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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微尘里三千界小说谢薇陆遇蛰

佚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遇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他和谢薇结婚,还一起去宠物店,买了一条跟辛巴一模一样的狗。梦里的谢薇,跟狗一起在大院子里奔跑,笑得很开心。他用力睁开眼睛,陆妈妈和白雪妍含泪带笑的面庞映入眼帘:“手术成功了,恭喜你,阿蛰。”陆遇蛰望向她们身后。一片空白。“薇薇呢?”“你说薇薇啊......”陆妈妈的眼神有点躲闪,“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她就能来看你了。”“她现在怎么不来?”陆遇蛰越发疑心,挣扎着要下床,“她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挑我最需要她的时候缺席?是不是?”“阿蛰!”陆妈妈闻言怒吼,“在你心里,薇薇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孩吗?她......”她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冲口而出的话:“她不眠不休,身体撑不住了。”“就是啊,阿蛰。”白雪妍也...

主角:谢薇陆遇蛰   更新:2025-04-22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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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薇陆遇蛰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微尘里三千界小说谢薇陆遇蛰》,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遇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他和谢薇结婚,还一起去宠物店,买了一条跟辛巴一模一样的狗。梦里的谢薇,跟狗一起在大院子里奔跑,笑得很开心。他用力睁开眼睛,陆妈妈和白雪妍含泪带笑的面庞映入眼帘:“手术成功了,恭喜你,阿蛰。”陆遇蛰望向她们身后。一片空白。“薇薇呢?”“你说薇薇啊......”陆妈妈的眼神有点躲闪,“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她就能来看你了。”“她现在怎么不来?”陆遇蛰越发疑心,挣扎着要下床,“她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挑我最需要她的时候缺席?是不是?”“阿蛰!”陆妈妈闻言怒吼,“在你心里,薇薇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孩吗?她......”她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冲口而出的话:“她不眠不休,身体撑不住了。”“就是啊,阿蛰。”白雪妍也...

《一微尘里三千界小说谢薇陆遇蛰》精彩片段




陆遇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他和谢薇结婚,还一起去宠物店,买了一条跟辛巴一模一样的狗。

梦里的谢薇,跟狗一起在大院子里奔跑,笑得很开心。

他用力睁开眼睛,陆妈妈和白雪妍含泪带笑的面庞映入眼帘:“手术成功了,恭喜你,阿蛰。”

陆遇蛰望向她们身后。

一片空白。

“薇薇呢?”

“你说薇薇啊......”陆妈妈的眼神有点躲闪,“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她就能来看你了。”

“她现在怎么不来?”陆遇蛰越发疑心,挣扎着要下床,“她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挑我最需要她的时候缺席?是不是?”

“阿蛰!”陆妈妈闻言怒吼,“在你心里,薇薇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孩吗?她......”

她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冲口而出的话:“她不眠不休,身体撑不住了。”

“就是啊,阿蛰。”白雪妍也道,“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呢,别给医生护士添麻烦了吧。”

陆遇蛰闻言,也只能暂时作罢,忍着刀口的疼痛拿起手机,给谢薇发信息。

薇薇,我手术完了

按照他的预计,谢薇就算病了,这会儿肯定也守着手机,生怕错过他的任何消息。

可信息发出去半小时。

依然没有回应。

他想了想,又添上一句。

听说你也病了,不会是看到雪妍陪着我,又生气了吧?

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妥帖,既表达了关切,又隐隐带着质询,而不失幽默。

可这条消息,也依然石沉大海。

我还以为你成熟了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信息再这样,我们订婚的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这一次,变成了威胁。

可还是,只能听到病房外走廊上脚步声匆匆,有医生大喊:“快,306术后突发静脉血栓,急需抢救!”

陆妈妈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急忙站起身跑了去出去。

白雪妍眸光一闪,也跟了出去。

陆遇蛰的病房是305,306正是他的隔壁。

妈妈这一定是担心他,兔死狐悲,还是不要再追问谢薇的事了。

之后数日,妈妈单数日都会陪在他身边,双数日回家处理工作。

有一天,双数日,他隐约听到走廊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她的刀口刚刚长好啊!监控呢,我要看监控!”

医护们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您不要急,那位小姐说,给你们留了一封信......”

