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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

榨桃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训之放下汤碗。眯了眯眼,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猝不及防对上这样一对异色双瞳,犹如被阴冷的蛇盯上,中年男人吓得往后退,踩到院里的青苔摔了个狗吃屎。刚要爬起来,一把匕首横在他的颈间,从山上回来的暗卫蹲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别动。”中年男人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陛下饶命啊!草民要是早知陛下在这儿,绝不可能来打扰您!”裴训之没什么反应,吹了吹碗里的鸡汤,雾气氤氲间,低垂的长睫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反倒是老婆婆听见那个中年男人的话,腾地一下站起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动作也不再迟缓了。“陛……陛下?”她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想起来,隐隐约约听别人提起过,当今天子纳了一位男妃。如今再看裴训之...

主角:燕停裴训之   更新:2025-03-07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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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停裴训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由网络作家“榨桃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训之放下汤碗。眯了眯眼,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猝不及防对上这样一对异色双瞳,犹如被阴冷的蛇盯上,中年男人吓得往后退,踩到院里的青苔摔了个狗吃屎。刚要爬起来,一把匕首横在他的颈间,从山上回来的暗卫蹲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别动。”中年男人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陛下饶命啊!草民要是早知陛下在这儿,绝不可能来打扰您!”裴训之没什么反应,吹了吹碗里的鸡汤,雾气氤氲间,低垂的长睫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反倒是老婆婆听见那个中年男人的话,腾地一下站起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动作也不再迟缓了。“陛……陛下?”她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想起来,隐隐约约听别人提起过,当今天子纳了一位男妃。如今再看裴训之...

《收集灵魂碎片,我成了她的心尖宠燕停裴训之》精彩片段


裴训之放下汤碗。

眯了眯眼,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

猝不及防对上这样一对异色双瞳,犹如被阴冷的蛇盯上,中年男人吓得往后退,踩到院里的青苔摔了个狗吃屎。

刚要爬起来,一把匕首横在他的颈间,从山上回来的暗卫蹲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别动。”

中年男人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陛下饶命啊!草民要是早知陛下在这儿,绝不可能来打扰您!”

裴训之没什么反应,吹了吹碗里的鸡汤,雾气氤氲间,低垂的长睫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反倒是老婆婆听见那个中年男人的话,腾地一下站起来,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动作也不再迟缓了。

“陛……陛下?”

她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想起来,隐隐约约听别人提起过,当今天子纳了一位男妃。如今再看裴训之和燕停,这不正是陛下和他的男妃吗?

想起自己今日直呼裴训之为暴君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保不住了。

她诚惶诚恐,弯了弯膝盖就要跪,却被燕停及时扶住:“婆婆,这人经常欺负你么?”

贵人询问,老婆婆自然知无不言,只是嗓音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从容,变得结结巴巴:“他是这一带的流氓,自己没有房子住,就把大家的屋子当成家般来去自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谁要是敢忤逆他,就要被他一顿毒打。”

燕停自顾自地点点头:“他好坏。”

裴训之喝了口汤,语气平静至极:“那就杀了吧。”

得到命令的暗卫动作迅速地抹了男人的脖子,对方还没来得及求饶,便已经沦为一具新鲜的尸体。

怕弄脏院子,暗卫特地选了流血少的割法,三下两下就把尸体拉出去,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老婆婆吓得两腿打颤。

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要是自己死了,究竟是像那个流氓一样被暗卫拉出去埋了,还是被放在屋子里发烂发臭。

燕停却在这时笑吟吟地朝她喊:“婆婆你站着做什么?别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可这儿本就是她家。

她不敢吱声,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坐,裴训之忽然起身。

“本以为这雨会下很久,但既然现在停了,便不在此处留宿了。”他看向燕停:“走吧,回宫。”

“好。”燕停放下碗,牵他手的同时,对老婆婆说道:“婆婆再见。”

虽然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裴训之带着燕停走出去,埋好尸体的暗卫也刚好回来。

上车之后,燕停就忍不住问道:“陛下您之所以急着走,其实是因为不想让老婆婆觉得不自在吧?”

