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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

春雪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叮咚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

主角:楚韵季晏礼   更新:2025-03-04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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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韵季晏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春雪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叮咚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

《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

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

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

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

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

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

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

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

叮咚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宝宝的情况很健康。

李唯儿正是傅庭州名义上的秘书,背地里的情人。

今天傅总陪我去做孕检了,宝宝很健康,还是个男孩。

你说生下来,会不会是个迷你小傅总啊?

呵。

楚韵恨不得现在就扇这个贱人两巴掌,同时,她也想扇自己!

因为楚韵和李唯儿是大学舍友,李唯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听说楚韵嫁了个有钱老公,这才来求情下话,让楚韵帮忙给她找工作。

一来二去,李唯儿就进了傅庭州的公司。

楚韵回了个带有警告的微笑,随后发了一个问号。

李唯儿故意挑衅,又发了句语音:“你的宝宝呢,哦,我忘了,现在它应该变成一滩烂血,被冲进厕所了吧?”

“他变成厉鬼,来索你和傅庭州的命了。”

楚韵咬紧牙关,手指死死凝聚在一起成了坚硬的拳头,她打开语音毫不犹豫地将李唯儿骂的狗血淋头,骂到李唯儿受不了,主动挂断了语音。

十五分钟后,楚韵冷静下来。

她捂着凹陷下去的小腹,看着昏暗的灯光洒满诺大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愈发觉得,这不是家,这是囚禁飞鸟的牢笼。

于是,楚韵决定先离开牢笼,再谈离婚之事。

但是楚韵自从做了傅夫人,之前的朋友都不怎么联系了,找她们帮忙也不现实。

思索片刻,楚韵想到了发小江景。

于是,楚韵立马给江景打了电话。

“阿景,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

我要和傅庭州离婚了!”

“啊?

凌晨三点你俩离婚?

是不是傅庭州又去他那个秘书那过夜了?

那好吧,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先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

楚韵差点气笑,她在这个家,除了一些日用洗漱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草草装完牙刷和两件护肤品之后,楚韵便坐在床边上等江景过来。

五分钟后,一楼大厅传来了熟悉且冰冷的声音,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告状声。

“傅总,你都不知道,今天夫人说我们地打扫的不干净,还拿扫帚扇我脸...傅总,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楚韵站在二楼扶梯处,垂眸望去,就看到傅庭州一张阴冷的脸。

傅庭州眉目紧锁,浑身冷气将这里的温度变成了零下三度,他抬头,正好和楚韵四目相对。

“滚下来,道歉。”

傅庭州冷言。

道歉?

楚韵没吱声,拎着包迅速下楼,直接无视了傅庭州,绕过他走到了大门口。

“站住!

给我滚回来道歉!”

傅庭州在身后呵斥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楚韵。

“道歉?

呵,傅庭州,我们离婚!”

楚韵步子迈得很快,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离婚?”

傅庭州嘴角一扬,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闹脾气!

你以为假装离家出走,我就会着急,会说些好话挽留你?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大门,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的斥责与怒骂,听的楚韵又气又无奈。

他傅庭州自己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会天真的以为,楚韵是在闹脾气?

天底下,没有母亲会拿孩子当闹脾气的筹码!

“傅先生,从你拿走我孩子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傅夫人。”

一声傅先生,让傅庭州愣住。

这是他从没听到过的称呼,这让他感觉...很是陌生,连带着语气,也平静了几分。

“楚韵,我和李唯儿已经说好了,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回来让你养。

你不是一直想当母亲吗?

我实现你的愿望还不行?”

傅庭州握紧楚韵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闻言,楚韵心脏猛烈抽搐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傅庭州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她咬牙问:“傅庭州,你是神经病吗?

我在和你说离婚的事,你呢?

让我去养你和小三的孩子?

傅庭州,我受够了,离婚,明天就离婚!”

话音刚落,傅庭州一下子摊开手,怔住,“好啊,离。

但我告诉你,离婚之后,你一分钱都不要想拿到!

滚!”

“哦。”

他没想到,楚韵居然这么平淡的说了声哦。

不过,傅庭州依旧充满自信,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韵的后背,似乎笃定了楚韵压根不会走出这扇门。

傅庭州甚至准备好了,如果楚韵想清楚,转身给自己道歉,那么就奖励她一个拥抱,算是对打掉她孩子的补偿。

然而,门外的一声车鸣击碎了傅庭州的幻想。

他亲眼看着,楚韵头也不回的上了那辆宝马车。

车子扬长而去只剩尾气停留在门口时,傅庭州才反应过来,楚韵这次没开玩笑。

“砰!”

客厅内摆放的古董花瓶,被傅庭州狠狠砸向门外!

他立马让身边所有的佣人都滚开,随后拨打楚韵的电话。

“对不起,您已被对方拉黑...”傅庭州不死心,又给楚韵发了微信,结果消息刚一出,就看到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楚韵,你还真的敢!

车上,楚韵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景打开空调,担心的看了楚韵一眼。

“要在我这里住几天,等傅庭州来接你吗?”

“这次我真的决定放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让私人医生,打掉了我的宝宝。”

“什么——啊!”

一个突然的急刹车,差点让楚韵从车里飞出去。

江景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道歉,“抱歉,刚刚太激动了!

这傅庭州,怎么能这么畜生!

这婚,必须离!

你要是不离,都对不起你还没出生的孩子!”

就在这时,李唯儿居然给楚韵打来了电话。


“我给你十万,滚蛋行不行?”

傅庭州似乎连眉毛都在发火,一张脸臭得要死。

而江景则丝毫不在意,他的头几乎要伸到车里,“不行,快离婚,我要上位!”

哔哔——鸣笛瞬间,傅庭州一脚猛踹在油门上,得亏江景反应快,要不然今天脑袋得留在车座子上。

车窗外风吹得极快,傅庭州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油门上,丝毫不顾及副驾驶上晕车的楚韵。

超速行驶了十几公里之后,傅庭州终于舍得踩了刹车。

楚韵胃里酸胀得厉害,她立马拽开车门,朝着路边的绿化带跑去,大早上的什么都没吃,只能吐些酸水出来。

“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表现好的话我就原谅你,让你继续坐在傅太太的位置上,现在一看,算了吧。”

傅庭州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韵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他漆黑发亮的皮鞋。

“谁稀罕一样,傅庭州,从你拿掉我孩子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之间就玩完了!”

“我只是不想我的骨肉,继承到你的劣质基因而已,要不然他生出来,也和你一样满嘴谎言,唯利是图怎么办?

娘胎里带着的东西,可不好纠正。”

身后,是傅庭州点烟的咔哒声。

楚韵面对傅庭州这种傲慢要死的态度,早就无心与他争论。

她擦干净嘴,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是啊,所以离婚。

我这种劣质人,怎么配做你的傅太太?”

