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若烟贝海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死心了,多玩几个男人没问题吧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夏日鸣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嘴角微弯,眸中却全无笑意:“毕竟,你已经交女朋友了,不是吗?”江原与他对视,眼里不可抑制地掠过深重的恼意。酒劲的加持下,江原头疼欲裂,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示出他此刻的挣扎:“不,我……”他似乎想要说出深埋在心底的话语,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样高强度的精神折磨很快便让他的意志又重新陷入迷茫的混沌中,他放弃了挣扎与辩驳,身体陷入沙发中,只喃喃道:“不会的……她不会答应的。”陆霁明好似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般,唇畔的笑意也消散了许多:“你喝醉了。”他缓缓站起身,逡巡过二人:“我想着你们也都算是认识她,而我们三个是好兄弟,我才想来告知你们的。”才不是,他只是想要提前宣示主权,赢得先机罢了。喜欢宁栀的人绝不在少数,可放眼整个学院里,能够...
《都死心了,多玩几个男人没问题吧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他嘴角微弯,眸中却全无笑意:“毕竟,你已经交女朋友了,不是吗?”
江原与他对视,眼里不可抑制地掠过深重的恼意。
酒劲的加持下,江原头疼欲裂,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显示出他此刻的挣扎:“不,我……”
他似乎想要说出深埋在心底的话语,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样高强度的精神折磨很快便让他的意志又重新陷入迷茫的混沌中,他放弃了挣扎与辩驳,身体陷入沙发中,只喃喃道:“不会的……她不会答应的。”
陆霁明好似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般,唇畔的笑意也消散了许多:“你喝醉了。”
他缓缓站起身,逡巡过二人:“我想着你们也都算是认识她,而我们三个是好兄弟,我才想来告知你们的。”
才不是,他只是想要提前宣示主权,赢得先机罢了。
喜欢宁栀的人绝不在少数,可放眼整个学院里,能够和他竞争的只不过两人。
江原现在交了女友,可他的疯病一向没个预估,说犯就犯;顾淮虽然很少与宁栀有交流,可身为男性的直觉却让陆霁明难以对他放下警惕。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趁着他们还不是非她不可的时候先行掐断念想。
他不再看江原,然后对始终静默着坐在画板前的顾淮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开了。
陆霁明离开了,江原也不再喃语,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偌大的画室终于重新回到了原有的安静。
可顾淮的一向平静如水的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蠢蠢欲动的、完全搅乱了他的心神。
他揉了揉眉心,想令自己抛却掉没来由的杂念专心作画。
可等他终于理好凌乱的思绪,睁开眼准备继续落笔时。
眼神却不自觉地移至片刻前画笔留下的印迹上——
印迹的颜色很浅,因而刚才他很轻松地便用另外一种颜色掩盖了,只在边缘极细微处还残存着几乎看不出的浅色……
可顾淮看着这抹根本算不上污迹的瑕疵,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看了一会儿,他猛地将这副耗费了他好几天心神精力,已经快要完工的画从画板上撕下来,像扔一团废纸一般将它重重地投向垃圾桶里。
成功消除了自己被截胡的可能性之后,陆霁明最后的忧虑也彻底放了下来,接下来的攻略也更加信手拈来。
他开始收敛好阴暗,全力扮演一个阳光和善的形象:为宁栀带牛奶、早餐,悉心请教她题目,中午他也不再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而是端着餐盘“不经意”地与同在食堂用餐的宁栀偶遇邂逅……
就如此刻,陆霁明穿着齐整的深蓝制服,笑容干净明朗,笑眯眯地端着餐盘走到宁栀面前:“好巧啊。”
宁栀遮去眼底的薄凉,对他弯一弯唇,友好清纯。
他顺势便落座在宁栀对面。
坐在宁栀身旁的袁玫用叉子叉着盘中的意面,小小声嘀咕:“五天有三天都遇得到,七巧板都不一定有这么巧!”
