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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顾燕笙陆瑾寒

一路笙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子硕注意到陆瑾寒脖颈上还有手腕上带着血的伤口。将这些都联想了一下,他狐疑:“你身上的……都是她干的?”陆瑾寒掀了掀眸,似乎并不想过多谈及这件事。纪子硕这下明白了。……行叭。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伸出手,刚想去接过他怀中的女人。陆瑾寒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将她送到病房,你待会儿记得过去。”纪子硕双手接了个空。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对了。”他又问:“你手腕的伤,要不要上点药。”那丫头看着瘦弱,下嘴还挺狠的呀。“不用。”男人转过身,大步向着病房内走去。到了病房内,陆瑾寒将顾燕笙随手扔到病床上。她的嘴唇哆嗦着,疼的似乎在打颤。男人低嗤一声,拇指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薄唇吐出的话没有半点温度:“就这点能耐?”她没说...

主角:顾燕笙陆瑾寒   更新:2025-02-24 1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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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燕笙陆瑾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囚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顾燕笙陆瑾寒》,由网络作家“一路笙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子硕注意到陆瑾寒脖颈上还有手腕上带着血的伤口。将这些都联想了一下,他狐疑:“你身上的……都是她干的?”陆瑾寒掀了掀眸,似乎并不想过多谈及这件事。纪子硕这下明白了。……行叭。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伸出手,刚想去接过他怀中的女人。陆瑾寒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将她送到病房,你待会儿记得过去。”纪子硕双手接了个空。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对了。”他又问:“你手腕的伤,要不要上点药。”那丫头看着瘦弱,下嘴还挺狠的呀。“不用。”男人转过身,大步向着病房内走去。到了病房内,陆瑾寒将顾燕笙随手扔到病床上。她的嘴唇哆嗦着,疼的似乎在打颤。男人低嗤一声,拇指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薄唇吐出的话没有半点温度:“就这点能耐?”她没说...

《囚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顾燕笙陆瑾寒》精彩片段


纪子硕注意到陆瑾寒脖颈上还有手腕上带着血的伤口。

将这些都联想了一下,他狐疑:“你身上的……都是她干的?”

陆瑾寒掀了掀眸,似乎并不想过多谈及这件事。

纪子硕这下明白了。

……行叭。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他伸出手,刚想去接过他怀中的女人。

陆瑾寒忽然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将她送到病房,你待会儿记得过去。”

纪子硕双手接了个空。

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好。”

“对了。”他又问:“你手腕的伤,要不要上点药。”

那丫头看着瘦弱,下嘴还挺狠的呀。

“不用。”男人转过身,大步向着病房内走去。

到了病房内,陆瑾寒将顾燕笙随手扔到病床上。

她的嘴唇哆嗦着,疼的似乎在打颤。

男人低嗤一声,拇指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薄唇吐出的话没有半点温度:“就这点能耐?”

她没说话。

陆瑾寒也不恼,视线慢慢往下,落在她白皙的布满红痕手腕上。

她的手很小,似乎只有他的一半大。

手指纤细,骨节修长,指尖剔透着淡淡的粉。

这样的一双手,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弹钢琴的。

“程辞。”他掀眸叫了声。

程辞立马走到他旁边。

“把你的钥匙扣解下来给我。”他吩咐。

程辞依言照做。

陆瑾寒大掌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她的指甲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应当是他脖子上的血。

他冷笑一声。

然后拿着钥匙扣上的指甲剪,毫不留情的根根剪掉!

他修剪的很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个工艺品。

程辞站在旁边,听着一阵阵的“咔哒”声,内心有点复杂。

直到剪完,陆瑾寒才站起身。

捏着她的下颌,逼她涣散的瞳孔直视着他,“我给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明天早上,去照顾江曼云,嗯?”

顾燕笙没说话,眸底全是桀骜与抗拒。

陆瑾寒心底再次涌上怒气。

“说话!”

她死死抿着唇,后槽牙被她咬的发紧。

“不说是么?”陆瑾寒冷冷的看着她,“顾燕笙,我会让你知道,违逆我的代价!”