“喂。”

傅庭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将抽了两口的烟踩在脚下狠狠蹂躏,他扯住楚韵的胳膊,“我给你个机会,现在就跟我道歉,傅太太的位置我继续给你。”

楚韵觉得这男人怕不是有精神分裂,上一秒让自己滚,现在又把自己摁在傅太太的位置上。

“我说过了,我现在不稀罕傅太太的位置,我要跟你离婚,请傅先生你不要再浪费时间ok?”

话音刚落,楚韵的手机响了,是傅老太太打来的。

傅老太太似乎很高兴,迫不及待道:“小楚啊,下周一过来老宅看看奶奶呗?

自从奶奶生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奶奶可想你了。”

“我...”楚韵欲言又止,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傅庭州,那继续参加家宴似乎很不合理,她正在犹豫要怎么拒绝时,傅庭州一把夺走了手机。

楚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傅庭州已经笑呵呵的应了下来,“好啊奶奶,小楚正在给我煮早饭呢,忙得接不了电话。

你放心吧,下周一我们一起过来,小楚说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喏,你已经答应了奶奶。

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傅庭州一脸轻蔑地将手机丢进了楚韵的包里,随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那双修长又漂亮的手,在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温暖的血色。

车里,楚韵听着窗外风吹的呼呼声,心里五味杂陈。

她能看出来,傅庭州嘴上说着各种赶她走的话,可实际上一点都没打算让她离开。

楚韵想不通,既然傅庭州不爱,也误以为她出了轨,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或许,傅庭州只是想让自己来当挡箭牌,好让他可以和李唯儿在背地里安全在一起,甚至他们的孩子,也能平安长大,楚韵这样想。

“我答应陪你去家宴,参加完我们就离婚。”

楚韵看着车窗外,淡淡道。

傅庭州没回答,默默将车速又提升了几个码数。

明明只是离开了傅家几天,楚韵却觉得这里的变化翻天地覆。

原先摆放在大厅的古董花瓶全都不见了,还有那些名贵的画,也都被换成了书法作品,中间的楼梯扶手被修缮过,就连头顶的吊灯,也是全新的。

楚韵一边疑惑地上楼回原来的房间,一边观察周围的女佣。

她们的面孔非常陌生,全都是新来的。

合上门的瞬间,楚韵听到了女佣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上一批的女佣得罪了夫人,全部都被傅总赶走了。

我们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被开除。”

切。

楚韵拉开被子,冰凉的脚钻了进去,她想,一定是该死的傅庭州又在发疯!

在傅家的这几日,傅庭州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楚韵没主动给他发过信息,更没有打过电话。

直到晚上六点整,楚韵在门外听到了熟悉的鸣笛声。

一上车,傅庭州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韵。

他蹙眉,“那几个佣人没给你拿礼服?

还有给你准备的珠宝呢,怎么不戴?”

楚韵一脸淡漠的坐在后座上,手里紧紧捏着手机,目光吝啬到一点都不给傅庭州,她说:“拿了,不想穿,也不想戴。”

“不合你心意?”

“单纯不想用你买的东西而已。”

傅庭州被怼的无话可说,他重重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司机把车开快点。

到老宅之后,傅庭州主动牵起楚韵的手。

虽然,楚韵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排斥傅庭州掌心的温度,但由于今天场合特殊,她便做足了表情管理,没露出什么马脚。

傅庭州和楚韵算是最后一个到的。

傅家人知道他平时很忙,再加上他在傅老太太这里最得宠,所以压根没人敢说他。

一见他和楚韵来了,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迎了过来。

傅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苍老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她干咳几声,楚韵连连小跑过去蹲在了她身侧。

“奶奶,我也好想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见到楚韵来了,老太太别提多高兴,她握紧楚韵的手,让傅庭州过来推轮椅。

“奶奶见到你,身体就好了。

对了,奶奶知道你怀孕,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你待会儿可要多吃点,别饿着我的宝贝重孙!”

傅庭云听到这话,立马跑过来给楚韵拉开了坐椅,“啊?

嫂嫂怀孕了?

那还站着干什么,奶奶,快让嫂嫂坐下来休息,干活这种事让我来就行!”

明晃晃的客厅里,楚韵脸烧得疼,她和傅庭州四目相对,最终抿唇低眉坐了下来。

正在楚韵左右为难之时,傅老太太突然开口说道:“正好今天庭云也在,你就去给你嫂嫂把把脉,看看小重孙怎么样。”

傅庭云自信的拍拍胸脯,“放心吧奶奶,我这十几年的中医可不是白学的,我这就给嫂嫂把脉看看!”

话毕,楚韵的手赫然悬在了半空,周围的空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宁静。

她看到傅庭云,正笑呵呵的挽起袖子,朝着她走来。


车上放着一首八十年代的金曲。

曲子节奏十分温婉,让楚韵的心跟着安静了不少。

楚韵其实对于季晏礼直接取消和傅庭州合作的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她打开笔记本,又摁着计算器算了半天,最后面露愁容的说道:“季总,您这次取消和仓廪的合作...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们好像要亏一千多万呢。

真对不起,季总,这件事好像是因我而起,要是我聪明一点,早点发现李唯儿的端倪就好了。”

季晏礼毫不在乎,他浑身舒展的靠在车座上,扭了扭脖子,“你算的不错,我们的确会损失一千多万,看来你在经济学这方面挺有天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次仓廪的损失,是我们的五倍之多。

还有,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就算你提前看出了李唯儿端倪又如何?

你又不能直接揭穿她,和她打一架?

像她这种人,你不必理会,她自己会按耐不住爆的。”

“总的来说,今天还是谢谢季总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都...我肯定要被那两个人欺负了。”

楚韵无奈地叹了口气,车窗外吹来的晚风让她的碎发在耳边起舞。

季晏礼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但其实,季晏礼一直有个疑问,他思索片刻,决定亲自问问楚韵。

“你和傅庭州认识吗?

还有李唯儿...”这个问题,让楚韵心里一咯噔,她抿唇,决定只撒40%的谎。

“之前我去仓廪面试的时候,见过他们两个。

当时就闹了一些不愉快,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过仓廪,再也没见过他俩了。”

楚韵撒完谎,表面上一副自在坦然的模样,可手指早就紧张的在车座附近不停地打圈。

心思细腻的季晏礼发现了这点,但他没点破,反而继续顺着楚韵的话说。

“这些年仓廪的效益一直不好,我估计他们撑不了几年,你不去仓廪来我这里,是对的。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楚韵摇摇头,“什么问题?”