这段时间陆霁明明显的变化和不可谓低调的举措所昭示的意味太过明显,不少人都打趣他的这才刚分手,便开始追上新女友了。
袁玫虽然没有像讨厌暴戾可怕的江原那样讨厌陆霁明,可他的花心滥情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她真心把宁栀当朋友,自然不想让她跳入火坑。
宁栀也跟在她后面站起身。
只是她的眼神却稳稳地落在坐在她对面的陆霁明身上。
她忽然展唇一笑,如四月枝头绽放正盛的栀子:清丽盈然,纯美剔透。
嗓音也轻柔又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怯:“我们先走啦,再见。”
直到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不见,陆霁明才收回有些痴的视线。
心潮急剧波动着:他就知道自己这些时日是有效果的,她对自己一定也是有好感的。
躁动的欲望与成倍增加的信心让他双目发亮:他要乘胜追击,尽快展开进一步的攻势。
放学后,宁栀随着人流走出学院大门。
她背着双肩包,慢慢走到学院路下面人流稍微稀少的路口处,等着家里的车来接她回去。
这个时间点很容易遇到堵车,就算司机准时出门,迟到几分钟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宁栀不愿意浪费时间站着发呆,便拿出有线耳机听提前录好的英语口语。
她成绩能够稳居第一,可不仅仅因为聪明。
少女背着白色的皮质书包,黑亮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肩上,穿着修身的西服短裙,身形美好纤细,站在未落的金色夕阳下,美得像一幅画。
陆霁明面上带着笑,朝她走来。
因为只有放学后,袁玫那个讨厌的电灯泡才不会打扰到他们的相处。
“宁栀。”
宁栀听到低沉好听的少年声音,取下耳机循声抬眼——
盛大的夕阳下,陆霁明脸上洋溢着完美的温柔微笑,捧着一小束白色的芬芳花朵朝她缓缓走来。
少年身形高挑,白皙俊美的面容被夕阳照射出温暖的金黄色,脸颊边的酒窝顺着笑容绽开。
简直和少女漫画中的男主一模一样。
宁栀配合地露出惊讶的神情,低下鸦黑的羽睫垂眸盯着他怀中显眼的白色花朵。
栀子花皎白如玉,鲜妍而散发着淡宜的清香。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栀子花呢?”
陆霁明弯唇注视着她:“只要有心,花自会开。”
他刻意声调放得柔缓,有一种低醇的魅力:“它就像你一样美丽纯洁,不是吗?”
红云飞上面颊,宁栀垂着头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他慢慢地将这小束花朵递给宁栀:“送给你。”
宁栀羞涩又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细白的手指紧紧绞着:“不……谢谢你。”
陆霁明自然知道她害羞了,心中更加得意,直接将花塞到她手中。
好感不是一蹴而就的,陆霁明很懂得爱情中的“收放自如”,他没再多待便和她告别了。
宁栀凝视着他远处的背影,眼里温度散去。
她唇边的笑意弧度凝成一种冰冷又讥嘲,垂眸盯着怀中的花。
美丽纯洁?
她扯下一片花瓣,莹润细白的指尖毫不留情地细细碾磨,白嫩平整的花瓣瞬间便被摧残得不像样,零碎地坠落在地。
只剩花瓣内部挤榨出的汁水残留在她指尖久久不散。
宁栀盯着那点水迹,扯出一抹淡笑来:他将她比作美丽纯洁的栀子,却不知,纯洁无垢的外表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花瓣纹理间淬的剧毒毒汁,才是她的内核。
宁栀除了白桔梗对其余的花都不感兴趣,何况还是陆霁明送的,她只觉得恶心晦气。
怎么可能带回家呢?
所以等到陆霁明一走远,她便打算将花扔进垃圾桶。
却不期然地对上不远处车里男人朝她投视而来的目光。
这一切的美好破碎于宁珮无意间在书房外看到的一幕。
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体,不敢相信余学深内心的恐怖与变态。
她的美梦也逐渐清晰明了,显露出隐藏内里的污秽:怪不得他会娶自己,怪不得他人前人后总是两种面孔……
原来竟然有这样虐待人的偏好!
宁珮拉着宁栀,转身便要离开。
余学深没有阻止她,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说:“你舍得现在的生活?”
