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盼晴沐俊江的其他类型小说《沐盼晴沐俊江结局免费阅读功德系统带她穿越小世界番外》,由网络作家“花月夜dk”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沐盼晴赶在童医生下夜班前,磨着他再给开两袋奶粉的条子。童医生不紧不慢的调侃她,“我要是不同意,你就撒泼打滚吗?”沐盼晴脸皮厚,“那肯定不能,我一向是以善对善,以恶治恶,您这么善良的人,我必须恭恭敬敬。”“你这小丫头,小词一套一套的,细品还挺有道理。就是心眼太多,个子都不长了。”沐盼晴夸张的抚胸,“童医生,您不能往我心口插刀啊,个矮是我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就为了这道疤,您也得多开两袋,让我长长个。”童医生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小丫头,别演了,给你开两袋,也是你运气好,这个月没多少人开,定额还有点。”“那要不您再多开点,不是还有剩吗?”沐盼晴打蛇随棍上。“别得寸进尺啊,走、赶紧走!”“哎哎哎,别推我,出院手续给我呀。”“...
《沐盼晴沐俊江结局免费阅读功德系统带她穿越小世界番外》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沐盼晴赶在童医生下夜班前,磨着他再给开两袋奶粉的条子。
童医生不紧不慢的调侃她,“我要是不同意,你就撒泼打滚吗?”
沐盼晴脸皮厚,“那肯定不能,我一向是以善对善,以恶治恶,您这么善良的人,我必须恭恭敬敬。”
“你这小丫头,小词一套一套的,细品还挺有道理。就是心眼太多,个子都不长了。”
沐盼晴夸张的抚胸,“童医生,您不能往我心口插刀啊,个矮是我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就为了这道疤,您也得多开两袋,让我长长个。”
童医生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小丫头,别演了,给你开两袋,也是你运气好,这个月没多少人开,定额还有点。”
“那要不您再多开点,不是还有剩吗?”
沐盼晴打蛇随棍上。
“别得寸进尺啊,走、赶紧走!”
“哎哎哎,别推我,出院手续给我呀。”
“都让你这丫头绕糊涂了,还一堆事呢,给你,赶紧走。”
沐盼晴把书包里准备好的十来根新鲜黄瓜,倒在童医生的桌上,说了一句,“谢谢童医生,您是个好人。”
跑出了医生办公室。
童医生看着桌上的黄瓜,心中纠结,想到老伴便秘的痛苦,终究是把黄瓜放进提包。
兄妹二人也没出去吃早饭,冲了奶粉,把剩下的几块槽子糕吃了,奶粉还剩一袋,两个罐头也没吃,和书籍一起装进背篓。
脸盆、饭盒那些都用网兜装了,兄妹二人拿着东西离开了医院。
先去供销社把奶粉买了,又买了三斤槽子糕,太奶奶、姥姥家、自己家各一斤,正好。
到田师傅家时,只有田师母在家,门都没让进,把铺盖直接扔了出来。
看到黑黢黢的行李卷,沐盼晴嫌弃的看向大哥,“咱家的卫生习惯挺好的呀,你的行李怎么这么脏。”
沐安国苦笑了一下,“这不是我的铺盖,是他家二儿子的,看我的铺盖八成新就给换了,还有姥姥给的新棉袄、新棉裤都抢了去,那套旧军装是穿在外面的,他们就没抢。”
这坚决不能忍,和田师母那个泼妇干一架,还不一定解决问题。
沐盼晴拉着她哥往县供销社走,边走边教,“大哥,你就扮演一个凄惨可怜、大病未愈的被欺压者,实在演不出,就低头不说话就行,其他看我的。”
费了一番周折,找到那位孙副主任,沐盼晴立刻哭着说:“孙主任,我哥的事之前看您的面子,我们吃亏也认了。
可田师母如同旧社会的地主婆一样霸道,扣住铺盖、棉衣棉裤不给,只给了这东西充数,我们相信组织,就来找您解决这事。”
把那黑黢黢的一团扔在地上给孙副主任看。
看见他眼底闪过不耐烦,沐盼晴立即哭唧唧的说道:“本来这事应该找刘公安叔叔的,可上次您说,人民内部的矛盾应该人民内部解决,我们相信了。
如今一看,我们真不该给您添麻烦,您忙吧,我们这就走。”
说着拉着大哥就要走,孙副主任一听这话,赶紧喊:“等等,这确实是职工内部矛盾,就不要总麻烦公安同志了。”
“小李,小李,田师傅呢,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田师傅小跑着进来了,一进来就道歉,“孙主任,真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一面对沐安国说道:“小沐,这事你直接找我就行了,咱们师徒一回,有啥事不能商量,总麻烦领导多不好。”
沐安国刚要说话,沐盼晴扒拉他一下,“田师傅,我哥的被褥要不是去年就被抢了,棉袄棉裤过完年就没穿到他身上,这事我们一准找您。”
“可怜我那干了一辈子革命的外公啊,为了支持外孙的工作,把唯一的新棉袄贡献了出来,他一个冬天都出不了门,结果还是没保住啊。
他老人家估计万万想不到,他们老一辈为了反抗剥削阶级的压迫,战斗了一辈子,一身是伤,如今,他的外孙还是被欺压得只剩骨头架子,连衣服、铺盖都保不住啊。”
孙副主任脸都黑了,语气凌厉的说道:“田师傅,赶紧把东西还了!”
