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桐郁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拒嫁豪门,首富小叔哄着我结婚司桐郁寒深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鞭炮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安旭顺着小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堆东西。两本集题册,几支笔,一个廉价的手机和两件廉价的衣服,在这一堆不值钱的东西中间,躺着一块镶彩色宝石的女士金表。秦安旭眉头皱得更紧。东西是不是司桐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把郁寒深请到家里来,这乡下野丫头居然闹出这么难看的一幕。郁寒深的目光落在司桐身上。女孩一脸淡然地站在那儿,脊背挺直,即便被人‘人赃并获’地指认为小偷,也不见她显露半分情绪。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面无表情地捡地上的鸡腿吃。郁寒深蹙了蹙眉,莫名觉得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令人很不舒服。又想起贺恒猜测的‘她是秦安旭的小情人’。郁寒深走到沙发边坐下,似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位是......”韩灵丽一见郁寒深,就赶紧吩咐佣人...
《拒嫁豪门,首富小叔哄着我结婚司桐郁寒深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秦安旭顺着小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堆东西。
两本集题册,几支笔,一个廉价的手机和两件廉价的衣服,在这一堆不值钱的东西中间,躺着一块镶彩色宝石的女士金表。
秦安旭眉头皱得更紧。
东西是不是司桐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把郁寒深请到家里来,这乡下野丫头居然闹出这么难看的一幕。
郁寒深的目光落在司桐身上。
女孩一脸淡然地站在那儿,脊背挺直,即便被人‘人赃并获’地指认为小偷,也不见她显露半分情绪。
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般面无表情地捡地上的鸡腿吃。
郁寒深蹙了蹙眉,莫名觉得她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令人很不舒服。
又想起贺恒猜测的‘她是秦安旭的小情人’。
郁寒深走到沙发边坐下,似不经意地问:“秦总,这位是......”
韩灵丽一见郁寒深,就赶紧吩咐佣人去泡茶,原本郁知珩要过来吃饭,她已经很惊喜了,没想到连郁寒深都来了,下次见到那几个妯娌,又有了长脸的资本。
闻言,她抢着回答:“这是我与前夫的女儿,司桐。”
韩灵丽跟秦安旭是二婚,不是什么秘密。
郁寒深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峰,看向司桐,原来是秦安旭的继女。
“桐桐,这位是煌盛集团的郁总,叫人。”
司桐看向郁寒深,平静开口:“郁总。”
郁寒深看着她,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居高临下的陌生姿态,仿佛真的第一次见司桐,司桐也心照不宣,选择遗忘之前那些事。
“她一直在乡下长大,我也没时间管教,做出这种事也是我的责任,郁总您见笑了。”韩灵丽把司桐拉到一边,手下暗暗使了力。
真是个惹祸精,要是坏了秦家在郁寒深跟前的好印象,跟她没完!
秦安旭也不想在郁寒深面前失了脸面,于是道:“小孩子的事让我太太处理就行了,郁总,我们先去书房。”
今天请郁寒深过来,是为了商议秦家公司与煌盛集团合作的事,秦安旭早就想与煌盛合作,苦于一直攀不上这条大船。
现在因为大女儿与郁家长孙订了婚,秦安旭才借着这层关系抱上郁寒深的大腿。
没想到家里在闹这一出。
“秦总不用管我,你先把私事处理好,我们再谈工作上的事。”郁寒深淡淡开腔。
语气和缓,听着挺和颜悦色,但态度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他位高权重,处事风格一向如此,表面看起来随和,实则不近人情,冷漠至极。
秦安旭见他似乎挺在意这件事,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心下不免忐忑。
佣人泡好茶过来,韩灵丽忙接过茶盏,殷勤地递到郁寒深面前,“郁总,喝杯茶。”
秦安旭看向司桐,眼底有不悦,“把东西还给媛媛,道个歉,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叔叔不讲情面。”
司桐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秦思媛,哪怕处在风口浪尖,依旧不卑不亢:“秦思媛,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证据呢?”
秦思媛道:“手表就在你包里,明摆着是你偷的,还要什么证据。”
“在我的包里就是我偷的?那我说是你放进我的包里,故意栽赃我的。”司桐语气平静。
“你胡说!”秦思媛拔高了声音。
“第一,我的包没有时刻不离身,你想往里面藏点什么东西很容易;第二,我不熟悉这里,根本不知道你的房间是哪一个,怎么溜进你的房间偷东西?”
