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诺程四娘的其他类型小说《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牛奶撞青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思静直接被程诺这一针刺穿手背。她小时候过着金枝玉叶的生活,虽然父亲去世后,日子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孟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平日里别说是农活,就是浆洗洒扫也轮不到她。一双玉手养得娇贵纤长,比之大家闺秀也不差的。只是现在,血珠子从孔眼里涓涓往外流,她先是手掌失去知觉,再然后才是彻骨连心的剧痛来袭。孟思静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刺穿了手掌,整个人已经疼得跪倒在地,好半晌没动静。直到鲜血糊了她的眼,才大叫起来:“娘!哥!救命啊,我的手,我的手......”听到动静不对的孟家母子,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满手血污的孟思静。孟母大惊:“静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她下意识朝程诺望去。可惜孟思静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直接瘫倒在孟南洲怀里,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孟思静直接被程诺这一针刺穿手背。
她小时候过着金枝玉叶的生活,虽然父亲去世后,日子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孟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平日里别说是农活,就是浆洗洒扫也轮不到她。
一双玉手养得娇贵纤长,比之大家闺秀也不差的。
只是现在,血珠子从孔眼里涓涓往外流,她先是手掌失去知觉,再然后才是彻骨连心的剧痛来袭。
孟思静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是什么刺穿了手掌,整个人已经疼得跪倒在地,好半晌没动静。
直到鲜血糊了她的眼,才大叫起来:“娘!哥!救命啊,我的手,我的手......”
听到动静不对的孟家母子,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满手血污的孟思静。
孟母大惊:“静儿,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
她下意识朝程诺望去。
可惜孟思静已经疼得失去意识,直接瘫倒在孟南洲怀里,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娘,快去借辆牛车,小妹伤得很重,村里的赤脚大夫看不了的,我们去镇上的医馆。”
孟南洲比孟母思绪清楚,那伤口,看着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四娘能弄出来的,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孟母正想指使程诺去借车,想到这贱人跟女儿不对付,万一故意拖延导致女儿错过治疗时间,她肠子都得悔青了,赶忙往外跑去。
村里唯一的牛车,正好遇上老牛生病,送去邻村看诊,一时半会回不来,村民听说举人妹妹受伤,殷勤地送来一辆骡车。
孟母抱着昏迷的孟思静上车,孟南洲坐在辕座上,鞭子一扬,往村口方向驶去。
程诺无视想吃瓜的村民,插上门栓,转身进屋,一眼看到柴垛里的小家伙听见动静,又把头埋在双腿间当鸵鸟。
她刚要上前,想了想,转身将厨房炭盆烧热,淡定地说:“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小鸵鸟动了。
毛茸茸的脑袋从双腿间探出头,小鹿般惊恐的眼神没有减少半分,身体甚至抖动得更厉害了。
程诺:“......”
她瞬间有种欺负小孩的愧疚感。
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原主不做人,只因为生下的是女儿,不得丈夫婆母喜欢,竟然将孟南洲对她的冷淡归咎到五岁孩子身上,甚至为了讨婆母小姑欢心,时常让小家伙饿肚子干杂活。
如果说孟家人对这孩子的伤害有三分,剩下的七分全来自她这个亲生母亲。
小家伙早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对程诺产生抵触,她贸然接近示好,非但不会拉近二人距离,反倒会让她警惕,往龟壳里钻得更厉害。
屋子里热气上来,驱散些许寒意,孟盼儿抖得没刚才厉害了,她缓缓朝火炉旁的女人走去。
她不敢靠近女人,可她真的好冷,身体仿佛僵住了,唯有那团燃烧的火焰能让身子暖和起来。
对程四娘的恐惧,还是让她在距离炉火三步距离停了下来。
程诺尽量让视线不要跟小家伙对上:“衣服脱了,躺炕上去。”
云溪村地处北方,冬日寒冷异常,乡下人为了节约炭火,厨房和炕是相连的,炭盆一烧热,炕马上跟着暖和起来。
这么暖和的窝,自然不会是程诺的。
孟南洲在家的时候归他,孟南洲去书院读书,就归孟家母女。
程诺舀两大勺水进锅烧热,再盛出来放到炕旁,才发现小家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程诺不解:“让你脱衣服上炕的呢?”
