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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

莞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老太太把他宠坏了,即便家道比以前艰难得多,也一样喜欢喝酒、女人以及玩乐,常在秦城鬼混,很少回家,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虚浮之相。花老太太闻言怒极,手一扬,将杯中茶水泼到花润之脸上,骂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这里是辽王的地界,你当卫所真的能让咱花家为所欲为呢。要是能,那个程百户就不会是这个态度。老五,咱现在是军户,军户!再不是武成候府了。”大概想起以往的风光,老太太愤怒之余,神色有些黯然。“娘!”花五老爷狼狈地抹下脸上的一片茶叶,不满地叫了一声,委屈地说道:“不去就不去呗,泼儿子作甚。”花沂之一向看不上这个纨绔弟弟,见他被老娘教训,心中有几分痛快,问道:“娘,您有主意吗?”“主意是现成的,早在那贱人用飞镖威胁谨言的时候我就...

主角:蔺鸿玲卞颖媛   更新:2025-03-08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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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鸿玲卞颖媛的其他类型小说《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由网络作家“莞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老太太把他宠坏了,即便家道比以前艰难得多,也一样喜欢喝酒、女人以及玩乐,常在秦城鬼混,很少回家,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虚浮之相。花老太太闻言怒极,手一扬,将杯中茶水泼到花润之脸上,骂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这里是辽王的地界,你当卫所真的能让咱花家为所欲为呢。要是能,那个程百户就不会是这个态度。老五,咱现在是军户,军户!再不是武成候府了。”大概想起以往的风光,老太太愤怒之余,神色有些黯然。“娘!”花五老爷狼狈地抹下脸上的一片茶叶,不满地叫了一声,委屈地说道:“不去就不去呗,泼儿子作甚。”花沂之一向看不上这个纨绔弟弟,见他被老娘教训,心中有几分痛快,问道:“娘,您有主意吗?”“主意是现成的,早在那贱人用飞镖威胁谨言的时候我就...

《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精彩片段


花老太太把他宠坏了,即便家道比以前艰难得多,也一样喜欢喝酒、女人以及玩乐,常在秦城鬼混,很少回家,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虚浮之相。

花老太太闻言怒极,手一扬,将杯中茶水泼到花润之脸上,骂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这里是辽王的地界,你当卫所真的能让咱花家为所欲为呢。要是能,那个程百户就不会是这个态度。老五,咱现在是军户,军户!再不是武成候府了。”

大概想起以往的风光,老太太愤怒之余,神色有些黯然。

“娘!”花五老爷狼狈地抹下脸上的一片茶叶,不满地叫了一声,委屈地说道:“不去就不去呗,泼儿子作甚。”

花沂之一向看不上这个纨绔弟弟,见他被老娘教训,心中有几分痛快,问道:“娘,您有主意吗?”

“主意是现成的,早在那贱人用飞镖威胁谨言的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花老太太让两个儿子附耳过来,道:“你再去找刘大,让他……”

三天后,李大娘告诉花无尽好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刘总旗去了刘家,当着刘三孩子的面打了刘二和刘三一顿,警告刘家哥仨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他亲自送他们见官。

坏消息是刘大有意无意地放出风来,说花无尽是暗娼,他那次不想给银子,所以花娘子才趁他情动时把他揍了。

现如今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两个消息合成一股,成了前哨镇人嘴里最大的桃色八卦。

街头巷尾,男女老少,‘花娘子’成了前哨镇人闲聊时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

花无尽这才明白,他们娘俩穿过镇子往新房去的时候,那些指指点点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流言四起时,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果然如此!