司桐条理清晰地分析,然后又道:
“你不喜欢我,上次就故意把我丢在高架上,但是秦叔叔总是叫我来这吃饭,你想让秦叔叔讨厌我,以后不再叫我过来,所以诬陷我偷东西。”
“你......你胡说!”秦思媛没想到司桐连她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心头一慌,转头看向那个叫婷婷的佣人。
“婷婷姐,你之前说看见司桐鬼鬼祟祟进我的房间了,对不对?”
“是的。”婷婷点头,“我看见了,她趁没人偷偷进了二小姐的房间。”
韩灵丽觉得司桐真给她丢脸,开口呵斥:“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不赶紧认错?想丢人到什么时候。”
司桐无视她的话,看向说话的佣人,“你说看见我偷偷进了秦思媛的房间,那么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我?”
“你身为秦家的佣人,除了本职工作,保护主家的财产安全也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不履行自己的责任?”
“我......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去偷东西......”婷婷没想到这个不爱说话、看着柔柔弱弱好欺负的女孩子,忽然这么咄咄逼人。
“不知道我进去偷东西,你就不阻止一个外人进你们小姐的房间?万一我是想对你们小姐不利呢?你们小姐因此受伤怎么办?你也不管?”
“我......我......”
司桐一连几个问题,逼得婷婷哑口无言。
如果这么说,确实是她工作失职。
司桐步步紧逼,“我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包放在了衣帽间外面,是你趁我不注意,把手表放进我包里的。”
她只是猜测,但婷婷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我没有!”
司桐见她这副反应,心里的猜测变成肯定,目光越发冰冷:“口说无凭,你说你没有,证据呢?”
“我......我......”婷婷哪有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放的。
郁寒深缓缓勾起唇角,没想到这小姑娘平时不怎么说话,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跳出自证陷阱,将矛头指向对手。
秦思媛见婷婷被司桐牵着鼻子走,狠狠瞪了她一眼。
婷婷立马反应过来,一口咬定:“反正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了!”
司桐盯着婷婷看了几秒,忽然话头一转,“那报警吧。”
闻言,秦安旭和韩灵丽同时皱起了眉。
郁寒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唇边弧度加深,小姑娘已经占了上风,这时候报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有些好奇,接下来她打算怎么办。
秦安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司桐不紧不慢再次开口,“我对秦家的房间布局不熟,为什么会精准找到秦思媛的房间?”
她看着婷婷,继续道:“因为,秦家有人跟我里应外合了,是我的同伙告诉我哪个是秦思媛的房间,也是她告诉我秦思媛房间里有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叫我去偷。”
“为什么婷婷姐亲眼看见我进秦思媛房间,却不阻止?因为她是我的同伙,我们商量好了,手表拿出去卖了,五五分账。”
“没想到婷婷姐见事情败露,出卖我,那我也不必替她遮掩了。”
“秦叔叔,报警吧。”司桐看向秦安旭,“我一定把实情向警察交代清楚。”
“你胡说!我没有!”婷婷没想到这盆脏水忽然泼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
司桐看着她,“婷婷姐,别怕,坦白从宽,只要我们知错能改,警察会给我们争取宽大处理的。”
好一招祸水东引。
郁寒深眼底带了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总,既然这两位小朋友愿意改过自新,不如成全她们,让她们去拘留所好好反省。”
“不要!我不要去!”婷婷脸色惨白。
她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哪里经历过这些?一听真要进局子,眼泪瞬间流了一脸。
“是二小姐让我把手表放进她包里的,我没有跟她合谋偷秦家的东西,先生你相信我......”
“混账东西,居然敢污蔑二小姐!”韩灵丽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出来维护秦思媛,“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吴嫂,你看着她,别让她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夫人,我......我知错了,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听二小姐说不喜欢她,就想替二小姐赶走她,你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
她要是因为这件事被秦家辞退,以后在保姆圈子里名声就臭了。
“二小姐,你帮我求求情......”婷婷紧紧抓住秦思媛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秦思媛此时心慌得要命,哪有心思管她,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婷婷愣了愣,“二小姐......”