他似乎半分半秒也不想呆在这儿,转过身,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陆瑾寒走之后,程辞并未直接跟上去,面露不忍的看向她:“顾小姐,要不您还是服个软?您和陆总好歹认识多年,您也知道他这个人……”

“出去。”顾燕笙不想听他废话。

程辞:“……”我靠这么凶?

*

纪子硕来给她接骨的时候,就看到了地上那些被剪掉的指甲。

再看到她光秃秃的手,他神色有点复杂。

他走到床边,刚想碰她的手腕。

床上的女人身子瑟缩了一下,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他一边在心底暗骂陆瑾寒,一边连声安慰道:“别怕,一下就好了,一点都不疼的,接好了就不疼了。”

顾燕笙没动。

纪子硕趁机按住她的手,用了些力道。

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

顾燕笙紧紧咬着下唇,双睫轻颤,“你……你……”

纪子硕被她看的有点心虚:“好了好了,这不就不疼了么?”

“……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饭菜和药过来,你先躺着休息!”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刚出长廊外,迎面便撞上了一位小护士,小护士奇怪的看着他:“院长,你好啊。”

纪子硕道,“嗯,去忙吧!”

小护士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那扇病房,这才想起来正事。

她推开门,看向里面的人:“请问,是姜风眠的家属,顾燕笙小姐是吗?”

顾燕笙抬眼:“是。”

“是这样的。”小护士上前将清单放在她的掌心,开口道:“姜风眠先生最近三个月的住院费以及各项疗养费并未缴,如果月底不能交齐的话,医院可以拒绝再为病人治疗,并保留刑事诉讼的权利,顾小姐,这是清单,您请看一下。”

顾燕笙接过。

上面包含了住院费在内的所有费用,三个月,大概整整二十万元。

二十万!

小护士将清单交到她手中,旋即便走出了门。

门内,顾燕笙的脑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刚才护士的话。

如果月底前交不齐这二十万,她的父亲……

她该怎么办?

她用力的攥紧那张清单,掌心出了汗。

随后,毫不犹豫的下了床。

她下了电梯,迈开狼狈的身形,径直向医院的门外走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这家医院地理位置很好,周围到处都是帝都的富人区。

离顾家应该并不远。

此时此刻。

医院的28层楼的窗边。

陆瑾寒站在颀长的身形正站在那里,垂眸从上往下看着那个女孩奔跑的身影。

他还记得很多年前,在他每一次从顾家走出来的时候,她总会悄悄地跟上一段距离。

不远也不近,不快也不慢。

那双琉璃瞳中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光泽。

是她奉献给他的全部热忱与温柔。

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一双琉璃般澄澈的眼睛,在星空下美到惊心动魄啊。

可是什么时候起,那双眼睛被一片桀骜与排斥所取代。

一旁,程辞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脸上有些不忍:“BOSS,吩咐顾家的事,已经办好了。”

陆瑾寒收回视线,淡淡回神:“知道了。”

……

一个小时之后,顾燕笙终于站在顾家的门前。

豪华的别墅矗立在夜幕中,一整栋楼现在都还亮着灯。

五年未见,那扇雕花木门依旧如同记忆中一般庄严森冷。

顾燕笙脑中记起十年前,她刚刚走进这扇门的那一天。

她被顾母牵着手,站在了顾曼妮的面前。

顾母在顾曼妮面前蹲下身,用温和慈爱的眼神看着她,“曼妮啊,这是阿笙,从今往后,就做我们曼妮的妹妹好不好?”

顾曼妮当时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的看了她一眼,瘪瘪嘴:“我才不要一个乞丐做我妹妹。”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顾母嗔怒,转眸看向她:“来,阿笙,叫姐姐。”

当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姐姐。”

“真乖。”顾母夸了她一句,便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顾家的大门。

那个一大一小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一晃经年。

后来顾家把她收作了养女。

在她不在的十几年里,顾铭德夫妇的身边早就没了她的位置。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就连五年前,顾母明知道开着那辆车将江曼云撞成植物人的是顾曼妮,却还是将她推了出来。

哪怕她不愿意。

因为她是烂泥,烂泥坐完牢还是烂泥!

