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齐晏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工具人?我反手拿捏疯批权臣!兰稚齐晏清》,由网络作家“且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身看见齐宴清,孙姑姑脸色顿白,赶忙闪烁其辞:“大、大公子怎么过来了?许是这屋子许久没人住,天干物燥地走了水,奴婢已经差人去寻潜火营了,这儿危险着,您快回吧!”“里面当真没人住?”齐宴清尾音拉得很长,颇有质疑之色。“自然没有,公子没瞧那屋子锁着吗!”“嗯。”齐宴清迟疑道,“最好是没人,若这侯府内出了人命,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的命能抵得了的。”“是,奴婢明白。”孙姑姑脸上的汗,也不知是被火光烤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与此同时,屋内的兰稚倒在门边,本已是气息孱弱,几近昏厥,在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后,又逐渐恢复了神志,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聚在手上,再次奋力拍打着门栓:“救命......救......咳咳,救命!里面有人!”生死一线间,那原已逐渐...
《替嫁工具人?我反手拿捏疯批权臣!兰稚齐晏清》精彩片段
回身看见齐宴清,孙姑姑脸色顿白,赶忙闪烁其辞:“大、大公子怎么过来了?
许是这屋子许久没人住,天干物燥地走了水,奴婢已经差人去寻潜火营了,这儿危险着,您快回吧!”
“里面当真没人住?”
齐宴清尾音拉得很长,颇有质疑之色。
“自然没有,公子没瞧那屋子锁着吗!”
“嗯。”
齐宴清迟疑道,“最好是没人,若这侯府内出了人命,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的命能抵得了的。”
“是,奴婢明白。”
孙姑姑脸上的汗,也不知是被火光烤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与此同时,屋内的兰稚倒在门边,本已是气息孱弱,几近昏厥,在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后,又逐渐恢复了神志,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聚在手上,再次奋力拍打着门栓:“救命......救......咳咳,救命!
里面有人!”
生死一线间,那原已逐渐走远的脚步,又止在了原地。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
孙姑姑实在心虚,忍不住频频往火里看去。
这一次,齐宴清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那般,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驻足片刻后,忽地转身回来,毫不犹豫地直奔火海而去。
“大公子!
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里面只有些杂物,什么都没有啊!”
孙姑姑拼了老命想要拦住齐宴清,却被他大力推来,直截下令:“水!”
孙姑姑眼看根本拦不住齐宴清,事情败露已在须臾之间,只能退身悄悄往回跑,去找兰锦慧拿主意。
齐宴清则快速解开外袍,浸入水中,旋即不顾任何阻拦,冲进熊熊烈火中,一脚踹开了那挂着锁的屋门。
当他看到正倒在脚下门边的女子后,尽管周身满是火光黑烟,根本看不清样貌,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救我......救我......”兰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哑着嗓子拼力伸出手,抓着他的鞋面,虚弱央求。
齐宴清无暇旁顾,立刻将浸水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刚将其拦腰抱起,房梁就直接“咣当”一声砸在他面前,引来外面一阵恐慌惊呼。
“醒醒,别睡!
我带你出去!”
齐宴清甚至来不及管正处于危险中的自己,而是看着怀中那张灰扑扑的小脸儿,勾着他的脖子,靠在肩颈上正昏沉欲睡。
房梁一根接着一根的断,毫无征兆地肆意往下砸,眼看这屋子就要塌了,幸好潜火营的人及时赶来,这才控制住了火势。
直到兰稚被抱出来,喂了几大口水,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晰。
“姐夫!?”
兰稚本迷迷糊糊地靠在齐宴清怀里,一待清醒后,立时故作惊吓状,连滚带爬地从他怀中起身。
她忍着脚下剧烈的疼痛,坚持退到两人本该有的距离,自责欠礼:“小女失礼,无意冒犯姐夫,我......我被吓坏了,火大烟重,实在没看清来人样貌,姐夫千万别怪罪!”
兰稚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与那日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我什么?
姐夫?”
齐宴清愣了下,好气又好笑。
奈何关切之心占了上风,也无暇在乎她称呼什么,齐宴清只上前来,端着她的肩上下查看:“可有伤到哪?”
兰稚依着他的距离,接连往后退去:“多谢姐夫救命之恩,小女无恙。”
夜色浓重,浓烟漫天,眼前的女子又被熏得满脸灰,根本瞧不清样貌。
可单是那一双水泽熠熠的明眸杏眼,便足以令齐宴清笃定,她就是冒充兰锦慧,与自己欢好之人。
“妹妹?