正好白雪妍端着果盘进来,他急忙询问,她却不自然地笑了笑:“啊,有人医闹,可能声音有点像吧。”

妈妈和白雪妍也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陆遇蛰的心里越来越焦灼,终于撑到了出院那天,他迫不及待地跑回家。

然后,他就愣住了。

谢薇的房间摆设依旧,但是那柄断了的琵琶和辛巴的骨灰,都不见了。

他的心头猛地一跳,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陆妈妈,希望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却见陆妈妈早已经满脸是泪:“嗯,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陆遇蛰重复了一便,片刻的错愕后是愤怒,“,“她怎么又开始使性子了,我手术期间不去看我就算了,现在又搞起离家出走这一套!”

“啪”的一声,陆妈妈将一封信摔在他脸上。

“陆遇蛰,她在信里写她的痛苦,我还以为只是小矛盾,可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张口就是对她的谴责,毫无反思!怪不得她会离开!”

陆遇蛰彻底愣住了。

与此同时,郊外寺庙。

谢薇一身僧衣,脸色苍白,一头长发散在脑后,看着眼前手持剃刀的师太,神色坚定。

“师太,我孑然一身,六根清净,愿意从此出家,再不踏足俗世,请您动手吧。”

下一秒,一道惊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薇薇,真的是你吗?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捂着脸痛哭起来。

陆遇蛰却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怆急起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是薇薇给我捐肾,对不对?”

“我隔壁的305,就是薇薇,对不对?”

“妈你双数日不出现,是去照顾薇薇了,对不对?”

“那个术后静脉栓塞的病人是薇薇,那个刀口刚刚长好就留信离开的人,也是薇薇,对不对?”

陆遇蛰的双眼布满血丝。

每问一句,就愈发靠近母亲一点。

最后,他已经化身为最脆弱的稚子,跪俯在目前面前,声声血泪。

“妈,求求你,告诉我,我猜得不是真的,是不是?”

可根本不需要陆妈妈说话。

他已经从她的哭声中得知了答案。

谢薇打掉了孩子,斩断了跟他的联系。

又捐出了一个肾,报满了他养育之恩。

然后,干干净净地离开,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啊——”陆遇蛰痛不欲生,仰天嘶吼。

此时,敲门声响起。

白雪妍一身白衣,红着眼眶走了进来。

“阿蛰。”她哽咽道,“我的确在流产那件事上骗了你,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让你在我生日当天,多关注我一点。阿蛰,这只是一个女人看到她心爱的男人去关心别的女人时,油然而生的醋意,这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陆遇蛰看着她。

她一身白衣的模样,跟他们初次相恋时很像。

说我爱你时眼含热泪的模样,也很像。

若是换做一个月前的陆遇蛰,一定高兴坏了。

可现在,他却只剩悲哀与悔悟。

因为他想起,那夜他不是不想跟白雪妍发生关系。

而是他发现,自己抱着她时,脑海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间,他心里的白雪妍早已被谢薇取代。

可笑他浑然不觉,拼了命想要抓住逝去的青春。

沦落至此,是他陆遇蛰的报应!

“雪妍,你走吧。”陆遇蛰疲惫地摆摆手,“时至今日,我才认清了我的心。”

白雪妍还想说话,却被陆遇蛰强硬打断,“我已经想明白了,薇薇之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口中那点小小的醋意,不仅驱使你假流产,也让你嫉妒地剪断薇薇的琴弦,伤了她珍贵的手腕。”

“另外,其实薇薇弹的琵琶,比你的小提琴好听,可恨我以前耳聋眼瞎,竟没发现。”

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他气息不稳,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雪妍仍要解释,他却疯了一样将枕头砸向她:“滚啊!我叫你滚啊!”

这下子,白雪妍吓坏了,立刻落荒而逃。

“妈,帮我通知助理他们,咱们家即刻撤回对白雪妍所在乐团地投资吧。”他轻声道,“把这部分钱,都投到民乐团去。对了,还有民乐团那个团长......想办法将他撤职吧,薇薇应该不想再看见他。”

陆妈妈看他半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别担心我,妈。”陆遇蛰苦笑,“我不会寻短见的。相反,我会好好活着,努力吃饭,努力睡觉,保护好薇薇给我的这颗肾,一直到我们再见的那一天。”