可顾曼妮不同,顾曼妮是九天翱翔的凤,不能沾染一丁点尘灰。

这些。

都是她入狱之前,顾曼妮亲口告诉她的。

……


26楼的医院的抢救室内,此时此刻一片人仰马翻。

顾燕笙蹲在墙角。

走廊上很安静,她将小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中,看不出脸上什么神情。

直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男士皮鞋,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顾燕笙没有抬头。

陆瑾寒垂眸凝睇她。

片刻,微俯下身,两指捏着她尖细的下颌,抬高。

眸光在她的脸上肆意的打量。

她的神色并无太大的波动,唯独那双眼睛,隐忍的发红。

还有唇角,被她咬的渗血。

他的薄唇微动,带着讥讽:“你……很痛苦?”

哪怕被顾家人欺负、嘲讽、哪怕被他羞辱,这女孩依然能恬不知耻的留在顾家。

就算在最生气难过的时候。

她顶多是用力的抿紧嘴唇。

“是啊。”顾燕笙嗓音微哑,声音轻的像呢喃:“我很痛苦,我痛苦的快死了……”

“你满意了吗?”

陆瑾寒薄唇冷笑了一声:“江曼云被你撞成植物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人像你一样的痛苦?”

顾燕笙抿着唇,抬眸看着他。

陆瑾寒:“不说话,默认了?”

半晌,顾燕笙苍白的唇角漾起一抹笑。

“对,江曼云是我撞的,我肇事行凶,我事后逃逸,我这样的人,就该失去所有爱我的人,失去所有我爱的人,就该孤独一生,不得好死。”

她笑的荒凉:“陆瑾寒,你满意了么?”

泪水砸落他的指尖。

男人倏然感觉一烫。

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身白大褂的纪子硕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燕笙甩开男人的手,走到他面前:“我爸爸怎么样了?”

“状况暂且稳定下来了,人还未醒。”

纪子硕声音沉稳:“送进病房了,你现在进去看看他吧。”

顾燕笙点头,走进那间病房。

“九爷。”纪子硕透过病房的那扇窗,轻瞥女孩瘦弱颤抖的背影,不悦的开口道:“我记得我上次说过,那丫头现在状态很不好,你刚才又对她做什么了?”

陆瑾寒周身气场依旧寒凉。

纪子硕被冻的瑟缩一下。

他寻思着,好端端这位爷怎么又生气了?

“她还有个父亲?”陆瑾寒不善的开口问。

“是啊。”纪子硕觉得有些稀奇,“连我都知道这件事,你竟然不知道?”

陆瑾寒的语调微微带着嘲讽:“我还以为,她进了顾家享受荣华富贵,就忘了自己还有个父亲了。”

纪子硕没说话。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有正事要忙,您请自便吧。”

纪子硕转身离开。

陆瑾寒从医院那扇头顶的窗户边,向里面看。

房间里的女人半跪在病床边,将自己的侧脸贴在病床上之人的掌心,身形隐隐颤抖。

有生之年。

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哭的这样可怜。

病房门虚掩,她的声音很轻,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爸爸,阿笙很想你……”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等你醒过来,我们就离开这儿,我们一起一直回清平…阿笙想回家,阿笙想家了……”

“我不要妈妈了,不要顾家了。”她的声音孱弱而又嘶哑,“也不要……陆瑾寒了……”

门外,男人神色僵冷,下颌微微紧绷。

一股莫名烦燥的情绪,萦绕在他的胸腔。

……

院长办公室内。

助理面无表情的向纪子硕汇报:“我查了监控,好像之前有人来进过姜风眠的病房,有人曾拔过姜先生身上的仪器。”

按理来说将风眠的病情应该稳定下来了,而且这几年他虽然大多数都是昏迷状态,但是他的身体被调养的很好,应该不日就能完全清醒。

这个时候出了岔子,一定有问题。

纪子硕拧着眉:“能看的清楚是谁吗?”