田师傅也吓得满头汗,“这就还,这就还,小沐,咱们走吧,跟我回去,我拿给你。”
沐盼晴吓得躲到哥哥身后,“不,我不敢去,田师母太凶了,都不让我们进门,我就在这等,”
说着,拉着哥哥坐到椅子上,“哥,童医生说了,你还没好,不能累着,快坐下,别一会又晕倒了。”
田师傅无奈,只得自己跑走了。
田师傅一走,办公室内就静了下来,沐安国按着妹妹提前安排好的角色——伤心的低头不说话。
沐盼晴低着头,隔一会仿佛控制不住似的啜泣一声。
心里在总结:抑扬顿挫的节奏掌握的不好,声音该高的时候,没提上去,哭得也不够真,没她奶演得好呢,估计在现代,群演都选不上。
要是现代,谁还要别人盖过的被子呢,这不是没办法么,铺盖不拿回去,家里就五套被褥,大哥用什么。
她可太难了,为了一套被褥、一套棉衣棉裤,都当上演员了。
孙副主任也如坐针毡,生怕沐盼晴再扣个什么大帽子,看俩人都低头不说话,心下稍安。
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沐盼晴,心里琢磨着,这小妮子咋那么多心眼子,小嘴叭叭的也太能说了。
一环套一环的,整得他都被牵着鼻子走,不能轻敌了,别再掉进她挖的坑了。
都快中午了,田师傅才扛着一个包袱、拎着一个行李卷进来。
他对上沐盼晴就打怵,当面打开包袱让她检查,这回倒是全,不但被褥、棉衣棉裤还了,连脸盆、毛巾、棉鞋之类的都还回来了。
沐盼晴看东西拿回来了,微笑着说着场面话,“田师傅,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之间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我一个孩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
沐安国这个角色终于有机会出镜了,给田师傅鞠了一躬,“田师傅,给您添麻烦了,祝您以后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又对孙副主任鞠了一躬,“孙主任,也给您添麻烦了,谢谢!”
然后,背着背篓,扛起包袱,拎着行李卷,步履蹒跚,慢慢转身出了办公室。
糟了的衣服在后胳膊肘那,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糟了的布条在半空中晃悠着,让人觉得凄惨又可怜。
本来笑着打圆场的孙副主任,笑容僵在脸上。
田师傅也呆立在那,支支吾吾的听不清嘀咕什么。
沐盼晴也说了声,“谢谢孙主任。”
拎起装着脸盆等杂物的网兜追了出去。
孙副主任收起笑脸,“田师傅,别老觉得有技术,单位就缺不了你,再折腾金饭碗就要保不住了。”
说完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了。
田师傅讪笑着,“不会再有这事了,您忙,您忙,”
边说边拎着那团黑黢黢退了出去。
沐盼晴在门口追上她哥,赶紧把行李卷抢过来,“你还没好利索呢,别逞强,都中午了,先去吃饭。”
“快点吃,预祝我考上高中,尝尝这个苹果罐头,你们可是借了我的光,这可是姥姥送来给我补身体的,咱家人都太瘦了,都得补补。”
二哥是嘴最急、最护食的人,分到他碗里的两块苹果转眼进了肚子。
大哥、姐姐也赶紧行动,经过这段时间沐盼晴的不停洗脑,他们都懂得好东西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被爸爸拿回了老宅,就会进了大堂哥的肚子。
韩素枝头也不抬的吃着,自己护不住东西,闺女护住了,坚决不拖后腿。
沐盼晴尝了尝块苹果,味道真不错,这年代的好处之一,食材很原始,没那么多添加剂。
把碗里大碴粥大部分倒给了二哥,自己只留了点稀汤慢慢的喝着,有了灵米粥,普通食物能少吃还是尽量少吃吧。
没人搭理的沐俊江,最后还是夹起了苹果块。
那动作,仿佛筷子夹了什么千斤重物,表情愧疚得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余光瞄到她爸的表情,沐盼晴撇撇嘴,自己的洗脑水平还是不到位。
这段时间,凡是过她手的食物一律自家消灭掉,不给她爸拿去老宅的机会。
韩素枝同志已经接受良好,不再唠叨,沐俊江同志还是这种调调。
看来保住食物的路程还是任重而道远。
尝了一口她拌的野菜,沐安军眼睛一亮,闷不吭声的不停往嘴里送,筷子恨不得夹出残影。
姐姐夹了一筷子,尝过后,惊呼一声,
“晴晴,你拌的苣荬菜真好吃!没那么苦了。”
韩素枝咧了咧嘴角,能不好吃吗?