我怎不知,夫人还有这样一位妹妹?
又是几时入得侯府,又为何出现在这无人处的偏房?”
齐宴清目光灼灼,锐利难挡,似一眼就要将她看穿。
兰稚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兰锦慧正被一堆下人搀扶着,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垂了眼,兰稚找准时机,连忙惶恐地跪在齐宴清面前,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带着哭腔胆怯解释:“小女自幼长在乡下,不多回家,近来母亲身子不好,搬回家中养病,我与长姐多年未见,实在思念,是我擅作主张来探望姐姐,不敢叨扰府上清净,便没叫姐姐声张,今日饭后想出来透口气,不想在此迷了去处......”兰稚话说到一半,兰锦慧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不顾腿伤,同样横跪在两人之间,抓着齐宴清急声道:“夫君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齐宴清将目光挪向那张灰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平缓:“我问的是她,不是夫人。”
尽管兰锦慧此刻有千百张嘴,看见齐宴清怏然不悦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只能紧紧攥着帕子,静待下话。
“你继续说。”
齐宴清抬了下眼皮。
兰稚瞥了一眼旁边哑然失色的兰锦慧,战战兢兢继道:“小女私心......怕冲撞府上贵人,便在这屋内等着人经过,想到时再打听回路,谁知一时疲惫,竟睡着了,也不知怎的,再醒时就失了火,姐夫可千万别怪罪姐姐,都是我无礼!”
齐宴清瞧着跪在脚下,瞎话编得有鼻有眼的兰稚,并未急着拆穿,而是沉着脸问:“原是这样,可为何刚刚我来时,那门是锁的,窗也被封了?”
外面的下人说,兰锦慧沐浴时不小心滑倒,伤到了筋骨。
小汐一得信儿,也跟着发慌:“糟了,三日后老夫人要做春宴,这席面方才交给少夫人,这一摔只怕什么也管不了了,还真是倒霉......”兰稚故作意外道:“也不知长姐严不严重,寻芳阁现下肯定乱了,缺人手,要不你过去瞧瞧吧。”
“那......那我去看看,免得孙姑姑说我躲懒,拿我撒气,若无大碍我再回来。”
小汐说完,便匆匆走了,连门也忘了锁。
通过近来与小汐有意无意中的套话,兰稚方知齐宴清虽为年少后辈,却已官拜内阁,每日正是这个时辰离府,只要在出寻芳阁的路上等,一定能见到他。
外面的天已然蒙蒙放亮,兰锦慧摔坏了,内外都有些乱,这偏僻之处更是无人顾及,兰稚一路埋着头,从日日往来的小路抄了近道,避开下人,躲在园子里一处不起眼的亭台后,观察着寻芳阁的动向。
下人们进进出出许多,端盆的端盆,取药的取药,也有郎中被引了进去。
齐宴清许是关切兰锦慧的伤势,比往日出门晚了半个时辰,当兰稚瞧见他身着官袍出门,正一步步接近时,虽早就将接下来要做的事私下演练了数遍,可脚步依旧发软,连呼吸都在颤抖......眼瞧着只消一个拐角,二人便可相见,兰稚正稳住气息准备上前,谁知背后一双粗手毫无征兆地捂了她的嘴,将她往竹林后使劲儿地拖拽!
齐宴清本就走得晚,步子急,丝毫没留意小竹林里沙沙的动静。
兰稚挣不过背后的人,更发不出声响,只能眼睁睁看着齐宴清离开。
直到齐宴清走远,那扼着自己的手才稍稍松劲儿,兰稚扭脸一瞧,竟是气喘吁吁的孙姑姑,她顿时脊背一凉,脑袋轰地一声......折腾了一上午,寻芳阁的动静才渐平息,兰锦慧腾出手处理兰稚的事。
“还好奴婢出来打水,瞧见她在林子边上鬼鬼祟祟,要不是奴婢拼了劲儿把她扯走,她怕是要拦了大公子的去路!”
孙姑姑气急败坏,足抡了兰稚十几个耳光,仍不解气地同兰锦慧火上浇油。
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能翻身了!
兰锦慧倚着榻上的软枕,右腿布带缠得厚厚一层。
“妹妹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是住的不够舒坦么?”
兰锦慧撩开一侧遮了她视线的纱幔,死死盯着兰稚。
兰稚根本不敢去迎她的视线,一想她接下来要对自己下的狠手,兰稚脸色惨白如纸,惊恐地泪顺着眼帘往下滑,显然是怕到了极点:“我......我听说长姐不小心摔了,心中记挂想来探望,不想路上不熟,差点冲撞姐夫,我绝非有意!