说着,他的手轻轻抚上小腹。

那里,有一道曲折蜿蜒的刀口,应当正与谢薇身上的伤疤,严丝合缝。

他没有食言。

之后的日子里,即使患上了厌食症,他依然努力地将食物塞进嘴里。

就像在手术之前,谢薇努力地吃营养品。

吃完饭,还会强迫自己去散散步,强身健体。

这一天,出门散步时,他在街口碰见了一个狗贩子。

他身前的笼子里,装着一只脏兮兮的小金毛。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的脚步停驻,回忆一下子拉回了很多年前。

谢薇和辛巴,也这么脏兮兮、可怜巴巴地蹲在他家门前。




陆遇蛰怔住。

谢薇突然站起来,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陆遇蛰下意识微微侧身,谢薇已经趁机将他撞开,跌跌撞撞地下了楼。

“阿蛰!”白雪妍惊呼一声,急忙拽过他的手腕,只见深深的两枚牙印,已然见血。

“谢薇这个属狗的!”她怒吼,“还不赶紧去抓......”

“不,让她去找吧。”陆遇蛰突然开口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惘然,“雪妍,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白雪妍握紧拳头,半晌,垂下眼眸,委屈落泪:

“阿蛰,你真的这么想吗?她丢的不过是一条狗,可我呢?我被她踩在脚底的,是尊严啊!”

陆遇蛰却没再继续听她讲话,而是疲惫地叹口气,朝保镖们摆手:

“去帮她找狗吧,找到了有奖金。”

总归还是人多力量大。

当天深夜,谢薇终于找到了辛巴。

正如她之前所担心的,辛巴被关在门外后不久,就被社区工作人员抓走,送进了流浪狗收容所。

被她接回家时,它开心地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像个春游回来的小孩,除了身上多了一枚吸饱血的蜱虫,并无任何异样。

谢薇急忙将虫子拔下来,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算算日子,再有十天,就是肾移植手术的日期了。

她沉默着,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寸步不离地守着辛巴,生怕白雪妍再对它不利。

陆遇蛰见状,还打趣谢薇:

“雪妍说得对,你就是小题大做,现在放心了吧?”

直到一周后,辛巴依然能跑能跳,但牙龈和耳朵都开始发白。

第二天,它已经开始高烧,绝食。

谢薇惊慌失措,急忙带狗去到医院。

宠物医生面色凝重:

“是巴贝斯焦虫病,贫血严重,脾脏、肝脏都损伤严重,只能尽力救治看看。”

谢薇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瞬间,还未痊愈的手都在颤抖:“怎么会!辛巴一直都按时驱虫啊!”

“这种寄生虫是通过蜱虫传播的,尤其是流浪狗身上的蜱虫,非常危险。”医生同情地看着谢薇,“最近你有没有带它去流浪狗聚集地?”

流浪狗......蜱虫......

谢薇身上的气力一瞬间抽空,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他前几天,被送进了流浪狗收容所......”

医生“啊”了一声,随即叹气,“那就怪不得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这种寄生虫致死性特别高。费用也......”

“治,倾家荡产我也要治!”谢薇哽咽落泪。

辛巴这时候还能站起来,看到她伤心,天真地舔了舔她下巴上挂着的泪珠,朝她哼唧了两声。

湿软滚烫的舌头拂过皮肤,谢薇含泪抱住他,让他别怕。

她取出了自己存折中所有的存款,尽数充进了医疗卡中。

可辛巴的情况还在一天一天恶化。

起初,他还能站立,但很快,他的红细胞积压越来越低,血液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流失着,四条腿再也支撑不起身体,只能侧躺着,虚弱地用鼻子蹭谢薇的手。

又过了一天,他只剩粗重的呼吸,只有一闪一闪的输液泵,还昭示着他体内仍存在血液循环。

谢薇坐在诊疗台旁边,将脑袋埋进他胸前的金色的长毛里。

辛巴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睁开眼睛,又看了她一眼。

爪子动了动,似乎是想像以往一样,搭在她身上,安慰她。

可这次,他失败了。

耳畔的心跳彻底停摆,辛巴闭上了眼睛。

暖烘烘的小狗味儿,跟他活着时一模一样。

谢薇再也忍不住,抱着它,失声痛哭。




“请问,流产后多久可以捐肾呢?”