然而,流言并不可惧,可惧的是花家在前哨镇的影响力,花老太太的战斗力,以及卫所这里对不贞女人的处理方式。

这里处理德行有亏的女人不是浸猪笼,也不是官府打得半死、坐木驴,而是被进卫所充当营妓。

如果当真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抓进军营,无论逃跑还是自卫,花无尽都无法保证全身而退,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小溪。

天气虽不算热,但她被这个消息成功激出薄薄一层冷汗。

送走李大娘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东边是墨蓝如海,西边是烈焰漫天。

花无尽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一时没想出应对此事的法子,便去做晚饭了。

这样的阴私之事、宅斗之道,处理起来比绘画和杀人复杂得多,她不太善于此道,但把复杂的人际纠纷变成简单的暴力威胁,却是她最拿手的。

她耐着性子等到三更天,叫醒小溪,娘俩趁着月色摸到刘大家。

刘大家早已经悄无人声,花无尽让小溪给她放哨,自己用柴刀一点点拨开门栓,然后用力顶住门轴,安静地打开门,娘俩一起进了刘大的房间。

刘大睡得很香,鼾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馊酸气味。

花无尽笑了笑,一手驾轻就熟地把柴刀放在刘大脖子上,另一手拽过一件衣服,堵住刘大的口鼻。

小溪自觉地爬上炕,站在刘大身边,举起手中木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唔唔……”刘大呼吸受阻,迷迷瞪瞪地在脸上划拉一下,打在花无尽的手上,“啪”地一声脆响使他清醒过来,然后便注意到脖子上似乎有钢铁的凉意。


小胖子找来一张泛黄的熟宣,将画案上画了一半的花鸟画放到一边,推开画笔颜料等杂物,将熟宣铺好,在笔洗里倒上清水,老老实实地道:“大婶,请。”

花无尽扫了一眼画案上的工具,什么都是现成的,倒是便宜。

她洗净一只小红毛,一边磨墨一边仔细地打量大小胖子,墨好之后,她在纸上比了又比,果断下笔,迅速勾勒出一个粗眉毛小眼睛,正在踢人的大胖子来。

“噫!”大胖子神色凝重起来,道:“这一手白描当真不赖。”

“我娘会画!”小溪得意地瞥了小胖伙计一眼。

小胖伙计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躲到大胖子身后,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

花无尽瞧了瞧小胖伙计,刷刷几笔,小胖子就成了画纸上被大胖子踢的那个,略微躲闪的动作以及不服气的表情,活灵活现,十分逼真。

“嘿嘿……”小溪冲着小胖伙计刮了刮鼻子,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娘画得真好!”

她画完爷俩,笔下未停,将杂货铺的一角也画了进去,使整个画面变得丰满又有生活气息。

整幅画笔法轻灵,线条流畅,虚实结合,与爷俩的容貌有九成相似,竟是一幅上佳的速写作品。

大胖子伏在画案上看了又看,抬起头时,肉滚滚的脸上笑容更加真挚几分,他摸着腆出来的大肚子说道:“想不到花娘子竟然有这份功力,这幅画我很喜欢,不如十两卖与在下如何?”

十两?现代七八千人民币,也算凑合吧,毕竟是即兴之作,而且还画的人家父子,再说,她现在缺银子,就是给五两也得卖。

“可以。”花无尽也不拿乔,立即答应下来。

大胖子叫董如海,是董记杂货铺的东家,铺子开遍整个秦城辖区,人称董大掌柜的,是个懂画而且精明的商人。

董如海客气地把花无尽娘俩请到后面账房,让人上了茶水,铺垫几句之后,他说道:“花娘子,你的画只交给我卖,你七我三,五年之内不给他人,如何?”