宁珮的脚步顿住了。
余学深:“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自然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宁珮身体僵硬着,过了很久,她才松开紧紧拉着宁栀的手。
见此,余学深笑,他已经知道宁珮的答案了。
自那天过后,宁珮便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地位,明白了要想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必须得顺从余学深。
还有牺牲她的女儿。
宁栀一直都懵懵懂懂,只将一切归结于自己的不听话才会惹得他如此残暴地对待自己,直到她年岁渐长,开始懂事明理后,才渐渐察觉出不对。
起初她无比地恐惧,尤其是面对每次的“惩罚”时,她都会害怕地生理性呕吐不止,她向宁珮求助,得来的却是她躲闪逃避的话语,她尝试反抗,但迎来的却是将她关进卧室三天不给吃喝。
伤痕累累的她终于开始学着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余学深是个极其虚伪的人,他有虐待人的倾向却习惯将自己包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宁栀察觉到这一点后,便会在他即将失控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的身份。
但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还是让她过早地失去了笑容,她变得过于沉默,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这样的她,即使成绩优秀面容貌美,在学校也没有一个朋友。
而周小枝的出现,如同一束温暖明亮的阳光,照进了她灰暗潮湿的内心。
平心而论,周小枝的样貌只能算中等,但她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便若隐若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带上了欢乐的气氛。
她乐观善良,总是喜欢笑着面对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即使父亲早逝,母亲多病缠绵病榻的困窘生活也没能让这个如野草一样顽强的女孩屈服认命。
她现在还记得,刚转学来的周小枝坐在她身旁,对着她眨眨眼睛:“好巧哇,我们的名字读音一样啊。”
小枝,小栀。
小枝性格温柔善良,抚平了她心里的伤痛。
她是可以陪着她静坐一整天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朋友,是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她心情变化的朋友,是鼓励她、给予她新希望的朋友……
有了她,宁栀的脸上才逐渐展露出少女的纯真笑容。
从十岁到十六岁,周小枝就是保护她、陪她度过那段幽暗岁月的枝叶,宁栀则是在她的陪伴下才焕发出夺目光彩的花朵。
如今小枝死了,宁栀这朵花也将面临枯萎,但她要在枯萎之前,将那群恶魔送进地狱。
*
“这次测验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穿着讲究的教师站在讲台上,笑容可掬地对着台下道:“那么今天就会按照成绩名次来为大家安排座位,请大家做好准备。”
台下一片哀嚎,这样的安排方式显然是不合于大众的,老师见状也只是笑了笑,用手势示意学生安静下来:“好了,我要开始宣布等级名次了,大家也可以留意一下你们各自的新同桌会是谁。”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大家都暂时抛却了对这个脑残安排方式的不满,转而开始满心忐忑地将精力放在接下来的名次上。
刚才还大声抗议的声音渐渐歇了下去,只剩下学生们猜测名次的声音。
“…你觉得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都没复习……”
“切,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老师清了清嗓子,教室里的细微嘈杂顿时消失。
“这次我们班的第一名是——”
台下有人小声猜测道:“方明珠。”
宁栀放下手中的笔,朝后方看去,被他们念着名字的方明珠唇角带着倨傲的微笑,已经做好了站起来接受大家赞叹的准备。
她对上宁栀看过来的目光,笑容里带上更加显目的挑衅:就是要让她知道,她宁栀只是个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草包!
“宁栀同学!”
老师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畔炸开,教室里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方明珠脸上的微笑逐渐从僵硬变成夹杂着不可置信的难看,面色几经变幻,好不精彩。
老师亦是十分激动:“让我们一起恭喜宁栀同学!”