“监控里只看到对方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帽子遮住了整张脸,那个人似乎很清楚这里的结构,监控并没有拍到正脸。”

纪子硕摸了摸下颌。

到底谁想杀姜风眠?谁跟顾燕笙有仇?

难道是……顾家?

*

顾燕笙浑浑噩噩的走出病房门。

刚出门,便看到了长廊上的陆瑾寒。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是一惯的冰冷与淡漠。

她淡淡的轻瞥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从他身侧走过。

“站住。”陆瑾寒沉声开口。

她脚步微顿,并未回头:“九爷还有什么事?”

“江曼云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陆瑾寒薄唇弧度下沉:“你要为你曾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你父亲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吗?”

“哦?”顾燕笙轻笑:“那九爷想怎么样?再把我送进去关几年?”

男人眉目沉沉注视她。

半晌,他的语调仿佛在颁布一个命令:“从今天起,由你来好好的伺候江曼云,直到她醒过来为止。”

他用了‘伺候。’

顾燕笙嘴角勾起轻嘲:“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没有选择。”陆瑾寒锁着那张巴掌大苍白的脸,心里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意在灼灼的燃烧:“顾燕笙,五年你无法违逆我,五年后,依然不可以。”

长廊上,光线明亮。

他走到她面前,肆意的挑起她的下颌,眸底毫不掩饰的嫌恶:“你要记住,你的罪,一辈子也赎不清!”

说完,他松开她,大步流星的离去。

顾燕笙站在原地,死死的咬紧后槽牙,唇畔颤抖。

监狱五年,有顾家在,父亲安然无恙。

可她刚一出狱,便有人开始对父亲下手了。

她的存在不会给父亲带来益处,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

离开这里,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收拾好东西,她出了医院的门,坐了公交车。

傍晚将至,公交车上人声嘈杂,她坐在窗边的座位,凝眸往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司机师傅传来的一声哟呵,她才回过神。

“小姑娘,到终点站了,你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坐过站点了?”

去哪儿?

她也不知道。

她的家在清平。

可是那里,再也回不去了。

……


顾燕笙嘴角浅浅漾起笑意。

就在这时。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道声音,似乎在喊什么人:“小少爷……小少爷……”

小男孩一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将小脑袋朝着她的怀中缩了缩。

顾燕笙猜测,应当是他的家人找来了。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包子的后脑勺,“天色晚了,你该跟他们回去了。”

小包子将他的小脑袋更加往她的胸前蹭了蹭。

声音越来越近了,“小心肝,我的小心肝,你在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顾燕笙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她将往他怀中拱的小包子抱了出来,俯下身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脸:“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听话,赶紧回家。”

小包子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顾燕笙冲他摆了摆手。

小包子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几米远处。

陆翰庭看到了小男孩的身影,急切地走上前,将他抱了起来:“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吓死太爷爷了!下回不能这么一声不吭的大晚上跑出来知道吗?”

管家李叔从一边走过来,陆翰庭沉声向他吩咐:“通知下去,不用再找了!照顾小少爷的人,每个人扣三个月工资!”

“是!”

整个过程,小包子仍是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只盯着一个方向。

陆翰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远方,女人的背影被月光拉的有些长。

她的身形消瘦,由于距离的太远,只能依稀看出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

但是那个背影,让他总觉得有点眼熟。

陆翰庭皱了下眉。

他是不是,看错了?