孟盼儿咬碎银牙,做最后的挣扎。
最后一件衣服,不能被拿走,不然她肯定会被冻死的,天太冷了。
程诺见小家伙拽着衣领不松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脱衣服怎么给她擦拭伤口,伤口不处理发了炎,古代医疗设施这么差,高烧活活烧死的也有。
见小家伙还是不动,程诺彻底没耐心了,双手架起胳肢窝,轻松离地,送上炕,再剪住她两只小手,三两下扒个干净,松软的棉被劈头盖在她身上,全程动作丝滑。
孟盼儿甚至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温暖的被窝。
整个人还处于懵懵懂懂之际,女人拿着沾水的帕子,贴在她手臂伤口附近擦拭,碰到伤口的瞬间,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眼泪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程诺看到,眼泪即将掉下来之际,小家伙迅速用手背一抹,冻得通红的鼻头用力猛吸,梗着脖子望天就是不让泪珠掉下来。
难怪从头到尾没听到过她的哭声。
小丫头倔强逞强的模样,跟她小时候倒很像。
满盆热水一半是污水,一半是血水,程诺重新打了一盆,想彻底给小家伙擦拭一遍身子。
才发现,小丫头浑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一眼认出里面有掐拧造成的淤青,抽打结痂留下的疤痕。
一家子畜生!包括程四娘!
虎毒不食子,牲畜尚且有情,遑论是人,这家人心彻底烂透了。
孟盼儿发觉眼前人的目光,在看到她带伤的身体后,明显暗沉下来。
生气了。
一定是自己偷吃惹她不高兴了,或者是小姑姑打她的时候弄伤了手,阿奶回来后肯定要骂人。
总之,都会怪在她头上。
是一顿更重的鞭打,还是罚她挨饿受冻......
盼儿,她连名字都是为不知在哪的弟弟取的,爹娘阿奶只想要一个男孩,她是不被祝福来到世上的,没人在意她,也没人喜欢她。
孟盼儿的背脊佝偻得像个小虾米,双目无神,身上被帕子沾过地方火燎原般灼烧着皮肤,最后蔓延到全身,脑袋昏昏沉沉。
程诺找遍全家,终于在孟南洲房里翻出一瓶治外伤的药,闻味道应该放置有段时间,药效可想而知。
走到炕前,见到小家伙巴掌大的小脸通红,身体烫得能烙饼,嘴里呓语不断。
发烧了。
再不想办法,真要烧成小傻子了。
“要是有退烧药就好了。”程诺喃喃道。
检测到客官有需求,退烧药已为您安排,按照价格分为:退烧特效药和普通退烧药。
熟悉的冷冰冰机械声在耳边响起。
程诺蹭地从炕上坐起身,面前浮现出一块平米大小的银白色面板,白底黑字,图文并茂展示两种退烧药。
这熟悉的平台......
程诺惊喜不已,原来不止她穿越了,末世开发的商城也跟她一起来了。
听到动静的孟母,掀开帘子出来:“儿啊,怎么没留关少爷吃顿便饭,人家帮了我们大忙,应该让你妹妹给他斟杯酒,好好道谢的。”
关长宏人长得端正,今日出手便是十两银子的诊费,可见家里不缺银钱,又跟孟南洲同个书院读书,有同窗之谊,没准以后也能中举当官。
这样的好儿郎,也不知可曾婚配。
孟南洲觉得丢人,没说关长宏生气离开,借口他家中有事,将书房被偷一事说了出来。
孟母大惊,跑去书房一瞧,果真被翻得乱七八糟,又听说值钱的砚台、玉石印章都被偷了,气得捂住脑门,差点栽跟头。
她推开孟南洲扶住她的手,气冲冲跑到程诺房门前砸门。
“眼盲心瞎的蠢货,家底都被人抄了,还有脸睡大觉,静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又给老娘惹出这堆烂摊子!”