花无尽沉吟了一下,这个比例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时间有些长,不过,如果发生战乱的话,这五年就不算长了。

她向来是果决的人,爽快地同意了董如海的条件,两人签订了契纸,并且约定,如果发生战乱,在联系不到董记的情况下,且花无尽需要银钱之时,可便宜从事。

两天之内,收获十五两银子,而且未来也有了保证,这简直再好不过了,有了银钱,花无尽觉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

娘俩辞别董如海,刚出店门,就看到昨日见过的美男施施然从马路对面的客栈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型男和护卫,左拐,便一直走在她们前面,直到钻进花家那条巷子。

花无尽思忖了一下,心道,一定是去花家的。

听闻辽王世子洛小鱼是当世第一美男子,如果猜的没错,也许这位就是那位辽王世子吧。

如此美貌果真名不虚传,花如锦即便是做妾,也算运气了。

娘俩走到花家的巷子口,花无尽刚要停下脚步,瞧瞧热闹,就见那美男回头看了她一眼,晨起的暖光亮亮地照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其中厌憎的情绪清晰可见。

花无尽摇摇头,果然是外貌一流,人品未入流。

原主是听说过这位世子的。

听说他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就被辽王送往京城做质子,被其皇帝祖父养废了,在京城里跟着一群王孙声色犬马,骄奢淫靡,不学无术。

待到适婚年龄时,皇帝一连指了几个大臣家的女孩,都被大臣以已经订婚为由拒了,听说那一阵子,京城里凡是有女儿的大家族大多谈鱼色变。

很多人都说辽王并不重视这个嫡长子,这一点从名字也能看得出来——辽王共有五个儿子,洛小鱼是原配嫡妃所出,其他的几个儿子是继妃和侧妃所出,名字中都有“之”字,其中嫡次子洛之安能文善武,是辽王与继王妃最为得意的儿子。

花无尽垂头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有什么可狂的。

下午的阳光很好,花无尽修理了几个窗户,将其装上秸秆帘子,又把东屋的秸秆帘子糊上一层窗纸。

这点活儿忙活一下午,娘俩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天就黑了,天边的乌云被风吹过来,遮住明朗的月,很快就稀稀拉拉地下起雨起来。

小溪把炕烧得热乎乎的,地下放了脸盆和菜盆接雨水,炕上倒是不漏雨,娘俩早早地上了炕,忙活一天,都很累了,相拥着安然入眠。

“右转,加速甩掉他们!”

“直走直走,低头!”

“轰!”前面的越野车被榴弹炮击中,火光冲天。

好热!

花无尽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竟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半夜惊醒的人倍感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梦里的她已经死了,而那个熟悉的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炕很热,平复了心情的花无尽抱着小溪往炕梢挪了挪,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

“锵锵!”

“世子小心!”

清晰的兵器撞击声,以及“世子”二字让花无尽皱起了眉头,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锵锵……咔嚓!”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咔嚓的声音表示有人踩坏了她的篱笆。

打进院子里了!

花无尽迅速穿上衣服,将儿子用被子裹好,藏到墙角,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炕,走到堂屋,从门缝向外看。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认出穿着月白色中衣的是洛小鱼,他正被穿着玄色中衣的型男护在身后,身边还有十几个护卫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穿着夜行衣的人很多,大概二十几人的样子,个个出手狠辣,往往以命换命,看情形都是死士。

护卫们身手不错,但极不适应死士的打法,转眼间双方都死了好几个,浓郁的血腥气随着湿湿的空气飘进屋子里,花无尽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她觉得有些不妙,如果洛小鱼这边被全歼,只怕自己和小溪也逃不掉,看来应该叫醒小溪,免得等下逃跑时措手不及。


“花娘子不必客气,乔某前来,是为恭贺花娘子乔迁之喜,不请自来,还请花娘子见谅。”乔继武向花无尽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拎着四五个包裹的粗壮小厮。

花无尽紧走两步跟上来,赶忙说道:“乔将军客气了,您亲自前来,寒舍蓬荜生辉才是。”

“应该的。”乔继武言简意赅地说道。

院子不长,说话声清晰地传到西屋,董如海夫妇已经迎到门口。

董如海打了一躬,说道:“草民董如海见过乔将军。”

董太太在其侧后福了一礼,道:“民女董陈氏见过乔将军。”

乔继武向两人回了礼,沉静锐利的双眸在董如海面上一扫,说道:“董如海?可是京城首富董家的董?”

