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泽袁绍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袁公拒见?找找自己的问题许泽袁绍》,由网络作家“喜欢吃牛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先聊,在下听取。”郭嘉在一旁面色有些发白,正待休息养神。他第一次在外奔波七日之久,期间也只休息了一两日,相比于曹操和许泽,他膂力欠奉,支撑不了。曹操拿出地图,摊放于案牍,大致说明当下状况。兖州,最北为东郡。腹地则是济南、东平、任城、山阳。刺史刘岱,便是居于山阳,掌控任城、东平。“任城相郑遂,东平国刘祁,都是刘岱之亲信。”“而东郡临济北,是我旧友鲍信为相,”曹操说起这个人时微微一笑,“我之故旧,除却他之外,还有陈留张邈、以及居于陈留的卫氏,卫臻。”“可是,鲍允诚的弟弟鲍韬、卫臻的兄长卫兹,都在卞水之战中,为了护卫操而战死,不知能否还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济阴郡是何人?”许泽好奇的问道。“袁遗,袁太守,亦是我主族人,”朱灵冷不丁的...
《三国:袁公拒见?找找自己的问题许泽袁绍》精彩片段
“你们先聊,在下听取。”
郭嘉在一旁面色有些发白,正待休息养神。
他第一次在外奔波七日之久,期间也只休息了一两日,相比于曹操和许泽,他膂力欠奉,支撑不了。
曹操拿出地图,摊放于案牍,大致说明当下状况。
兖州,最北为东郡。
腹地则是济南、东平、任城、山阳。
刺史刘岱,便是居于山阳,掌控任城、东平。
“任城相郑遂,东平国刘祁,都是刘岱之亲信。”
“而东郡临济北,是我旧友鲍信为相,”曹操说起这个人时微微一笑,“我之故旧,除却他之外,还有陈留张邈、以及居于陈留的卫氏,卫臻。”
“可是,鲍允诚的弟弟鲍韬、卫臻的兄长卫兹,都在卞水之战中,为了护卫操而战死,不知能否还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济阴郡是何人?”许泽好奇的问道。
“袁遗,袁太守,亦是我主族人,”朱灵冷不丁的说道。
“这就对了,”许泽摸着下巴,思路登时打开,仿佛有清流汇入,“东郡在北,最是重要,一旦被夺取,便可连接济阴、济北,陈留亦是能有相助,可与刺史刘岱分庭抗礼。”
“等同于,逐步取下了半数兖州,刘岱担忧日后不能治理,迟早被驱逐,肯定要想办法要回来,所以让王肱以大义来要。”
情势一清二楚,无需要什么证据。
许泽说完不停,接着进言道:“论大义,王肱一定站不住脚。”
“弃城而逃,携民为盾,是当时城中百姓所见,他现还有南乐、顿丘立足,正好可趁此时机,将他完全赶出去!”
郭嘉闻言看向许泽,用力的点了点头:“极好,以大义趋之,王肱羸弱,必不能受,此计我可三日办成。”
曹操笑着端详这两位年轻的心腹,当真是得力干将。
军中的数百暗探全数交给郭嘉,他能够尽用探哨的才能,散布流言、打探消息,都有自己独特的本事。
散布言谈,不过三日便可满东郡百姓流民尽知。
这些都是实事,并非假言诬告。
曹操笑道:“那就先如此,趁机拿下南乐、顿丘两县再说!”
收治这两县的人心,曹操绝对有十拿九稳的自信。
他当年在顿丘可是为政三年,亦有不少豪族还承着他的情。
……
三日之后,东郡风闻大起。
本身许泽斩白绕,曹公仁治东武阳,就已经让百姓争道相传,又加上贼兵退后多人丁走动,商旅、走贩多地穿行。
顺带将当日王肱弃城之事,也传了出来。
东武阳附近村亭耆老拄着拐杖怒骂,走来的妇孺都要呸上几句。
“若非是曹公到来,那年轻壮士斩了白绕贼,现在估计都被贼寇辱节致死了!”
“王肱还好意思来讨要东武阳,让曹公立刻离开东郡,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当初弃城而走,东武阳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这东郡和他都没关系!”
“身为父母官吏,不能护卫一方百姓,有什么资格治理,凭借手中刀兵征收赋税,和那些打家劫舍的黑山贼有什么分别!”