次日,司桐被敲门声吵醒。
秦家的佣人叫她去主楼,她到的时候,客厅里除了韩灵丽,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这是你秦叔叔。”韩灵丽忍着情绪介绍。
本打算今天一早就把司桐送进住宿学校,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知道谁把她带女儿来海城复读的事告诉秦安旭的。
另一个是秦安旭和前妻生的小女儿,秦思媛。
秦安旭打量了下司桐,小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发黄的白色T恤,发白的牛仔裤,皮肤冷白,身材高挑。
齐肩的短发随意扎在脑后,五官精致,柳眉纤细,是个美人,就是太瘦了,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不过,身材倒是不错,该大的大。
秦安旭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下,随后笑道:“既然来了秦家,那就是秦家的孩子,以后你就把这当自己家。”
闻言,司桐淡淡嗯了一声,并没当真。
“给司桐找的哪个高中?”秦安旭问。
韩灵丽道:“十中。”
“十中?”秦安旭皱了下眉,“十中不行,教学质量太差,司桐不是休学了四年?去十中估计不好考大学,不行送去媛媛的华烁中学。”
“她这情况,十中要她就不错了,还华烁呢。”
华烁中学是海城最好的高中,收学生只看成绩,多少富豪花钱往里塞人都塞不进去。
“而且班级和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韩灵丽不想让秦安旭过多关注司桐,“你早上不是要开会吗?快去吧,别让股东们久等了。”
秦安旭没再说什么。
韩灵丽先送秦思媛,然后把司桐往十中的门口一扔,交给一位老师就走了。
老师带司桐办理了入学手续,又领着她看了班级和宿舍,最后带她去食堂那边办了张饭卡。
办卡需要一百块,司桐尴尬地站在一边。
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韩灵丽没给生活费。
老师看出她的窘迫,替她出了这一百。
“谢谢宋老师,我会还给你的。”司桐捏着饭卡,淡淡开口,声音清柔好听。
老师笑笑:“不急。”
......
这一百块,让司桐撑过了第一个星期。
周末,她在学校附近一家奶茶店找了兼职。
下午五点多,韩灵丽打来电话。
“今晚过来吃饭。”韩灵丽根本不给司桐拒绝的机会,直接道:“去校门口等着,司机马上到。”
司桐听到电话被挂断,沉默片刻,去跟店长请假。
校门口。
司桐没等多久,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跟前,车门打开,秦思媛也在车里。
除了秦思媛,还有一个十七八的男孩子,男孩瞧见司桐,两眼一亮:“媛媛,这就是你后妈的女儿啊,长得挺漂亮。”
“你好,我叫韩臻,你叫什么?”
司桐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落座后转头看向车窗外。
韩臻碰了个冷钉子,也不生气,笑眯眯跟秦思媛说:“你后妈的女儿挺高冷啊,冰山美人。”
秦思媛咬紧唇瓣,瞪了韩臻一眼。
秦家与韩家是世交,秦思媛和韩臻经常一起参加周末活动,司机先把韩臻送回韩家。
今晚秦安旭在家吃饭,特意交代韩灵丽把司桐叫回来。
饭后,司桐记挂着兼职,跟韩灵丽提出要走的想法。
韩灵丽本来就不想看见她,立刻吩咐司机送她。
“正好我要出去买东西,跟她一起吧。”秦思媛忽然说。
韩灵丽一向宠孩子,便也由她去。
十五分钟后。
“停车!”秦思媛忽然出声。
黑色奔驰正行驶在高架上,司机为难:“二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我说停就停,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司机无奈,只得靠边停下。
“下车。”秦思媛冷眼看司桐,居然当她的面和韩臻眉来眼去,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我爸不过是看你可怜,赏你一口饭吃,还真当自己是秦家大小姐了?滚下去!”
司桐在秦思媛说要跟她一起的时候就察觉不对,此时猜想被印证,倒也没什么情绪。
拿起自己的东西推开车门,一只脚还没落地,后背忽然被人用力一推。
司桐没防备,猛地往前栽倒。
下一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我去!”迈巴赫里,贺恒吓了一跳,幸好他早就发现那辆奔驰违规停车,提前减了速,不然肯定撞上去了。
后座,郁寒深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眸,目光平静深远。
“前面车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我去看看。”贺恒边解释,边下车。
他下车的间隙,那辆奔驰已经迅速开走。
迈巴赫前,只有一个小姑娘倒在地上,小脸苍白。
“你没事吧?”
司桐这一下摔得不轻,手肘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她一时爬不起来,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贺恒扶她起来,小姑娘长得纤弱清丽,脸上隐忍痛苦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
回迈巴赫将事情讲述给郁寒深,最后加了一句:“瞧着摔得不轻,手肘磨破了一大片,挺可怜的。”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希望自家大老板能大发慈悲,捎小姑娘去医院。
高架上来往车辆这么多,很危险,不送去医院,把她带出高架也行啊。
不过,他跟了郁寒深十来年,深知自家老板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果然,郁寒深闻言只是掀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态度凉薄至极。
贺恒不好多说,叹了口气上车,迈巴赫重新启动。
司桐低头检查伤口,听见身后的汽车引擎声,下意识回头瞧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车子的后窗开着,她对上一双熟悉的深邃眼眸。
“停车。”郁寒深忽然开腔。
“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
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
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说我什么?”