董如海一愣,他没想到,这位年轻有为的从二品武将竟然能够认出他来,不过,他向来圆滑,马上又笑着说道:“乔将军好眼力。我们董家人胖,脑袋大脖子粗,眼睛小肚子大,的确好认。”

乔继武眼里带了一丝笑意,又道:“听说你们董家富可敌国,却不曾想你如此身份,竟然会在此地经营杂货铺子。”

董如海苦笑一声,道:“董家的传统便是如此,草民也是没有法子。”他说着话,把乔继武让进西屋。

花无尽把董太太让进东屋,重新给西屋沏了壶新茶,端过去。

她刚刚猜到董如海或者不仅仅是个杂货铺老板,却未曾想会是如此大的背景。‘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岂是那么好当的,如果没有过硬的靠山,只凭这四个字便可以被权贵瓜分殆尽了,而且,董太太平日里在镇子上走动连个奴婢都很少带,这也太低调了吧。

“乔将军,请喝茶。”花无尽道。

乔继武点点头:“临时决定来的,随便买了点表礼,还请花娘子勿怪。”

花无尽这才看到那粗粗壮壮的小厮将五六个包袱打开了,各色鲜艳的细布尺头、点心,猪肉,鸡蛋,茶叶,还有两个闪闪发亮的银锭子。

这个礼对于权贵来说太少,对于一般军户来说又太多,但花无尽救了乔继武,便显得恰如其分了。

花无尽倒是没想到,这位副将看似冷峻,心思却能如此细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来这里,似乎也有给他撑腰的意思,否则不会这么早,这不合规矩。

花无尽有些小感动,赶忙又谢:“怎么会怪,都是家里用的,民女感激还来不及。乔将军您和董大掌柜先坐着,我再去烙几张鸡蛋饼。”

“行,让你董姐姐帮你,乔将军这里有我呢,”董如海很会做人,自动自觉地承担起陪客的任务。

于是,花无尽便从西屋退了出来,回到厨房,让小溪帮着起火,正准备倒油,大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花润之第一个冲进来,他挥着木棒吼道:“花无尽你个贱货!给老子滚出来!”

“五叔,咱们进屋,见东西就砸便是,”花莫亦紧随其后。

花沂之道:“谨言说的有礼,五弟,我们进去。”

“娘,怎么办?”小溪拎起顶端还带着火苗的烧火棍,站了起来。

花无尽笑着说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砸了咱们娘俩的新家,你呆在这别动,娘出去看看。”她拎起菜刀,迎了出去。

“几位有何贵干?”花无尽在院心拦住他们,唇角的笑容凌厉而又刺眼,步伐稳定而又自信,持刀的手臂微微张开,与身躯成三十度角,这种姿势很舒服,很有力,且反应迅速。


花无尽刚刚瞌睡着,便听到外面有男人在远处轻骂了一声,然后往院子里走来。

她仔细地听着外面,觉得此人的脚步声有些怪异,一轻一重,似乎是伤了腿脚。

那人在窗下站了一会儿,就在花无尽猜测他可能会再把衣服点燃的时候,只听他笑了一声,“虎娘们,命还挺大。刘三不来,我来,我也不烧死你,烧你家柴火便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了,死了可不要怨我。”说完,他又等了片刻,见屋子里仍然没动静,便蹑手蹑脚地往柴房走去。

花无尽没想到事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转折,想必刘二对滚下山坡的记忆始终记忆如新,所以,才有了比刘大更为强烈的报复念头,想要趁着花家这场世故再努力一把?

她捏起飞镖坐了起来,心道,刘二来她家放火,这个时候杀他应该是顺理成章,然而,真的要杀吗?

杀了之后呢?官府过堂时,小溪怎么办?此番杀了人,就算官府可以不追究,可镇子里的人又会怎么看她和小溪呢?