“当时城中有妇孺跪地相求,请太守守城御敌,没想到一刀就砍死了。”
“畜生!”
“俺不会给这种人交税的!要听政令,也是听曹公之令!”
一日过去,在郭嘉派遣探子有意无意的煽动下,群情激愤,东郡这一条道上几乎都在打听东武阳之事。
一打听,确有其事。
东武阳附近归家居住的百姓,都在唾骂王肱之名,那些亲眼目睹家人死在他刀下的百姓,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下怨言大起,以前曹公不在也就算了,都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可敢了。
仁德官吏在东武阳开屯治民,我还管你这已失民心的丧胆之徒。
官道上,直呼“老狗”的商贾都有,将王肱的声名尽皆毁去。
至第五夜,在任城的郑遂、刘岱等人听到风评已觉不妙,但是为时已晚了。
第二日清晨就传来了顿丘兵变的消息。
三千余军士哗变,冲入衙署将王肱斩杀,迎了曹公入城。
至于是否如此,暂时没人能打探到,但传出来的消息便是哗变。
由此,曹操在东武阳,而臧洪驻军于濮阳,袁、曹两人的同盟兵马,彻底将东郡占据,开始收取人心,争得豪族支持。
最可怕的是,境内百姓无不是拍手叫好,迎奉曹操之政。
此事十分突然,刘岱简直措手不及,连夜召来了任城相郑遂、陈留从事董访、名士边让。
“曹操,怎会有这般民望?”
刘岱富态,脑大脖子粗,着武袍劲装,连边的胡须在下巴处显得浓密,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此人手段极多,善军事兵法,逆击恶首已振民心,近日又亲自选地施以农耕,和百姓同出同进,听取民意,大有招揽人心的姿态。”
“如此下去,不得了,兖州人心都要归了他曹操了。”
“王太守……可还活着?”
刘岱问出这话,其余几人都觉得多余。
兵变岂有不死?
虽说好歹是自己的精锐,可若是混入了细作,大肆宣扬,再加外有兵马围困,逼迫诛杀恶首,谁会为了他赴死。
是不是自己心腹杀的不重要,如此恶毒的一道计策,用民望诛灭其身后名,再以狡诈探哨掀起兵变,他肯定死了。
果然,小胖子董访抬头艰难笑道:“首级悬,悬于城门了。”
“这个曹阿瞒,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我能杀他盟友桥瑁,难道就不能杀他吗!”刘岱闻言怒不可遏,大有拔剑拼杀之意。
“事不宜迟,”郑遂面庞瘦削,神情阴冷,捻须深思道:“当尽快出兵,趁他立足未稳,驱赶出东郡,否则迟则生变!待袁本初军粮供给,则一切晚矣。”
砰!
刘岱猛拍案牍,出门下令。
没过多久就很敏捷的回来了,同时还拿了一封密报书简。
几人愣神看着他,不知何意。
刘岱叹道:“晚了,袁绍表其功绩,言王肱无力抵抗黑山军,表曹操为东郡太守,且将濮阳也予他镇守。”
“这下坏了。”
“曹操奸贼也,让他驻于东郡,以后定是腥风血雨……”
边让儒生恣意,颇有仙风,在一侧暗暗心忧。
刘岱笑道:“边君心怀仁义,有济世救怀之才,那曹操怎能及你呢?当初就该请足下守东郡。”
边让清高名流,在兖州仰慕他才学的人很多,刘岱也不得不抬举。
但他心里清楚,其实边让担任九江太守的时候,于乱世中治理得一塌糊涂,辞官跑路了……
闻言,边让深以为然的点头:“吾虽不才,但心念百姓,凡事一心为民还是做得到的,不像曹孟德,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他阉宦遗丑,其父为三公巨贪,哪里会真的为民着想。”
“说得便是,只可惜,愚民如何能知其面目!”
边让起身负手,沉沉道:“唯有以我之人脉,告诫兖州百姓,需提防这等驻国虫豸。”
“好!多谢许先生!”
“多谢许主簿!”
“许主簿大仁大德!”
许泽摆了摆手:“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去传达此事,别打扰我劳作!”
和你们商谈,一点收益没有,纯粹的空谈误国!
“呜呜!!好官呐!”