求长姐......求长姐信我!”
“哦?
是吗?”
兰锦慧嗤笑,眸光越发阴恼,“看来我的好妹妹还真是心疼我啊!”
“长姐恕罪!”
兰稚不住磕头,但求保住眼下,“我再也不敢了!
长姐饶了我这次吧,我当真是无心之失!”
兰锦慧怒极反笑,眉目间却满是黑压压的怒火:“今日我若饶了你,他日你岂非要踩到我头上,做了兰家和齐家的主?”
“兰稚不敢!”
“姑姑。”
“奴婢在!”
“她这二两的贱骨头打不得,可我手里能挨打的多的是。”
兰稚倚着床榻,单手撑着下颚,微微抬手指向兰稚:“她不是有个小野种妹妹吗?
即刻拿了我的手信去兰家,给我狠狠地抽。”
兰稚彻底慌了,跪爬过去抱住了孙姑姑的腿,她不在乎自己受了多少责打,只要留她一命,她就能苟活下来,可妹妹才不过十岁的,瘦弱多病,哪里经的住打?
“不要,不要!!
长姐我求求你了,不要啊!”
兰稚哭得凄切,已近号啕之状:“都是我贱,我该死!
但求长姐罚我一人就好,不要牵连小妹,小妹本就体弱,打不得啊!
无论长姐要怎样出气,就是把我打死,我也绝无半分怨言啊长姐!”
“怕了?
知道难受了?”
兰锦慧极其痛快:“这是对你前番阳奉阴违的惩罚!
我知道你聪明,不敢与我明着作对,也知道事成之前,我不会要了你的命,所以有恃无恐。”
兰锦慧说得乏了,招手叫来一盏温茶:“既然你身上不怕疼,我便让你体验体验钻心的滋味,你的错,由你妹妹代为受罚,若她不争气死在兰家,我便丢去乱葬岗喂狗,而后,便是你那下贱的娘!”
接连几日,兰稚都会被换去寻芳阁,依着兰锦慧的发髻梳洗好后,照旧熄灯静待。
这日齐宴清回来的很晚,摸上榻不见灯烛,语气中生了疑:“夫人近来怎么不爱点灯?”
兰稚虽已和兰锦慧相差无几,可齐宴清毕竟与嫡姐同榻而眠两年之久,只要细心些,不难瞧出端倪,她哪敢冒这个险?
赶紧环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勾上前,学着兰锦慧的口气,小心温声:“夫君不喜欢吗?”
虽是昏暗,可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齐宴清微微一怔,旋即顺势俯身下来,仔细端详着身下人:“夫人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兰稚面色稍僵,甚是心虚:“哪不一样?”
“笨笨的。”
“......才没有......”兰稚别过头去,躲开齐宴清凑上来的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齐宴清用高挺的鼻梁往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声笑道:“你那晚害羞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换了个人。”
兰稚心头一凛,她虽摸不透齐宴清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试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齐宴清已然察觉出了变化。
毕竟她可以模仿兰锦慧所有的举动,独独这床榻上的事她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经验,夜里更是羞怯到根本不敢睁眼,兰锦慧已然嫁给他两年,这样的反应断然是不可能的,也难怪齐宴清疑心。
想到这,兰稚正欲开口解释什么,不想齐宴清的唇就盖了上来,生生将她那含糊不清的辩白堵了回去,缠绵亲吻到她的颈间,呼吸也越发急切。
兰稚不敢再扭捏,只能硬着头皮迎合,齐宴清墨长的发丝垂在她的颈窝处,瘙的她犯痒,几次缩身想躲,却都被齐宴清抓着手稳稳按住,逼得她只能以手心抵住他的身子,抑着喘息,轻轻敲他胸膛:“等等,我......我帮夫君拢下头发吧......”借着窗外那抹微弱的月色,齐宴清方才瞧见那双媚人的眸子,眼尾微微泛着惹人怜惜的红晕,那纤长的眉睫正如受惊的小蝴蝶,不敢与他对视。
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她那满脸好欺负的样子,却又令人觉得十分陌生,与素日里规矩承欢的兰锦慧截然判若两人。
这一夜,齐宴清足足将她折腾到天色微明。
兰稚出门时,根本不敢去看兰锦慧,但只瞧着她那颤颤发抖的身子,就知道她心里定和油烹一般,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榻上,还要亲耳听着二人彻夜欢好,换了谁也不会痛快。
兰锦瑟一句话也没说,闷沉着进了屋门,兰稚余光瞥见孙姑姑那刀子般的目光,已然猜到,明日当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进门,就见孙姑姑早就合了四下门窗,屋内外的下人都被驱的远远的,而兰锦慧正红着眼圈坐在妆案前,双目空洞地望着铜镜。
兰稚见这她幅样子,不由提了一口气,小心挪上前:“长姐......”兰锦慧吸了吸鼻子,敛回神色,将目光定在脖颈间乍眼的点点玫红上,瞳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剧烈瑟缩了几下,旋即抓起脂粉盒子猛地砸到兰稚脸上:“下贱东西!
