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饭桌上霎时间人仰马翻。江菱去搀扶高翠兰时,就瞧见陈媚趁乱把螃蟹扔回了周海碗中,她眸色一沉,原本猜测的事此刻多了两分真实性。陈媚故作镇定的将散落的短发挽到耳后,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抬眸就瞧见江菱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瞬间,陈媚眼神有明显慌乱,她下意识的躲向周海身后。在这个节骨眼上,江菱根本顾不得去证实对方怀孕的事是真还是假,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高翠兰搀去里屋,动作快的周炀已经出去借车,赵红英两口子留在堂屋收拾残局。留在老太太身边的唯有小儿子周秀和三儿媳妇江菱。江菱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事,思绪发散时,手蓦地被人给拽住,高翠兰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双眼发直的瞪着屋顶,嗓音颤巍巍的有点可怜:“她……她是不是怀孕了哇?”周秀茫然脸:“啥?晕...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全文江菱周炀》精彩片段
饭桌上霎时间人仰马翻。
江菱去搀扶高翠兰时,就瞧见陈媚趁乱把螃蟹扔回了周海碗中,她眸色一沉,原本猜测的事此刻多了两分真实性。
陈媚故作镇定的将散落的短发挽到耳后,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抬眸就瞧见江菱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
“……”
一瞬间,陈媚眼神有明显慌乱,
她下意识的躲向周海身后。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菱根本顾不得去证实对方怀孕的事是真还是假,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高翠兰搀去里屋,动作快的周炀已经出去借车,赵红英两口子留在堂屋收拾残局。
留在老太太身边的唯有小儿子周秀和三儿媳妇江菱。
江菱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事,思绪发散时,手蓦地被人给拽住,高翠兰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双眼发直的瞪着屋顶,嗓音颤巍巍的有点可怜:“她……她是不是怀孕了哇?”
周秀茫然脸:“啥?晕了?”
江菱蹲下身子,低声解释:“我只是怀疑,但没有办法确认,那个孩子是否是二哥的,要不要开门见山的问?”
孩子确实不是周海的。
前世,高翠兰死后不到半年,陈媚就卷走家里钱财,去投奔了据说是孩子亲爹的钱屠户,因没有扯结婚证,上门寻他们的周海无名无分,连带着腿都被打断,最终疯疯癫癫的徘徊在钢铁厂家属院……
江菱不忍对方走歪路,但苦于没有证据。
“哪怕她怀的是老二的种,都不可能进老周家的门,这骚情的贱货,败坏周家门风,骨子里就是烂的——”高翠兰面如死灰,艰难开口:“只要俺活着,她就不可能进老周家的门!”
上辈子,周海同样求过高翠兰让陈媚进门,老太太性格强势,果断拒绝,前途大好的儿子不可能毁在寡妇身上。
她甚至以死相逼,让周海和对方断了联系。
谁知道,陈媚是个不安分的,居然大着肚子找去了周海所在的单位,最终,老二因为作风问题被饭店开除,连家都不敢回,整日龟缩在隔壁街的陈媚家,在对方的挑唆下,他甚至恨上了高翠兰。
就这比赵红英还要恶劣的性格,高翠兰如何能让这种搅家精进门,她虚虚咳嗽了两声,斩钉截铁道:“菱菱,你去把老二叫进来,俺有话同他说。”
周秀下意识的要跟着嫂子出去,人被高翠兰拦下:“你就在这里好生看着,看你哥是如何犯浑的。”
“……”
周秀莫名的有点慌。
……
江菱出门时,瞧见的是正在认真收拾地面狼藉的周平,老实憨厚的大哥用抹布把地上的污渍都擦得很干净,而周海和陈媚,一个双手插兜,一个手搭在男人肩膀,正咬耳朵说着悄悄话。
就周海那混不戾的模样,
别说高翠兰了,江菱都想给他两巴掌。
她站在屋檐口,冷声提醒:“二哥,妈让你进去。”
“来了。”周海正色,还整理了下衣裳。