转头,就看到季晏礼揣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李唯儿是个小三?”

“我...”楚韵咬咬下唇,忍着尴尬的笑意,“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季总。”

“嗯,传闻傅庭州三年前就和一个神秘女人结婚了,整个燕城到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的神秘老婆是谁,这就说明他家里人对他的老婆隐私保护得很好,不想让他老婆参与到商界来...而他今天居然敢正大光明的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出来,除了小三,我想不出那个女人会有第二种身份。”

“季总,你分析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我想一定是你说的这样!”

楚韵带着几分拍马屁的意思,连连夸赞季晏礼。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季晏礼也并非看起来的那样凶狠,不近人情...相反,她觉得季晏礼是一个很好说话,还喜欢八卦别人的有趣总裁。

重要的是,季晏礼有脑子。

如果跟在他身边工作,说不定能学到很多东西,能很有效地提升自己。

想到这里,楚韵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跟在季晏礼身边,做他的助理,为自己好好奋斗!

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此刻,金灿灿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了燕城中央。

洒下的月光如天然薄纱一般,盖住了燕城的灯红酒绿。

楚韵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记性不好,容易忘事。

等她回到宿舍,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水澡,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窗户看星星时,心情好了很多。

在想到傅庭州和李唯儿的所作所为时,楚韵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她只感到,无尽的好笑。

她想,所以李唯儿这三年来,就是靠着这些傻子看了都不信的手段,来把傅庭州留在身边的?

真是愚蠢的男人啊!

深夜,楚韵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白天傅庭州强吻她的画面就会在脑海中,如电影一样反复播放。

她连忙下床,到客厅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随后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楚韵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胸口,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恶心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一看,居然是傅庭州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傅庭州这个名字时,楚韵的心情又变得差了很多。

铃声足足响了三四遍,楚韵才受不了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里?”

傅庭州的声音带着几分很明显的醉意,楚韵开了免提,能听出来这会傅庭州大概率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宿舍,怎么了?”

傅庭州冷笑,“呵,我不信。

我猜你一定是在季晏礼的家里,是不是!

你和他睡在一块了!

所以,所以他今天才会帮你!”

楚韵气的笑了几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傅庭州是个爱无理取闹的男人。

“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可不要污蔑我。

另外,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到底是谁在刻意陷害。

傅庭州,我今天没有在季晏礼面前说出我们的关系,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

可你的‘妻子’不懂事,非要搞出这一招来搅黄你的生意。”

瞬间,手机那头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傅庭州又开始砸酒瓶子了。

他似乎是对楚韵的这句话很不满意,他朝着手机话筒处大声喊道:“我的妻子,从来都只有你!”

“闭嘴吧,傅庭州。

这些年来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

呵,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信你的鬼话?

闭嘴吧,闭嘴吧,李唯儿才是你的妻子。”

楚韵捂着胸口,在深夜时,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情感也变得格外敏感。

“楚韵,你爱信不信,反正自始至终,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刻,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楚韵的心脏上,她疼得厉害,疼得蜷缩在了角落。

如果...如果傅庭州能早些说出这句话,会不会...“不,绝对不可以!”

楚韵朝自己胳膊内侧最柔软的细肉上狠狠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傅庭州,我们早就结束了。”


一转头,楚韵就看到一排排路易·威登、夏奈尔、范思哲、迪奥、gucci、PRADA、瓦伦蒂诺、 GUESS、乔治·阿玛尼的高奢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在过道,旁边的女佣手里端着红色丝绒盒子,盒子里是璀璨的珠宝。

“你这是干什么?”

楚韵问。

只见傅庭州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喜欢礼服的话,这些里总该有看上的?

我说了,出门在外,你穿廉价的垃圾就是在丢我的脸。”

“是吗?

我在穿之前需要和以前一样写申请吗?

五百字还是八百字呢?

呵呵。”

楚韵迅速收回目光,直接绕过这些衣服到了一楼大厅。

傅庭州见状,立马跟过来。

“别给脸不要脸,这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你穿的时候不需要写申请。”

“那我也告诉你傅先生,我现在最想要的礼物是和你的离婚证,而不是这些‘宝贝’衣服。”

楚韵看着傅庭州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心里莫名多了一股复仇的爽感,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看这个男人生气,也是一种乐趣。

见傅庭州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楚韵便先开口:“我找到工作了,从今天开始要去员工宿舍住着。

至于离婚的事,你要是担心奶奶会受不了的话,就去找个能让奶奶接受的方式告诉她。

我出于人道主义和奶奶这些年对我的好,决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是否跟奶奶说清楚了,我都会找律师向你发起离婚诉讼。”

显然,傅庭州压根就没把楚韵的话当成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依旧保持着独属于他的高傲,“开什么玩笑?

像你这种在家什么都不用干的女人,还能找到工作?

你会做什么啊?

连基本的ppt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吧。”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走了。”

“楚韵,闹够了没有!”

傅庭州蹙眉,楚韵固执的要求磨干净了他最后一丝耐心,“我知道你想不通孩子这事,但我也说得够明确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必须好好受着。

还有,我答应过奶奶不会跟你离婚!”

楚韵冷哼,一副早就看穿傅庭州真实面目的失望感,她转身背对他,“你不和我离婚无非就是担心,你和李唯儿的孩子出生之后会被骂是小三生的野种,会下贱到连傅家族谱都上不了而已。

傅庭州,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

你少拿奶奶道德绑架我,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就算是和你离婚了,我也会每个月去看望她老人家!”

砰的一声,楚韵夺门而出,只给傅庭州留下了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艹!

傅庭州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被楚韵狠狠羞辱了一番!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胆子变得这么大!

一旁的女佣被傅庭州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她耸肩低头,声音小小的问道:“傅总,那这些衣服和珠宝要退掉吗?”

“烧了,全都给我烧了!

再把楚韵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给我一起烧了!

要是我明天回来看到她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傅庭州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几口冰水下肚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李唯儿给他打来了电话。

“傅总,肚子里的小宝宝想爸爸了,傅总能过来陪陪宝宝吗?”

傅庭州二指揉了肿胀的眉心好久才开口,“听话,我现在有点忙,晚点过来陪你!”

这样一说,李唯儿瞬间不高兴了,“什么事情,能有傅总的宝宝重要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听到李唯儿娇滴滴的声音后,傅庭州就算再怎么生气,都能立马压制住火气,但这次不一样。

傅庭州只感到了无尽的烦躁,一股正在猛烈燃烧的火把像是在炙烤他的皮肤,李唯儿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我特么说了在忙,滚啊!”

瞬间,李唯儿被吓得哭了出来,她不停地啜泣,问傅庭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得到的,却是傅庭州冰冷的一个“滚”字。

躺在沙发上许久,傅庭州不仅没有感觉到心情好点,反而更糟糕了!