“没什么!”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
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
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
黑色捷豹重新上路。
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
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
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
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张君成从她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认真学,想发火,碍于郁寒深和司桐在场,不好发作出来。
“先送你去煌盛?”这话是对郁寒深说的。
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往左回郁家老宅,往右去煌盛集团,郁寒深一会儿有个会议。
“先送两个小朋友吧。”郁寒深漫不经心开腔,“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去煌盛开会,这次项目的那几个问题,你在会上跟黄总监再讨论一下。”
张君成道:“也行。”
二十多分钟后,黑色捷豹拐进私人公路,随后迎面而来的是高大巍峨的门牌石,司桐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个字。
郁宅。
瞬间,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从头冷到脚。
这个地方,四年前,曾来过。
和郁知珩。
“为什么来这里?”她扶住前面张梦玲座椅的靠背,因为用力,手指的骨节微微发白。
“我家在这里啊。”张梦玲解释。
“我跟你说过我妈在首富家当保姆,我跟着她住在郁家老宅的保姆宿舍,不过你放心,虽然是宿舍,也是独立的三室一厅,不会让你跟不认识的人一起住的。”
郁寒深看向司桐。
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问题,她问的是‘为什么来这’,而不是‘这是哪里’。
显然对这里熟悉。
“你来过这?”郁寒深问。
司桐紧紧抿着唇,以前和郁知珩交往,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但没想到,张梦玲嘴里的首富郁家,居然就是郁知珩的家。
更没想到,张梦玲一家都住在郁家老宅。
片刻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郁寒深眼眸深远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小丫头,没说实话。
但也没有再问。
车子往里又行驶了一阵才停下来。
司桐随张梦玲下车,看着熟悉而又奢华的别墅楼,心绪无法平静。
捷豹很快绝尘而去。
“走吧,我带你去我房间。”张梦玲拉着司桐绕过前面雄伟的主楼,走进后面的佣人宿舍楼。
坐电梯上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其中一扇门。
装修极其豪华。
不愧是首富家,就连佣人宿舍都这么奢侈。
“是不是大开眼界?”张梦玲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郁家老宅,在海城说第二,没有谁家敢称第一,光这栋房子,就价值上百个亿,有钱人的世界啊......”
张梦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司桐的回应,扭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掏出英语试卷做了起来。
“......”张梦玲无语,学习这么好还这么卷,让她这等不爱学习的孩子可怎么办?
司桐写着写着,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不该再被过去的事左右现在的情绪。
......
张梦玲的母亲回来过一次,见女儿正和那位传说中的年级第一一块写作业,欣慰地笑了笑。
“还有半小时开饭了,玲玲,一会儿带你同学过去吃饭。”张母叮嘱。
半小时后,司桐跟着张梦玲来到郁家的佣人餐厅吃饭。
郁家人口多,今晚又有客人在,两人经过主人餐厅,能听见里面嘈杂的交谈声。
张梦玲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莫沾衣怎么又来了!”
莫沾衣?
司桐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询问。
张梦玲自顾自的又说:“仗着家世好,非要缠着三叔,三叔不喜欢她,她还硬往上贴,也不嫌害臊!”
三叔?
郁寒深?
张梦玲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司家的外孙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海城四大顶级豪门,郁,司,沈,傅。
司桐有所耳闻。
司家的外孙女,那确实身份尊贵。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这时天已经黑了,院内的路灯纷纷亮起,刚走下台阶,张梦玲忽地发现手机忘在餐厅了。
“你等我一下,我拿下手机。”说完,风风火火往回跑。
拿完手机刚要走,被过来吃饭的老妈给逮住了,“过来,跟我说说这次摸底考怎么回事?你哥告诉我你闭口不提成绩,是不是考砸了?别逼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啊,老实交代!”