站在他旁边的陈媚捂嘴笑,整个人花枝乱颤,瞧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江菱忍不住皱眉,平心而论,她不喜欢这样的妯娌。
或许是嫌弃根本藏不住,原本就外向的陈媚扭着腰肢靠近,阴阳怪气的同江菱攀近乎:
“听说今天这桌菜是你特意做的,费心了啊,弟妹。”
“不费心,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还有,你没有过门,不必要喊我弟妹的,咱们关系没那么亲近。”江菱认真解释。
噗——
赵红英平日里是极讨厌江菱那张嘴的,
像软刀子扎人。
这两天,在高翠兰的潜移默化下,原本对江菱的厌恶在慢慢减少,在陈媚上门时,两人仿佛统一了战线,都坚决反对和这样的女同志当妯娌。
有婆婆这尊大佛在后面做靠山,赵红英毫不客气的怼向对方:
“菱菱说得对喔,老二一表人才,相看过的女同志可不在少数,总不能见一个就喊一句弟妹吧,那多不合适,能不能过妈那关都难说,我们周家,敞亮清白。”
话里话外都在暗讽,嫁过人的陈媚不清白了。
说到底,就是嫌弃她。
原本想套近乎的陈媚笑容一瞬间凝滞,不知为何,高家人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对其格外戒备,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她干脆冷了脸,退到一旁安心等待着周海。
……
“妈,我是真的想要娶陈媚,这次绝对是认真的,你就帮我张罗婚事吧,将来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
周海刚把门掩上,就果断对着躺在床上的高翠兰跪下,话里话外,都是希望老母亲能够同意他和陈媚的事,言辞恳切,句句肺腑。
如果没有经历过上辈子的事,高翠兰指不定真的会被周海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但现在,提前洞悉了所有结局的她,心像石头那样冷硬。
周海是四个儿子中最不服管教的,高翠兰从没有在他这里听到过啥软话,半辈子了,这不孝子如今居然为了个女人软了膝盖,冲她数次下跪,如果真的让陈媚进了门,这个家还有她高翠兰的位置吗?
只怕是连鸡窝都睡不上。
她深吸一口气,拒绝:“你知道她是个咋样的人么?有人瞧见她和红旗公社的钱屠户有往来——”
“那是误会!”
高翠兰冷脸睨他,气氛凝滞,连周秀都不停的给哥哥使眼色,但周海就像被下了降头般,破罐破摔道:“她和钱屠户有往来,那是因为在黑市的生意。”
“好啊,她居然还在黑市干投机倒把的勾当,是,有交流是正常的,但是老二,那是正经工作吗?
现在街道办在严打这些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被逮,情节严重是会吞枪子的,还会连累你,老二啊,俺们老周家容不下这种人,你想让俺见,俺见了,想娶,不可能的。”
陈媚身上处处都是黑料,高翠兰态度很坚决,都还没甩出最终底牌,跪在地上的周海已经慌了。
哪怕被弟弟拉拽,都坚决不起,他咬紧了后槽牙,喉结快速吞咽,说:“陈媚,她,她怀孕了,我必须娶她。”
“……”
这个蠢货!
高翠兰气得抓起床边的搪瓷缸子狠狠砸向对方脑袋,
“你就这么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精神奕奕的张秀娥总算听到灶房里有了动静,她背着手,缓步靠近,姿态放得极高:
“早饭弄好后,记得把缸子里的水给添上,如果有空的话,最好把建国昨日换下来的衣裳洗干净。
当人媳妇的,就该有眼力劲儿,上班的事我管不着,但下班必须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好,你不用觉得妈是为难你,瞧瞧隔壁家江菱,不照样帮着带娃么?”
灶房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张秀娥等的不耐烦了,掀开门帘进去:“你听没……”
杨建国局促的站起来,眼神复杂:“妈,我们家哪有那么多规矩?你不要吓着燕子……”
“建国,咋是你弄饭?燕子咧?”
“她起不来。”
一句话,两个意思。
三个人郁闷。
躺在里屋装睡的马燕狠狠捶了捶床。
这番动静自然被张秀娥听在耳中,她撇了撇嘴道:“这不是挺精神的么?建国,不是我说你,这娶的是媳妇还是祖宗,女人生来就该弄饭的。
你惯得她不像话,赶紧让起床,把昨儿的剩饭热热还能吃……”
“妈,你就不要管她嘛!”