砸了半天,不见里头有动静,孟母撸起袖子,后退两步,抬起脚要把门踹开。
刚发力冲出去,房门开了,她肥硕的身子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我的腰。”
程诺作势伸了个懒腰,斜斜依在门板上:“婆母回来啦,不过年不过节,行的什么礼啊,折煞媳妇了。”
孟南洲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怎么跟娘说话呢?”
程诺瞥了他一眼:“还能怎么说,用嘴说呗,不然呢,跟你一样狗吠吗?”
“你......粗鄙不堪!”孟南洲是读书人,读书人骂人是不带脏字的。
程诺无所谓,她是泼妇。
面对不要脸的人,撒泼发疯可比讲道理有用多了。
孟南洲不想跟她多费口舌:“我问你,今日可去过书房?”
程诺一本正经:“没有。”
“那我房中的砚台、毛笔和印章,为何不见了。”
“啊?家中进贼了?”
程诺惊恐地双手抱胸,一副对方不仅是飞贼还可能是采花贼的模样。
孟母白眼翻上天:“我问你,我们走后,你在家做了什么?可曾看见生人出没?”
程诺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小盼儿病了,我忙着照顾她,从昨晚睡到现在。”
她会照顾那个赔钱货?怕不是逮到机会偷懒吧。
孟母不信。
“哦!昨天半夜确实听到书房有动静来着。”程诺激动地一拍手掌。
孟南洲、孟母眼睛大亮:“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翻身继续睡啦,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再说了,我之前差点打翻砚台,相公说了不许我靠近书房半步,我是听从相公的吩咐。”
程诺眨眨眼,满脸无辜,如果忽视她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孟南洲兴许真的会信。
孟母将视线落到一旁乖乖站着的孙女身上。
“你娘说的是真的吗?她没进过书房?”
程四娘从娘家回来后,孟家大事小事不断,孟母总觉得一切跟程四娘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偏偏找不到证据。
云溪村治安好,民风淳朴,多少年没听见有盗贼的消息,怎么偏偏选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偷东西。
怕不是程四娘贼喊捉贼,让他们母子当一回灯下黑的蠢货吧!
众人视线落在小盼儿身上。
孟盼儿昨晚睡得死,没听到动静,但程四娘口中二人一直睡到现在也不真实,她天刚亮的时候不是去后山了吗?
虽然拿回来的篓子她瞧了,比脸还干净。
想起女人昨天对她的照顾,又想到塞给她的两个大包子,小盼儿嘴里开始分泌口水,还有,早上贴身给她穿上的小马甲,真的好暖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小盼儿咬了咬唇瓣,在程诺亮闪闪带光的目光中,重重点了点头。
孟母一阵失望:“你再好好想想......”
孟南洲摆了摆手:“行了娘,这丫头不会说谎的。”更不会为了程四娘撒谎。
他这个女儿就是个傻的,五岁的年纪话还说不利落。
要问全家她最讨厌谁,一定是程四娘这个生而不养的母亲。
想到家里乱成麻的糟心事,孟南洲一阵头疼,希望阿意的孩子快点降生,他孟南洲的孩子应该是世上最聪颖的,绝不会是盼儿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就算不是她拿的,她也有责任,我不管,砚台和玉石印章,至少值五两银子,让程四娘回娘家要钱,这个窟窿必须由她补上!”
在书房收拾东西的孟母,心里老大不高兴。
孟南洲还在想怎么跟关长宏修复关系:“娘不用担心,丢的东西上面,有我做的印记,待我去镇上几个书肆、当铺打好招呼,谁去销赃谁就是盗贼,若真是程四娘偷的,不是正合我们的意。”
对啊,偷盗是重罪。
到时候程四娘摊上官司,孟家休了她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孟母此刻心里,一万个希望家里东西是被程四娘顺走的。
第二日,孟南洲带孟思静再去济世堂换药,关大夫不见客,打发了个学徒给孟思静处理伤口,疼得她苦叫连连。
连拿药时,药材也不给一分优惠,足足要三两银子。
孟南洲捉襟见肘,荷包掏空只有二两,前些日子请同窗老师宴饮,把官府奖励的银子花得七七八八,这会儿去哪再凑一两银子。
钱柜上的账房揶揄道:“举人老爷不会是没钱了吧?没事,小店可以赊账。”
“不用。”
账房拨着算盘珠子,眼睛都没抬:“罢了,一两银子就当我们小东家赞助您的,开药铺做生意,行善积德是我们的宗旨,若都跟那等眼高于顶的小人一般,哪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孟思静眼睛微亮:“济世堂的小东家是......关公子?”