拌个凉菜,放那么多糖和油,不过东西不是自己买的,还是闭嘴不拖后腿了。
沐盼晴看着两大盘子野菜都吃个精光,心下叹息。
家里人太缺肉、蛋、鱼等蛋白质了,一个个的胃像无底洞,有多少就能吃多少的感觉。
夏天的天色暗得晚,吃饱的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
精力充沛的沐安军活动活动关节,开始练金刚拳,沐盼晴发现二哥真的很有习武天赋,才练了多久,这套拳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
一时技痒,热了热身,开始和二哥对打。
二人都练拳时间不长,打着打着就忘了招式,开始一拳接一拳瞎打。
二哥力气大,她不用灵力的情况下,拼力气会吃亏。
但她练的混元无极拳身法灵活,洗筋伐髓后身体更是轻盈许多。
结果就是二哥追着她打,她不停躲闪后退,退到墙根退无可退,一个前空翻跳到二哥身后。
姐姐跟着起哄,“厉害了晴晴,空翻都会,加油!”
最后,二哥急眼了,也不打拳了,非得要抓住她,而沐盼晴像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躲避二哥的狼爪,把一家人逗得哈哈大笑。
两边的邻居,西侧的黄招娣家、东侧的刘解放家都趴上墙头看热闹,见是两个孩子闹着玩,然后就那么趴在墙头上,和沐俊江夫妻唠起嗑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家里就剩大哥和她了,沐盼晴把这段时间画的思维导图、总结的重点都给了大哥,供他参考。
沐盼晴挎着包、背着背篓出了家门,往沟山大队而去。
到达沟山大队的时候,仍是太奶奶一个人在家。这些天都能吃饱,太奶奶精神了不少。
今天,沐盼晴时间充裕,先把太奶奶扶到院子里晒太阳,还在她的水杯里,加了一滴空间的溪水,然后去烧水,给老人家洗头洗澡。
只有窗帘不好解决,她没有布票了,现在全国各地粮食紧张,县城的黑市估计管得严了。
她不想去冒险,只想苟着好好学习好好修炼。
把行李和粮食送回去一趟,先安了周奶奶的心,她看了一眼表,还有四十分钟才上课,她就沿着县城街道溜达着,寻找着机会。
在一个街道办的服装厂附近,她找到了机会。
有人在卖瑕疵布料,沐盼晴用十斤玉米换了那块五米的瑕疵布料。
布料是真正的有瑕疵,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的都透亮,她打算好的地方裁下来留着拿回家做衣服,不好的地方拼凑一下当窗帘。
看时间差不多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布料放入空间,飞奔着回了县一中,正好赶上上课的铃声响起。
下午重新安排了座位,沐盼晴终于不用坐在第一排了。
她的年龄虽然最小,个子在班级的女生里属于中等,安排在了第四排,同桌是个假小子一样的女生,叫陈正红。
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不喜欢和女生玩,喜欢和男生一起打球,一起嘻嘻哈哈。
这种行为在这个年代比较少见,同班的女生都不怎么和她来往。
沐盼晴一心都在学习和修炼上,和所有同学的关系都一般。
她在课堂上学习高中的各科课程,回家的时间除了烧点热水,让烟囱一天冒两次烟。
偶尔蒸些鸡蛋羹、熬点粥放在空间,准备放假回去给太奶奶,大部分时间用于修炼。
周爷爷和周奶奶对沐盼晴这个租客万分满意。
一天天不是在上学就是在屋里学习,每月按时给房租。
偶尔进屋和小姑娘说句话,发现屋子收拾得特别干净,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程度。
同学们一开始对沐盼晴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妹妹占据第一名的位置,多有不服,一个个卯足了劲追赶。
当一次次考试被沐盼晴远远甩在后面,又发现沐盼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有天赋还刻苦,他们由不服转为了佩服,甚至引以为傲,毕竟学年的第一名也是由沐盼晴霸榜的。
