月垂下视线,怔了好一会。
就这么一次交集而已……
窗外吹进冷风,她打了个寒颤,猛地清醒。
需要吃晚饭了。
来这两天,已经深知外卖不能指望。岑月下楼到前台,问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不太熟练的说:“旁边有一家小酒馆,里面有藏面和一些别的吃的,晚上十一点才关门。”
岑月眼睛微亮,道了谢谢,转身往外走。
没想到位置很近,就在酒店出门几步,门口点着盏昏黄却足以照亮的灯,很安静。
天色已经暗下来,远远看去,室内也一片昏暗。
她脚步有微微迟疑,走到门口,先往里望了望。
一愣。
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幅天地,干净整洁,吧台亮着一盏盏橙色小灯,勾勒出一幅极具氛围感的画面。
里面的藏族小伙子和踏进门的她对上视线,咧开笑容:“喝酒还是吃饭?”
几张桌子上零零散散坐着人,岑月从中间走过去,“有菜单吗?”
青年递来一张手写的纸。
上面藏语和汉字都有。
她点了一碗藏面,视线向旁边移动,神使鬼差般,又加上一个:“一壶甜茶。”
“好嘞!”
小伙子没有把菜单收回去,岑月站在吧台边,低头看上面标准端正的藏语和汉字。
突然想起下午。
阳光下,梁怀津笔下,一连串规整流畅的藏族名字。
前台的小姑娘说这是他们老板开的,可她们老板,不就是酒店的老板。
酒店的老板还开了一家酒馆。
岑月眉梢一挑,心想这个老板挺会做生意。
稍稍抬起视线,她看见吧台另一边还有三五张手写的菜单。
指尖擦过菜单下角精致的藏式图案,岑月面上毫无异常,拿着薄薄纸张在旁边最近的桌子坐下。
小酒馆的主要灯光来源是四周和顶上的淡淡暖黄色灯带,为了让客人视线更清晰,每张桌子上也摆了一盏小灯,照亮桌面。
岑月借着光晕看手上的菜单。
上面是手工彩绘,画着吉祥八宝,莲花、宝瓶、白海螺等十分精致漂亮,栩栩如生。
她正一点点看的出神,突然想把这张菜单占为己有,回头看了眼前台。
那边放着一叠菜单。
悄悄拿一张,没关系的吧……
她正想着,身侧忽然有阴影靠近——
因为心虚,岑月动作一僵,下意识握紧手里薄薄菜单。
一回头,发现是青年先把甜茶端了上来。
毕竟是人家店里的东西,她更心虚了,好在对方仿佛没看见她拿着什么,对她咧嘴笑笑,转身走了。
岑月松口气。
回去再看吧。
她打定主意要带走它,把纸张小心的折起一半。
好在本来就不大,折二分之一后,刚好可以放进口袋里。
青年再次端上来藏面。
藏式面条更粗一些,岑月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只想填饱肚子,没想到味道出奇不错,她吃的很慢,一边喝滚烫还冒着热气的汤。
身边可以听到本地人说话的声音,都是藏语。
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小口吃着,暖黄色灯光给侧脸镀上一层温柔颜色。
她不喜欢热闹,生来便是如此,以至于从小到大,看谁都是冷冷淡淡一张脸,母亲的葬礼上,当时还是父亲办公室里的下属白琴,哭红一双眼,明里暗里指责她冷心冷情。
父亲悲伤过度,顾不上她,又有谁知道,她在高考出成绩的前一天听闻母亲死讯,心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这层悲伤笼罩着她在京大整整四年,直到宋之洲提出让她去UCLA交换,那伴随着记忆的尖锐痛感才逐渐淡化,融于她的血液。
她盯着碗里的面,面色一时怔忪,忽然听见身后声音。
“岑月。”
是在叫她吗?
声音有些熟悉,字正腔圆,岑月心里微微一动,转身。
这时候酒馆里的人并不多,两张桌子之外,一个笔直、略有些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儿。
是……
梁怀津。
岑月猛地愣在原地。
呼吸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停止,她微愣着抬眼,看过去,一动不动。
梁怀津的桌上只有一杯甜茶,旁边点着小灯,茶杯在桌面上投下阴影。
岑月用尽所有思考,都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再遇见。
一瞬间仿佛有烟花在昏暗的眼前绽开。
他……
眼眶微微有些干涩,她轻眨一下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梁怀津起身,长腿三两步走过来。
经过她时,带起一阵淡淡藏香。
岑月想到他刚刚开口那一声。
像下午在寺庙那般,自然又沉稳。
梁怀津在她对面坐下,声音里似有轻轻笑意:“怎么找到这家的?”