你娘是个娼妇,你也是天生的贱胚子!”
兰稚吓了一跳,赶紧拢起衣襟跪在地上,额角顿时渗出了一片温热,正顺着脸颊往下淌,抬手一摸,全都是血。
“长姐息怒,兰稚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求长姐明示!”
兰稚一个头磕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抖。
“不知?”
兰锦慧噙着泪抓过兰稚的头发,将她按在妆台上,指着镜子恼道,“夫君向来稳重,即便行房事,也不会失了分寸,分明是你蓄意勾引!”
“兰稚不敢!”
兰稚也急得快哭了,蕴着泪花信誓旦旦道:“阿娘和小妹还在兰家,我一心只想快点帮着姐姐怀上这一胎,哪敢有任何不矩?
若长姐嫌我碍眼想让我走,兰稚即刻就走,绝不会犹豫半分,但求长姐信我......你想得倒美。”
兰锦慧冷哼着甩开她,嫌弃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你不过一个上不台面的外室私生女,凭你的肚子,能怀上侯府的种,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这福气没了,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兰家?”
兰稚自知兰锦慧母女的狠毒,哪敢同她硬碰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跪走到她脚下央求:“长姐恕罪,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一定听长姐的话!”
看着狼狈求存的兰稚,兰锦慧的气儿出了几分,伸手抬起她那张血水和泪水模糊一片的脸,细细端详,一字一句道:“兰稚,我警告你,夫君要你伺候便罢,若被我知道是你有意勾着夫君行床事,我绝不饶你。”
“是。”
兰稚连连点头,哭着应下。
兰锦慧满目厌恶地白了她一眼,随后对孙姑姑懒懒下令:“这两日就不用她过来了,给她拿点上好的伤药,别留了疤,这张脸我还有用。”
春风披拂,晨露未晞,寻芳阁内外,渐有了下人陆陆续续做事的声音。
兰稚一夜无眠。
为了做样子,兰锦慧不好再让兰稚住去杂房,不得不将她安置在春杏堂中暂住。
孙姑姑挨了打,今日赶早来敲门的,是另一个丫鬟:“五姑娘可起了?
少夫人叫您拾掇拾掇过去呢。”
梳洗好后,兰稚跟着去了正屋,走在廊下时,特地留心听了听,齐宴清不在。
“长姐。”
兰稚进门后,照常行礼。
兰锦慧用力白了她一眼,按捺着情绪,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夫君去参朝了,趁着他不在,我叫人备了车马,送你回兰家。”
兰锦慧知道即便是瞒,也瞒不了多久,兰稚既然藏不住了,多留在侯府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见兰稚只是动了下眼皮,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兰锦慧知其犹豫,破天慌地好声好气相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既然这事儿不成了,你离开侯府,对我便没了威胁,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且你昨日帮了我,我自会同母亲说明,等你回了兰家,好生善待你们母女,如何?”
“长姐,不是妹妹不想走,只是......”兰稚为难,“长姐既然知道姐夫生了疑心,您觉得依照姐夫的性子,单把我送走,就没事了吗?”
兰家这样哄人的话,从兰稚回去的第一天,就已经听了太多遍,她就是再傻,也该涨记性了。
“你什么意思?”
兰锦慧耐心渐弱,一点点拧起了眉。
“在姐夫没有彻底打消疑虑前,若我今日忽然走了,长姐以为,他会不会追到兰家去问呢?
此事乃您和母亲的秘密谋划,家中其它姨娘和下人一概不知,但凡有人打探,嘴也未必比侯府严。”
“我与阿娘回家的时间,长姐回去的时日,加上我来侯府的日子,和阿娘现下的处境,只要稍稍一对,不难发现端倪,这其中的疏漏,长姐可想好该如何周全了?”
兰锦慧又被她给问住了,一晚上,满心满眼想着,先把这个祸害哄离了侯府,解了眼下的困境隐患,再叫家里了无生息把她给处理掉,哪想到这其中许多?