她觉得穿越之后,有了小溪,她变得软弱,或者说,更加隐忍了!

犹豫了一会儿,花无尽决定让刘二去烧,争取把事情闹大一些,好有人做个见证。

很快,浓浓的烟从窗缝里钻了进来。

花无尽觉得刘二应该走远了,赶紧翻身起来,一出门,便大喊一声:“走水了!”

风停了,但柴火比较干燥,火已经很大了。

花无尽赶紧转身回了厨房,端上一盆水,小跑着过去,泼上。

“走水啦,走水啦!”回去打水的时候,她又喊了两声。

“娘?”别人还没来,小溪先被她喊醒了,“娘,你别急,小溪来了!”

小家伙穿着里衣,也端着一盆水睡跑了出来。

柴不算多,三盆水下去,火势便被控制住了。

这时候李大娘和李大壮也到了。

李大壮把成捆儿的冒着黑烟的柴火从柴房里扯出来,分散开,用扁担把带火星的打灭,这场本不该发生的火灾便彻底结束了。

“花娘子,看清楚是谁干的了吗?”李大壮有些愤愤,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李大娘呸了一声,“还能有谁,刘家哥仨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偷柴就是点人家柴火垛,生孩子没屁眼的货色!”

花无尽道:“大娘,他们这次可不是要点柴火垛,是要烧死我们娘俩!您看见那两堆灰了吗?”

她指着被烧的秸秆窗帘和房檐,“他之前来烧的是房子,动静大了点儿,把我惊醒了。那火被我灭了之后,他们大概觉得我们娘俩没死心里不舒服,便干脆来点柴房了,要不是我心里害怕没睡踏实,指不定就烧到这儿了。”

“可不是嘛!”李大娘端起水盆,“春天夜里风大,这个时辰睡得都死,若不是大娘睡觉轻,根本听不到前面花家和你家出事。这么晚了,不好弄窗户,到大娘家里凑合一晚上吧。”

花无尽郑重地给李大娘行了个礼,婉拒道:“谢谢大娘,又麻烦你们了。都这个时辰了,现在睡也睡不踏实,我就不过去打扰了,省得给你们惹上麻烦。我之前烧了炕,有新被褥,墙角一窝,一点都不冷,您和大壮快回去吧,今儿我的新屋子要动工,也算火烧旺运吧!”

李大娘笑着说道:“那行,我和大壮回去了,你们娘俩小心些。”

花无尽送走李家娘俩,和衣而卧,等花家的人来。

小溪刚睡着,花家的人便到了。

“花无尽,你给我滚出来!”花莫亦踹了堂屋的门一脚。

门很结实,只发出“咣啷”一声,却纹丝不动。

花莫亦无功而返,又走到窗外,把窗口的衣服一撕,花莫谢便顺手丢了一块拳头大的大石头进来,石块擦着花无尽的肩膀飞过去,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花无尽将熟睡的小溪搬到墙角,起身下地,打开了房门,道:“烧我屋子还不够,还要杀人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花家就不怕报应!非得逼着我把以前的事都给你们捅出去心里才舒服吗?”

“烧你屋子?”花沂之瞧瞧院子里晾着的黑乎乎的柴火,和被烧掉的房檐,沉吟了一下,道:“有这么巧么,掩耳盗铃的把戏没什么意思,老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花老太太好厚的脸皮啊!”花无尽道:“她说将我除族,我就得离开花家,她现在叫我去花家,我就要去花家,花沂之,你觉得这可能吗?”