岑月:“酒店工作人员推荐的。”
二人之间的对话客气疏离,她说完,本以为梁怀津不会接茬,没想到男人说:“他们家的炸酱面味道也不错,要尝尝吗?”
他会说…什么?
会觉得这不错吗?
她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人的认同。
片刻,梁怀津眼里有微微笑意,看着她,似乎有一些惊讶,称赞道:“很完美。”
岑月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她声音里掩藏不住的雀跃,谦虚问道:“那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吗?”
梁怀津失笑,“你才是专业的,怎么问我?”
岑月弯着眼睛,抿唇,忍不住想从他口中多听到一些赞美:“你先说——”
她期盼看着他,梁怀津摸了摸她的脑袋,含笑:“没有。”
“我以外行人的角度看,没有可以改进的空间。”
岑月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落了星星。
她定了定神,片刻,指向自己刚才犹豫的一处:“那你觉得这里呢?”
雪白背景中,整个交流中心恢弘立体、跃然纸上,整体布局结构参考了藏地寺庙多以措钦大殿为核心,周边环绕僧院僧舍的惯常做法,她甚至考虑到不少藏地寺庙依山而建,在旁边另设计了阶梯状台地逐层抬升。
中央大殿高耸威严,设计了不可或缺的鎏金宝顶,视觉观感分外强烈。
最后,藏经阁也如寺庙一般,单独起楼,多层结构,设计高而险,位于交流中心的中轴线上,与中央核心大殿距离最近。
使用这一整块区域,做这样建筑群式的设计,不得不说,是岑月第一次。
季霖发来的项目书内容不多,基础信息仅有占地面积,具体地势也不能确定。
考虑到消息只是刚刚发出,她再问季霖更具体的,可能他也不知道。
但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就应该这样。
此刻,岑月指着藏经楼——这一处看起来合理,但仔细一想会觉得突兀的设计。
不是图书馆,也不是书店,在众多非书本为核心的建筑中,保存书籍的区域通常只占整栋建筑其中一层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大多只是起到一个作为书架的展示、装饰作用。
可在藏传佛教中,藏经楼不仅是物理空间,更是“佛法驻世”的象征,存放古籍多达数万册,地理位置也多位于寺院中心。
岑月想了很久,还是遵从内心,在中央为藏经楼设计了特定区域。
这一刻,她把评价自己作品的权利递给了眼前这个、才相处几天的男人。
他会觉得突兀吗?
岑月心里忐忑又紧张。
她视线紧紧盯着梁怀津,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
他看起来不像业内人,但没关系,现在,她只想听他的意见。
梁怀津认真端详片刻,目光中流露出赞赏。
他对藏地寺庙何其了解,看到岑月指尖落着的地方,嘴角微勾。
可他看到的却不是岑月担心的是否突兀。
藏地处高原,气候干旱,多以高原石材砌筑墙体,云杉、冷杉等木材构建梁柱,兼具保温与承重功能。
可京市的气候温和不少。
虽然官方还没有公布具体地区,但大致位置,梁怀津已经有所猜测。
岑月想到复刻藏地寺庙建筑群式的整体结构设计,但所用材料一定不可能一一参考,她本科时研究古建筑深入,知道环境、气候不同导致的种种差异,所有建筑新起时都要考虑融合——如何在保留发挥原建筑设计特点的情况下,同时适应新设计。
在处理其他建筑例如措钦大殿改为中央交流中心,僧院僧舍改为会客点、活动区,岑月都很好的展现了。
唯独藏经楼。
藏地藏经楼的特色如此突出,岑月还没完全想好,所以只是虚虚画了几笔。
但……
梁怀津深深看了几眼。
岑月也许并非不知道应该怎么设计。
没有材料标准,也没有其他提示,可那草图上虚虚几笔,画的分明是某种红砖。
简单的红砖由陶土烧制即可,但使用在这里,无论如何也简单不起来。
梁怀津收回视线。
他语气赞叹道:“很完美。”
整个建筑群包括藏经楼的成本有待商榷,但撇开成本,她的设计功底绝对足够深厚。
仅仅一晚上能作出这样程度的设计草图,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岑月听见他的话,面色惊喜。
“真的吗?”