账房点点头。
济世堂是关长宏舅舅的产业,他家也有入股,难怪昨日她们一家可以畅行无阻,孟思静心思不禁活泛起来。
“哥哥,关公子仗义疏财,我们就承他这份情,改日登门拜访,再谢不迟。”
孟思静没听懂账房话里的意思,孟南洲却知道这是关长宏给他下马威呢。
有两个臭钱,敢瞧不起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路谁走在前头还不一定。
“我说不用!”他的声音带了怒气,吓了孟思静一跳。
她悻悻闭上嘴,还差一两呢,去哪凑啊。
刚巧,这时从济世堂门口,走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站住!”
被呵住的程二顺和程三虎停下脚步,看到来人,脸色一黑,加快脚步。
孟思静帕子捂住脸,一连跑出半里地才被孟南洲喝制住。
“程四娘是故意的,她想看我出丑,她还害大哥跟着我一起丢人!”
孟南洲如何不知,他更好奇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程四娘为何性情大变。
难道仅仅是因为母亲诬陷她偷人?
还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折磨她,程四娘这才受不住转了性子?
或者......是他近日对她态度愈发疏离,让她察觉自己起了休妻的心思。
无论哪一种,孟南洲都不怕。
六年时间,他将程四娘的性子掌握得一清二楚。
孟母对程四娘非打即骂,没给过一天好脸色,孟思静更是折辱欺侮,从没把她当大嫂,程四娘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敢发一句牢骚,不是因为惧怕孟母和孟思静,只是因为她爱惨了孟南洲。
程四娘对他的倾慕依恋,是孟南洲拿捏程家最好的利器,也是他长久以来掌控程四娘的手段。
只要他稍稍流露出半点柔情,程四娘便会跟只闻到骨头的哈巴狗,冲他摇尾乞怜。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对付程四娘更简单的事情了!
孟思静无暇顾及孟南洲的出神,方才狼狈逃跑,非但程家人手里的蹄膀没拿到,连济世堂的药也忘在柜上,这会儿让她再回头,她丢不起这个人。
“先回家,其他事往后再说。”孟南洲想拉妹妹,见她浑身脏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不要!”
她浑身恶臭熏陶,从镇上回云溪村,要到城门口坐牛车。
一辆牛车同时拉七八个同村人,被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脸都要丢尽了。
孟南洲拿她没办法,思索片刻,做了个决定:“哥带你去见一个人,不仅能治好你的手伤,还能让你换一身新衣裙,但你要切记,此事不可对外伸张。”
孟思静一脸好奇,什么人如此神秘,哥哥脸色好严肃。
*
“娘!娘!”孟思静跳下马车,脚步生风往孟母屋子方向跑,“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心肝肉,你手还伤着,动作慢些!”孟母心疼地将的孟思静手掌,翻来覆去查看,发现早上还不能动弹的手指,此刻活动自如,一脸震惊,“好了?你的手好了!”
孟思静眼睛勾成月牙,把镇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孟母说了:“......娘,你不知道,程四娘跟知意姐姐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她连知意姐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您瞧,我身上的衣裙好不好看,是知意姐姐送的,全新的,还有,刚才那辆马车也是知意姐姐特地租的,专程送我跟哥哥回来。”
“她果真这般好?连你的伤都能治,岂不是可以去济世堂当大夫?从前不曾听说冯家送女儿学过医啊。”孟母有些不信,转身去看儿子。
孟南洲脸上有着与有荣焉的得意:“何止是济世堂,阿意的医术放之四海,少有人能及,她师从药王谷,曾受医圣点拨指导,尽得真传,别的大夫治不了的疑难杂症,落在她手上,跟练手差不多。”
孟母一惊:“医圣?你说的,是天下第一圣手,当今医者典范的那个药王谷谷主?这么说,知意是医圣的徒弟了?”