……

顾燕笙回到医院。

26楼的长廊上,程辞似乎已经等待良久:“顾小姐,九爷在最东边的会议室等你。”

她转身,向着最东边的房间走去。

她走的很慢,到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秒,屈指叩了叩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低沉淡漠的声音。

她推开了门,进入。

会议室很宽敞,视野很大,头顶淡暖色的光圈笼罩着整间屋子,小紫叶檀的雕花隔断墙,落地窗的窗帘已经被拉了下来,最壮观的,莫过于面前的一排类似书架的铁艺品。

书架前,有一张螺旋式座椅。

听到脚步声,座椅上的男人转过来,下颌微抬,审视着她,目光轻蔑的像是看着送上门来的货物。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

“你赢了。”

顾燕笙动了动唇,喉间微微沙哑,像是渗着滴血珠:“我答应你。”

她的嗓音很轻,如同一直倔强的孔雀,折下她高贵的头颅。

陆瑾寒凝眸,嗓音讥讽:“早点认输,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嗯?”

“陆瑾寒。”顾燕笙说道:“放过我父亲。”

男人冷嗤了声。

几秒后。

陆瑾寒忽然说道:“还不快去收拾一下,难道你要以现在这副模样去照顾江曼云吗?也不怕脏了她的地方?”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掠过她身上的洗的泛黄的白色长裙,嫌恶的像是看着一个廉价的货品。

那一瞬间,顾燕笙觉得自己在这个尊贵矜傲的男人面前就像个小丑。

五年了。

她与他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陆瑾寒冷眼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

院长办公室内。

“九爷,曼云小姐的身体各项机能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据我估测,她最迟会在半年的时间内清醒,您请放心。”

纪子硕边看着手中的文件,边分析的说道。

陆瑾寒‘嗯’了一声,站起身,就要出门。

纪子硕忽然叫住他:“九爷。”

陆瑾寒顿住脚步。

纪子硕眸底闪过一抹复杂:“……江小姐醒后,你会放过她吗?”

他的嗓音带着试探,与难以察觉的悲悯。

那个女人,很可怜。

陆瑾寒微抿薄唇:“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说完。

他大步转身离开。

丢下这句话。

他转身离开。

途径26楼的病房,他忽然听到一阵阵扑腾扭打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痛苦的低吼和痛苦的哽咽声——

他眉头微拧,顿住脚步。

半晌。

在里面的扭打声愈演愈烈之时,他大步冲着那扇半关的病房走去,推开病房门,直入声源处。

浴室内,几个护工都狼狈的倒在地上,周围也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

“陆先生……”其中一个护士满脸狼狈的说:“刚才我们只是想替顾小姐脱了身上的衣服,可她……”

陆瑾寒朝着顾燕笙的方向看去。

女孩趴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脱了一小半。

她的锁骨白玉无瑕。

但,她的肩胛上,落着一道烫伤的、狰狞的、无比丑陋的疤痕,格外清晰。

那道疤痕,突兀刺眼,硬生生的毁掉了所有的美感。

她死死的捂住了肩上的那道疤,唇中呜咽,慢慢的向前爬行,就像一只小兽,在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陆瑾寒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淡暖色灯光的笼罩下,那双深邃倦漠的眉眼中,情绪朦胧而又晦涩难辨。

……


“不是这样的……”顾燕笙对上那双散发着阴鸷戾气地眸:“是她自己……”

陈倩华立刻哭嗓的打断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害曼云害的还不够惨吗?她现在还想来害我!”

“……哎哟,疼死我了!”

顾燕笙指尖掐入掌心,唇角死死的抿成一条直线。

“向江夫人道歉。”半晌,男人冰冷的声音在病房中不容置喙。

陈倩华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顾燕笙倔强的抿紧嘴唇。

空气凝滞。

偌大的病房内,只能能听见机器仪器滴答转动的声音。

“九爷……”程辞面露不忍。

“道歉!”男人又重复了一遍,那双深邃的眸子锁住她,声音一寸寸的冰冷下来,周身寒意让病房内温度降至冰点!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

顾燕笙扬起下颌,眼神倨傲:“九爷是在说笑吗?”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

“啪!!”

一道利落的掌风落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巨大的惯性与力道,顾燕笙的身子跌倒在地!

程辞与陈倩华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帝都九爷虽手段狠辣性情暴躁。

却从未有人见他亲手打过女人!

陆瑾寒将手背在身后,目光落下陈倩华身上:“陈夫人,现在,你满意了么?”