新婚第一日,杨建国忍不住吼了母亲,暗自理亏的男人根本不敢让张秀娥和马燕对上,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出了问题。
迎上张秀娥那错愕的眼神后,他语气低了两度,哄:“你要是不想做饭,晚上我回来做,早饭在锅里,我去供销社了。”
杨建国匆匆逃走。
飘渺的雾气模糊了张秀娥的眉眼,她咬紧后槽牙,不敢相信昨日那些长舌妇笑谈的话居然成为了现实。
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
一大清早的,巷子里全都是去钢铁厂的工人,远远的,杨建国就瞧见了江菱的身影。
哪怕是同样的工装,穿在她身上都比别人多了点韵味,一瞧见她,就本能的想到昨晚那一刻的意乱情迷
杨建国心急如焚,他想和江菱搭讪,哪怕说一句话,用江菱的冷脸让他清醒清醒都好,男人硬着头皮,三两步追了上去:“江菱——”
“江菱。”
一辆车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出现在江菱面前,横在他们中间的,是周家大哥周平,他疑惑的瞥了眼差点撞上来的杨建国。
“建国,早啊,吃了没?”
“吃了。”
后者攥紧挎包的带子,果断掠过他们,脚步慌乱的离开。
周平冲等候在原地的江菱笑了笑,温声道:“妈让我今日去一趟杏花公社,自行车我骑走,先送你去钢铁厂。”
“大哥,不用了吧,先办正事重要。”
“送你上班就是正事。”周平摸了摸脑袋,笑容憨厚。
在他的坚持下,江菱上了车,这次她连周平的衣角都没敢碰,只紧紧的攥住后座,路上,还耐心嘱咐了对方两句。
周平想到高翠兰塞进他兜里的钱票,志得意满的点点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对方骑车离开,和江菱同在一个小组的贺敏果断靠近:“这是你哥?”
“婆家大哥。”
“哎哟江菱,你婆家人长得还挺不错的嘛,半点都不比马燕她男人差,对了,你知道吗?听说马燕这次耍半个月的婚假……”
“说明他俩感情好,时刻都不想分开。”
江菱捏了捏对方的手,笑着共同进了钢铁厂。
……
周平第一时间去了杏花公社,在打听到村里的神算子住在哪里后,他果断上门。
经过沟通,高翠兰准备的礼物全都送了出去,拐出公社时,他还差点和钱屠户撞上,周平连忙躲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周平拉了媳妇一把,急着解释:“妈,钱已经拿回来了,你不要生气。”
“周平,你居然去我娘家要……”赵红英目瞪口呆。
高翠兰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钱,难道不该要吗?赵红英,俺对你简直失望至极,俺现在就问你要一句明白话,你愿意和老赵家断绝关系不?”
赵红英:“……”
她不语,躺在摇篮里的狗蛋哇哇哭了起来。
“老大,你同意和她离婚吗?”高翠兰扭头,一句话让夫妻俩同时变了脸色,赵红英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她很怕。
周平一张脸涨得通红:“妈,求求你……”
他姿态放得很低,当着江菱这个弟妹的面,只差跪下了,江菱现在都还记得周平胳膊处的大片青紫,毫无疑问,他爱赵红英。
孩子的哭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肉眼可见的,赵红英身体都在发抖,江菱眸色微暗,劝:
“妈,家和万事兴,再给嫂子一个机会吧。”
同样的,
是给老太太一个机会。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将摇篮里的狗蛋抱了起来,无语道:“这个家没了菱菱迟早要散,赵红英,你瞅瞅你自己有当大嫂的样子吗?