他这一催,几个心软的妇孺还哭了起来,“俺乡里若是有先生这样的好官,怎么会被贼寇倾覆啊!!”
“别哭了,哭也算时间的!快回去问问,晚上告诉我屯民决议,到底是交托工匠,还是诸位自己组织劳工!”
“哦哦!俺们这就去!”
“许先生晚上来营里吃饭吧?”
“俺们晚上有片汤!”几个原本的黑山贼大力招呼着,他们对许泽深有敬佩和惧意。
惧意来自于他疯了一般浴血斩杀两位首领,几位渠帅。
敬佩来自于他日夜不辍的为百姓耕造农事,倾力屯田。
“好!”
许泽说完,立即蹲在土坎上,很没架子的向老农问询“悬绳垂石”,按照以往兴修水利的经验,沿溪向下每走百步,便降二尺五寸。
以此来定挖掘的方向。
军屯田地内,农桑正是快要到季的时候,他们正愁忙不过来,半数的妇孺还需要缫丝、织造,起码要忙到八月去。
屯民肯定愿意让工匠来快速赶造溪井,分些许粮食也未尝不可。
“子泓。”
郭嘉呼唤了一声,快速走去。
许泽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志才先生吧?”
“不错,”戏志才收起了笑容,眼中有几分敬重。
他平日里玩世不恭、逍遥存世,有狂生姿态,实际上是因他内心看不到这世间还有何可敬之事,于是故作狂悖度日。
可一旦见到许泽这样的人,他会很是尊敬。
虽然,戏志才不认为依靠劳苦农耕的才学能够拯救乱世。
但他很是佩服这样的人。
天地为庐,农耕为志;不问功名,只问耕耘。
见民喜则喜,见民忧则忧,这种人不可深交,但却值得尊敬。
和戏志才的第一面,许泽已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你从事农耕三月不辍,完成“曲辕犁”启用壮举,获得智力+2
获得奖励“刚体”
刚体:一种横练的法门,你的体魄将会随着不断锤炼而更加坚硬。
一股充盈的气力涌入四肢百骸,许泽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百倍!
“好!爽!”
许泽似有所得,欢欣起身,对两人道:“近日很忙,待闲时再来与二位叙话!”
说完直接带人往工坊而去。
郭嘉盯着劲装素袍、土灰满身的背影,淡淡的道:“你羞愧吗?”
戏志才神色登时不自然:“我,我羞愧什么,笑话,真的是……”
每有所悟,还欣喜若狂……
真乃赤诚贤才也。
“子泓,真乃是大才也,”曹操收到了消息,今夜他仍在为民打造溪井,并且集工坊九百工匠学徒前往,又广招工匠……
如此乐在其中。
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语。
至少,这件事他做不到。
亲自农耕,曹操也是跟在许泽的那一方农田混混而已,大部分都是许泽在干。
就这,曹操去了七日,也觉得腰酸背痛,不肯再去。
程昱一袭青衣,拱手道:“夫知政者,不在于庙堂之上,而在民耕山野,便是这等道理吧。”
曹操深以为然的点头。
两人从衙署出来,沿着道路准备乘车撵去阳谷。
趁此时机可以悠然交谈。
“在下听闻,冀州非海内名士不可得举,但凡名士者,家中皆有家学,根深蒂固、人脉通达,累世姻亲,虽有渊博之学,却未曾亲自躬耕过。”
“所行之略,合乎礼法、儒道、天象、地情,却唯独不合常理,需依靠常年耕种之贤良辅佐。”
衙署前院。
沙地铺就的简易院落内,曹操坐于正堂屋檐下,颇为随意的屈腿于台阶,笑迎请进来的百名耆老长者,妇孺贤妻。
这些人进来不知是何意,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只能偷偷打量那坐在屋檐下的人。
以及警惕两侧的持刀甲士。
“为何要我们进来?”
“这曹公,不会是准备将百姓中有声望的人全杀了,剩下的便好掌控,全部收为奴籍吧?”