宁栀在欣赏完方明珠的难堪窘态后,才扬起甜美的笑容站起来接受教室里响起的掌声与注视。
她眼仁明亮,笑容纯美:“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接下来,老师用了足足十多分钟来表扬宁栀,说她刚转来半个月就取得了这么优异的成绩,属实难得,让大家都向她学习。
方明珠垂着眼接受着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同桌兼朋友的江芷怡回想起自己片刻前信誓旦旦的马屁,也是神情尴尬。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都是方明珠的第一,居然会被一个才来的新人夺走……
察觉到方明珠内心的怒气,担心自己一会儿被迁怒的江芷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拉方明珠,嘴上安慰道:“明珠……一定是她这次走运,你别放在心上。”
下课铃声响起,方明珠铁青着面色拂开她的手,跑出了教室。
宁栀收回余光,视线落在手中的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最上方。
而最后一名,则是万年不变的江原。
她唇角勾了勾,不枉自己这些日子废寝忘食的努力。
袁玫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小栀,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仅长得这么漂亮,居然还是个超级大学霸。”
她看了看跑出去的方明珠,偷偷凑到宁栀耳旁笑道:“你都没看见方明珠刚才的脸色,可有趣了!”
“你没来之前,她一直都是第一——”
说着袁玫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补充道:“哦,也不是,周小枝刚开始也得了几次……”
宁栀抬目看向她:“周小枝?”
与此同时,陆霁明的现女友薛珍也频频回头,好奇地张望。
陆霁明察觉到她的分心,稍有不虞,在桌下牵住她的手,缓缓摩挲:“看什么呢?”
“和我在一起都不专心?”
薛珍连忙摇头,小声羞赧道:“没有啊……”
陆霁明盯着她泛着粉晕的面颊,俊颜含笑:“那你在看什么?”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薛珍心底的恐惧与抵触也随着陆霁明的温柔多情而消失不见。
薛珍自己也在尝试选择性地忘掉那晚可怕陌生的他。
没办法,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谁能抵御这样多金俊美的陆霁明?
即便已经和陆霁明在一起一段时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薛珍还是忍不住害羞。
她面色绯红,艳若桃李,嗓音也如春水柔软:“都说了没看什么嘛……”
陆霁明最喜欢用这具皮囊去哄骗别人,他享受于别人沉溺于他所制造的“温柔深情”中,享受于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看着她们因为自己的伪装而情深一往。
等到他玩腻了,就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他也会在那时“好心”地告诉她们:他从来都没有真心喜欢过她们。
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只是他用来消遣时光、以及证明自己魅力的玩具。
而薛珍也正如过去他的每一任女友一样,已经彻底沦陷,他对她的兴趣也逐渐褪去,只是表面上还没表现出来。
薛珍说:“因为班上的人都在说宁栀喜欢江原,所以我……”
她余下的话没有出口,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听到这话的陆霁明脸色不太好。
“霁明,你怎么——”
话音未落,她面色突然一白,因为陆霁明握着她的手突然用力,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令她惊叫出声。
陆霁明很快反应过来,松了力道。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吧?”
他连连温声道歉,唇畔带着歉意温柔的笑。
在男友面前,薛珍显得很娇气,嘟着唇撒娇道:“疼……”
他又笑了笑,伸手给她揉着被自己捏红的部位,力道温柔适中。
即使两人早已做过更加亲密的事,薛珍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与微扬的唇角,还是免不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晕晕乎乎。
陆霁明手上动作继续,抬起眼眸凝视着她:“珍珍。”
薛珍:“嗯?”
他语调温柔缓慢,注视着她的眼眸一眨不眨,深邃如浓墨:“那晚我叫你记得买药去吃,你吃了吗?”
薛珍瞳孔骤然一下紧缩,面上的笑容略微凝固,直直地看着眼前对她微笑的陆霁明。
虽然他还在笑,但已经冷静下来的薛珍还是从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里看出些许危险。
与那晚的他如出一辙。
面对他温柔却不容拒绝的逼视,薛珍手脚一阵阵发冷,想要将手从他温热的手掌中抽离,却被他的手牢牢禁锢住。
他笑容不变,手中力道稳健,轻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薛珍只好下定决心,猛点着头:“吃、吃了……”
“真的吗?”