“这么说,你还要赖在侯府了不成?”
兰锦慧忍火询问。
“妹妹不敢,不过是......”兰稚话还没说完,身后紧闭的屋门,就被人骤然给推开了。
“夫人与姨妹在说什么呢,这么谨慎,早早合紧了门窗不算,还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齐宴清毫无征兆地推门而入,将兰锦慧吓得顿时花容失色,翁张着嘴,惊到忘了答话。
幸而兰稚背对着门,没有直面齐宴清,虽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也被吓着了,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她越知道慌不得,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夫君怎么......回来了?”
兰锦慧不知刚刚与兰稚的对话,齐宴清有没有听去,听了几分,一时慌张难耐,喉咙紧涩。
齐宴清扫了一眼就站在身前几步,背对着自己的人,平声反问:“怎么,我自己的家,我还回不得了?”
“自然不是......”兰锦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
“落了件东西。”
齐宴清淡然解释着,步子逐渐靠近兰稚。
耳听着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兰稚快速稳住了心神,暗吸口气,行若无事地从袖里掏出一张帕子,在齐宴清走到她正面的最后一刻,及时遮住了脸,矮身行礼:“姐夫回来了。”
齐宴清看着那方巴掌小脸儿,已被帕子遮了大半,虽清减的轮廓依稀可辨,但除了一双眼,什么也看不到。
盯了一阵儿,齐宴清的眉心不由拢紧,语气倒没什么变化:“姨妹昨日的伤,可好些了?”
“姐姐已经叫了郎中瞧,只是些皮外伤,有劳姐夫挂心了。”
齐宴清很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出一点破绽,可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除了恭顺谨慎,再无其它可寻。
“你脸怎么了?”
齐宴清沉声问。
兰稚同兰锦慧对视一眼,似在暗示什么:“前几日不小心染了风寒,一时疏漏,不想又生了面疮,实在不宜见人,也不好吹风,还请姐夫见谅。”
“咳咳,对。”
兰锦慧也没傻透气,赶紧顺着兰稚的话解释:“正因妹妹害怕着凉,这才叫人关了门窗说话,左不过是些姊妹之间的悄悄话,女儿家的私房事,怕下人们听了胡乱传,才遣了那群碎嘴子的出去,夫君可别多心啊......你们姐妹情深,我有何好多心的?
既然姨妹身子不好,便在这侯府多住些时日,侯府旁的没有,会治病的郎中倒是有许多,也当是替我陪陪你姐姐,你觉得可好啊,姨妹?”
齐宴清嘴上说着,可眼神却一刻也没从兰稚身上挪开,“姨妹”二字,更是着重抬了声调,似别有蕴意。
边上的兰锦慧一听,只能干着急,使劲儿朝兰稚使眼色,示意她拒绝,可兰稚瞧都没瞧她一眼,只软声乖巧:“多谢姐夫,只要长姐和姐夫不嫌麻烦,妹妹自是愿意的。”
“你长姐常说,这侯府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你来了,她怎会不愿意?
刚好她腿伤了,等你身子好些,也能照顾照顾,夫人,你说呢?”
齐宴清似笑非笑地询问兰锦慧。
现在的她,早是骑虎难下,便是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难为夫君一直记着我说的话,有妹妹在,自然是......好呢。”
“那我就不打扰长姐和姐夫说话了,先告退了。”
“等等。”
齐宴清把她唤住。
兰稚有意望了他一眼,又匆匆敛回目光,不失礼数:“姐夫还有吩咐吗?”
齐宴清意味不明:“你的眼睛,和你姐姐很像。”
兰锦慧心头一紧,兰稚却是面不改色:“家中姐妹几个,唯有姐姐姿容绝美,妹妹生得丑陋,哪敢和姐姐比。”
从寻芳阁出来后,兰稚一路独往春杏堂,这还是她进府以来,第一次这样正大光明地走在侯府内,心中自是滋味百般。
园内,清流掩映,藤萝披锦,林木葱郁,有小径四通八达,连着侯府内错落有致的亭阁,拱桥相接。
周围近处,假山叠嶂,枝叶斑驳,投与脚下的青石砖,是春日里的浮光掠影,和风窃窃,轻扫着她的发尾衣衫,步步皆是美景。
兰稚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的春景,刚欲放慢步子观赏,就被忽从身后罩上来的黑影,拽去了不见人的假山后......