“花无尽,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不去,就等着我花家告你纵火罪!”花莫谢跳脚骂道。

花无尽打了个呵欠,捏出袖子里的飞镖,剔了剔指甲里的黑灰,慢悠悠地道:“我懒得跟你们打嘴仗,要告告去。花家不是有辽王世子撑腰吗?那位世子大概只有花如锦这一位小妾吧,去秦城哭一哭,想来能把这桩官司撕撸个明明白白,也许我还能顺便借光呢。哎呀,烧完你家,烧我家,没准是世子的仇家打击报复吧。我受了这等无妄之灾,王府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花莫亦看了看花沂之,花沂之微微摇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若是那些人又岂会只烧房子,杀了你不是更好么?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跟我过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花无尽弯了弯唇角,清冷的月光将这抹笑容浸染得极其凉薄,她捏着飞镖往花沂之的眼睛上比了比,道:“我不会去的,如果你们想试试我的飞镖,我倒是可以展现一下。花沂之,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还有花六老爷和花莫白,我真的不介意把飞镖一支支地扎进你们的脖子里。赶紧滚吧,我家的房子被烧,明儿还得报官呢,没工夫跟你们瞎扯。”

花沂之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如果你不在乎花莫白,当然可以不去。”

花无尽道:“我当然在乎花莫白,不过,我还是不会去的。你放心,要是他死了,我会让你们全家给他陪葬。”她不是不敢去,而是不会去,既然知道花家都是些给脸不要脸的人,那就干脆一点儿脸都不能给。

花沂之轻蔑地看了花无尽一眼,道:“就凭你?真当你那几支镖无能了吧。”

他这一副尽在掌握,什么都不在眼里的狗德行,真是很让人恼火。

花无尽忍住给他一飞镖的冲动,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不行,还有别人啊,你真当我那缝肉的功夫和这一手飞镖是自己学的啊。”

花沂之面上不显,心里却大吃一惊,果然有了靠山,那怎么办?

他一时没了主张,又觉得不能失了气势,便故作高深地掸掸衣袍上的尘土,说道:“我花家会报官,你等着官府传唤吧,”

花无尽微微一笑,报官好啊,走着瞧!


“兔子!”美男指指小溪,“本……我想吃烤兔子,松江,多给点儿银子,让她们滚远点儿,最讨厌脏兮兮的乞丐了,看着就碍眼。”

乞丐!碍眼?

花无尽下意识地摸摸褴褛的衣服,再看看脏兮兮的儿子,心道,还真像乞丐,不过,既然兔子可以换钱,被这绣花枕头不疼不痒的刺两句也算不得什么。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护卫闻言跑过来,拿出一大块碎银,道:“小弟弟,我要这只。”他指的是小溪打昏的那一只。

果然是好大一块银子,灿白灿白的银块照亮了花无尽的眼睛,她摸摸干瘪的肚皮,心中无限欢喜。

现下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大米,一石米120斤,两石240斤,而现代大米差不多3元每斤,照此换算,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七百二十元。

一只兔子就卖了五两左右银子,相当于现代三千多,这花美男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化身,还是人傻钱多啊!

不管是哪种,她都决定感谢他八辈祖宗!

然而,花无尽乐意,小溪却很有骨气,“娘,他骂咱们是乞丐!”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花无尽,意思是不想卖。

花无尽双臂抱住儿子,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说道:“儿子,他嘴臭,可银子不臭,有了银子,咱们娘俩就有饭吃了,”而且那美男和型男的身份都不简单,虽不用巴结,但也不能得罪。

小溪想了想,把死兔子放到花无尽手里,抢过银子,“哼”了一声,把活着的那只扔了过去。

“哼什么哼,小乞丐,算你运气,本……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美男掩住口鼻,拂袖而去。

娘俩一同冲着美男的背影挥了一拳,稍等片刻,也下了山。在地头上采了好些马齿笕、荠菜,又到河里把剩下的那只兔子洗剥干净,这才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花无尽喜欢美食,做菜也略有两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好把脑子里想象的那些兔肉的做法通通抛开,把肉剁成块,冷水下锅,盖上盖子,小火炖了。

香味儿慢慢地熬了出来,花无尽撇出浮着的血沫子,让肉汤变得清爽。

小溪从灶头处探出小脑袋来,“咕咚”一声吞掉一口口水,可怜兮兮地问:“娘,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有个现成的亲儿子可真是太好了!