“谁说的,”裴训之毫不在意地理了理衣袖褶皱:“朕只是嫌弃她的屋子太破了。”

“是吗是吗?”燕停挤进他怀里,让他原本已经理顺的袖子再度变得皱巴巴:“可雨早就停了,您之前怎么没说要走?分明是看她吓得战战兢兢的,这才生出离开的念头。”

裴训之嘴硬:“朕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再待下去,朕会忍不住一刀砍了她。”

“才不会呢,”燕停在他怀里蹭蹭,“陛下不是冷漠无情的异瞳怪物,也不是暴君,而是玉昭历来最最最好的皇帝,斩坏人的时候绝不手软,可也不会枉杀任何一个好人。有您在,玉昭江山得以稳固繁荣,百姓们得以休养生息。”


美人们鱼贯而出,大太监识趣地带着宫女们退下。

不消片刻,殿里殿外就只剩他们二人,静得能够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燕停体弱多病,在风口处站久了,意识有些恍惚。

好在裴训之身高腿长,快步进殿坐到主位上,燕停这才得以往前挪了挪,换了个吹不到风的地方。

刚站好,又是轻轻的一声咳嗽。

脸色更为苍白,眼尾却染上潋滟的薄红,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仿佛下一瞬便要羽化而去。

裴训之稍稍抬眼,望着他这副病容,嗤笑道:“朕八岁那年感染风寒,怎么治也不见好,你知道那时燕远城说什么吗?”

没等燕停开口,他又接着说道:“他说朕天生异瞳,是不祥之兆,那场风寒,便是天道容不下朕,亲自前来索命。”

“……”

燕停明白了,为什么暴君要把废物爹流放至蛮夷之地。

这还没完,裴训之把玩着腕上那串珠子,继续道:“朕十三岁那年参加秋狩,大皇兄欲将朕射杀在林间,你知道你爹又是怎么说的吗?”

话音落下,他倏地站起,一步一步走得尤为缓慢,仿佛踩在燕停的心弦上,后者止不住头皮发麻。

终于,裴训之来到燕停的面前站定,嘴角噙着笑意,眸光却似有冰霜漫延开来:“燕远城向大皇兄提议,直接射杀会背上谋害手足的恶名,不如将朕活着推下山崖,来个死无对证。”

“……”

虽然不知道十三岁的裴训之掉下山崖时在想什么,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但燕停知道,现在的裴训之估计想一刀捅死他,再去把他爹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最后玩一把九族消消乐来泄愤。

或许不止。

以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燕停家的蚂蚁窝要浇水,蚯蚓竖着劈,鸡蛋黄摇散,就连路过的野狗都得挨上两脚。

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继续翻旧账了。

燕停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装晕。

找好角度,确保自己能够摔进裴训之的怀里。

怕对方躲闪,他迅速向前倾去,额头撞上坚硬的肩膀,耳边霎时嗡嗡作响。

不知道是因为撞得太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弱得受不了任何伤害。

总之——

原本想装晕的燕停,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撞了个满怀的裴训之:“……”

异色双瞳微敛,神色不虞地挤出三个字:“别装死。”

见怀中人还是没动静,裴训之轻轻一推,看着燕停蓦地往后仰去,并没有在装的迹象。

他啧了一声。

在人即将落地前,又伸手将燕停捞回来,稳稳护在怀里。

早在听见燕远城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在考虑,究竟要把燕停的皮扒下来做灯笼,还是把燕停的头骨拿去做花盆。

但是现在,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裴训之心底的气消散了一点点。

低下头去,看着燕停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脸,心底的气再度消散了一点点。

真是个病秧子。

就这么胆小。

裴训之将燕停打横抱起,走出大殿,穿过长廊,对守在院门外的大太监道:“宣太医。”

……

浑浑噩噩间,燕停感觉到有人掐着他的下巴,将炖煮得黏糊糊的参汤喂进他的嘴里。

参汤又腥又浓,苦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燕停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黏腻恶心的东西,抗拒地咬紧牙关。

再然后,汤碗应当是被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喝?”

耳畔响起冰冷的声音。

“下巴给你掰脱臼。”

感受掐着下巴的那只手真的愈发用力,下颌骨隐隐作痛,昏睡中的燕停连忙松开牙关,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含住了对方落在他唇侧的手指。

安静了好一会,瓷碗被重新摁到唇边,苦涩的汤汁入口,意识昏昏沉沉,最终如海浪上漂泊的孤舟,直直沉进水底。

燕停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撩开半掩的床幔,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小阁楼,屋内陈设很少,一眼望去空旷得很。

口腔里仍旧残留着参汤的味道,人参的品质比他以往服用过的都要好,浑身暖洋洋的,力气也恢复了些许。

燕停一只脚刚下地,檀木雕花门就被人推开,紧接着,进来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来到床前,轻快地向燕停行了个礼:“燕公子,我是大宫女落落,陛下吩咐过,等您醒了就让御膳房上菜。”