司桐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张梦玲出来,她又不好乱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怎么在外面?”头顶,忽地传下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很有辨识度。
她立刻辨认出声音是谁的。
抬头。
就看见郁寒深单手插兜走过来,男人深邃的眉眼在夜色下更显深刻,脚步从容又闲适,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脚边跟着那只体型雄壮的德牧犬。
德牧不知道是不是闻出司桐身上的气味,吐着大舌头朝她快速靠近,尖利的牙齿闪着冷光,司桐眼底流露出害怕。
“站住。”郁寒深的语气里透着警告,德牧立刻乖乖停下脚步。
司桐见状松了口气,出于礼貌,她站起身,男人很高,她依然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女孩的眸中倒映着灯光,水灵灵的,她开口回答郁寒深上一个问题:“玲玲手机忘在餐厅,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
郁寒深点点头。
他看着司桐,女孩身形纤瘦,身后是高高的台阶和雄伟矗立的楼房,将她衬得很单薄。
司桐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往旁边挪了挪,让开道。
然而郁寒深并没有立刻抬脚,低头看了她片刻,问她:“饭菜合胃口吗?”
“......”司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觉得,两人并不熟,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私密问题,但以两人这种陌生的关系,有些不合适。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是张梦玲带过来的,看在张家的面上,跟她客套一下而已。
而且,吃人嘴短,刚吃了郁家的饭,她也不好对着郁家的当家人冷脸。
“挺好的。”司桐简短回答。
话音刚落。
“寒深......”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声。
司桐循声转头。
一个长卷发连衣裙的优雅女子从主楼的玄关走出来,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时尚漂亮。
“你总算回来了。”女子笑盈盈迎上来,伸手去挽郁寒深的胳膊。
周国彩的话,让宋骁骁脸上的笑淡了些。
不过她很快又释然,火箭班确实比二十班好,司桐过去会进步更快,她替司桐高兴。
陈晓平很快来找司桐。
宋骁骁进教室上课时看见司桐和陈晓平站在走廊上说话,上课有点心不在焉,其实还是有点难受的。
门口忽然一暗,随即响起一道轻柔好听的声音:“报告。”
宋骁骁停下来,看向门口的女孩子,笑了笑:“陈老师让你什么时候去他们那儿?”
班里其他人都看着她。
司桐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去他们那儿。”
宋骁骁一愣。
课后,她把司桐叫出去。
神色复杂地看了司桐一会儿,宋骁骁问:“你是不是觉得当初别的班都不要你,只有我要你,你想报答我,所以才不去火箭班?”
司桐沉默。
宋骁骁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司桐轻轻莞尔,“但是我想。”
“......”宋骁骁叹息一声,是欣慰,也是无奈,“你这孩子......”
周国彩得知司桐拒绝去火箭班的事,更气了。
司桐不去火箭班,最高兴的就是张梦玲,作业搭子差点跑了。
第二天迎来国庆假期。
司桐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张梦玲用脸蹭了蹭她的肩,“放假去我家住呗。”
她知道司桐每次放假都不回家,留在学校做兼职。
司桐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哎呀你就去嘛,正好跟我一起写作业,我哥今天要回来了,他肯定会检查我的学习情况,到时候你帮帮我。”
司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我怎么帮你?”
“你是年级第一哎,你人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保护伞啊,我哥知道我跟年级第一做朋友,肯定会觉得我跟你一样努力上进。”
“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哥肯定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训斥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呗。”
司桐沉默。
平常的周末,寝室都会有阿姨值班,允许学生在宿舍过周末。
但是国庆假期,阿姨都放假了,早就通知了所有学生都要离校。
“去吧去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睡就好了,要是想兼职,我骑小电驴送你上班。”张梦玲整个人都挂在司桐身上,脸在她肩上蹭来蹭去撒娇。
“那我有个要求。”司桐想了想,自己也在发愁放假去哪里,张梦玲的邀请,对此刻的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假期作业你独立完成,遇到不会的,我教你,不许你抄我的作业。”
“啊?”张梦玲苦瓜着脸,她最讨厌写作业了。
但一想到大哥的雷霆震怒......
“那好吧。”她宁愿写作业,也不想被大哥凶。
两人收拾好行李,一起去校门口等来接的车,没等多久,一辆黑色捷豹在两人脚边停下。
车窗降落,驾驶室露出一张和张梦玲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脸,三十来岁的年纪。
看见他,张梦玲如临大敌:“哥,怎么是你来接我?妈呢?”
张君成见她一副心虚的样,就知道她摸底考肯定没考好。
本想教训,但看见妹妹旁边站着个漂亮女孩子,到嘴的话变得柔和了几分,“这位是......”
“我同学,司桐。”张梦玲赶紧把司桐亮出来,“这次摸底考她年级第一哦,而且总分接近满分,厉害吧?”