孟南洲摇摇头:“非也,药王谷谷主从不对外收徒,曾扬言,此生若收徒,也只会收一人,这人不需要有超高的医术,但一定得跟他投缘。”
“怎样才算投缘?”孟思静只觉得这位医圣的要求怪得很,收徒弟不看本事,看缘分,又不是求仙问道,讲究劳什子缘法。
“我也不知道,但只要医圣一天没收到徒弟,阿意便有希望。”孟南洲对心上人很有信心。
孟思静和孟母双双点头,以后遇上小病小痛,再也不用担心了,她们恨不得立刻把冯知意迎娶进门。
院外的门传来吱呀声,有人推门而入,女子背着箩筐,身形纤细却不干瘪,透着股坚韧,头发高高竖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几缕碎发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有些凌乱地贴在面颊上。
孟家母女对视一眼:前提是,先想办法把程四娘赶出门。
程诺在镇上遇到两个哥哥后,买了些米面粮油,本打算再去果子铺给侄子侄女们带点小零食,看到价格的瞬间,心死了。
普通的蜜饯糕饼按两称,百十文一两,看上去还不太好吃,连最便宜的饴糖,也得一文钱一个。
程家孩子多,每人分十来个,就得近一钱银子。
程诺拨着钱袋里不多的铜板,寻了个借口支开两个哥哥,进商城买了两斤容易存储的阿尔卑斯硬糖,速度飞快拆了包装袋。
又在米面袋子里各添置了几斤,怕倒得太多,两个哥哥发现,她没敢多放。
三人结伴回了趟大梨村。
不巧,大哥、程父尚在外给人劁猪,程母和三嫂都回了娘家,过几日是三嫂弟弟娶亲,她俩回去帮忙张罗喜宴。
二嫂是个不爱出门见人的,成日待在屋里,程诺没去打扰她。
只有大嫂在院里腌制萝卜干,看到她回来眼皮都没抬,更别提打招呼。
直到程二顺、程三虎拿出程诺买的米面,赵氏脸上才露出一丝错愕,紧接着是愤怒,后槽牙恨不得咬碎了。
直接背过身去,只给程诺留了个后脑勺。
程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从前大多数时候原主都是空手来,满载而归,若是遇上原主拎东西回娘家,只有一种可能,她有更大的阴谋。
不是来要钱,就是来抢东西的!
程诺知道原主不受待见,想改变家人固有印象,一时半会是不成的。
她拒绝程二顺、程三虎留她吃饭的邀请,只向两个哥哥打听了点事。
得到答案后,起身回了大梨村。
趁天色还早,太阳没下山,她又去了趟后山,这次的运气没有前两回好,除了些许个头不算大的野山菌,没看到活物,连栗子也不多见了。
野山菌凑不到一斤,程诺就没卖,丢进箩筐带回了家,打算晚上熬汤。
推开院门就瞧见孟家母子三人盯着她,孟思静一如既往没有好脸,瞪了眼转身回屋。
孟母跟孟南洲交换了个眼神,跟着也进了屋。
程诺挨墙放下小镰刀,刚准备松开背上的箩筐,突然感觉肩膀一轻。
“冬天天黑得早,更深露重山路不好走,四娘注意安全。”
孟南洲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看得程诺满头雾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二十二世纪末,流感天灾爆发,全球人民避而不出宅居家中,生活用品全部依靠商城,粮食、药物、防身武器......一应俱全。
可惜,谁也没料到,天灾会持续十年之久,再多的物资也耗不过几十亿人的需求,没多久商城被金字塔顶端的权贵垄断,白米黄面、鸡鸭鱼肉成了贵族专享,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只能依靠续命药丸获取能量,若是不幸感染受伤,即便有钱也难有渠道买到药,除非你在上流人士眼中有价值,才能得到些许微薄的施舍。
程诺激动地在特效退烧药上点了点,弹出来个小框。
特效退烧药,售价 500元,当前余额不足,请更换支付方式。
要钱?还是人民币?