她拍拍手,太监们排着队将菜端进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人参炖鸡,人参烧鸭,人参炒肉,人参煮鲍鱼。

吃完这顿饭,怕是要补得流鼻血。

落落笑眯眯地把碗筷放到燕停面前,催促道:“燕公子快些吃吧,吃完后,我带您去一个好地方。”

看她这副表情,多半没什么好事。

燕停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筷子,慢悠悠夹了块鸡肉,小口小口地吃着。

落落没有再催,在燕停吃饱放下筷子后,贴心地递上一杯热参茶。

见她的态度恭恭敬敬,燕停觉得,自己留在宫里这件事,多半是稳了。

四舍五入,他已经想像得到裴训之双手奉上灵魂碎片,求他收下的模样了。

喝完茶,燕停站起身来,跟随落落穿过花园和长长一段碎石子小路,眼看越走越偏僻,四下杂草丛生,红墙斑驳脱落。

实在是走得太久了。

即便服用过那么多人参,仍是觉得脱力。

刚要咳嗽,落落倏然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面:“就是这里了,燕公子。”

燕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角落里,是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特意留了狭窄的入口,需要人弯着腰才能前进。

山前立着块石碑,龙飞凤舞地雕刻着地牢两个字。

外面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飞不出来。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心里发怵。

燕停抿抿唇。

这就是落落说的好地方?

敢情刚刚那顿人参宴,其实是断头饭?


在他的请求下,落落最终带他去了那处。

曾经熠熠生辉的宫殿早已不复光华,整座院落沉寂于皇城深处,连阳光也照不进去。

落落用钥匙打开门锁,却意外发现里面干干净净,并未如预料的那样长满了杂草,连落叶都只堆积了薄薄一层,绝对有人在不久前来过。

她挠挠头:“奇怪,暗卫司眼线遍布后宫,我怎么不知道谁来过这里?”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燕停推开半掩的门扈走进去。

裴训之常会独自来这,但不会进屋,只在檐下和阶梯处坐一坐。

听着系统六六的提示,燕停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别说线索了,就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但燕停不死心,踩在地板上来回走动,意外发现角落处的一块石砖声音和其他不同。

底下是空的。

燕停把落落叫进来,将那块石砖撬开。

里面果然藏了东西,又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盒子,简直梅开三度。

燕停打开盒子,里面是小小的虎头帽和虎头鞋,能看出来绣它们的人很用心,针线精细且平整。

他蓦然抬头,与一脸错愕的落落对视。

“难道这些……是贵人为陛下做的?”落落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若非娘娘您,恐怕它们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燕停抱起盒子往外跑。

即便是孱弱的身子也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他一路飞奔回沉水楼,再次准确无误地扑进裴训之的怀里。

“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朕要……”话还没说完,裴训之看见他怀里抱着的盒子,声音赫然止住。

“陛下您看!”燕停将盒子呈给他:“这些是我在您母亲的住处找到的!”

脑海有一刹的空白,裴训之不可置信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虎头帽。

好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嗓音发颤,轻得好似从远方飘过来的一样:“朕以为,她是恨朕的。”

“您是她的孩子,身上流着她的血。或许她恨先帝,但绝不会恨您。”燕停仰头看着他,宽慰道:“这些东西,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也曾期待过您的降生。”

只不过于她而言,自由更重要罢了。

“那就够了,”裴训之抱紧燕停,手指紧紧地攥着盒子,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知道她不恨朕,那就够了。”

这一日,他陆陆续续给燕停讲了很多。

他说,他登基后没有追封他母亲,是因为不想让她受到任何束缚。

他将他母亲的骨灰送去了边关,埋在开满野花的山崖,愿她死后能够得到安息。

还有一件事情。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交到燕停的手里:“据照顾过我母亲的宫人说,这是母亲一直戴在身上的。现在,我把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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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珍惜它的。”燕停朝他笑。

解开心结的裴训之最终为燕停做了那道土豆丝炒羊肉。

然后燕停就发现,这道菜的味道很奇怪,即便裴训之厨艺不错,羊肉依旧很柴很膻,和土豆的味道完全融合不到一起,有种割裂的美。

吃过一口后,感觉自己变成了羊,奔跑在青青草原上。

燕停吃得咬牙切齿。

但还是嘴硬地夸赞:“陛下的厨艺简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无论什么菜,都能做得美味可口!”