谢薇坐在肾移植科的诊室内,脸色苍白如纸。

已经是初春时节,她身上却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显然是怕寒。

医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翻了翻她的病历,神色渐渐转为敬佩和怜悯:“谢小姐,您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又是三月龄内流产,修养一个月,就能上手术台了。”

“一个月啊......”谢薇笑笑,“那快了。”

......

“薇薇,要不然,就让阿蛰继续等其他配型吧,他的肾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见她如此,陆妈妈似有不忍,再次劝道。

谢薇却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在捐肾告知单上签了字。

陆遇蛰或许还能等。

可是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了。

“阿姨,千万别告诉阿蛰这件事,他不知道我有孕。”陆妈妈送她回家时,她祈求,“给我一个报答他救命之恩的机会,好不好?”

陆遇蛰的妈妈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头。

毕竟,陆遇蛰患有罕见的先天性肾病,虽然暂时还不太影响生活,但发病越来越频繁,肾功能也每况愈下。

在拖下去,过了三十岁,就真的危险了。

好不容易,有谢薇配型成功且愿意捐肾,她怎么能亲手断了儿子的未来呢?

反正,谢薇迟早是要嫁给儿子的。

谢薇见她答应,这才松了口气,乖巧地说了声阿姨再见。深吸一口气,走进她住了整整十年的别墅。

迎接她的,是楼上悠扬的琴声和阵阵笑语。

她轻手轻脚上楼,想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

可路过虚掩着的书房时,她还是忍不住停步。

透过门缝,她看见陆遇蛰正襟危坐,僵硬地举着一把小提琴。

白雪妍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一边笑,一边调整着他的姿势。

“陆大律师,你得按着这根弦。”

他们指尖相触碰,陆遇蛰一下子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雪妍,你手好软。”

白雪妍就伸出雪白的手指,俏皮地点了点陆遇蛰的额头:“好啊,你不专心听讲,光顾着看我的手了!”

陆遇蛰的脸更红了,他定定地看着白雪妍,突然再也克制不了自己,低头,吻落向白雪妍娇艳欲滴的唇——

“叮叮叮——”

陆遇蛰和谢薇的手机同时作响,打断了这个欲火高炽的吻。

陆遇蛰如梦初醒,急忙对白雪妍说声抱歉。再一看手机,顿时狂喜,激动地抱住了身边人:“雪妍,刚刚医院发短信,说肾源匹配到了!”

“哇,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捐赠者是谁啊?”

陆遇蛰笑:“法律不允许医院透露肾源信息,可能是一个陌生的逝者吧。”

与此同时,屋外的谢薇默默删掉了手机上的医院通知信息。

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视,希望电视的播报声能掩盖住书房里断断续续的幸福琴声。

可事与愿违,反而引起了陆遇蛰的注意。

他站在门口,眉头微皱:“你出差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然后又注意到她正将行李箱拉出,眉头皱得更紧了:“才回来,又要去哪儿?你们那个民乐团哪里有这么多演出?”

“跟朋友约了出去旅游。”谢薇已经习惯了他一连串的质问,随口应答。

“哦。”陆遇蛰答了一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便给谢薇转了十万元。

“旅游资金,拿着吧,玩得开心点。”

谢薇点点头,依然沉默。

陆遇蛰收起手机,又道,“你那琵琶啊评弹啊,土里土气的,家里的练功房你用着也是浪费,不如让给雪妍吧,她拉小提琴,高雅得体,正好用的上。”

说完,他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僵持姿态,似乎在等谢薇的发飙拒绝。

可出乎他的意料,谢薇只是笑了笑:“好啊,我明天找同事来搬我的琵琶和古筝。”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陆遇蛰准备好的所有辩词都落了空。

他张张嘴,一时竟有些不适应,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之间,他发现,今天的谢薇,脸色好像格外苍白。

“你......”

他心中突的一下,下意识想问,却又见白雪妍笑吟吟地走了进来:“阿蛰,我把弦调松了一点,你再来试试?”

谢薇便目送着两人肩并肩,说说笑笑地走向书房,终于支撑不住流产完发软的腿,跌坐在地。

满室静寂。

只有电视机还播报着娱乐新闻:

据悉,建成集团新总裁周望川正发动一切人脉,寻找他的童年女伴......不知道那个幸运女孩是谁?她应该还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事多么大的幸福吧......