她很喜欢这一版设计。
梁怀津的目光从她身上,再次移至图纸。
季霖和他一样,在第一时间得到竞标消息,但他没告诉岑月建筑面积的限制。
若最后建设部那边划分出的面积不够……
梁怀津顿了顿,没开口,微微颔首,只说:“很不错。”
岑月心里蓦然一松。
无论梁怀津是不是业内人,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那么多讽刺、贬低,此时此刻,有他的认可,让她很满足。
他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仅仅为了满足他人情绪的人。
没注意到梁怀津盯着设计图的眸色愈深,岑月心情放松,刚才的饥饿瞬间卷土重来。
梁怀津听见。
他扫了女孩一眼,转身往外走,“过来。”
岑月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方便面。
很快,小厨房飘起泡面的香气。
岑月饥肠辘辘。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燃气灶前,肩宽腰窄,身形呈最佳比例。
梁怀津正在撕调料包,动作慵懒从容。
岑月站在后面,定定看了片刻。
忽然发现自己的沉迷。
凌晨三点,在最饥饿的时候,男人在厨房给她煮吃的……
个子高,身材好,情绪稳定。
梁怀津拿着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
十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
岑月心里天人交战,不远处,梁怀津关了火。
“可以吃了。”
他太贴心,连着锅一起端过来的还有勺子和碗。
面里还有一个煎的金黄色的荷包蛋。
岑月一时没想到,这里哪来的鸡蛋?
她太饿了,梁怀津盛好面,把碗推过来。
岑月立刻:“谢谢。”
埋头吃了起来。
“你不饿吗?”
“不饿。”
“红烧牛肉面,味道真的很好。”岑月解了第一口饿,心情格外顺畅,真实性情也一点点暴露出来。
她不遗余力的宣传,“真的不要尝一尝吗?”
梁怀津看着她吃,面色平静:“不用,我不饿。”
岑月不喜欢两个人在餐桌上安安静静的。
即便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再次开口:“那你…不困吗?”
“…不困。”
岑月想了想,语气好奇:“你是不是失眠?”
一连串发问,梁怀津面色愈发寡淡。
“…吃面。”
他深吸口气,确认:“岑月就是你那个天天挂在嘴上的小师妹?”
宋之洲被他慎重的语气震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是啊,怎么了吗?”
他不敢相信:“我没说过她的名字吗?”
秦枥:“……”
从上半年开始,宋之洲每次见面,在和建筑专业相关的话题里,就经常把“他小师妹”这几个字挂在嘴边,秦枥听的不厌其烦,下意识以为那是他最近喜欢的新欢,才处处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他在立信多年,努力的、有天赋的建筑师都见过不少,但天赋那么高、且努力的,一个也没有。
宋之洲小师妹要真有那么厉害,他就不应该在他口中,而是在行业内听说她的名声了。
甚至私人会所项目,如果不是宋之洲全力打包票,保证如果草图不好,会自己承担其中任何成本。
秦枥才松口同意交给他小师妹。
可是……
他猛的想起什么,语气急道:“那她之前在瑞宁——”
“她和王清具体是怎么回事?”
宋之洲不知道秦枥为什么突然愿意听这些了,毕竟他一开始想要替岑月解释的时候,秦枥并不在意。
在他们眼里,一个人若有实力却并未平步青云,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还不够,甚至远远不够。
他们不会花半分时间在一个实力不够的人身上。
好在后来秦枥自己去查的结果大差不差,宋之洲也就没多这个嘴。
他解释道:“王清是在新疆项目的中途空降的,到公司没过多久就做了组长,他们告诉小月只有组长或高级建筑师才能给项目署名。”
秦枥不可思议:“她信了?”
“你以为她是你啊,八百个心眼子。”宋之洲忍不住帮岑月说话:“她一毕业就进了瑞宁,孟祥那些人之前对她很好,新疆项目结束后还给她发了奖金,换了房子……”
这待遇一公开,谁能说他们做的不好?
秦枥:“可她本来能仅凭这一个项目就晋升至少两级。”
晋升前后的年薪差别,比一套房和那点奖金少不了多少。
宋之洲:“小师妹不太喜欢争权夺利,在组里除了干活之外,话少,又年轻,不到一年就晋升,难以服众。”
秦枥骂了一句:“什么狗屁逻辑。”
孟祥那个黑心的,业内都知道他平时喜欢耍手段,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宋之洲嚷嚷:“之前她离职,那么好的机会……”
电话里一时没有了声音。
事已至此,宋之洲也想起来,岑月跟他说过,准备去汇悦了。
“算了、、”他语气讪讪,“之后说不定也……”
他和岑月认识多年,知道她虽然话不多,不喜欢和人争论,但一旦下定决心,很少再变。
秦枥突然:“不行。”
他深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有多离谱,对着电话那边道:“还能补救。”
“你也帮忙劝劝她。”
宋之洲:“……?”