俺都不稀得说你,既然你觉得你娘家人好,那你现在就出门,去向他们借一百块钱,就说周平因劳累生病,需要住院,他们只要肯出这个钱,所有的事俺既往不咎。
如果在生死关头,你都看不到他们的真心,两个选择,你登报断亲或是俺亲自去登报断亲,你和老大滚出这个家。”
“……”
赵红英的眼泪一瞬间滚了出来。
周平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他同样在等媳妇的答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红英捂着脸,跑出了周家。
……
高翠兰踮着脚,板凳重板凳,枯树皮似的手在柜子顶反复摩挲寻找,没有户口本的踪迹。
她身躯微晃,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后进门的江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妈,危险。”
“老二那个不着调的狗东西,居然真的把户口本偷走了,他真该死啊——”
“……”
瞧见老太太眼眶通红的模样,江菱连忙安慰:“只是拿走,不一定就领了证,等大哥把人带回来,我们再劝劝。”
“晚了。”
高翠兰以手掩面,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重活半辈子,她似乎什么都没能改变,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耳边是江菱温柔的嗓音,带着极浓的安抚意味:
“妈,往好处想,如果真的缔结了婚姻关系,将来事情曝光时,二哥反而会占据有利的位置,这是好事啊……”
江菱的每一句话都熨贴到了高翠兰的心窝里。
她刚想说话,院子里就传来开门的声响,伴随着周海吊儿郎当的喊:“妈,有个喜事要和你说。”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撑着江菱的手往外走。
映入眼帘的,是周海扬在手里的结婚证,他沾沾自喜道:
“我和陈媚已经领证,她怀了老周家的孙子,你老人家哪怕将她当做仇敌,都改变不了事实的。
记得把狗蛋的小衣裳拾掇拾掇,将来给我儿子留着,妈,勤俭节约是传统啊,我可牢牢记着你教的那些话,一句都不敢忘。”
他恭恭敬敬的把户口本还回去。
高翠兰气得手都在抖,转身就回了屋,最终是江菱把东西接过去的,她生平第一次冷了脸:“二哥,你哪怕有半个心眼肯用在陈媚身上,都不至于被骗得团团转。
我们并没有敌视她,只是觉得她不适合你,来日方长,你迟早明白妈的苦心。”
江母打着哈哈:“妈当初就看中他是军人,能给你稳定安逸的生活,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他得对你好,现在就剩你妹妹这桩事了……”
母女俩一唱一和,轻松就将彩礼等东西定了下来。
面对着江菱那张漂亮脸蛋,王斌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近乎是被江家人牵着鼻子走,这顿饭吃到最后,对方已喝得烂醉如泥。
江晓帆红着脸把自家对象搀去了空屋,此刻,暮色四降,伸手不见五指,江菱陪着打一晚上的擂台已非常疲惫,她没想连夜赶回老周家,想的是在家将就一晚上。
推开门,
属于两姐妹的房间已经大变样,靠墙边的木床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大衣柜。
瞧见江菱一直站在门口,江父靠近,尴尬解释:“你妹妹说屋子窄了点,就把多余的床挪走了,菱菱,有问题吗?”
“那我今晚睡哪里?”江菱冷了脸。
“你想在家睡,就和你妹挤挤,多大点事儿啊,甩脸给谁看。”正在收拾桌面狼藉的江母怔了一秒,解释:“反正你有车,回婆家也行。”
“妈,如果晓帆嫁了人,难道你也会拆掉她的床?一碗水你们就不能端平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们捡来的娃,这个家既没有我的位置,麻烦你下次就不要叫我回来!”
她皱眉,推起自行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江父犹豫一秒,冲老妻道:“我都说把床留下,留下,你看,出事了吧,菱菱心里肯定不舒服。”
啪——
江母把碗摔在桌上,眼眶含泪:“不舒服咋了?你瞧瞧她结了婚那模样,脊梁骨硬得很,仗着婆家的宠爱把人老赵家整成啥样了你不是不知道。
赵天富是村里的计分员,每每在上工时给我们使绊子,还不都是臭丫头惹的祸,要我看来,当初就不该把她捡回来,就该让野狼把她叼走,都好过现在戳我的心……”
院内寂静,
直到江晓帆疑惑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妈,你刚刚说啥?”
惊觉失言的江母匆匆收拾碗筷,敷衍道:“没啥。”
江晓帆快步跟在母亲身后进了灶房,悄悄的问:“姐不是你亲生的啊?”
“嘘,这件事不要和你姐说,你姐夫在部队是大官,将来还有指望他们的时候,有亲情的这层关系在,你姐就甩不开我们。”江母眼神慈爱,笑着同女儿嘱咐:
“妈就是要利用她给你铺路,她一个被丢弃的孩子,也就这点利用价值了。”
“真是捡来的啊?我就说她和我们不一样,哪捡的啊?”江晓帆眼神明明灭灭。
“荒山,死人堆,没人要的女娃娃中,就她最漂亮。”
那就是弃婴,原本对江菱的羡慕烟消云散,只剩下猜疑和利用,江晓帆冷不丁的问:
“最近姐对家里的态度好恶劣,连带着对我都爱搭不理的,妈,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世了?”