熄了屋内最后一盏灯烛,兰稚摸黑褪去衣裙,仅留了贴身的里衣候在榻上,心头惴惴不安。
不多时,齐晏清来了,轻车熟路地摸到榻边,照常解袍脱靴。
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
整个过程中,兰稚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掌心不知不觉渗满了汗,她试图控制自己的紧张,可内心却狂跳不止。
“夫人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齐宴清坐了下来,紧挨着她的身子问。
冷冽的松香混着浓重的酒气迎面袭来,兰稚被碰到的一瞬间,全身都绷紧了,她不敢开口,生怕他被发现自己并不是兰锦慧,只慌忙摇了摇头。
齐宴清还当她是心情不好,想要瞧瞧她的神色,才发现屋内竟一盏灯烛都没点。
“为何不点灯?”
齐晏清欲将榻边几上的灯烛燃起。
“别!”
兰稚一惊,赶紧抓过齐晏清的手,由于慌乱,力气过了几分,竟将齐晏清整个人都拉到了身前。
黑暗中,嗅着拂面的酒气,兰稚自知他被灌了不少的酒,此刻醉意正浓,只需稍稍一撩拨,便可成事。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兰稚喉咙紧涩,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而是把心一横,颤颤伸手环去他腰后,笨拙地为他宽衣解带。
齐晏清没拒绝,却也没迎合。
因是第一次的缘故,又过于紧张,手上生疏的兰稚半晌也没解好。
齐宴清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笨手笨脚的异样,兴致不高:“若是累了的话......”听这话茬,兰稚生怕他把自己推掉,一时羞急,也不管什么衣裳了,直凭着感觉,捧住他的脸,用生涩羞怯的吻,将他那后半句堵了回去。
兰稚能感受到他身体上传来的信号,是明显的意外,除此之外,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这才稍稍放松些,手上的动作也更大胆了......面对如此露骨的撩拨,齐宴清终是没耐的住,三两下便扯去衣衫,顺着她温热凌乱的呼吸吻了上来,一手将她压倒在榻上,一手轻而易举地剥掉与她之间的最后一层隔阂......好容易捱到事了,齐晏清转身睡了,兰稚拖着酸痛的身子,艰难从榻上爬起,屏着呼吸,拾了衣物,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屋子前后的下人都被打发干净了,兰稚关上门的一刻,孙姑姑和披着厚重斗篷的嫡姐正立在廊下,险些把她的魂儿都给吓丢了。
“长姐!”
兰稚赶紧跪在兰锦慧面前,身上有些打抖。
兰锦慧凝着脚下的她许久,那张青白的脸已然快没了血色:“把她带下去关好。”
说罢,兰锦慧才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重重甩在她脸上,露出那件同她别无两样的里衣,悄悄推门进了屋内。
洗过身子,兰稚跟着孙姑姑,和负责看管她的兰家陪嫁丫鬟小汐,一同抄小路往回走,历经刚刚的一番云雨,步子难免有些不稳,走得也慢,倒是惹了孙姑姑不悦。
“快着点吧,再磨蹭一会儿天都亮了,叫人瞧见了你不要命了?”
“是......”兰稚提着衣摆,勉强跟上。
“别以为爬了大公子的床,你就是真的少夫人了,不过是借你的肚子用用,自己几斤几两得拎的清。”
孙姑姑继续警告:“白日里无事,你就待在房内,万不可随意出来走动,想来大夫人也同你说过此事的紧要,若出了岔子,不单单是你们母女,整个兰家都得遭殃。”
“兰稚明白。”
兰稚恭顺地行了个礼,是时夜深,孙姑姑怕闹出动静,也未多言,将她锁进了偏房。
从刚刚炙热交缠的床榻,到眼前这冰凉糙制的竹席,兰稚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来......她自幼与母亲幼妹相依为命,继父早亡,日子过得清苦。
两月前,素未谋面的生父出现,将她们母女接回了兰家。
兰稚还记得收拾东西的那天晚上,阿娘高兴地直抹眼泪,说熬了十六年,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不想回到兰家后的第一日,阿娘和妹妹就被软禁了起来,她则被叫去了兰家主母屋内,训了一整夜的话......原来兰家嫡女嫁入这侯府已有两年,肚子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婆母和侯府宗亲,一房又一房地往齐宴清院里塞妾室,嫡姐哪能坐得住?
回了娘家寻郎中一诊,才知她日前生病伤了身,很难再有孕。
大夫人生怕丢了侯府这门亲事,这才想了个替孕的法子。
而这最好的人选,就是兰稚。
她与兰锦慧模样相似,特别是那眉眼间,简直如出一辙,加上她的身份乃外室私生女,见过她的人不多,只要做得隐蔽些,不会有人发现。
兰稚虽知身份卑微,却也是个清白姑娘,一听完大夫人的吩咐,哪肯答应?