他一面说,一面仔细地观察着她的面部神情,似乎在探究话语真假。
薛珍另一只手狠狠掐住掌心,才让自己保持冷静。
半晌,陆霁明终于移开了钉在她脸上的目光,松手一笑:“珍珍,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他眉目舒朗,桃花眼弯起,里面似乎蕴着醉人的水光。
他力道温柔地拉着薛珍的手:“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我们这个年纪还没完成学业,若是真中了,那受苦的还不是只有你。”
薛珍怯怯抬眼,想要告诉他自己不介意嫁给他为他生孩子,可对上他微微弯着的黑色眼眸时却息了开口的打算,只垂下睫毛点点头。
陆霁明将她揽入怀中,唇边的笑容似是凝结,眼底掠过几分不耐与烦躁。
要不是那晚太冲动忘记做措施,他也不至于在这个已经失去兴趣的女人身上费这番功夫。
*
夜晚。
宁栀坐在书桌前,两只细白的手交叉而握,柔和清丽的五官褪去了笑容,呈现出极度的冷酷。
她敛下长睫逡巡着桌上的照片复盘自己这些时日的成果进展。
江原性情危险暴戾,可他性格直率又不懂撩拨手段,所以宁栀决定先接近攻略他;
陆霁明最为浪荡花心,要想让他动心不能太过直白,必须剑走偏锋,让他先体会到不甘心的滋味,牢牢记住她。
这段时日她对江原的热忱和对他的冷漠成功地让这个无往不利的花花少爷体会到了落差与恼怒,对她的兴趣也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宁栀缓缓勾起弧度漂亮的唇角,这很好。
这两个人的进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至于顾淮……
根据她先前搜集来的资料显示,顾淮是皇室成员,身份尊贵,为人高冷淡漠,洁身自好并不像陆霁明和江原一样恶劣。
这样的人,一开始宁栀并没有想好怎么接近,所以她将精力都放在了江原和陆霁明身上。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宁栀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虽不算热忱,但也不是她想象的冷漠。
偶尔她回过头,还可以看到他眸光落在她背上,出神怔住的模样。
虽不知道他为何对她表现得特殊,但宁栀也不在乎这个原因。
她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计划上:她要让他们三个都不可自拔地爱上她,然后看着这三个联合作恶的人自相残杀、跌落泥潭。
最后她再亲自将他们解决掉。
一想到那个画面,宁栀眼里便隐隐跳动着诡异的兴奋,眼角的皮肤泛着绮丽的艳红。
去浴室用冷水洗了个冷水脸,冷静下来后她才重新坐回书桌前规划着之后的计划。
很快她便有了主意:江原和陆霁明……已经在按照她所预料的发展,就只剩下顾淮了。
现在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与顾淮相处,增进感情的机会。
可能是上天都在帮她,没过多久,她便等来了这个机会。
顾淮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让熄灭的手环重新亮起。
他摇摇头,语气平淡:“大概是真的坏了。”
说罢正想让宁栀将这坏了的手环褪下,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楚楚含泪的通红眼眸。
宁栀睁着泪眼,语气哽塞:“对不起……”
“我一直在拖你的后腿……”
宁栀泪水涟涟,面容娇软瓷白,鼻尖和眼睛却都红红,更加为这张清纯可人的面容增添惹人呵护的脆弱感。
顾淮素来平稳的语气里带了罕见的慌意,可他又从没和女孩这样相处,不懂怎么安慰,只好挤出一句:“我……我没有怪你。”
听了他的话,宁栀仰起白腻纤弱的脖颈,睁着一双泪眼,双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
突然袭来的微凉又柔软的触感令从未与异性亲密接触过的顾淮浑身像过电似的,酥麻通过手背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不自然地后退两步,同时躲开她的触碰。
他睫毛垂下,轻微翕动,低声岔开话题:“快入夜了,我们……先把帐篷搭起来吧。”
宁栀盯着他慌乱又带着僵硬的背影,唇角轻轻勾起。
明明灭灭的细碎火光跳跃在她面上,恍若一个撩人夺魂的妖精。
顾淮虽被她刚才的举动乱了心神,却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他便想着让两人搭好帐篷,各自回去休息,减少见面相处的时间。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正搭着帐篷,便看见宁栀走过来,神情沮丧:“我包里的帐篷……好像坏了。”
顾淮看过后,皱起眉。
这帐篷,怎么被划出了这么大一道口子。
”怎么办?”