“她家离得远,不方便回去,放假去我们家住,顺便给我补课。”
张梦玲赶紧表现出自己想要学习的决心。
司桐弯了弯唇,露出一抹浅笑,“抱歉,打扰了。”
张君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看了许多,“不打扰,还要麻烦你帮忙督促玲玲用用功,先上车吧。”
张梦玲赶紧去拉后座的车门。
却听哥哥开口:“坐前面,有话要问你。”
哭丧着一张脸去拉副驾驶的门,司桐去拉后车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怔了下。
郁寒深坐在后排座,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不过没有点燃,另一只手捧着一本蓝色文件夹,文件夹打开的,深沉的视线淡淡扫来。
司桐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打声招呼,毕竟在高架和夜市那两次,他出手帮了她。
她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虽然暂时报答不了什么,但也不能真的当不认识吧。
可是,上次在秦家,面前这人装着不认识她......
正踌躇着。
前座的张梦玲惊喜的声音响起,“三叔,你也在啊?”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司桐交完卷子直接去奶茶店。
五点半,她接到韩灵丽的电话,又让她回秦家吃饭。
司桐拒绝了,不想去看秦思媛和韩灵丽的脸色。
“这两天又要给你外婆打医药费了,别惹我不高兴,去校门口等着。”韩灵丽说完,挂断电话。
司桐拿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尖泛白。
四年前她入狱的事,给外婆打击很大,身体就是那时候垮掉的,最近老人身体越来越差,每月都得一大笔医药费。
四十分钟后。
韩灵丽在厨房确定菜品,今晚金龟婿要过来吃饭,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忙完回到客厅,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刷题的司桐,笑容瞬间消失。
司桐听见脚步声,抬眸,淡淡开口:“妈。”
韩灵丽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真是上不得台面,叫住一个佣人,“你带她去我衣帽间,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看着司桐上楼的背影,韩灵丽只觉得烦,真不知老秦怎么想的,非要叫她过来。
秦思媛正在舞蹈室练舞,余光瞥见司桐从舞室门口经过,怔了怔,停下动作,不悦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佣人递毛巾给她擦汗,边回答:“是先生让她来的,先生希望你们姐妹和睦相处,二小姐就把她当空气,别再惹先生生气了。”
秦思媛冷‘哼’了一声。
上次她把司桐丢在高架上,不知怎么让父亲知道了,给她好一通训斥,还停了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姐妹?”秦思媛冷笑:“她也配!”
“婷婷姐,你过来......”她招招手,示意佣人靠近一点。
......
客厅里。
座机有电话进来,佣人接完,告诉韩灵丽:“大小姐和姑爷来的路上被追尾了,要晚点回来。”
韩灵丽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紧张得站起来:“人没事吧?”
“没事,在等交警过来处理。”
“那就好。”韩灵丽松了口气,一抬眸,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司桐。
司桐穿了件暗粉色流光半身裙,搭配月牙白真丝衬衫,清冷柔美中,隐隐有股贵气。
韩灵丽瞧见她这副样子,眼神一冷,重重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客厅。
司桐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不过并没有理会,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她怎么做,母亲都不喜欢她。
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身侧,拿出练习册和笔,旁若无人地开始刷题。
她换下来的衣服装在帆布包里,一会儿吃完饭,走的时候她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完一道大题,她正要翻开下一页,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我的宝石手表不见了!”秦思媛急匆匆跑下来,一边喊道:“我练舞之前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刚才洗完澡想戴的,就不见了。”
那块宝石女表是去年生日韩灵丽送的,十分华贵漂亮,价值近百万,秦思涵一直当宝贝,轻易舍不得戴。
“房间里都找了吗?”韩灵丽听见声音,从茶室出来。
“都找了,没有。”秦思媛目光落在司桐身上,“以前家里从来没丢过东西,她一来,我的手表就不见了。”
言外之意,是司桐拿的。
司桐抬眸看向秦思媛,对上秦思媛看好戏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的帆布包,她身上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这个包。
应该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只有那个时候,这个包离开过她的视线。
“是你偷的,是不是?”秦思媛看着司桐,心底冷笑。
等会儿人赃并获,直接把她送去警局,坐实她偷窃的罪名,爸爸最看重声誉,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偷出现在秦家,给秦家丢脸。
想做秦家大小姐,下辈子吧!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搜她的包,肯定藏在她包里。”
秦思媛话一落,一名女佣立刻上前抢过司桐的帆布包,哗啦一下把她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司桐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这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心虚。
而且看秦思媛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块丢失的手表肯定就在她的包里了。
果然,掉出来的一堆东西中,有一块镶彩色宝石的金色女士表。