/
另一边,岑月和梁怀津逛完最后一个地点。
吃完午饭,黑色越野朝机场驶去。
副驾驶座上的纤细身影一动不动,岑月盯着某一处,脑子里满是心不在焉。
阳光灿烂,经过市区时,街边不少藏人、小孩揣着手在街上慢悠悠走着,山顶上的布达拉宫红墙白瓦,闪烁着庄严的光芒。
也许旅途是该画上这样一个结尾。
岑月强迫自己冷静的想着。
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遇见,还能期待有什么更好的结果吗?
不能。
他不会现在——
梁怀津:“什么时候醒了?”
他语气一贯低沉清冽,岑月老老实实:“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岑月:“吃了。”
这样简洁、又有点类似老师对学生、上对下的问答,加上当下姿势,让岑月心里止不住泛起一阵奇异的错觉。
梁怀津他——
“这也能走神?”
沙发旁的男人眉目冷清,面容深隽,一架银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下颌线条利落流畅,不说话时,显示出几分冷硬疏离。
见岑月瞳孔有点无神的侧向这边,梁怀津语气似笑非笑,指尖微微向下一压——
女孩的腰被迫从沙发扶手上塌下去,她猛地一颤,一阵电流从二人肌肤相碰的那一点迅速向周围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岑月身子陡然一软。
男人这一刻强硬的掌控与压迫感沉沉逼来,岑月下意识紧张,一时屏息,又迟钝的想起,那天在寺庙僧舍、那晚在湖边。
今时今日,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没有冲突。
“几点醒的?”
“一点多。”
“吃早饭了吗?”
“吃了…一点。”
“中间吃了什么?”
“…没吃。”
“不饿?”
“……”
没有回答。
岑月向来知道,自己在工作时全神贯注,废寝忘食。
没有人比她的饮食、作息习惯更差。
她一身毛病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虽然一开始没想到,但和梁怀津在一起的前两天,她的确是少有的健康生活。
可是他一不在。
岑月忽然不敢往下想。
但是……是他先不见踪影的。
岑月很快自我说服。
而且……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和梁怀津没有关系。
男人站在沙发旁,很容易看见她变幻的神色。
愧疚——并不。
薄唇淡淡溢出一丝轻呵。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比平时灵敏百倍。
岑月想回头,但动作有些费力,只听见男人淡淡冰冷的声音。
即使只是一道气音。
她刚刚自我说服的内心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
岑月一时又安静的像个鹌鹑,怂怂不敢说话。
两条细白的腿无力垂下去,她破罐子破摔,把脸埋进沙发绒布里。
他——
她并不恐惧,出于这两天里,对梁怀津已经种下的信任感。
此情此景,反而是心里那之前未被挖掘、从未感受过的需求,成为此时第一要务。
她小声喃喃:“是你不在……”
倒打一耙,梁怀津很不给她面子,“没看见字条?”
“看见了……”她声音很低。
就那冰冷两个字,谁不会写?
梁怀津感受到她的怨气,似乎觉得好笑,微凉指尖在女孩的后腰上移动。
他微微挑开她上衣的衣摆。
岑月白皙面颊变得微红,下意识挣扎了下,张了张嘴,“梁——”
“好玩么?”
梁怀津骤然变得冷冽的声音响在空气中。
“没人在,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
压迫感太强,岑月不由自主:“没……”
明明是他走得那么早,又只留下冰冰冷冷两个字……
她抿着唇,神态全落入梁怀津眼里。
“旁边的字条也没看到?”
什么?
岑月一愣。
梁怀津挑开她衣摆的手突然松开,岑月后腰上没了压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旁边?”
男人似乎在冷笑,“再去看看。”
语气里有一种让她死也死个明白的冷意。
岑月顺着梁怀津的视线往餐桌上看了一眼。
餐桌上,花瓶前。
一张雪白卡纸明晃晃立在前方。
!!!
熟悉的黑色字迹锋利流畅。
冰箱里有午餐。
也变相告知了,他中午不会回来。
可她自己醒来时没见人,凭借着自己的先入为主,只看两个字,便觉得梁怀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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