“满意!当然满意!”陈倩华扶着病床边缘站起身,脸上堆满笑容,轻扫倒在地上的女人,鄙夷道:“这乡下来的下等东西,就是道德低劣,作风败坏!”

顾燕笙死死的攥紧掌心,嘴角流落出血痕,她咽下唇中的铁锈味。

他打了她。

陈倩华走到顾燕笙旁边,垂眸俯视着她,一脸凌然大义道:“顾小姐,你伤害我女儿的事,我作为母亲,做不到既往不咎!但是只要你诚心悔过,好好照顾我女儿,今日的事,我可以就此罢休!如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燕笙擦了下嘴角,没有看她。

顿了顿,陈倩华又看向陆瑾寒:“九爷,其实我还是想问……”

陆瑾寒:“嗯?”

陈倩华道:“我不知道,您为何会安排她来照顾曼云?曼云已经被她害成这样了,要是她再生出什么心思……”

“她不敢。”陆瑾寒打断她:“我安排她来当然还有用意。”

在陈倩华疑惑的目光中,陆瑾寒补充:“曼云有血友病,从今往后,她就是曼云的移动血库。”

话音落下地一刹,顾燕笙掌心被死死地掐出了血!

心脏那里像是有只大手在攥紧、撕扯、瞬间鲜血淋漓,疼的她像是要窒息。

陈倩华眼神一亮:“九爷,您说的真的?”

陆瑾寒默认。

陈倩华唇角欣喜弯起。

原来是这样!

她就知道,九爷对她的曼云情深似海,情比金坚!

就算是曼云昏迷不醒,他心里也一直只有她一个!

不然也不会将顾燕笙亲手送入监狱,更不会在曼云昏迷之时,等了她整整五年!

看来幸运之神都是眷顾着她女儿的!

她和她女儿,注定站在帝都万人之上!

顾燕笙算什么?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孽种又算什么?!

还不是给她女儿做踏脚石的命!

还好她从前就告诫过曼云,在某些场合,要好好的帮一帮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因为她实在是太低贱了!!

谁都能踩她一脚为乐。

果然,曼云遵照她的嘱咐,在一次次大庭广众帮助被人羞辱的顾燕笙说话之后,她不仅出尽风头声名大噪,帝都的公子们哪一个不夸她纯真又善良?

而那个土包子,竟然还以为她女儿愿意跟她这样的人做朋友!

简直笑话!

她回过头看向陆瑾寒:“真是太谢谢你了九爷!我们曼云要是醒了就有救了!!”

血友病患者一旦有了伤口,不易凝固,总是要折腾个好久,RH阴性血实在是难找,每一次都像是要生死关徘徊。

有个备用的可以随时抽血的人形血库,那可是方便太多了!

而且,血可以再造,只要抽不死就行了,就算是抽死了……

曼云对她那么好,为曼云献出一条命而已,那不是应该的么!

想到这里,她看向墙边顾燕笙的目光也顺眼了起来,就连刚才的事也不计较了!

陈倩华走后,房间内只剩下顾燕笙,陆瑾寒和程辞三个人。

程辞俯下身,想要将她扶起来。

陆瑾寒站在旁边,冷睨了他一眼:“出去。”

“……是。”

门关上。

陆瑾寒慢悠悠的走到顾燕笙的旁边,单手挑起她的下颌,注视她染血的嘴角,和布满泪痕的脸:“知道错了么,嗯?”

顾燕笙冷冷的拂开他的手。

“我的事,不劳九爷费心。”

陆瑾寒抿紧薄唇。

“你伤害了陈倩华的女儿,她恨你,也是应该的。”

“该你承受的,跑不了。嗯?”

“多谢九爷教诲。”顾燕笙咽了咽唇角的血:“只可惜,我这个人,油盐不进,永远都不会为我的所作所为后悔。”

陆瑾寒气息骤然一冷!

他走过来,将地上的女人捞起来,丢在房间内的椅子上,“五年牢狱都教不好你,那往后,我就好好教你!”