他粗暴地给助理李然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去给我查查,燕城到底是哪家公司录用了楚韵!

一旦查到,让他们立马开除楚韵,否则直接让他们公司倒闭!”

“好的好的傅总,我这就去。”

这边的傅庭州差点被楚韵气个半死,而一旁的楚韵则是心情大好。

因为她到云鼎的员工宿舍之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条件居然这么好!

员工宿舍居然是独栋二层小公寓,里面的家具准备得非常齐全,连做饭的煤气灶和锅都有,最最重要的是这宿舍单人单栋!

而且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去云鼎上班甚至都不需要打车或者坐地铁,只需要出小区门口,左转步行一百米就能到云鼎的大门了。

“叮咚!”

楚韵听到门铃响了,立马跑过去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夏款灰色西装和制服裙的成熟女人。

李白桃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些东西,“呼,累死我了。

快接住啊,这些都是集团给你准备的东西,啊,我的手好酸要断掉了!”

楚韵点点头,立马接住李白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调味品,还有插座,还有电池,还有洗洁精之类的最基本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是集团准备的给我的?”

楚韵觉得不可思议,她暗暗想,怪不得都想出来工作呢,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

李白桃接过楚韵递来的饮料,喝了几口,又指着厨房解释道:“啊,是这样的。

我们集团出于员工身体健康问题的考虑,取消了中央厨房配置,让员工自己做饭吃,健康划算。

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住在宿舍的员工补充基本生活物资,还有米面粮油,节假日还有海鲜之类的。”

“我的天,真是谢谢你啊李姐,我真的,我真....”楚韵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了,她像是小时候考了全校第一的孩子般,激动得只知道拍手了。

“客气什么,咳咳咳,又不是所有员工都有你这样的待遇。

你现在是季总的助理,当然要享受最优的待遇了!”

李白桃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楚韵,明天下午季总要去谈生意,据说要带上你,你记得穿得正式点,不要穿那种不三不四的衣服!”


楚韵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十分敏感,她抱紧胳膊,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

并未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楚韵以为自己可能听错时,那救命声又传来了,而且这次十分清晰。

该死!

楚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没处理干净的抛尸现场。

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楚韵又突然心一软,心想着万一是什么遇到困难的人呢?

比如骑车摔进绿化带之类的...而且这地方人烟罕迹,很难碰到人,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帮助,而让一个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楚韵想了想,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决定折返回去帮助他。

楚韵顺着声音的来源,在一处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

她又害怕又犹豫,正在纠结时,绿化带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

吓得楚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等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楚韵才蹑手蹑脚从朝那边走去,这次,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绿化带里面的沟壑中,救命声,就是他喊的。

在确保周围没人,男人身上没有危险武器之后,楚韵才轻轻说:“那个,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吧?”

“你是谁!”

听到楚韵的声音,男人立马费力的抬起头,使上浑身力气撑住地面爬了起来,他的白色衬衫上全是血,虽然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但眼神中的狠厉依旧难以掩藏。

“谁派你来的!”

男人摇摇晃晃的手指着楚韵的鼻子骂,“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休想让我站在你们这边!”

这时,楚韵才在微弱的路灯下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脸色极其惨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的眼梢微长,眸子黑的如墨水一般;那张形状极其好看的嘴唇,也和他的脸色一样白,毫无血色。

楚韵现在特别害怕,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她恨不得给自己扇几个大嘴巴子!

“我路过的大哥,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过来看看...那个,我帮你报警吧!”

楚韵握紧手机,生怕男人追上来,于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立马撒腿就跑!

刚跑了没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耸肩往后一看,刚刚的男人晕倒在了马路边上,头似乎是碰到了凸起的水泥板上,流了一滩血。

“啊!”

楚韵咬咬牙,左顾右盼之后,发现周围实在是没有人,于是她心一狠,帮男人叫了救护车。

......这晚,楚韵回到傅家时已经精疲力竭。

她脚腕疼得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守夜的女佣听到动静,立马小跑过来。

“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啊,夫人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脚。”

楚韵还没张口说话,女佣已经到了盥洗室。

不出三分钟,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被端在了楚韵脚底下。

女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脱下楚韵的鞋子,袜子,在看到她脚上摩出的几个大血泡时,女佣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夫人,一定很疼吧?

等给洗完脚,我就帮你上药!”

楚韵吃惊的厉害,这是她三年以来,从未在傅家有过的待遇,她张大嘴巴垂眸看着女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洗脚,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仅是一夜之间,傅家佣人对楚韵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韵冷笑一声,想也不用想,这是傅庭州的命令。

她不懂为什么傅庭州要这样做,总不能是因为,这是拿掉她孩子的补偿吧!

真可笑。

回到偌大的双人床时,楚韵枕着胳膊,难受得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想,这个时间点,傅庭州是不是正抱着李唯儿睡得香?

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整晚地做噩梦吗?

很显然,傅庭州并不会。

快要天亮时,楚韵的手机响了。

是江景打来的。

“怎么样啊,和傅庭州离婚没?”

楚韵吸了口气,“没有。”

江景咂嘴,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他道:“算了算了,他那个老赖估计一时半会你也离不了,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时间过来找我,我有重要事情。”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景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直到楚韵收拾好,打车到了江景的公司楼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江景是要给自己介绍工作。

“你待会直接进去面试,不要怕,HR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啊?”

楚韵站在楼道内,抱着胳膊,一脸担心的看向江景,“可是阿景,我已经三年多没上班了,这家公司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我没信心。”

“嘘。

我小姨是人事部的经理,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你待会去面试就是走个流程。

你千万要记住,把自己装成在别的公司干过的老油条,千万不能紧张让别人看出破绽!”

江景小心翼翼地嘱咐完,又把楚韵拉到了旁边的角落。

他说:“想要离开傅庭州,你得先经济独立是不是?

不然就像人家说的,你离开傅家都得饿死在大街上!

记住了,你没钱,别说是傅庭州了,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得起你!”

楚韵觉得,江景这话说得一点问题没有。

在感谢完之后,楚韵便在江景的带领下,进了HR办公司。

恰巧这一幕,被在顶楼的季晏礼看了个一清二楚。

季晏礼,正是云鼎集团的总裁,整个燕城最神秘最有权势的男人。

再加上他英俊无比的样貌,更是成为了燕城无数名媛的梦中情郎。

“那个女人,是谁?”

季晏礼盯着楚韵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一旁的人事经理顺着季晏礼说的方向一看,瞬间被吓得不敢大声吸气,她心想,难道帮自己侄子朋友开后门的事情,被季总发现了?

这可不好!