秦思媛唇边露出一抹笑,“婷婷姐,报警,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
正在这时——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一道熟悉的磁性男嗓从玄关处传来。
司桐愣了一下,抬眸看去,郁寒深和秦安旭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秦安旭稍微落后半步,很是恭维的姿态。
郁寒深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挺括,单手插兜,步履从容又沉稳,眼眸深邃,唇边似有笑意,但不达眼底,透着上位者的疏离。
“秦总,你家挺热闹。”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小孩子瞎胡闹,让郁总见笑了。”秦安旭陪着笑脸,说完,转头看向秦思媛,皱了皱眉,“怎么回事?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秦思媛指着司桐,“我没有胡闹,是她,偷我的手表,爸你看,这就是从她包里翻出来的。”
婷婷最后被吴嫂连拖带拽地拉走。
客厅安静下来。
“媛媛,给桐桐道歉。”秦安旭浸淫生意场几十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混了。
只是没想到司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的,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秦思媛怎么可能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
“媛媛!”秦安旭加重语气,他一向爱护脸面,小女儿当着郁寒深的面闹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把戏,实在是丢他的脸。
司桐再次开口,语气平淡:“秦叔叔,我这被扔了一地的东西,还要麻烦二小姐替我捡起来。”
秦安旭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还挺有脾气。
“媛媛,把桐桐的物品捡起来。”秦安旭开口,小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正好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
“今天开始,一个月不许给她零花钱。”这句话是对韩灵丽说的。
秦思媛见爸爸不但向着司桐说话,还要罚她一个月零花钱,顿觉委屈,鼻子一酸:“她又不是你生的,你干嘛向着她?我要告诉姐姐你欺负我!”
说完,哭着跑上了楼。
“媛媛......”韩灵丽忙起身,“老秦你也是的,这事又不是媛媛做的,你罚她干什么?”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睁眼说瞎话维护秦思媛。
说话时,狠狠瞪了司桐一眼。
真是个扫把星。
捡起司桐的东西,装进帆布包里,她忍着脾气教训道:“媛媛还小,你当姐姐的凡事让着她点,不要总跟她争锋相对。”
言外之意,秦思媛不喜欢司桐,都是因为司桐当姐姐的不懂得谦让妹妹。
郁寒深看了韩灵丽一眼,微微蹙眉,韩灵丽对司桐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司桐接过包,神色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不公平的对待。
只听她淡淡开口:“妈,秦叔叔,我先回学校了。”闹这么一出,她也没有留下来吃饭的必要了。
司桐先去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再出来时,秦安旭和郁寒深已经不在客厅里,韩灵丽也不在,估计是上楼安慰秦思媛了。
走出别墅,夜风拂过,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纤弱,形单影只。
三楼书房,郁寒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视线落在楼下那道消瘦的身影上。
秦家灯火璀璨,衬得她的背影越发孤单寂寥。
先前在客厅,地上的集题册翻开,扉页写着两个娟秀又大气的黑笔字:司桐。
原来她是这个名字。
“今晚真是让郁总看笑话了。”秦安旭坐在郁寒深对面,身体前倾,给他倒茶,惭愧道:“媛媛这孩子太胡闹了,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
郁寒深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开腔:“秦二小姐性子直率,以后走上社会怕是要吃亏,秦总是该好好教一教。”
秦安旭怔了怔,他说的其实只是场面话,并不是真的要教训小女儿,小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因此格外心疼宠爱。
郁寒深这样阅尽千帆的人,自然能听懂他话中的客套。
正常情况,郁寒深应该一笑了之。
难道是因为大女儿和郁家定下了婚事,郁寒深将他当自己人,才说两句越界的话?
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家是郁家的亲家,要是秦思媛这脾气不及时改正,日后闯出大祸,对郁家也会有影响。
思及此,秦安旭心底明朗起来,“郁总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媛媛,改一改她的臭脾气。”
郁寒深听了,唇角勾了下,转头看向窗外,楼下已经没有了那道倩影,他拿起手机,给贺恒发了条信息。
贺恒下意识踩了刹车,不等他询问原因,郁寒深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是你。”路灯昏黄,郁寒深认出她是秦家的小女佣。
女孩皮肤极白,显得手肘的伤口触目惊心,郁寒深眸色微敛。
“上车,送你去医院。”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
司桐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天在秦家见过的,男人身上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依旧领带挺括,领针别致,一丝不苟又成熟禁欲。
司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又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
小姑娘防备心挺重。
郁寒深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开口:“此处距离最近的出口还有十一公里,你确定要用两条腿走出去?”