甚至为断大夫人的念头,还寻了短见。
可她非但没死成,还生生遭了半个月的毒打,更被大夫人以生母幼妹的性命相挟,要把不过十岁的筝儿卖去暗娼馆子,看着同样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阿娘和妹妹,兰稚应了。
起先,她天真地认为,只要顺应了大夫人的意思,帮长姐生下孩子,兰家就会放过她们母女。
某次意外偷听墙角,得知大夫人去母留子的意图,兰稚便知道,一切不过是哄骗她听话的谎言罢了。
一旦她产子,自己和阿娘还有妹妹的性命,他们定不会留!
可若不顺从,也只有死路一条。
慎重思虑后,她不再反抗,开始乖乖地学习兰锦慧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动作,音色,容妆,就连身上的痣也要一模一样,她学的很快,不过月余便已有模有样,就连她那父亲乍见时,都险些没分清二人。
而后,她被大夫人扮成丫鬟,连夜与兰锦慧一同回了侯府。
这一晚,说到底是她和齐宴清的第一次,没有任何快感,只有生涩的疼痛与屈辱的麻木,但她必须忍耐,因为在她的计划里,齐宴清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兰稚被关了几日,每日只有小汐送来的受孕药和吃食,寻芳阁毫无动静。
嫡母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若她不能有孕,阿娘小妹怕是要遭殃。
她唯一的出路,就抓住齐宴清的心。
在不能保证齐宴清的心意前,断断不能贸然行事,否则齐宴清嫌恶恼了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隔日一早,兰稚有些按捺不住,准备探探小汐口风,听到门口处的声响,她赶忙迎上去,不成想看到的,却是兰锦慧那张似要吃人的脸,满是怒火的眼睛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残红。
“长......”兰稚神色顿凝,话还没脱口,就挨了兰锦慧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她是铆足了力气,当即打得兰稚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打晃,嘴角也瞬间渗出了血。
兰稚根本没机会问清缘由,就被两个护院强行捆了身,堵了嘴,接着拿来棍棒便是狠狠一通毒打。
每一棍落在兰稚的身上,都似被重锤猛击,要砸碎了她的骨头般痛入骨髓,她疼得连连惨叫,却根本发不出声,只有撕心裂肺的呜咽,和强烈的挣扎。
兰锦慧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满目憎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似乎只有见她这般痛不欲生,才能消了心里的恶气。
躺在地上的兰稚惨白如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拼命的哀嚎也只剩下无声呜咽,兰锦慧才用脚踢开她的脸,对瑟缩在旁边的小汐吩咐:“给她擦药,晚上送来寻芳阁伺候,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勾引男人。”
兰锦瑟离开后,小汐才敢把人扶到草席上,兰稚身子仍在剧烈发抖,全身上下皆是大片大片的淤血,小汐咂舌,处处不见血,加上用了这伤药,外表很快就瞧不出伤痕,可内里的肉都已经被打烂了......“姑娘也别怪少夫人,她今日这般也是气昏了头了,说起来也怨不得姑娘你,但姑娘是不知道......”小汐也不免同情,似有话憋了许久,第一句说出口时,还特地往外瞧了几眼,见四处无人,才回过头小声道,“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少夫人,少夫人的肚子又不是个争气的,这两年里里外外给大公子院里张罗了不少的妾室,姑娘没来之前,大公子至多不过半月来一次,留在寻芳阁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自打姑娘来了之后,大公子日日宿在寻芳阁,加上前夜姑娘不在......”小汐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那晚大公子不知为何,根本没碰少夫人,昨晚更是把少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内,自行去了书房安置,你说,少夫人能没有疑心吗?”
见兰稚始终一言不发,小汐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帮她擦完药后退下。
兰稚这才缓缓睁开眼,唇角却弯出一丝诡异的笑来......那晚她故意纵了齐宴清与她欢好数次,为的就是今日,果然兰锦慧的醋意没令她失望,而齐宴清的反应,说明他对兰锦慧已然失去了兴致,现下就算是兰锦慧再不情愿,只要她还想坐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就不敢把她关太久,必要放她去寻芳阁。
至于齐宴清对她到底是何等心意,只需今晚一验便知。
又是一片昏暗的夜色。
宴清刚推门入内,便被那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腰身。
“夫君,我好想你。”
兰稚绵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细细听来,竟似要哭了一般。
齐宴清身子一颤,良久没能缓过神,好半晌才骤然回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脸,他甚至不敢再点燃灯烛去看,既害怕一模一样,又害怕真的不一样。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兰锦慧不愿引灯后,竟鬼使神差地怀疑起那夜夜与自己欢好的枕边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直到那天他为了证实心中猜测,出其不意地点起灯烛,才清楚地看到躺在身侧的,的的确确是兰锦慧,没有任何异样,那一瞬间,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也再没了兴致。
但就在刚刚,身后的女子将他紧紧抱着,既委屈又迫切地说想他,齐宴清那惊人的念头,又再次油然而生!