正当经理在想编个什么样子的理由时,季晏礼突然开口了。

“让她来我办公室。”


这个机会,终于让傅庭州逮到了。

在季晏礼合上笔记本的瞬间,楚韵如释重负,连连说想去一趟洗手间。

季晏礼点头,朝傅庭州淡淡说:“那就半小时后再谈,我的助理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这句带着点亲切的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季晏礼对楚韵有意思,在楚韵转身走时,他的目光留恋了几分。

都是男人,傅庭州还能看不出季晏礼的心思?

之前的江景演技太拙劣,傅庭州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他并不怎么在乎,可这次的季晏礼实在是不一样。

瞬间,一股带着嫉妒,吃醋,愤怒的情绪凝固在一起,像是带刺的链条般锁住了傅庭州的心脏,他疼得厉害。

于是,在楚韵刚从洗手间出来时,傅庭州便找准机会,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

“好啊,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原来是傍上季晏礼了。”

“傅庭州,你疯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楚韵掐得生疼,楚韵挣扎好几下都没能甩开。

看着楚韵难受,喘不上气的可怜模样,傅庭州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爽感,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更加用力了几分,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楚韵的下巴捏碎。

直到楚韵实在受不了,慌张一口咬在虎口处时,傅庭州才吃了痛,将手收回。

“疯子!

疯子!”

楚韵喘着粗气,连续骂了两声才扶着洗手池勉强站稳。

傅庭州步步紧逼,浑身散发的炽热气息似乎要沸腾周围的空气,“说,季晏礼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我傅庭州愿意出双倍!”

“呵。”

这话给楚韵气笑了。

“季晏礼没给我钱,是我自己主动去云鼎面试的,结果一下子就面试成功了!

傅庭州,在你眼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一个靠出卖身体才能获得工作的女人?

我告诉你,我可没有你眼里的那么不堪!”

楚韵就差指着傅庭州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她一口气说完,掌心沾了些冷水敷在额头上让自己保持冷静,“傅庭州,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不可能。”

那一刻,刺眼的阳光照在傅庭州的脸上,是那样的阴冷,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垂下几道光影,像是给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任何人都无法透过他的眸子来窥探里面埋藏的真实情感。

只有傅庭州自己知道,他还不想和楚韵结束。

“别闹了。

回去好好在家待着,你缺钱的话我每个月给你十万的零花钱,你要是觉得家里太无聊,我就给你在仓廪安排个职位。”

说完,傅庭州微微挑起眉毛,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楚韵那张受了惊吓的小脸,却被楚韵一巴掌打开。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说些软话,再开出一些完美的条件,楚韵就会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听话。

就像,从前那样。

或许,是因为傅庭州冷静下来的缘故,楚韵也跟着安静了不少。

但楚韵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傅庭州,你现在说这种话是在挽留我吗?

呵,我承认,我之前太爱你了!

爱到可以为你去死,爱到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出轨,爱到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看在原地千疮百孔的我!

可当你让陈云拿掉我孩子的那一刻,我就清醒了!

我不再是那个在你面前唯唯诺诺,不会做出任何反抗的女人了!

我们之间,只有结束。”

楚韵双手扶在窗台处,今天的阳光十分明媚,她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高尔夫球场上的盈盈绿草和在空中小巧灵活自由飞翔的鸟儿。

楚韵忍了这么久,头一回在傅庭州面前说出这种话,她像是得到解脱一样,没忍住流下两行眼泪。

而身后的傅庭州,有些怔住。

爱他?

像楚韵这样唯利是图的人,真的会真心爱上一个人?

某一瞬间,傅庭州看着在窗台处悄悄抹眼泪的楚韵时,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不知道傅庭州是出于什么心理,一向遇事从不喜欢解释的他,竟然在此刻开始手足无措的解释。

“今天李唯儿哭着闹着求我,说我要是不带上她的话,她就割腕自杀...我,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楚韵,你理解一下吧。”

“我理解,我理解。”

楚韵抹干净了眼泪,喘着粗气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大闹跟傅庭州吵架了,她的心早就成了一块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寒冰。

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早就被眼泪冲花了,看上去像是落魄马戏团上无人观赏的小丑。

楚韵哑笑两声,自顾自从包里掏出睫毛膏补了补,又拿出口红涂在毫无血色的唇上。

涂完,楚韵吸了吸酸得不行的鼻子,在心里告诫自己绝对要忍住,千万不能让眼泪再次落下来弄花了脸。

“看在三年的夫妻情谊上,我不会告诉季晏礼我们的真实关系,算是对你最后的帮助。”

楚韵转身时,看都没看一眼傅庭州。

“楚韵,去跟季晏礼说辞职,他不是什么好人,在燕城惹上他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傅庭州的语气依旧强硬,但和之前比起来,意外的多了几分恳求。

楚韵冷了他一眼,“你是好人,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下场?

傅庭州,别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一个月时间,就一个月,多一天都没有。”

“楚韵!”

“唔!”

刹那间,楚韵感觉整个身体悬空了,心脏猛烈地颤动,傅庭州像是人形枷锁般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

充满侵略性的吻如烈火般徐徐燃烧,霸道的力量似乎要将楚韵整个人硬生生咬碎了吃下去。

傅庭州似是发了疯,他将楚韵的双手高高举起,用上半身狠狠抵住楚韵,让楚韵动弹不得,只能像是猎物一样被他在此刻完全拥有和享受。

第一次,傅庭州觉得楚韵好甜,甜到发腻。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李唯儿正好从门外进来,看到如蛇般缠绕的两人时,她连忙找了一间没人的洗手间,躲了进去。


“夫人,拿掉你的孩子,是傅总的意思。”

豪华的私人医院内,楚韵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盯着发灰的天花板,嗓子眼疼的,像是生吞了无数根针一般。

结婚这三年,她扎了无数针,吃了无数药,受了数不清的疼痛,才拥有了这个孩子。

“那李唯儿的孩子呢?”

这一问,医生愣住,拿着止血钳的手悬在半空,“傅总说,要给李小姐用最贵的进口安胎药。”

呵。

楚韵不再选择挣扎,任凭泪水划过脸颊一直流到心窝窝里,又疼又难受。

那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傅庭州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生的孩子。

她这个正妻,从来都比不过傅庭州养的三。

“好,我知道了。”

楚韵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哽咽一声,随后闭上眼睛,默默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下午三点半,楚韵从麻醉中醒来。

她不敢乱动,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发现它平坦的可怕。

瞬间,楚韵的心碎裂成了好几块,寒意上头时她才意识到,宝宝,真的被拿掉了!