她魂穿过来,哪有钱?
程诺退回主页一查,果然,余额一栏挂着 0.00,三个大鸭蛋。
买不了!
程诺激动的心慢慢冷却下来,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不慌不慌......
末世没来临前,她沉迷过一段时间网文,里头金手指系统是怎么运行来着?
以物易物......没错,以物易物!
她拿起桌上没用完的半瓶外伤药,对空气道:“我要售卖这瓶药。”
叮一声后,冷冰冰的电子音重新响起。
检测到劣质外伤药半瓶,没有售卖价值,商城不予回收。
程诺眼睛亮了,她没有挫败,只是不收这瓶药,不代表不收其他的,至少她的思路是对的。
看到曙光的程诺立马在房内搜寻起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被褥衣物......
一圈下来,她都累出汗了,除了炕上二手旧棉被能卖出五十文,其他东西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不过二三十文。
棉被盖在小家伙身上动不了,锅碗瓢盆卖了拿什么吃饭,桌椅板凳同样不能动。
程诺无语了片刻,径直走进孟南洲的书房。
为给孟南洲安静独立的学习空间,家里坐北朝南最好的房间,给他当了书房。
屋内空间不大,布置得井井有条,正中摆放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有一方质地细腻的端砚,还雕刻着山水图案,程诺记得砚台是三个月前孟南洲从外头带回来的。
原主没文化也知道是个好东西,追问从何而来,值多少钱,孟南洲嫌她市侩,只说是挚友相赠。
某天,原主打扫书桌,差点弄掉在地摔坏了,孟南洲将程四娘好一通训斥,指着鼻子骂她,抱着砚台在怀里左擦右摸,仿佛抱着的不是写字的玩意儿,而是他的心尖尖上的挚爱。
砚台旁边笔架上悬挂五六只毛笔,优劣不等,其中一只笔锋挺拔,墨迹未干,应该是方才写过什么。
除此之外,整个屋里最显眼的是一排高大的书架,上头书籍不少,有竹筒样式,也有纸质书卷,内容从儒家经典到诸子百家,再到诗词歌赋一应俱全,可惜都是手抄本,不值钱。
程诺双手叉腰,笑意浮现在脸上:“系统,扫描吧,只要卖得上价,全部打包!”
机械声这次回应得极快,叮叮音都带着激动。
检测到质地上乘端砚一块,回收价300文,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狼毫毛笔两只,回收价 200文,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玉石印章一则,回收价 500文,客官是否售卖?
玉石才值五百文?系统莫不是觉得她不懂行情,坑她呢?
程诺甚至顾不得思考,一贫如洗的孟南洲从哪来的名贵玉石,一心想跟系统讨价还价。
“喂,我虽然不读书,也知道这个朝代读书人用的东西有多贵,砚台你卖我三百文,我不跟你计较,毕竟是块二手石头,可印章是玉雕刻的,我就算拿去书铺倒卖,也得二三两银子吧?”
以其所有,易其所无。生意你情我愿,从不强买强卖。
话音刚落,两行大字出现在她面前,这是笃定她现在穷困潦倒,不得不跟它做生意。
印章一般刻了字的,出手容易被人事后追查,不如商城来无影去无踪。
罢了,反正是孟南洲的东西,她不心疼。
程诺立即点了售卖按钮,随着金币哗啦啦入账的声音,余额变成一千元整。
原来商城的兑换,是一文换一元。
她随意扫了两眼主页上的其他商品,白面五元一斤,盐两元五百克......