学期末,沐盼晴申请跳级到高三,老师们对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自然也是印象深刻的。
通过考试后,沐盼晴成功的进入了高三一班。
在放寒假的前一天,沐盼晴的修为成功进入炼气六层。
半年内,从炼气四层到炼气六层是她日夜苦修的结果。
随着修为的提高,她的感应越来越灵敏,常常会有一种迫切感,好像是什么人在给她示警,让她快点强大起来。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尽力去强大自身。
要回家了,沐盼晴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转了一圈,去年市面上还没有的工业券,今年也开始流通了,大部分东西都得凭票购买了。
沐盼晴有了静止空间,在开学后,陆续存了不少那时没票还可以购买的东西。
今天只买了一些新鲜的糕点,背篓里背了做窗帘剩下的瑕疵布料和一些文具就回了家,和来时一样没有坐客车,一路疾行回石岩公社。
秋天去县一中的时候,她在路上还能遇到下地干活的农民。
这大冬天的,只有她一个人在白色的世界中飞速前行。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吹打着疾步前行的沐盼晴,虽然修炼后的她并不怕冷,那种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的孤寂感油然而生。
里屋的门被推开了,气呼呼走进来的是她奶李香,一个瘦高的老太太。
容貌嘛,如果年轻饱含胶原蛋白的话应该还不错。
可因为年老又瘦削,只有一层脸皮包着高高的颧骨,还有那下垂的法令纹,让她显得有些刻薄。
她奶板着脸,进屋就脱鞋上了炕,盘着腿坐在沐盼晴的褥子边。
啪的一拍大腿又开始骂:“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呦,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养老娘呦……”
沐盼晴下意识的挪远了些,愣愣地看着老太太抑扬顿挫的叫骂。
这种骂人的方式,她以前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
父亲沐俊江高高的个子,皮肤微黑,沉着脸进了屋。
看到沐盼晴醒了,刚想关心一下,就被老太太一声断喝吓得询问的话噎在嗓子眼。
“沐俊江,你是不是我儿子!”
“娘,您有话好好说,吓着孩子。”
“沐俊江,你丧良心呐,有了媳妇忘了娘,一点槽子糕都舍不得给你娘吃。”
“娘,我什么时候不给您槽子糕——”
“给我就行,你家的饭碗不好端,我走了。”
说完麻溜的下了炕,扬声对着灶间喊:“听见了吧,我儿子答应给我槽子糕了。”
沐俊江愣在那,他答应了吗?
最终,她奶李香拿了二斤槽子糕扬长而去。
母亲在生闷气,父亲在发愣,姐姐在哭,二哥在愤怒,还有她这个刚来的在发懵,她奶完胜。
穿越来的第一天,沐盼晴还没醒过神,她的新任奶奶就给她上了一课:渴望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想象中的美好!
沐俊江有些烦躁的说:“赶紧吃饭,到点上班了。”
韩素枝满腹怨气,火力十足的在灶间吼:“吃什么吃!有点吃的就让你娘拿走,喝西北风吧!”
那嗓门,隔着门都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沐俊江也憋气,朝着沐安军喊:“没听见么,放桌子吃饭!”
沐安军不敢当面顶嘴,转过身才悄声嘀咕,“就知道拿我撒气,连吃的都护不住,还好意思吼我。”
她二哥消极怠工,慢腾腾的把桌子放在炕中央,没好气的用抹布随意划拉了一遍。
端上来一碗稀溜溜的大碴粥和一盘咸菜丝,就去了厨房不进来了。
沐盼晴听见姐姐还在抽泣,妈妈正在“安慰”,
“行了,别哭了,你奶什么样你不知道,下回躲着点,别傻乎乎等着挨揍。”
沐俊江一个人默默的吃了饭,一声不吭的走了。
沐安军这才又端进来几碗大碴粥,并吩咐沐盼晴,“晴晴,你赶紧上炕,别冻着了,我给你拿热毛巾擦手。”
这时,韩素枝终于进了屋。
原主的妈妈皮肤白皙,个子高挑,瓜子脸,很有古典美。
可惜,那大嗓门破坏了这一美感,“晴晴,好点了吗?”