“很有可能,咱们身上岂有钱财能令他劫掠?唯有这条命了。”
“呜呜……这可怎么办呐。”
有些少妇,甚至已经急哭了。
俄顷,曹操浑厚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开。
“诸位,皆是受贼之累,弃家流亡,以图得保于东郡。”
“以往守将如何我曹某不知,但既我到此镇守,所图不过安置大汉子民,以尽我所学。”
曹操咧嘴一笑,畅然向后靠去,就像是寻常在乡里和家中族人闲谈一样:“我来时得见,城外村落,大多是断壁残垣、田土不复。”
“流民之所以是流民,概无恒产也。”
“日后治下我想收征屯民,将诸位无产无业者,转为屯户,暂存于东武阳内。”
“有家业者,则凭借,契约、凭证归还。”
“男丁可修建城池、开垦农田;女子可兴蚕桑、织布编鞋;让诸位以劳作,换取我的军粮,而后数年,便可逐渐得赏,以分得田土、金银、布匹。”
“我请诸位进来,便是想请问,如此安置,可愿意?”
在场的百人无不是面面相觑,陷入茫然之中。
但每个人的心底都像是有暖流在翻涌,在衙署院内,十分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声呜咽迸出来时,这一百人的肩膀都跟着抖了抖,抽噎如野火般噼啪蔓延,有人把脸低下去,有人搂着陌生人的肩膀哭到蜷缩。
有一位老妇人终于哭泣出声:“曹公,民妇,民妇懂得农桑之道,愿为屯户。”
“哦,好,好啊。”
曹操眉开眼笑,见是一位灰头土脸,但衣着为布匹的年轻妇人,他天然的便觉得心软,连连点头。
紧接着,又有颇为精壮的中年人站出来,道:“俺家中田土尽毁,想要复垦也很难,在外又常遭劫掠,愿跟着曹公。”
“当然愿啊!!”
人群里传来耆老沧桑的声音,众人让出来,一个行将就木老者到前来,眼眶早已哭红,朗声大喊:“大汉行奋武将军!曹公!得曹公相救,岂敢不从,老朽带全族跟随!”
这话说完,不少人都匍匐在地,高呼仁义。
有一名似乎是识字的儒生,高声喊道:“在下近年听闻唯有皇甫将军可令百姓得生,不知如今奋武将军亦是至德大恩,此恩同再造!受在下一拜!”
“哈哈哈!!”
曹操豪迈的大笑之声传遍了整个院落,他斜靠着台阶,仰身转头去看站在屋檐下的许泽,二人相视一笑。
接着,曹操平视前方,语气沉了下来,饱含力量的道:“我一生经历数次生死,亦有过身无分文,几近饿死的时候。”
“亦见过,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也……”
“会好起来的,大汉,非是那座雒阳皇宫,有诸位大汉子民在,便是大汉!”
“曹公!!”
“爹啊,儿终于等到明主了!!”
晨光终于刺破云层,斑驳地描摹着老旧衙署,曹操沾着泥浆血污的衣摆被风掀起,恍惚间竟似飘荡的旌旗。
……
一夜之间,东武阳盛传曹公之名。
且曹操命人将白绕的首级示众,告知为一名叫做许泽的猛士斩杀。
天降猛人与仁德曹公,东武阳百姓一片欢庆。
那百人回到城中,将曹操所言告知,当天夜里整个城池之内,街头巷尾皆是痛哭流涕、踊跃欢庆之言。
连带驻守城中巡防的军士,都得到爱戴,常有妇女送来碎布、陶水,以慰其辛苦。
衙署房内。
许泽听说了这些,万分后悔。
休养也不得安生。
“怎么会是传成这等勇夫了呢?我其实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啊!”
他霍地起身,苦涩的道:“以后,世人不会以为我是个武夫,而尽是鄙夷吧??”
曹操坐在不远处,瞥了他一眼,还美男子……真想两巴掌给你扇醒。
咋舌道:“怎么会呢?武夫如何?武夫很高贵的。”
“真的假的?”许泽总感觉若是被传成了武夫,以后人家一听就下意识觉得“粗鄙”,那对于自己的形象,将会是一个很大的误会。
“千真万确,”曹操嫌弃的看向他,现在已完全确定,许泽肯定不是世家子弟,连寒门都算不上。
没钱学什么武?
穷人家的武夫那都是靠蛮力、胆略,除非是在外遇到了什么隐士教授,否则哪里会舞枪弄棒?真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赋异禀么。
“以前雒阳有位号称天下第一的剑师名叫王越,若非贵胄士族,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曹操说到这嘿然一笑:“可他在大族的宴会上,也只能居末席,且常请出来剑舞。”
“那还不是粗鄙的武夫!?”