“真的?”裴训之不动声色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羊肉:“那你多吃点。”

“……”

燕停最终还是屈服了。

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吃。”

裴训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将筷子夺走,扔到桌上。

随后,轻抚着燕停纤细的手指,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与他十指相扣,声音温柔得好似能够溢出水来:“这就对了,你不必撒谎哄朕开心。往后无论有什么不喜欢的,不想做的,都可以直接告诉朕。”

他眉眼低垂下来的时候,异色双瞳被细碎长睫敛去了些许的锋利,看起来,就连冷厉的轮廓都带上了几分温情。

燕停认真地盯了他一会,开口问道:“那我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也可以告诉陛下吗?”

“自然。”

帝王一诺千金,给了他恃宠而骄的权利。

于是燕停壮着胆子,仰头期盼道:“我想亲陛下。”

似是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这般大胆,裴训之微微一怔,而后竟真的弯下腰去,与他的脸齐平。

赶来的落落原本是要进屋里的,但一只脚才踏进来,就听见这句话,于是默默退出去,还不忘把门阖上。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深藏功与名。

光线倏然变暗,燕停伸手搂住裴训之的脖颈,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紧接着就被裴训之打横抱了起来,往床榻那边走。

明明一切事端是燕停率先挑起来的,但他像是预料到裴训之接下来要做什么一般,大惊失色道:“陛下,我还病着!”

“没关系,”裴训之摘下燕停束发的玉簪,绸缎似的乌发顿时倾落下来,洋洋洒洒地铺了满床:“出出汗,风寒才会好得快些。”

燕停往床角缩缩,想起那日死去活来的场景,仍是觉得担忧与后怕:“陛下,我还是担心自己将风寒传染给您。哪怕您的命很硬,也经不住折腾的。”

裴训之毫不在意,凑到他的面前,眉眼带笑:“……朕不光命硬,其他也挺硬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燕停连耳尖都染上薄薄一层绯色,如临大敌:“您刚刚才说过的,无论我有什么不喜欢的不想做的,都可以告诉您,您怎么说话不算数!”

好像是这样。

但——

“其他的事情,朕都可以依你,”裴训之伸手,抓住他那截纤细莹白的手腕,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偏偏这件,由不得你拒绝。”

帝王的恩宠,带着十足十的侵略性,铺天盖地将燕停笼罩在其中。

燕停哭唧唧。

被翻来覆去地折腾。

瞳孔无神地盯着床幔,意识在欲海中昏沉,指节颤颤巍巍地蜷缩在一起。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礼节齐全,不卑不亢,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太多了。

燕停唤来宫女,让她把香囊交到长信侯手中。

看着熟悉的香囊,长信侯有些吃惊。

自家被宠坏的儿子自从昨晚回家以后,便嚷嚷着要做好人好事。帮侍女浇花锄草,帮小厮搬东西,今日天不亮就起床,跑去给街边的乞丐施粥。

要知道,柳栖言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在街上乱窜的乞丐,觉得他们又脏又臭,看起来恶心得要命。

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让长信侯猜不出缘由。但如今看着香囊,他隐隐明白了什么,震惊地问道:“娘娘是以香囊为计,让我儿去做好事?”

“正是,”屏风后的燕停喝了口茶,声音淡淡:“等侯爷您觉得他的性子已经改好了,便在他睡觉之时,把香囊放到他的枕边。”

“微臣明白,”长信侯从善如流:“多谢娘娘的恩德,娘娘帮了微臣那么大的忙,微臣无以为报。”

燕停可不是能被无以为报这四个字打发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笑了一声:“今日让侯爷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长信侯不傻。

他知道燕停有个极其不省心的爹,自身势力薄弱,一定很想找个靠山,所以才会帮他教育儿子,想借此获得侯府的支持。

但他已经老了,不愿再冒那么大的险。若是真的选择站队燕停,将来一旦燕停倒台,他也会跟着遭殃。

他想,燕停接下来一定会放出各种好处拉拢他,而他也开始斟酌着拒绝的用词。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燕停平静地开口道:“侯爷,陛下已经知晓你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的事情了。”

“……”

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长信侯错愕地后退一步,差点没有站稳。

怎么会?