兰稚从没有被人这样抱紧过,那力气使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只能挣了挣身子,有意询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齐宴清抱着怀里娇软的人儿摇摇头,忽有种失而复得地喜悦:“没怎么,夫君也想你了。”
摸着这张已然开始微微发烫的小脸儿,他更加等不及地想要验证什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内室走去......满室的漆黑中,唯有炙火缠绵。
今晚的齐宴清像是换了个人,似带着久别重逢后的占有欲。
窝在齐宴清怀里的兰稚,香汗淋漓,口干舌燥,呼吸久久未能平复。
齐宴清仍旧将她搂的很紧,可声音却骤然阴鹜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兰稚拦不住孙姑姑,只能绝望地跪在这偏室内等着,熬着。
一想到小妹正在兰家被人抽打,鞭鞭剥皮见血,而阿娘为了护着小妹,也要跟着一起挨打,兰稚的整个心像是被人紧紧揪着,快要捏碎了。
太阳偏西时,孙姑姑提着一件破败不堪,浸满血水的少女衣衫回来了,像是炫耀功绩般,丢在兰稚面前。
兰稚的双腿早已跪到麻木没了知觉,当她看见眼下那件,被血泡的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裳,心里骤然“咯噔”一声,也跟着往下滴血,她甚至怀疑小妹已经被打死了......“放心,不会叫她死的太痛快。”
兰锦慧似看出兰稚所想,讪讪说了一句。
兰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双手由于捏得太紧,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肉里,可她却毫无感觉。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日都不能再等了!
“等入了夜,先把她送回去,我腿受了伤,不方便伺候夫君,她留在这也无用,只会徒增事端,刚好借着几日,让母亲好好给她巩固下规矩。”
兰锦慧漠然下令,顺带给孙姑姑使了个眼色。
孙姑姑心领神会地笑着应下。
出院子时,兰稚见小汐同样挨了巴掌,整张脸都被抽的青紫肿胀,只是不知为何没听见声响。
兰稚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小汐,心里愧疚难耐,可她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孙姑姑不敢把她放到人多的地方,只能锁回原来的屋子,为避免再出意外,今日晌午一过,兰锦慧叫人把窗子都钉死了。
现在只待入了夜,孙姑姑再来把她带走,如同来时一般,送回兰家。
兰稚自然知道,兰锦慧的腿伤月余是好不了的,自己这一回去,在兰家也同样是水深火热,更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所以今晚,她一定不能走。
屋内昏暗无光,兰稚静默坐在桌边,望着从木板外透进来的丝丝缕缕月光,心中苦笑,夜深了,这里处在侯府偏僻之所,死牢内狱也不过如此了。
兰稚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早猜到,兰锦慧大抵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索性放手一搏,趁着从寻芳阁回来的当口,假意没站稳,摸走了门边烛台的火折子。
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变亮,兰稚算计着齐宴清就寝的时辰,缓缓起身,望着角落里的草席,毫不犹豫地将烛台掷了过去。
“失火了!
失火了!
救命,快来人啊!!”
兰稚趴在被钉死的窗边,拼了命地拍打窗棂。
随着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划破夜空,屋内的浓烟开始顺着门檐窗缝,往外翻滚。
这间屋子久不住人,堆了不少废弃物件儿,一烧起来没多大的功夫,便已是火光熏天。
屋内的空气越渐薄弱,此刻的兰稚,已经被烈火浓烟熏得头昏脑涨,发晕目眩,木梁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断,火势一点点蔓延到脚下,她也快没了力气......不知哭喊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火情,喘气儿的功夫,院子里里外外就围满了人,大喊着救火。
由于外面声大,本就快要脱力的兰稚喊声被盖了过去,下人们乌泱泱一片,皆忙着救火,提水的提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就是没人留意这里面是否有人。
“哎呦喂,怎么给烧起来了!
惨了惨了,里面还......快快,快把火灭了!”
窗外隐隐传来孙姑姑惊恐的声音。
“里面怎么了?”
是熟悉的声音!
是他!
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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