“对不起,宝宝。

你才和妈妈在一起两个月,妈妈是废物,没本事保护你。”

楚韵喃喃自语,两行泪夺眶而出,打湿了她耳边的碎发。

吱呀——听到动静,楚韵抬眸,就看到傅庭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身形顷长,剑眉星目,仅是一件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便气场全开。

或许是因为总裁的位置坐久了,那双眼睛里从不曾有过笑意。

面对自己刚做完人流的妻子,傅庭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我动这种歪心思?

自找苦吃。”

“我...庭州,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

你就真这么绝情?”

楚韵咬牙,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红血丝快要溢出来。

一口烟圈吐出,傅庭州翘起二郎腿。

他冷言:“我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但唯独不是你楚韵。”

这句,委屈的楚韵半天没吭声。

她可是傅庭州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傅庭州不爱,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傅庭州冷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等李唯儿把孩子生出来,你就负责养大。

她的身份不好,对孩子成长有影响。”

身份不好?

原来傅庭州也知道,他找了个小三生孩子。

“我不养,傅庭州。”

楚韵冷冷回答。

听到被拒绝,傅庭州直接将剩下的半截烟踩得粉身碎骨,他嗤笑:“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别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嫁给我的,忘记了?”

楚韵难受地深吸一口气,十指捏得吱吱作响,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当时在毕业旅途中,楚韵意外救了落水傅老太太,老太太为了报恩,非要把傅庭州和楚韵两人介绍认识。

一开始,傅庭州对楚韵各种嘘寒问暖,上下班车接车送,每一个节日甚至节气都会准备礼物...几个月下来,楚韵忍不住动了心,爱上了年轻多金又对自己无限好的傅庭州。

可两人刚领证不到一个月,傅庭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夜不归宿,经常摔家里的碗筷,不给楚韵好脸色看。

“楚韵,原来当时我奶奶落水,是你在背后推的!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为了钓金龟婿,居然拿我奶奶的性命做赌注!”

“不是我,庭州!”

楚韵突然被人陷害泼脏水,她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而且,她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傅庭州眼里就是坐实了罪名,却不敢承认。

于是剩下的时间,傅庭州便自顾自,开始了对楚韵的报复。

“傅庭州,我已经累了。”

楚韵靠在床头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三年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时,傅庭州都会一股脑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楚韵身上。

他从不会给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

“今天别出院。”

傅庭州极其不耐烦的翘着二郎腿,随后吩咐医生陈云,“你准备一下,晚上给她做结扎手术。”

陈云怔住,拿着病历道:“傅总,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结扎之后,以后再也没办法恢复。”

“我就是要这样的结果,让她彻底死了这条不该有的心!”

傅庭州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肃的警告楚韵。

这句话,成了压死楚韵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没想到,傅庭州居然真的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让她结扎,让她这辈子都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楚韵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尝试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让想说的话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傅庭州,我们离婚。”

“开什么玩笑?

我奶奶现在身体什么状况你不知道?

要是离婚,你觉得她老人家能受得了?

再说了,你当初用卑鄙手段接近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将来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傅庭州气笑了,起身指着楚韵的鼻尖,让她不要胡闹。

而且,傅庭州一直深信,离开了他的楚韵,压根无法独自在社会上生活下去。

然而楚韵,已经对傅庭州失望到了极点,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平静的像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没有一丝神情。

三分钟后,楚韵才开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比失去孩子更大的惩罚吗?”

“楚韵,我看你是几年不出去上班,在家好吃好喝待的脑子出问题了!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砰!

傅庭州夺门而出,扇出的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把楚韵劈成两半。

“夫、夫人,要不这样,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给你结扎,这样你以后就算是想要孩子......够了,不要再叫我夫人。

我已经决定和傅庭州离婚。”

“......”楚韵当晚就出了院。

几个佣人见到她回来,故意挡在前面,用扫帚将灰尘扬到她的鞋子上。

“夫人,你怎么故意往我扫帚上走啊,没看到我在扫地?”

“是吗?”

楚韵心里,早就压不住了怒火,反手一拉,就夺过了佣人手上的扫帚。

“啪!”

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楚韵的一巴掌扇了懵了逼,愣在原地。

以前,楚韵爱着傅庭州,会在他面前注意形象,知道他喜欢温柔的女性,她就一直收敛锋芒,做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楚韵已经决定停止对傅庭州的爱,这段感情怎么产生的,她就怎么收回来!

这段婚姻,楚韵要亲自结束!


深夜,楚韵辗转难眠。

失去的孩子,傅庭州冷漠的抛弃,还有季晏礼那张带着血的脸庞...这几个画面像是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中轮流播放。

她想,今天季晏礼直接让自己上来当助理,一定是认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季晏礼没有说出口?

或者说,他是有别的原因才让楚韵当了助理。

这些问题像是带刺的藤蔓一样,楚韵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被勒紧,疼得厉害。

她索性不再去想,转过身喝了杯有助于睡眠的酸枣粉。

次日一早,楚韵便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了昨天李白桃送她的职业西服和包臀裙。

出门时,她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那一刻,和煦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半边脸上,与另一边形成了完美的明暗分界线,嘴上涂的浅色口红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就连楚韵自己,也觉得像是新生了。

到云鼎之后,李白桃教了楚韵一些简单的基本操作和文件处理方式,楚韵很聪明,一学就会。

短短的几个小时,楚韵便已经掌握了她这个职位所需要的操作。

下午三点,楚韵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和圆珠笔,在李白桃的指引下,上了总裁专用车。

季晏礼和她坐在同一排。

车速并不快,可楚韵的心却一直不停地乱跳,她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紧裙摆,紧抿下唇,时不时从车窗倒映出的影子来观察季晏礼的表情。

不得不说,季晏礼这张脸长得实在是精美绝伦。

哪怕倒映的模样上有不少其他画面,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楚韵打心眼里,偷偷称赞了季晏礼的帅气。

“拿笔记本做什么?”

季晏礼突然开口问。

楚韵连忙将目光从车窗处收回,抱紧怀中的笔记本,“啊,是李经理让我带的,她说我是新人,要多做一些笔记好好学习才能更好地胜任这份工作。”

“李白桃?”

“对,就是李经理,她...”楚韵话音未落,车子突然被一辆从后方极速行驶的宾利别了一下,要不是司机反应快,差点酿出了一场车祸。

“啧。”

季晏礼不悦地蹙眉,正要让司机追出去问问时,突然发现身边的楚韵头撞在了副驾驶的后座上。

“喂,你没事吧?”

季晏礼问。

说有事吧,其实压根就没啥事。

但是楚韵完全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刚司机急刹车时她没来得及反应,整张脸就贴在了副驾驶后座上。

雪白的坐套上,瞬间被楚韵印了一个吻。

啊!