沐盼晴赶紧点头,“好多了,不那么难受了。”
姐姐也红着眼睛,端着一小盆土豆炖白菜进了屋。
她白皙的左脸上一个鲜明的巴掌印又红又肿,沐盼晴看着都疼,心中对那个狠心的奶奶增添了几分不喜。
姐姐又去了一趟灶间,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面疙瘩汤,上面居然还飘着蛋花。
那原始的面香、蛋香刺激着人的味蕾,屋里的人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
正在分筷子的沐安军,得意洋洋的说:“幸亏我反应快,趁姐拦着奶奶,把那二斤白面藏到酸菜缸后面,要不然白面也得被抢走。”
沐盼玉也说:“晴晴,赶紧趁热吃,这白面和鸡蛋都是妈给你换来养病的。大夫说你身体弱又受了寒,得好好养养。”
沐盼晴坐在饭桌前,刚出锅的疙瘩汤在有点冷的屋子里冒着热气。
升腾的水汽和她眼中的湿意融为一体,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吃完了饭,韩素枝上了班,哥哥姐姐也在院子里劈柴,只有她仍然窝在炕上休息。
沐盼晴躺在被窝里,想起被车撞到的瞬间,那一闪而过的耀眼白光,一遍遍的念叨着空间、系统。
反复折腾无果后,开始扒拉原主的记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可能是她的金手指。
脑海里面的一幅幅画面像无声的视频,而她在默默地观看。
他们家只有过年,才吃得上带点肉味的白面饺子。
平时家里份额内的白面、大米都换成玉米面和大碴子了,还总是吃不饱。
去年秋天,开始实行大锅饭,家里的伙食反而好了些,月月都能吃上几顿肉或蛋。
但是,她奶奶拿不到粮食,占不到便宜,就要求爸爸妈妈每个月上交的钱再加十块。
至于布票、糖票那些,月月都被奶奶要了去,不给就闹就骂。
她家所在的石岩公社也没多大,比下面的各个大队多了粮库、供销社、卫生院、兽医站、邮局、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再就是公社这个机构。
除了在这些地方上班的人,其他的也都是种地的农民。
爷爷奶奶所在的沟山大队离公社不算远,走着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爷爷奶奶是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的,她奶奶来公社的目的,一直都是来她家要钱、要票、拿粮食。
对孙子还能有个笑脸,至于姐姐和她这两个女娃,从来不浪费眼神多看一眼的。
每次奶奶走后,爸爸妈妈都会吵架,内容都差不多:每月给十块钱养老就不少了,给二十块,他们自己的日子就太难了。
而且,每月什么票都不给他们家留,要不是在供销社上班,他们连带补丁的衣服都穿不上。
沐俊江还有五个兄弟姐妹呢,不能可着他们一家祸祸。他们自己还要养四个孩子呢。
父亲多数是沉默的,有时候被吵烦了,会喊几句:“家里只有我和四弟吃公粮挣工资,多交点钱怎么了,不就是吃的差点、穿的破点么,农村不都这样。”
最后的结局多是以母亲嚎啕大哭,父亲摔门走人结束。
所以,家里的孩子都不喜欢奶奶,过年时,必须回沟山大队过年,也只是和爷爷、太奶奶亲近些。
沐盼晴急忙伸手扶大哥,可是她力气太小,个子又矮,根本扶不住失去了意识、直往地上倒的大哥。
只得用脑袋和双手死死的撑住倾斜的大哥,一边喊道:“田师傅快来,我哥晕倒了!”
不远处的田师傅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帮忙架住沐安国,又喊了一个同事,拿来一块大木板,把人放平,抬起来就往医院跑。
人送进了急救室,需要交费时,田师傅和同事小张都局促地搓着手。
他们都没带钱,沐盼晴默默的去了收款处。
没过多久,医生就从急救室里出来了,下了诊断:长时间饥饿导致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才晕厥的,已经挂上了葡萄糖,过一会就能醒。
说完医生就走了,这年代这毛病太常见了,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沐盼晴愤怒的瞪了田师傅一眼,她哥一个月工资粮食都给他们家,还把哥哥折磨成这样,旧社会的地主都没他这么狠。
田师傅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没吱声。
沐盼晴跑到医院的收发室,商量借用一下电话,值班的大爷本来不允许,听她要往武装部打电话,就没再拦着。
沐盼晴哭着把哥哥的凄惨模样告诉了三舅,韩素明也十分愤怒,马上给县里的战友打了电话。
县里的派出所一介入调查,县供销社也赶紧派了一位孙副主任来了解情况。
沐安国是个老实孩子,公安人员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田师傅在一旁急得直冒汗,恨不得堵上沐安国的嘴。
后来发现孙副主任和公安同志都没用好眼神看他。
急忙解释,“我媳妇是抠搜了些,我真不知道她一天只给小沐两碗稀饭吃,小沐也没跟我说过这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派出所的刘同志严肃的说:“这是剥削,新中国已经成立这么久了,你还敢剥削劳动人民。”
田师傅吓了一跳,“公安同志,我们家六个孩子,穷得快吃不上饭了,可不敢剥削人。”
刘公安继续训斥,“你家负担重,就是压榨别人的理由吗?”
