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哥哥的私人疗养院。
每天三次,护士会准时送来药片。
白色的镇定剂,蓝色的抗焦虑药,黄色的安眠药。
我乖乖吞下,但每到凌晨三点,噩梦总会准时降临。
梦里总在重复那天的场景。
晏子舒的皮鞋尖就会碾过我的尾椎,那些男人粗粝的手掌会在皮肤下游走,路人脸色鄙视的嫌弃我说我真脏。
“别拍了,不许看……”惊醒时,我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守在一旁的哥哥的手臂。
他紧紧抱住我发抖的身体,“我会让他们跪着求你原谅。”
他删光了所有流传的视频,甚至黑进了那些转发者的设备,让数据彻底消失。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删不掉——比如我洗澡时突然崩溃的颤抖,比如看见其他男人时下意识的干呕。
哥哥咬着牙,声音像淬了冰,“他们得付出代价。”
哥哥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
那个小混混死在了阴沟里,张力出门被火车撞残疾。
而晏子舒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最信任的副总都带着核心团队集体跳槽,晏氏集团的股票开始暴跌,银行突然收紧贷款。
新闻里,晏子舒站在公司楼下,面对记者的追问,脸色苍白地否认“资金链断裂”的传闻。
可他的眼神在找什么?
在找我?
他以为我会心软?
会像从前一样,在他焦头烂额时悄悄帮他解决问题。
可他错了。
这一次,我是推他下深渊的那只手。
他来到了之前送给我的海城市中心高级公寓,发现只剩下他送的豪华物件,我的东西都不见了。
晏子舒坐在我的梳妆台前,手指抚过台面上浅浅的灰尘。
他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熟悉的十几个药盒。
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胃痛-流食垫胃后服用”、“失眠-配合牛奶服用”、“宿醉-紧急服用”。
字迹娟秀,是他的私人医生从未给过的细致。
第二个抽屉里是一本皮质记事本。
翻开第一页,记录着他五年来每一次胃痛发作的时间、症状和用药反应。
往后翻,是他所有商务伙伴的喜好:王总对花生过敏,李董只喝单一麦芽威士忌,陈局长讨厌别人提他秃顶。
梳妆镜后面藏着一张照片,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
照片里的我穿着简单的白裙子,而他西装革履。
他记得当时嫌弃我打扮寒酸,却不知道那件裙子是我亲手设计的,布料用的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块棉布。
保险柜里放着一叠文件。
他颤抖地翻看,发现是我名下所有房产的抵押证明,日期都是去年他公司资金链最紧张的时候。
而那时,他正在巴黎给林婉买钻石项链。
晏子舒立刻命人查,随后跌坐在我的床上,抓起枕头捂住脸。
枕套上还残留着我常用的洗发水味道,淡淡的茉莉香。
手机震动,是财务总监发来的消息:“查到了,去年那笔救命资金,汇款人确实是姜小姐。”
晏子舒刹那间眼睛通红,他终于明白我以前对他的心意、他抓起手机疯狂拨打我的号码,听到的永远是冰冷的提示音。
最后他打给秘书,声音嘶哑:“把订婚宴那天的监控调出来,我要再看一遍。
“监控画面里,林婉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手上却故意松开往我手腕带的玉镯。
镯子落地的瞬间,林婉已经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晏子舒一拳砸碎了手机显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