楚韵觉得又羞又尴尬,第一次跟着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出来谈生意,没想到居然给人家的宝贝车弄脏了!

此刻的楚韵,多么希望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撞坏了?”

季晏礼看到楚韵半天没动静,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拍。

楚韵立马一个激灵,低着头慢慢把脸从副驾驶座位处拿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韵心里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有些颤抖,心想着第一个工资还没领到手,就要先给季晏礼赔点钱了。

抬头的瞬间,季晏礼看到了车套上完整的口红印,也看到了楚韵窘迫的表情,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一直不抬头,是因为这个。

“不用你赔钱。”

季晏礼淡淡说完,没再继续看楚韵,转头就让司机继续开车。

而在季晏礼抬手的瞬间,楚韵看到了他手臂深处的绷带,上面似乎又渗出了些血。

楚韵太过于入迷眼神,让季晏礼发现了她,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心,似乎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两人都已经确定,对方就是那天晚上在马路牙子见过的人,但两人都十分默契,谁都没有说出来。

*楚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履历上造假,明明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一天的班都没有上过,却非要说之前给别人当过助理。

这下好了,真要面对的时候,楚韵只能束手无策,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在互联网上查遇到某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次谈合作的地点在一处郊区的私人高档高尔夫球场。

这里建筑面积保底有两千平米,上面的青草都是从德国进口的种子培育的,听说光是保养这些草坪,每年就要花费一百多万。

楚韵踩在柔软的青草上面,心想这哪是踩的草坪啊,这分明踩地就是金钱!

“啧。”

季晏礼戴着墨镜,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哼闷,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乙方姗姗来迟了。

楚韵倒是觉得这是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机会,她刚刚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连忙临时抱佛脚,学了不少经济上的专用词汇和知识。

“季总,仓廪的总裁到了,在门口呢。”

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季晏礼汇报。

“让他进来。”

“好的季总,对了,我刚刚看到仓廪的总裁似乎带上了他的妻子。”

听到“仓廪”二字时,楚韵的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傅庭州的公司!

而且管家后面那句“妻子”,让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楚韵和傅庭州还没有领离婚证,算得上是合法夫妻,难不成他傅庭州,真把上不了台面的李唯儿带出来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

当傅庭州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朝这边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李唯儿时,楚韵的呼吸几乎要在这一刻停止。

因为,楚韵将李唯儿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得清清楚楚!

“季总,幸会。”

傅庭州直接朝季晏礼走来,边走边伸手,似乎是想要和季晏礼握手。

然而季晏礼的手动都没动过,直接给傅庭州来了个下马威。

傅庭州见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拉着李唯儿的手解释道:“傅总,我妻子怀孕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临时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抱歉。”

“哦。”

季晏礼极其平淡的哦了一声,但凡是个有心眼子的,都能听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正当傅庭州要继续往下道歉时,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在一旁拿着笔记本站着的楚韵。


足足五分钟,傅庭州才舍得松开手。

楚韵一刻也等不及了,她连忙趴在窗台上,猛地拉开窗户,贪婪无比地吮吸新鲜空气。

而在此刻的傅庭州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镜中发丝凌乱,面色绯红的自己,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甚至西装领口处,还蹭了些楚韵的口红。

楚韵喘着粗气,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指着傅庭州,恶狠狠骂了一句:“疯子!”

那一瞬间,傅庭州愕然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中即将落下来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傅庭州觉得自己不敢继续往下看楚韵的眼睛了,他连忙整理好着装,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先过去,你好好收拾一下,别让季晏礼发现异常。”

楚韵背对着他,没说话。

等到身后彻底没动静时,楚韵才忍不住发出几声哽咽,她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像是在惩罚刚刚没有逃走的自己一样。

水哗啦啦地从银制水龙头中流出,正好遮盖了楚韵的哭声。

那一刻,楚韵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

她恨,她好恨傅庭州。

咔嗒——咔嗒——一阵十分有韵律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响起,楚韵以为是别的女人过来补妆了,于是连忙收拾好了自己的化妆品,让开了路。

可身后的女人只是发出了淡淡的鼻音。

楚韵觉得不对劲,一个转头就看到李唯儿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地站在窗台旁边。

“你来干什么?”

楚韵没给她好脸色。

李唯儿胸口处略微起伏,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强压怒火,“楚韵,我的男人好亲吗?”

“你的男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没有骚的慌?

李唯儿,我今天不拆穿你们,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仓廪,影响到奶奶。

现在倒好,你跑来过跟我说这种恶心的话?

你哪来的脸?”

李唯儿恬不知耻,伸出手故意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装作一副忧愁的模样来刺激楚韵,“宝宝,爸爸怎么能亲别的女人呢,你说爸爸是不是坏爸爸?”

李唯儿时不时,还要斜眼扫扫楚韵。

分明是小三,却要摆出一副正主的模样来欺压在楚韵身上。

“啪!”

楚韵毫不手软,冲上去就赏了李唯儿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李唯儿压根就没想到过楚韵会动手,她捂着烧红的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楚韵,你特么疯了!”

“贱人,你在这显摆什么呢!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

你以为有傅庭州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楚韵说着,巴掌已经扬了起来,正要落在李唯儿脸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季晏礼的。

“还没好,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楚韵连忙调整好语气,“没事季总,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刚刚走丢了。

我现在马上过来!”

正当楚韵要挂断电话时,李唯儿突然像是脱缰了一样,朝着楚韵狠狠扑了过来!

手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还敢勾引我老公,我今天就毁掉你的这张脸!”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季晏礼又正好开的是免提,李唯儿嚣张跋扈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亮。

季晏礼冷笑,一股怒火形成可怕的气场,在他周围环绕。

他轻蔑地扫了眼傅庭州,似乎是在警告,“不去看看?”

“好,季总。”

可以看到,傅庭州很明显的慌了神,他现在已经大概能清楚,楚韵在季晏礼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而且......该死的,这个李唯儿到底在胡闹什么!

傅庭州面色沉重,跟在季晏礼身后一言不发,此刻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李唯儿千万不要做出过分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在季晏礼手里,他傅庭州可保不了人。

刚一到洗手间门口,季晏礼就看到楚韵正在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她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坏,露出的小半截胳膊上还有鲜红的指甲抓痕。

“谁欺负了?”