还好还好,是末世前的物价。
程诺没立即离开,继续在书房翻找,争取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手抄版《论语》、《大学》,没有售卖价值,商城不予回收。
非名家字画数张,没有售卖价值,商城不予回收。
半旧青年长衫三套,靴履一双,没有售卖价值,商城不予回收。
得了,这下是彻底扫荡干净了。
她从画筒前直起身,将手上的画轴随意丢在桌面上,哪知没放稳,画轴一端顺着桌角滚落在地,一幅风雪美人图展露在程诺面前。
天地一片苍茫,大雪纷飞,如柳絮漫天飞舞,风雪之中立着一位少女,十二三岁年纪,身着淡青色旖旎长裙,银白色丝线在雪地泛着光芒,仿佛冰雪凝结而成,外披一件红色貂裘,作画者笔锋细腻,仿佛感受到柔软的皮毛在风中微微颤动,衬托得画中人清丽绝伦,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波流转。
这是......孟南洲画的?
那画中女子是谁?
不知为何,程诺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又打开另外几幅被孟南洲珍而重之,悉心用布包裹的画。
每一幅都是人物像,少女或静或动,从深秋到寒冬,从朝露到黄昏。
纸张有的已经泛黄,显然不是最近的作品。
唯有一副墨迹有些蹭到画纸上,像是作画人动作匆匆,没等干透就收起来了,而画中人的也从原来的青葱豆蔻,长成双十年华,五官少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份女子的妩媚婉约,唯有额心的一抹红痣,一如既往潋滟无双。
看不出来,孟南洲原来有个心上人,瞧着还是从小认识的小青梅。
程诺对孟南洲的事情不感兴趣,方才若不是直觉提醒她不对劲,她并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
她第六感一直很准的,从前好几次救她于危难,不知为何来了这儿,成了八卦探测仪了。
就在程诺准备阖上画卷时,其中一幅画落笔在右上角的小诗,引起她的注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嘉德三年,南郊燕子坡,冯知意赠孟郎。”
冯知意,孟郎......
程诺瞳孔微震,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段记忆深刻的描述:
“血染江山美如画,怎敌眉间点朱砂。”
画卷上美人眉心的朱砂痣,此刻在她眼中无限放大。
原来,她不是借尸还魂。
而是穿书了!
院里的村民,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程四娘偷人在先,殴打婆母在后,不忠不孝,实在是大逆不道啊,真给我们女人丢脸!”
“她哪还有脸啊,瞧瞧半张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要是孟举人半夜醒来会被枕边人吓死吧。”
“这种红杏出墙的贱人,就应该休了赶出村去......”
数不清的谩骂指责朝程诺袭来,她从始至终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坐在门口杌凳上,睨眼看向人群。
准备看程四娘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画面的邻里愣住了,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一天不见,这女人明明相貌没变化,却又好像换了个人。
孟母被女儿搀着走出厨房,一副半条腿进棺材的虚弱样:“四娘,你耐不住寂寞偷汉子,娘不怪你,你若真跟张三有情,等大郎回来,娘替你求一张放妻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成全你俩便好了,你何至于跟娘动手呢!”
孟思静嘴角带笑,眼里泛着恶毒的光:“娘,你跟她废什么话,程丑娘背夫偷汉板上钉钉,不扭送她沉塘已经是我们孟家仁至义尽,等哥回来,我要好好把这两天的事跟他说道说道。”
程诺施施然站起身:“说完了?”
不管大伙儿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大伙儿嬉笑唾骂的另有其人,孟家母女更是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程诺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向某处。
一个身穿灰色旧棉袄,布面已经磨得发亮的妇人站在人群最前面,方才就她叫嚣得最厉害,程诺记得她,平日最爱捧孟母臭脚,希望哪天孟南洲念她的好,能帮她家儿子开蒙,刚才那句“不忠不孝”就是她说的。
程诺走上前:“孙婶子,往日里我怎么对待婆婆和小姑子,你是看在眼里的,您不能因为跟我婆婆关系好,就不分青红皂白陷害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孙婶子:......
“你偷人,难不成还是我教唆的?我们那日亲眼看见,你跟张三躲在屋子里,两个人不清不楚,张三手里还有你送他的肚兜,你还能抵赖吗?”
程诺道:“婶子说的不错,张三是在我屋里,里衣也的确是我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偷人了。”孟思静大喜,恨不得拍手叫好,转过头捂住眼睛,声音期期艾艾,“大伙儿听见了,日后我大哥归家,还请乡亲们做个见证。”
程诺笑意不达眼底:“小姑,我话还没说完呢,急着给我定罪,是想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吗?”