“不可能——”
江母瞪大了眼,连她死去的婆母都不知道江菱是捡来的娃娃,这个秘密不该有任何人知晓。
迎上小女儿那狐疑的眼神,江母连忙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匆匆进屋,片刻后返回,将块陈旧的襁褓包被一把扔进了还尚有余热的灶孔中,熊熊燃起的火光映亮了她的脸。
江母松了口气:
“这东西就不该留着,你姐生死都是老江家的人!”
初秋刚过,夜晚已带上了一丝凉意。
因想藏住原生家庭的龌龊,所以她并没有回家,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守门的老大爷后,江菱提着沉重步伐进了厂里职工用来午休的临时宿舍。
里面有两张铁架子床,被褥什么的都没有,大爷揣着个煤油灯,笑呵呵的看江菱:“江干事,你可真是少有的勤快人。”
“手里的报告要得急了些,明日就要交。”江菱顺势把东西放在用来办公的桌上。
大爷热心的将煤油灯给留下,甚至还从其他地方给江菱拿来了用于取暖的煤炉,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守夜总得有点真家伙,否则长夜漫漫,熬不过去。
因江菱军嫂的身份,厂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她很好。
不想回家是真的。
睡不着也是真的。
江菱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整理白日里需要的质检报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瓷白漂亮的小脸染上一丝困倦。
江菱打了个哈欠,冷不丁的,外面传来敲门声,以为是看守大门的老大爷,她连忙站起来,轻声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是高翠兰,她臂弯挂着江菱常穿的外套,担忧的视线扫过这简陋的宿舍,连忙过来将衣裳披在江菱肩膀处,
“本想打电话问问需要你大哥过去接你不,这黑灯瞎火的,妈总不放心。
谁知道你妈说你早就离开了,为啥不回家啊,菱菱,是不是家里谁让你不舒服了?
还是说妈哪里做得不对,你有啥说啥,莫要委屈自己……”
那满眼的关切,让江菱眼眶一热。
但关于娘家的满目疮痍,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江菱明白,高翠兰对自己好,是因为周炀,这份好让她贪恋,但她不会因为高翠兰就永远留在周家。
对方粗糙温热的手抚过她头顶,江菱眼神微怔:“妈,如果将来我和周炀过不下去,离婚了,你会怪我吗?”
高翠兰手一顿,咬牙切齿道:“那肯定是兔崽子的毛病,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菱抬眸,泪眼朦胧的看她。
“回家吧,天塌了妈顶着。”
高翠兰的偏爱永远让她心动,婆媳两心思各异,一前一后朝着家里走,推着车的江菱在瞧见灯火通明的老周家时,蓦地身躯一僵。
所有人都没有睡。
连正在坐月子的赵红英都满面担忧的看她,瞧见江菱归家后,对方别别扭扭,最终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红糖蛋,搁置在江菱面前。
这个家莫名的,开始变得温暖。
……
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
高翠兰一向觉少,因惦记着儿媳妇的事,天际还没露出第一抹鱼肚白,她就揣着钱票匆匆出了门。
门口的传达室还没有开门,高翠兰白跑一趟,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绕路去邮局,赶在周炀出操前,给他拨个电话。
邮局的人三三两两,除了寄东西就是排队打电话的。
冰冷的电话线被接通,高翠兰道明来意后,那头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周炀气喘吁吁的声音:“妈——”
“儿子,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菱菱联系?你别一去部队就是个隐形人,刚新婚,你多关心关心你婆娘……”
“俺瞧她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对劲,你尽快申请家属院,之前的事是妈想岔了,两口子就该在一块。
天大的事情床头吵架床尾总能和,都好过现在的情况,昨晚菱菱回了一趟娘家,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俺都不敢过问,你……”
“她和娘家的关系并非明面上的好,不要总让她回。”周炀那边似是停顿了一秒,语速极快道:
“妈,家属院的事已经在申请了,我现在马上要出任务,半个月都没法和你们联系,有事你先担着,只一点,事事以她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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