孙副主任急忙打圆场,“他们都是工人阶级,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能在人民内部解决,就在内部解决吧。”
田师傅也赶紧说:“一会回去就批评教育我媳妇,我真不知道有这事。”
刘同志知道这师徒间的纠纷,闹大了对沐安国也没有好处。
没危及到生命,也没触犯法律,对田师傅也是教育为主,就顺势说道:“那你们先协商解决,我会关注这事的最终结果。”
又对沐安国说道:“你好好养病,新中国绝不允许剥削工人阶级的事情存在。”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板着脸走了。
孙副主任安慰沐安国,“住院的费用单位报销,安心养好身体,这事我回去汇报后会有一个处理结果的。”
说完拿了交费的收据,瞪了一眼田师傅也走了。
谁都不傻,沐安国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干活,他不知道谁信呢。
田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安国,师父对你不错吧,也教你开车了,你师母是不对,可师父一大家子还靠我养活,你咋就不能给师父说几句好话呢。”
沐安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沐盼晴怒了,“田师傅,教我哥学开车是上级决定,你不教我哥也得教别人。
当初上班时,我爸妈尊重你,还给你送了二斤肉、二斤白糖、两个水果罐头、两瓶酒的拜师礼。
你答应会好好照顾我哥,结果照顾到医院来了,你不亏心吗?
我哥被折磨成这样,只是在单位上班累的吗?下班回去是不是挑水劈柴啥活都得干。
我哥一个月赚十八块,买玉米面都能买二百来斤,你们一天就给他两碗稀溜溜的大碴粥。
刚才公安叔叔说得没错,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比周扒皮还黑心。”
“行了,您赶紧回吧,您在这,我哥休息不好。”
田师傅被怼得哑口无言,看了一眼呆愣愣的沐安国,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沐盼晴也气大哥逆来顺受,不会保护自己,拿出书包里的空饭盒,气咻咻的走了。
大哥饿狠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她只买了一碗小米粥、一个素包子、一个煮鸡蛋。
还好出门前妈妈给了两斤粮票,不然她兜里有钱都买不来吃的。
大哥吃完了饭,沐盼晴也冷静下来了。
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沐安国,“大哥,你还想上学吗?”
沐安国猛地抬起头,“爸妈同意我念高中了?”
“大哥,你和爸妈说过你一定要念高中,非常想考大学吗?你想做的事,不说出来别人怎么能知道呢!”
沐安国闷闷地回答:“没和爸妈说过,我考上县一中后,爸妈愁眉苦脸的,我想着家里困难,不念就不念吧。”
沐盼晴叹了口气,“大哥,你不说,爸妈怎么知道你想考大学呢?再说了,就算爸妈不同意,你也要想办法说服他们,也可以找外援,找姥姥、舅舅他们帮你呀。”
“还有,田师母克扣你的粮食,一天就给你两碗稀溜溜的大碴粥,还不停的指使你干活,你自己反抗了吗?
你没听说过,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吗?如果你不是逆来顺受,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吗?田师母贪便宜、刻薄是有错,你不反抗也有错。”
沐安国愣愣地看着沐盼晴,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向瘦弱的小妹原来是这样的伶牙俐齿!他忍让也是错的么?
看着沉默不语的大哥,沐盼晴也无奈了。
只得转移了话题,“医生叮嘱必须吃些有营养的,我去买两袋奶粉去。”
沐安国急忙喊住她,“晴晴,咱们哪有钱啊?”
沐盼晴得意洋洋地说:“我有钱,放学了我就去采野菜换钱,现在攒了不少了。”
“大哥,如果你想继续念书,我们一起攒学费,我还认识了一些药材,那个卖的钱比野菜还多。”
沐安国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小妹,心里五味杂陈,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居然不如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想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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