许泽直接懵了。
这特么天下第一剑师,天花板级别的待遇,也就是这样了,何况别人?
曹操愣道:“你总是在意这个身份做什么?”
“我——”
许泽欲言又止,心里忽然想接下一句,它会异化我的才能是吧?
曹操笑道:“奉孝命人传信回来,已收得两千余降卒,且敌头目陶升、管渠亦有归降之意,附近流民增多,而贼众有六千欲降。”
“赖以,子泓之计策也。”
精骑追击袭扰,日夜劫堵,逐个消磨其意志。
令这些贼寇误以为“追兵”很多,到处都是。
如此再以暗探大传其名,收降之事只会越来越容易。
现在的问题,就是过冬的粮食了。
曹操自信能问袁绍要到不少,但更多的还得是当地豪族支持,家族变卖家资筹措粮资,以此才可广收钱粮。
而且,曹操一直心念许泽的农耕之才干,想看看他到底能有何办法。
若单单只是那中山走商的桑皮纸……现在可用不上啊。
饭都吃不饱,那桑树肤还不如拿去给百姓啃食饱腹,做成纸又如何能卖出去呢?
“子泓,现在可能告知我,你的农耕之策了?”
曹操正色的问道。
沿清河南下,过东武城走馆陶,一般要进入东郡。
但最近白波、黑山的贼匪闹得厉害,只能绕道河内。
袁绍虽然没能留住荀彧,但终究名族豪气还在,安排了五百甲士护送了一段路,直到进入河内郡,有朱灵接应才返回。
到了这里,路上便已无需担忧。
荀彧的行程,几乎都有人看着,到了河内,颍川自然有人来接。
“原来中山无极县引以为傲的桑皮纸、去年大饥开私仓救济灾民,皆是子泓功劳,敬佩。”
这段路走得通畅,荀彧在朝歌购了一辆牛车,三人得以在其中闲谈大势。
荀彧看着许泽若有所思,秉承君子之德,他暂且相信此人的话。
若他所说为真,的确是个遭遇悲催的人。
现在这种冤大头已经不多了。
许泽颇为愤恨的道:“只可惜,名声都被他甄氏拿去了,甄俨弱冠主家,大部分靠的是他人之劳,取之为功。简单来说就是白嫖。”
“白嫖?”荀彧看向了郭嘉。
“就是占便宜,一种术语,”郭嘉正经的答道。
“还是奉孝博学。”
郭嘉没过多解释,看向许泽咋舌道:“如你所说,这桑皮纸是被他们偷学了去,难道就不怕你在外以此法再投身别家?应当将你暗中杀害才对。”
“二位有所不知,在下也略懂拳脚。”
许泽自信一笑,但这两人明显不信。
你拳脚能打得了多少人?甄氏豢养的僮客都有几千了吧?
更别说私兵、死士了。
寂静了许久,郭嘉动容笑道:“我敢断言,是有人在帮你。”
荀彧补充了一句:“而且是以死相逼,才能说动家主。”
这么笃定?
会是谁呢?
许泽心里存下了疑虑,这些年随商旅行走,没有结识几个值得称道的人物,真要说有人会暗中相助,那可能只有大小姐甄姜了。
因为许泽第一次制出桑皮纸,就是和大小姐一起完成的。
他对这两位的判断倒是不怀疑,世家大族的决议和用心,以及隐藏其中的潜规则,他们当然更懂。
但真相如何,也只有日后再去问了。
说话间,身后赶来了一骑,是荀氏的门客,赶到了牛车之前,将一封书简交给了荀彧,并说道:“后方有一骑追驾,说将此物书简送给一位许子泓的先生,并附有五金于此。”
荀彧接过后,将书简和一个丝绸包囊放在许泽面前:“答案呼之欲出了。”
许泽把书简递给郭嘉:“我眼花,帮我看一下。”
郭嘉有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旋即拿起书简仔细观阅,瘪嘴咋舌道:“甄氏大小姐甄姜,说恩情无以为报,亏欠不能补还,还望珍重。”
说完扔在了案上。
许泽心里涌起一丝感动,想起许多悸动的青涩回忆。
果然是她。
他接回书简,只扫了一眼,感动一下就消了,眨了眨眼道:“诶?这么多字,为何你一句话就说完了?”