季晏礼声音冷冷的问。

楚韵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季晏礼会亲自过来,甚至身后还会跟着一个傅庭州。

正在犹豫要怎么说时,洗手间内部的台阶上传来一声惨叫。

“啊——”几人连忙看去,就看到李唯儿捂着肚子趴在台阶上,屁股下面还有一滩血。

见到这一幕的傅庭州瞬间失智,他大步朝李唯儿跑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

“老公,老公。

我的肚子好疼,刚刚楚韵推我,我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肚子...肚子撞在了台阶上。”

闻言,傅庭州的目光瞬间狠厉起来,他朝楚韵看去。

楚韵努力保持呼吸平稳,没回答,就是静静的看着李唯儿演戏,看着李唯儿栽赃给自己。

分明刚刚楚韵只是扯着李唯儿的头狠狠扇了几巴掌,给了她一些教训而已...压根就没有推过她。

这下好了,这李唯儿居然还想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陷害楚韵!

“楚韵,给个解释!”

那一刻,傅庭州瞬间觉得楚韵这女人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他之前只不过是说了句让楚韵去养李唯儿的孩子,这楚韵居然就起了杀心,想要直接害死孩子!

害死他的孩子,就是不爱他!

看来刚刚楚韵口口声声说过的爱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罢了!

而楚韵丝毫不慌,她淡漠的眼神从李唯儿身上划过,最后看向季晏礼。

“季总,我没有推过她。”

“好,我信你。”

季晏礼这人喜欢清净寡淡,他在商界这么多年,这种场面大大小小见识过无数次,一眼就看出了李唯儿是装的。

于是,他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给了楚韵,“先凑合穿,走吧。”

楚韵知道,当季晏礼说出这句话之后,任凭傅庭州再怎么想要给李唯儿“报仇”,都没可能了!

正好现在楚韵也累得不行,她前脚刚迈出一个步子时,傅庭州就突然冲了上来,揪住了楚韵的衣领。

“楚韵,要是让我知道真是你推的,你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正当楚韵和HR交谈时,人事经理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眼楚韵,接着严肃道:“你就是新上来面试的楚韵?

跟我来,我们总裁想亲自见见你。”

“啊?”

楚韵愕住,瞬间心砰砰跳个不停,什么啊,云鼎的总裁居然要见自己?

难道自己被江景开后门的事情,被人家发现了?

可是这样,似乎也不需要劳烦人家总裁亲自说吧。

于是,楚韵便半信半疑地跟着人事经理进了总裁办专用电梯。

“季总,人带来了。”

前脚刚踏进来,楚韵便双眸一亮,这间办公室装修得跟宫殿一样,不光宽敞明亮,还有数不清的古董名画摆在周围,最中间甚至有一处用于表演节目的舞台。

楚韵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紫禁城的皇宫。

而季晏礼则是穿着一身高定法式西装,慢悠悠地坐在檀木椅上品咖啡。

“季、季总您好!”

楚韵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她左顾右盼,最后又低下头,抿唇盯着地面。

季晏礼目光极快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淡淡道:“来面试的?”

光是这几个冰冷的字,就让楚韵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她本人虽然是重本毕业,但从未踏入过职场,更没有进过这样的集团...面对季晏礼的询问,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楚韵心想,下一步季晏礼肯定要问一下基本情况和工作经验,而她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这样的话...估计这次的工作要泡汤,搞不好还会连累江景!

“不说话?”

季晏礼寒冷的声音响起,惊得楚韵立马站直。

楚韵吞吞口水,目光依旧盯着地板,她的手指全部拧巴在一起,“我是燕华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这几年一直在别的小公司打工,给别人当助理,其他的没怎么干过...”楚韵声音越来越小,她不知道要怎么去编剩下的履历,只希望待会季晏礼戳穿自己的时候,能留一些情面。

然而,季晏礼给了楚韵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看来你是有做过助理的经验了?

嗯,很好,明天过来上班当我的助理。”

啊?

楚韵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正好和坐在檀木椅上的季晏礼四目相对。

瞬间,楚韵怔住。

这个季总,怎么长得这么像昨晚那个快要死在马路牙子上的男人?

而且,季晏礼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绷带绑着,额头上的伤口虽然被头发遮住,但还是能看出里面有些发紫的皮肤。

这...楚韵抿唇,食指和拇指勾住衣角,她能感觉到,季晏礼的眼神明显就是将她认了出来。

只是,季晏礼没说破。

而楚韵,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她在想季晏礼昨晚说过的话...“怎么,不想?”

季晏礼语气明显变得不悦,或许是伤口有些崩开的原因,他的发丝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那一瞬间,楚韵突然觉得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离开傅庭州的机会?

“好,季总,我明天就过来。”

楚韵弯腰给季晏礼鞠了一躬,随后才走出总裁办,这一行为,倒是勾起了季晏礼的几分兴趣。

楚韵刚坐电梯到一楼,江景便迫不及待地从大厅方向跑了过来,他喘着粗气着急说:“小楚,小楚。

啊啊啊对不起啊!

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我该死我该死,不该挑这个时候给你走后门的!

啊啊啊!

你打我吧!

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楚韵一脸懵地将江景扶了起来,“啊?

怎么了阿景?”

只见江景捂着胸口,像是古希腊戏剧中失去爱人的寡妇,一脸痛苦道:“我真不知道季总他今天回国了啊!

你知道吗,这个人就是我们云鼎的总裁啊!

他平时非常正直,非常严肃,最讨厌的就是走后门的人!

我...前两年有个走后门上来的经理,被他知道后直接让人打断了一条腿,丢出了云鼎!

小楚啊,快让我看看季总有没有打你!”

听到这儿,楚韵叹了口气,她推开江景的手,抱着胳膊道:“我要是告诉你,我被他录取成助理了呢?”

“啊?”

江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但在看到楚韵拿出来的总裁办进出卡时,他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紧接着,江景朝楚韵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知道,有钱人就爱看美女,估计是季总一看到貌美如花的你,立马就心动了!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你留在身边!

啧啧啧,好事啊!

小楚,我可是听说季总一直单身呢,他能主动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还有,我告诉你,论实力季总就是燕城的皇帝,他傅庭州算什么呀,都排不上号的。

你抓紧跟傅庭州把婚离了,投入季总的怀抱吧!”

对于投入季晏礼怀抱这件事,楚韵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光是一个傅庭州,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要是再来一个,岂不是剩下的半条也不想要了?

不过,总的来说,能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份工作,还这么高薪,楚韵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

当即,她就决定回傅家收拾东西,搬进云鼎这边安排的员工宿舍。

拉开柜子时,楚韵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有点搞不懂自己,在这个傅家分明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干嘛还要回来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收拾西北风吗?

正当楚韵拿好身份证,手刚握住卧室门把手时,门从反方向被傅庭州拉开了。

“送你些礼物。”

傅庭州单手倚在门框上,眉毛微微挑起,一副高傲的模样。

“是离婚证吗?”

楚韵歪着头问。

瞬间,傅庭州被噎住,但他还是忍住了火气,吸了吸鼻子指着门外说:“出来看看,都是这个季度上的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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