“你胡说什么?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的肚兜会在别的男人手上!”孟思静眼睛一瞪,她倒想听听这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程诺伸出素手,指向远处:“我的里衣,是被张三偷走的!那日他趁我家中无人,熟睡之际,进屋行窃,这才被婶子和我婆婆撞上。”
孟思静笑出声,她还以为程丑娘能想出什么高招,不过如此,跟从前一般愚不可及,哪里配得上她清风霁月的大哥。
孙婶子同样不信:“你说不是就不是?张三可说了,是你勾引他的,你俩苟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趴在土墙上看戏的张三贱兮兮喊道:“程四娘,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啊,老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肚脐上一寸有个米粒大的红痣,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伙儿看看?”
邻居里看热闹的汉子哄笑出声,没嫁人和刚过门的小媳妇羞红了脸,几个不通人事的小孩被长辈捂住耳朵。
孟母和女儿互通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得逞的快意。
这一幕没有逃过程诺的视线,原主身上确实有个红痣,非亲近或朝夕相处的人不会知道,只有可能是孟家母女泄露的。
她们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原主泼脏水,逼死程四娘啊。
程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目光无惧落在张三身上:“你都能登堂入室偷东西,偷看人洗澡算什么难事?乡亲们,其实想证明张三偷盗很简单,四娘自知貌不如人,村里多的是比我俊俏的女人,张三绝不可能只行窃过一次,只要去他家里一翻,事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看戏的云溪村村民面面相觑,觉得程诺的话有些道理。
实在是程诺的相貌摆在那儿,想红杏出墙也得有条件不是。
大伙儿奔着看热闹来,张三这个村里出了名的泼皮懒汉的话,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孟家母女不知道程诺已经看穿她们的把戏,以为她急着自证清白,真把张三当成个偷女人私密衣物的盗贼。
张三一个鳏夫,怎么可能有女人衣物,程四娘的肚兜是孟母偷出来塞给张三的。
“既然四娘坚持,我不好阻挠她,只是这样丢人的事,我实在是老脸没地方放啊!”
孟母面上表现出不忍,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等到了张家搜不出东西,程四娘就是有一百张嘴,看还有谁会信她的话。
她朝张三不露痕迹使了个神色,对方领会。
“搜就搜,程四娘,我今日让你心服口服。”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往村东头方向走去,围观村民比先前更激动了,地里干活的抛下锄头,在家带孩子的扛起娃儿,连拄着拐杖的老媪,也忍不住要来凑热闹。
张三家是村里有名的穷酸,篱笆栅栏摇摇欲坠,只是个摆设,院子里有一棵冬枣树,也长得一副营养不良,长期无人打理的模样。
张家老两口走得早,上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三年前媳妇病逝,家里只他一个人住。
因为没有女人打扫,屋里比屋外还杂乱,甚至透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程诺昨晚来时,险些忍不住吐出来。
“搜吧,我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东西。”
屋里没值钱的玩意,小偷来了都直摇头,他也不担心有人顺手牵羊,张三洋洋自得靠在炕上,无所畏惧的模样倒让村民愈发相信他的话。
“这屋里一眼到底,哪有藏东西的地方?”孟思静睨了眼程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程诺垂眸不语,手里正把玩一颗冬枣。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充满童真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大人们不好意思在别人家乱翻,小孩子好奇,几个皮的已经满屋子乱窜,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个木头盒子,是从床底下翻出来的。
奇怪的是,盒子上挂了个锁。
张三家穷成这样,还有需要上锁的东西吗?
难道,真像程四娘说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众人视线落在张三身上,只见他慢悠悠站起身,接过盒子晃了晃,里头叮叮当当作响:“我的家当,乡亲们也要搜查?”
村民脸一晒,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听着声没几个铜板,张三好意思打开,他们还不好意思看呢。
“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开给你们瞧瞧,”说着从腰间掏出钥匙,准备插进孔眼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他钱少心眼却多,每次锁上钥匙后都会在孔眼里塞根头发,此刻锁眼里的头发不见了。
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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