他明明很小心了。

最近他的反应越来越慢,做事力不从心,感知到自己的年龄的确是大了,所以他准备告老还乡。

可偌大的侯府全都仰仗着他一个人,而他唯一的儿子又是个败家子。为此,他必须偷偷捞一些油水,给自己留些家底。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被燕停知晓,那裴训之肯定也发现了。

长信侯满头都是冷汗,惊慌之余,把希望放到燕停身上,试探性地问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燕停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你帮我得到皇后之位,我就帮你摆平你犯下的罪过。”

长信侯只觉得他疯了。

沉默半晌,他呼出一大口浊气,试图讲道理:“娘娘,自古以来皇后的父亲至少也要是个四品官员。那位置的确令人魂牵梦绕,但并不是那么好坐的,若背后没有足够的势力支撑,很容易从云端摔进烂泥里。而您的父亲燕大人,仅仅只是九品……”

话音未落,燕停毫不在意地打断他:“亲爹不行,那我大可以认个干爹啊,我看侯爷你就不错。”

长信侯噎住,差点没喘上气来。

努力抑制住抽搐的嘴角,他继续说道:“可您是男子,玉昭自开国以来,根本没有男子为后的先例。”

燕停仍然振振有词:“没有先例,我便成为先例,侯爷愿意帮我这个忙么?”

长信侯这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

说实话,早在他刚刚听说不近美色的裴训之纳了一位男妃的时候,就觉得燕停此人一定不简单。

此时此刻,长信侯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但燕停的野心太大。


不知为何,燕停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起来,他使劲地眨着眼睛,不仅没好,反而跳得越来越频繁了。

直到——

“站住!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五个扛着大刀的彪形大汉挡住路口,凶神恶煞地喊道。

燕停就知道,每次只要燕远城一出现,必然会伴随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故。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对彪形大汉们说道:“山要怎么栽?树要怎么开?你们几个念反了,文盲。”

大汉们因他的话躁动起来。

“管那么多干嘛,让你知道咱们是强盗不就行了!”

“显得你了!就你有文化是不是!”

“兄弟们,把那个高点的男人杀了,把说话那个病怏怏的男人抓过来,给咱们弟兄几个快活快活!”

他们纷纷拎着刀冲过来,身后马车里的燕远城听到动静,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随即吓得惊声尖叫:“儿子小心啊!爹这就来保护你!”

他颤颤巍巍地冲出去,一个没踩稳,从马车边缘掉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电光火石之间,车上的暗卫倾巢而出,他只来得及看见黑影闪动,那些强盗便纷纷被匕首割了喉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狗一般。

不远处的山林中,还有个负责放哨的强盗,见伙伴们全都被杀了,扭头就要跑。

裴训之也不急,接过落落递来的弓箭,拉弓搭弦,缓缓对准了他。

他一口气跑了好远,以为自己安全了,终于能够停下来喘口气。

一边喘,一边掉眼泪:“哥哥们,等我通知山上的兄弟,让他们为你们报……”

话音未落,一支箭翎准确无误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便已没了呼吸。

落落手里拿着西洋小国进贡的望远镜,瞧见那人倒地,立马欢呼道:“陛下的射艺真是愈发精进了!竟然能够在百丈开外取人性命!”

对于她的夸赞,裴训之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将弓递到她手里,而后低头看怀中的燕停。

感受到目光,燕停匆匆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试探性地重复了一遍方才落落的话:“陛下的射艺真是愈发精进了,竟然能够在百丈开外取人性命。”

明明一个字都没改,但裴训之就是听得嘴角微微上扬,弯腰凑到燕停耳畔说道:“改日朕教你。”

燕停想,这种话随便听听就得了。

他这具破身体,怕是连弓都拉不开。

别说百丈外,三十米之外他都人畜不分。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燕停面上还是露出雀跃的笑容来,亲昵地在裴训之怀里蹭了蹭,乖巧地应道:“好。”

两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落落用星星眼注视着他们,杀完强盗的暗卫已经回到马车里,根本没有人管燕远城的死活。

他狼狈地伏倒在地上,和其中一具尸体面对面。对方深可见骨的致命伤暴露在他眼中,鲜血喷涌,血溅了他一脸。

胃里翻江倒海,他狼狈地伸出一只手,声音有气无力:“有没有人管管我。”

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他的身上,落落把他扛回了马车里,帮他擦擦脸上的血,又拿出鹿皮水壶递给他。

燕远城喝了口水,那股心悸的感觉总算是缓和不少。刚要道谢,落落忽然变脸,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别再说话了,好好的气氛都被你败坏了!”

她比燕远城矮一截,年龄更是小得能给对方做女儿,但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硬生生压了对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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