郭嘉咬了咬牙:“回到颍川我教你识字,你自己看!”
有些私事在下根本不愿意知道!
荀彧看了看对面两人,奇怪道:“怎么子泓不识字吗?”
那你们是如何成为好友的?
“说来话长,性情相投。”
“可能是颜值吧……”
郭嘉、许泽心照不宣,随意糊弄了几句混了过去。
倒是此刻荀彧坦率的笑道:“若是不识字,但却有造器、內治的才能,正说明足下天赋异禀。此去过怀县之后,便可南达颍川,到时奉孝和子泓,去家中做客几日如何?”
他有心考校许泽,如果真有才能,那荀氏养这样一位门客又如何?
荀彧和郭嘉是故交,而且也很敬佩这位奇才的才思。
以前是碍着郭氏的面子,不能过于亲密,但现在无妨了。
郭图举家迁徙冀州,得袁公重用,郭氏贤才将会大举北迁,只驻留些许族人在族地。
若是有意,两人都可养为客卿,为日后投效扶汉大业做准备。
“也好。”
郭嘉言简意赅,反正当下也无处可去,回到族地也是受人冷眼。
但,许泽此刻却心头一动,碎片的记忆涌上心头。
河内郡,荀彧途经此地,曹操好像现在也在这里悲催的驻军。
若没记错的话,历史上荀彧离开了袁绍,返回家乡的途中,得遇曹操,两人方才从以前互相知名到结识。
之后,荀彧就资颍川之才,投身了曹操。
几乎一己之力,为曹老板扛住了前期的钱、粮、人才短缺等等难题,是真正的一根砥柱。
我好像可以搭上荀彧的这趟快车,献上一份大略……如此行程也可以安定下来。
想到这,许泽眼前一亮:“在下记得曹孟德曹公,正在河内?”
荀彧和郭嘉互看了一眼,前者点头:“的确,我听闻曹公丹阳募兵遭到兵变,如今只有千余人马投奔袁公,得准许驻留在河内,与朱灵将军互为掎角。”
“子泓何故提起曹公?”
“曹公之能,远超袁绍,以后必能成就大业。”
许泽冷不丁的断言道。
“何以见得?”
两人都是不以为然,只是略带附和顺着往下问缘由。
彼时的曹操还只是刚刚经历了汴水之败,被徐荣打得抱头鼠窜的小人物,附近州郡里知道此战的人,都只会觉得他贪功冒进。
而且,曹操是阉宦之后,士人投效的时候,会本能的将他自觉划掉。
能选的几乎都去冀州了。
不能选的都关在长安呢。
许泽往车上一靠,笑道:“酸枣会盟时,设计河内之众守孟津,酸枣诸将守成皋,大军屯于敖仓,分兵据险、步步紧逼,足见军略。只是诸侯不听,畏惧西凉军,拒不采纳。”
“而后数千精兵,直追董卓,自己还亲身负伤,得堂弟相救才能脱险,虽然汴水遭败,却赢得了忠勇之名,足见远虑。”
“扬州募兵遭兵变,亦可带回千人于此,足见逆势坚韧。”
大部分遭到兵变者,都难逃一死,这的确是一件奇事。
“最重要的是——”许泽咧嘴憨笑:“他求贤若渴,在下料定他会在途中驻马相迎,想要结交我们三位奇才。”
荀彧:“……”
他就算想结交,也是来见我吧?
鬼知道你们和我同行?
可是,方才许泽一番话,却也的确推动了两人的心思,重新审视这位近年声名不佳的曹公,毕竟士人所传,尽是毁誉。
他沉默了片刻,将方才许泽所说的那些,做了言简意赅的总结:“军略为法、忠勇为道、军心为将。”
许泽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却莫名觉得厉害,所以嗯声点头,没插荀彧的嘴。
郭嘉道:“道天地将法,曹公占其三也。”
道义、天时、地利、将和、谋略。
兵书所言,行军作战之五度。
荀彧对许泽笑道:“若真如你所说,曹公在半路来迎,恐怕他真是能成就一番大业的人。”
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因为他们仨,虽说各自有因弃如日中天的袁绍走,但在外人看来,都是冀州不要的士人,收之日后声望必遭诋毁。
这位曹公肯在这里拦路相迎,大张旗鼓的拜见结交,必然成为北方谋士、袁公等诸侯之笑柄,说他视之珍宝者,为袁氏之敝履。
这份心胸就已很不得了了。
一句闲谈,大家都不以为意,又多聊几句便各自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后。
摇晃的牛车忽然一停,前方马车、门客,亦是都停了下来。
忽听一道略带沧桑,浑厚悠扬的声音传来:“前方可是颍川大儒荀文若!”