屋内一片狼藉。

她珍爱的几把琵琶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古筝翻倒,琴谱、琵琶谱一页页散开,浸润琴弦的清油也撒了满地。

白雪妍手里正拿着一把琵琶,一不小心,头发就缠在了琵琶弦上。

“哎呀!”她被扯痛了,尖叫一声,就让人去拿剪刀,但不是剪断那几根头发,而是要剪断琵琶弦!

谢薇顿时怒火中烧,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大吼道:“住手!”

辛巴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冲着屋内汪汪叫起来。

白雪妍一回头,这才看见了她:“薇薇,你上午不是答应,要把练功房让给我吗?”

谢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说了,明天我会让我的同事们来帮我搬。你也是乐手,难道不知道,这些乐器多么珍贵吗?”

白雪妍就娇笑起来:“哎呀,我这不是急用吗,跟阿蛰一说,他就主动找了工人来搬。他说了,这些没格调的破烂,能值几个钱,先放地下室,明天他叫辆货车来替你拉走就是了。”

谢薇深吸一口气:“那你放下你手里的琵琶,那是我家传超过三百年的螺钿琵琶,很珍贵。”

“珍贵?”白雪妍嗤笑一声,“土埋半截的东西,怎么比得上我的头发珍贵?”

说着,她手一动,剪刀触碰到琵琶弦。

“咯当”一声,弦应声而断。

“你——”

谢薇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冲上去,狠狠一耳光打在白雪妍脸上,又一把薅下她一缕头发:“你凭什么贬低民乐!”

白雪妍抬手就想反击,辛巴却已经跟着主人过来,呜呜地朝她低吼,吓得她尖叫起来。

这时,被白雪妍打发出门买姨妈巾的陆遇蛰也回来了。

“阿蛰,救我,薇薇要让她的狗咬死我——”白雪妍顿时啜泣着求救。

陆遇蛰见状,额头上青筋暴起,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大踏步走过来,一脚踢飞了辛巴,然后抓起谢薇的衣领,用力将她摔出去。

“谢薇,怪不得你当时答应得那么轻松,原来是想趁我不在欺负雪妍!”

谢薇的肚子撞到了桌角,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下有什么汩汩流出。

辛巴哀嚎着往她身边蹭。

“她毁我的琵琶。”谢薇咬紧牙关,不让痛呼出声,倔强地看着陆遇蛰。

陆遇蛰这才看到,白雪妍身边,躺着一柄精美的螺钿琵琶。

弦已经断了,在空气中,蜷缩颤动,好似一颗心。

谁的心?

陆遇蛰没来由一阵后悔,他居然对谢薇动了手!

就在这时,白雪妍的啜泣声打断了他:“琵琶弦缠住了我的头发,我也没有办法,阿蛰,这个发色是我回国那天,你亲自帮我染的啊,我怎么舍得剪断呢!”

陆遇蛰仿佛如梦初醒,转头斥责谢薇:“不过是一把琵琶,不值什么钱。薇薇,你得学着大度些,雪妍教我拉小提琴,我笨手笨脚弄坏了好几把,都是国际大师的限量版,她也没有说什么。”

谢薇几乎冷笑。

国际限量版的奢侈品,在华夏奢侈品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她一柄螺钿琵琶,能买下白雪妍整个乐团的小提琴。

可她知道,陆遇蛰不会相信的。

他和白雪妍一样,从来都看不起民乐。

“薇薇,给雪妍道歉。”陆遇蛰叹口气,又轻声道,“你还小,她不会给你计较的。”

谢薇不理他,只是忍着腹痛在地上摸索,想要将那柄饱受折磨的琵琶捡起来。

“薇薇,给雪妍道歉!”陆遇蛰见她不为所动,声音陡然强硬起来。

谢薇的手触碰到了螺钿琵琶的细颈,颤抖着,轻轻拂过断弦。

“谢薇!”

陆遇蛰连名带姓的叫她,一向是一种警告。

谢薇握住了琵琶颈。

下一秒,陆遇蛰突然俯身抢过琵琶,高高举起。

在谢薇的惊呼声中,琵琶被狠狠砸向大理石桌面。

霎时间,断为两截。

“不要——”

谢薇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心脏也随着琵琶断成两截。

她痛苦地捂住小腹,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鲜血浸透了她的冬衣,在干净的地板上开出红花。

陆遇蛰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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