司桐脚步顿住。
“上车。”男人言简意赅,再次邀请。
司桐看了眼望不到头的路面,想了下,“那......麻烦您了。”
知他身份尊贵,她恭敬又礼貌地用上敬语,淡淡疏离。
......
车子重新上路。
贺恒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郁寒深,郁总你不是不管的吗?
又看了看司桐,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
“看路。”正想着,郁寒深忽地出声,声音不重,不带情绪,却叫贺恒头皮一紧。
讪笑了下,不敢再乱看。
半小时后,迈巴赫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
见车子想要驶进里面,司桐立刻叫停。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再见。”司桐真诚道谢,说完不等郁寒深回答,径直下了车。
郁寒深瞧她副迫不及待下车的身影,薄唇浅勾。
车子重新上路,贺恒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面带笑意的模样,说实话,有些稀奇。
“郁总,那小姑娘谁呀?”他整日给郁寒深开车,居然没见过。
郁寒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恒讨了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之前那辆奔驰的车牌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顿了顿,“哦,想起来了,上周你和知珩少爷去秦家提亲,我在秦家的停车场见过。”
“那小姑娘是秦家什么人啊?怎么会被扔下来......不会是......秦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贺恒嘴里的秦总,是秦安旭。
越说,他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和有钱大老板扯上关系,似乎也就那么一种关系了。
“聒噪。”一直没说话的郁寒深冷冷开腔。
贺恒听出自家老板的语气不怎么好,讪讪闭了嘴。
......
司桐并没有进医院处理伤口,等迈巴赫开走,她直接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她这个样子没办法去奶茶店了,所以直接回了宿舍。
简单冲洗了下伤口,又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晾起来,身上裹着床单,她只有这一套衣服,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晚上洗了白天穿。
她打算后天领了工资去买点换洗的衣物。
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
闭上眼,不知为何,脑子里纷纷杂杂的,胡思乱想到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郁寒深身上。
那样矜贵耀眼。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有的人高挂在天边,不染尘埃;而有的人却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
周日下午,司桐结了工资提前离开。
坐公交车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处贸易市场,这里的衣服最便宜,这是她从奶茶店同事那边打听来的。
买好东西,她提着东西站在路边等公交,趁这个空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英语单词。
停学四年,很多东西都有些生疏了,她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
“司桐?”
一辆蓝色宝马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身名牌的年轻女人,二十出头。
司桐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抬眸,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秦思涵,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也是四年前害她入狱的罪魁祸首。
司桐提袋子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得疼。
秦思涵居高临下地望着司桐,那晚郁家上门提亲后,她出了趟差,今天刚回来,开车路过这里瞧见一个人很像司桐,还以为看错了。
见司桐穿着寒酸,手拿高中英语的笔记,她笑了,“华烁中学的学霸女神,老师重点培养的状元之才,这么快就出狱了啊?恭喜呀。”
司桐冷冷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秦思涵靠近司桐耳边,压低声音,“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招蜂引蝶,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秦思涵后退一步,晃了晃手上的钻戒,像一个胜利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知珩,要结婚了,去法国古堡举行婚礼哦。”
法国古堡......
“桐桐,以后我们结婚,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法国古堡吧。”
“为什么?”
“随口说的。”
“好啊,你耍我!”
“啊,好痒,别挠我,我错了,知珩我错了......”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
......
司桐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外面是往后掠去的城市风景,天空灰蒙蒙的。
秦思涵的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在她的心湖上,不可避免地泛起丝丝涟漪,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
有了钱,司桐立刻把宋老师的一百块还回去。
“钱你留着做生活费,这么着急干什么?”宋老师是二十班班主任,这些天把司桐的拮据和刻苦看在眼里。
“应该还的,您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怕这一百块对宋老师来说不算什么,但司桐有自己的原则。
见她坚持,宋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小姑娘自尊心挺强。
“那好吧,老师收下了,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说,别不好意思。”
司桐松了口气,弯了弯嘴角,很淡,“嗯。”
“回去上课吧。”宋老师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
宋老师转头,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周国彩。
学校本来是安排司桐去十九班的,但周国彩不想要一个休学四年的差生进十九班拉低成绩,于是到领导办公室吵了一架。
领导被吵的没办法,问了一圈,谁也不想要司桐。
最后宋骁骁主动把司桐要了过来。
“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呢?”周国彩不想要司桐,但是宋骁骁大义凛然的行为衬得他利欲熏心,因此心里不爽。
“什么垃圾学生都要,难怪带的班年年成绩垫底,妇人之见,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这话让办公室其他人笑出了声。
“你......”宋骁骁气得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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