“在下曹孟德,在此相迎三日矣!还望先生下车一叙!”
狭窄的牛车内,三人同时睁开了双眸。
荀彧、郭嘉更是颇为奇异的看着许泽。
许子泓还真猜对了。
此人到底什么来头?竟有如此眼光。
现在的形势很简单,金尚得了调任诏书,又得张邈迎接,准备兵马进入东郡,或可占据原刺史部的领土。
袁术与之同盟,趁机进军兖州。
如果鲍信领青徐贼去逆击金尚,将他驱赶出境,他们必然以为鲍信去了封丘,便只会专心盯防曹军动向。
则身为鲍信最得力的部将,于禁的精锐便可悄然隐藏于袁术道途,只要行事细密,如此,可让袁术措手不及。
“好计策!”
许泽带着两人进了临时搭建的战俘营,几万降兵将目光看了过来,都不知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何等结果。
“在下许泽,字子泓!曹营主簿、鄄城县尉!”
“依主公之命,招降勇士组织为精锐,现营外逐步运来五万石粮草,入营则可得精良吃食,按照汉律发放军俸!若是战死家人有双倍抚恤!”
“诸位,我不想隐瞒什么!刚刚平定了你们的祸乱,又有袁术、金尚欲夺兖州,觊觎阳谷的百万斛军粮!”
“若是入营为东郡军士!会有很多人死在战场上!军士之责,为护卫家小、共御外敌!明年兖州就可轻徭薄赋,若是由袁氏来治理,则又要率先满足士族!”
“袁术号称有十万精锐前来驱赶,他们等的便是曹军疲惫之时,看起来好似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可我们打你们青徐贼的时候,数量更加悬殊!我们只有两三万人!照样能胜你们号称百万之众!”
“事不宜迟,我只有一句话,要以命相搏,才能换得明年的赋税减免!”
“各位转为屯民立功可得永佃分田,进入军营可以立功分田,均保全家小。”
话音落下,很多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有些面色凶狠的勇壮之人气息粗重,排众而挤入前列,朗声发问:“分田可是真的?俺们为贼厮杀多年,就为了分点田土!少点赋税!”
“自然是真的!”许泽看向那个方向:“军功可分田!屯民可永佃!家中妇孺可兴巧工!军屯大兴则可轻徭役!减赋税!征募兵士则会加重军俸!”
“各位,入兖州军营,并非是谋生存活之选,而是举家富足之路!”
“这份荣光!曹公不会独享!”许泽大喝宛如战吼,“罪责,由我等文武承担!”
“我知道你!”
又有猛士起身,大口喘息的走上前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许泽:“阳谷军屯,三月不辍,与民同耕。溪井、农具皆出于你之手!阳谷三县百姓奉你为至贤!”
这人的话,引起了一片哗然。
青徐贼在入侵兖州之前,就打探到了这个消息。
当时他们几个首领曾经商讨过,这个许泽不能动,一是怕引起百姓剧烈死斗,二是打算掳掠走后,让许泽为他们寻地耕田。
“我要应征!家中兄弟十二人,尽皆入营!”
“我也要!”
“俺也一样!”
曹操猜测果然不错,许泽的名字深入人心。
这些年,士族所传的名流已经令人嗤之以鼻,而百姓的口碑显得更能让人铭记。
营中降卒很快踊跃起来,欲入屯户籍。
这时忽然有人又问道:“袁术是天下名将,而且有十万人,真的能打过吗?”
言下之意,便是说曹军如今羸弱。
许泽站在高处,目光扫向问话的方向,颇有雄武之姿。
伸手在环首刀旁一拍,朗声道:“未战不可定输赢!狭路相逢勇者胜!袁术说精锐就是精锐了吗?我的刀都砍缺十二把了!不知杀了多少号称精锐之辈!”
“曹军杀的就是精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