宁栀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不知所措的可怜与无辜,喃喃道:“手环也坏了,叫不到人……”
顾淮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要不……我们住同一个?”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垂着眼,因此也没有看见宁栀在听见他话后,含着泪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两人一齐搭好了唯一的帐篷,又将垫子铺在里面。
顾淮觉得这么早便和宁栀待在里面不太合适,便率先出来:“我还不困,先在外面烤会儿火再进去。”
谁知宁栀也点点头,语气赞同:“正好,我也还不困。”
说着也跟在他身后躬身出了帐篷。
顾淮别无他法,只好和她一起坐在火堆旁。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只有眼前火堆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宁栀当然不会任由这样干坐着,于是主动挑起话头:“你真厉害,会搭帐篷又会生火。”
“是以前经常出去露营所以这么有经验吗?”
顾淮摇了摇头,眼睛凝视着燃烧的火堆:“没有,我家中管得严,从小到大,只出去露营过一次。”
宁栀心下了然,他出身皇家,又是公爵的独子,平时的一举一动肯定都有专护保镖看顾。
她笑着接过话:“只一次你便将这些野外知识学得这样好,那不是更厉害了吗?”
听了她的话,顾淮久久没有回答。
正当宁栀不解为何如此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脸,黑眸定定落在她面上。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样的反应,属实是超出宁栀的预料了,她与他对视着,唇角的笑容微僵。
火光悦动在他这张清俊出彩的白皙面庞上,也照在他眼下那颗极具清冷矜贵的淡色泪痣上。
有什么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宁栀眸光闪动,陷入思索中。
瞧见她这副模样,顾淮一向清冷的面容上带了不易察觉的笑容,提醒道:“当年我流落到你家门口,是你救了我。”
顾淮讲述的声音混着多年前的那场相遇画面涌进宁栀的脑海。
……
十多年前,颇受家庭桎梏监管的顾淮年纪尚幼,只背了一个登山包便负气离家出走,担心很快被找到,他索性便躲进一座树木繁茂、地形复杂的山林,也是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学会了许多生存技巧。
他躲过了家里派的大批人手的搜捕,可在他们走后,他也遇到了困境:山林里夜风寒凉,露气湿重,他没带足抵御的衣物。
那时的他发着高烧,身体虚弱,偏偏食物也吃完了。
浑身无力的他在帐篷里昏睡一天后,终于醒来。
求生的渴望让他艰难地凭着一腔毅力走出了山林。
濒临昏厥的他想要找人求助,可虚弱的他身上满是泥泞,根本没有人相信他是公爵苦苦寻找的独子。
不仅如此,形容落魄的他还遭到了一群顽劣小孩的捉弄,他们捡起地上的碎石打在他身上。
最后他跑进了一条又深又暗的小巷里面才躲过他们的追赶。
体力耗尽的他晕倒在青石板的巷道上。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就在他又要晕过去的时候,一个背着书包的人影走进他的视线。
女孩大约七八岁,与他年龄相仿,穿着已经洗褪色的棉布裙,背着一个不合适的笨重书包。
可尽管如此,依旧无损她青涩漂亮得出奇的五官。
宁栀记得,她是在一天傍晚放学的时候遇到他的,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倒在他家门不远处。
因为那时的他身上的衣服布满泥污和破口,露出的伤口似乎还流着血。
年幼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她握紧书包带子,噔噔跑到自己家门前,一边拍门一边喊妈妈。
可许久都没人应答,她这才注意到门上贴的一张便利贴。
字迹潦草,一如这些年来宁珮对她的敷衍与不负责——
我有事出去几天,你守着家,桌上有五十块,省着点花。
宁栀稚嫩的小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落寞,却没有多少惊慌。
她已经习惯了。
没关系,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这样想着,宁栀熟练地翻出花盆下的备用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
就在她快要走进去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眼倒在她家门口不远处的那个男孩。
也是这一眼,让她生出同情的恻隐之心克服了恐惧。
她将他带回了家,还用宁珮留下的钱为他买了退烧药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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