男人丢下这句话。

带着怒气,转身离开。

之后,程辞走了进来。

“小丫头,你怎么样?”他一上来就关切的问。

顾燕笙摇头。

“脸都肿了,怎么能说没事?”程辞:“我去叫人送药来。”

不一会儿,病房内有护士来给她的脸上上了些药膏。

程辞脑中一直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他想。

他不仅第一次见九爷抱女人。

也是第一次见——

九爷打女人。

……

顾燕笙在江曼云的病房呆了一整天。

晚上五点多钟。

她离开医院,循着这一周的记忆,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最后,在一家大型的私人咖啡馆前停下脚步。

上面的招工启示牌,几天不见,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

咖啡馆最近招收钢琴手。

要求:相貌端正,有良好的钢琴驾驭能力。

工资面谈。

顾燕笙年少愿望有三。

一,照顾好父亲。

二,考上首都音乐大学。

三,得到陆瑾寒。


陆瑾寒站起身,轻瞥那扇紧闭的房门。

随后对着旁边的纪子硕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再过来。”

纪子硕点头。

*

陆宅。

一桩鸡飞狗跳的闹剧正在上演。

一道小小的身影赤着小脚丫子在陆家的大宅院里梭巡,半人高的花瓶倒在地上摔得稀碎,凡是能摔得东西全部没能幸免于难……

小男孩看起来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细看之下与陆瑾寒有几分相似。

陆家老爷子陆翰庭在后面心肝心肝的哄着,一群佣人更是在小心翼翼地追赶:“小少爷,快停下来!不要再跑了!小心伤了脚……”

就在这时。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宅院中。

陆瑾寒皱着眉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神色倏然间冷了下来:“陆祁越!”

凛冽威压的声音让满院瞬间寂静下来。

所有的佣人打了个颤。

小男孩被这道声音吓的一哆嗦,脸色发白。

陆瑾寒踩着地上的碎片,向前走了两步,看向周围:“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佣人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小少爷……应该是想要妈妈了……”

果然,佣人说完这句话,小男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迅速的红了。

上午佣人刚给他念完《海的女儿》,小男孩便问佣人连海的女儿都有妈妈,为什么他没有,佣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恰巧当时陆翰庭撞见了,随口敷衍了一句“祁越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后,小男孩便发疯一般开始哭闹。

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陆瑾寒捏了捏眉心:“过来。”

小男孩向后退了两步,眸底警惕的看着陆瑾寒。

陆瑾寒怕他踩到地上的碎片,大步走到他身边,像是拎鸡崽一样拎着他的后颈,冷着脸大步向客厅走去。

陆翰庭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道:“臭小子,你对我重孙子下手轻点!”

小男孩被放在了沙发上,眼框红红的。

陆翰庭瞪了陆瑾寒一眼,遂即将小家伙抱到了自己腿上。

“我的小心肝,都是太爷爷不好,是太爷爷说错了话,我们祁越是有妈妈的……”

“她在哪儿?”

小男孩的这一声,把陆家爷孙俩都惊的怔了下。

陆祁越从小就不爱说话。

陆翰庭一度怀疑这个重孙有缺陷。

后来才知,他只是不爱说话。

也不知道随了谁。

陆翰庭一时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只能轻拍着他的背重复着过往一惯的回答:“祁越的妈妈只是一时半会儿有事要忙……”

小家伙嘴角一沉,又要暴走。

陆翰庭连忙改口:“……不过太爷爷向你保证,今年你的生日,你的妈妈一定会来看你的!”

小家伙抿着嘴巴半信半疑的看了陆翰庭一眼。

陆瑾寒掀眸,没说话。

小家伙慢慢的在陆翰庭怀中被他哄睡着了。

佣人将他抱了下去。

偌大的客厅里,现在只剩下爷孙两人。

陆瑾寒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拿起一旁的外套,站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

陆翰庭冷睨他的背影,暴脾气丝毫不掩饰:“臭小子,都五年了,你还不给祁越找个妈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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