花无尽“噗嗤”一笑,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大概还得一会儿,把火撤掉一些,春天的兔子瘦,咱多炖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肉熟了,她盛出一碗,让小溪给李大娘家送去。

自家留起来一碗,剩下的汇一些野菜进去,把菜汤重新烧开,用蓝边大碗盛出来,有菜有肉,有红有绿,颜色鲜艳,营养也算均衡。

小溪没有空手回来,李大娘给了他两个热腾腾玉米面的窝头。

娘俩围着灶台吃饭,小溪端起碗,忽然福灵心至地说了一句:“娘,小溪觉得娘病好了之后,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花无尽并不紧张,一个小屁孩而已,随便哄哄就行,再说,只有聪慧的孩子才善于发现问题,她很高兴小溪能发现自己的不同。

小溪刚刚夹起一块肉,吃得正香,消瘦的小脸一下这边鼓个包,一下那边鼓个包。

他一边嚼着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花无尽,又黑又长的睫毛一下下地忽闪着,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说道:“娘敢打刘大,能杀死兔子,还知道小溪可以用石头打兔子,娘还爱笑了,以前娘从来都不笑的……”小家伙观察很细致,把原主和花无尽的区别说了个七七八八。

“小溪说的都对,这说明你动脑思考了。那你想想娘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花无尽夹起一块肉放到小溪碗里,开始引导小溪按照自己的思维走。

“变好了!”小溪不假思索,现在的娘亲被自己摸了咂咂也没有不理自己呢,嘿嘿嘿。

“那是啊,咱家这么穷,你外公还不在,娘再不变一变,咱们娘俩就该饿死了,是不是?”花无尽再接再厉。

“是啊,娘,那小溪也要变,变得更厉害,保护娘亲,”小溪完全被花无尽带到沟里了,从此以后,他再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花无尽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缺乏锻炼,便在院子里小跑几圈,增强体能。

早饭后,她让小溪先用石头把银子砸成长条,用柴刀分成小份,放到破旧的荷包里,藏好,准备去镇上大肆采购一番。

“娘,不要弄丢了喔,”快走到镇中心的时候,小溪又嘱咐了第八遍。

花无尽捏捏他的小鼻子,“放心,放心吧,都快成小话唠了。”

前哨镇并不繁华,中心街道上的铺子有限,人也不多。

铁匠铺在街尾,掌柜的姓牛,是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花无尽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顶住老板娘八卦的眼神,花无尽买了菜刀、剪刀,又定做六把三棱光杆镖,约定三天以后取——其实她想要做弓箭的,可北方的弓箭是硬木做的,太贵,如果定制现代弓箭,成本又太高,反正也就是平时猎个兔子什么的,飞刀尽够用了。

从铁匠铺出来,娘俩又接连去了米铺和杂货店,买全需要的米面、调味料以及窗纸、针线、蜡烛什么的,逛这么一圈下来,银子已经没了一半。

即便如此,迫切需要的东西仍有很多没买,但花无尽知道已经不能再花钱了。一向靠父亲救济的孤儿寡母,突然大肆购买,如果被人知道,只怕流言蜚语就能生生把人气死。

买完东西,娘俩拎着篮子往家走,路过布庄时,正好碰到花家老太太和花赵氏从里面出来,两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仆妇,手里捧着几块妍丽的绸缎。

如果花无尽没被花家赶出来,花老太太是她的嫡祖母,而花赵氏是她的大伯母。

花老太太五十四岁,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依然很年轻,是个风韵犹存的老美人。她穿着秋香色的牡丹团花大衣裳,梳着简单的圆翻髻,插银簪,耳朵上是一副丁香银耳坠,花心镶着蓝宝石。与当年的侯府夫人相比,她的穿戴极为寻常,但容貌气度却仍不减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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