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夕程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别追了,王妃忙着画符呢程夕程舟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素手摘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夕并不管程凤澜径直越过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落座。殿中全是出身不俗的年轻女子,不过因为程凤澜有天赋在身,再加上以前程夕与江蔚然有婚约,黎氏也刻意压着她,她不太出门与人交际。故而,在金都她还真没什么朋友。原主性子善良不会多想,但是程夕却知道黎氏母女早就有夺亲之意,这才把原主圈起来养,原主无朋友无亲人,好坏还不是她们母女一张嘴。原主与她们既然无交集,程夕也不会主动与她们往来,坐下之后,便靠着窗去看外头的风景。“姐姐,若是知道你今日也会赴宴,我便与你一同来了。”程夕看着程凤澜,“这一声姐姐可当不起,毕竟我可没有与未来姐夫偷情的妹妹。”程凤澜本以为进了宫,有黎太妃程夕不敢太过分,再说与江蔚然的事情到底是家丑,难道她就真的不顾自己的面子抖出来...
《摄政王别追了,王妃忙着画符呢程夕程舟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程夕并不管程凤澜径直越过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落座。
殿中全是出身不俗的年轻女子,不过因为程凤澜有天赋在身,再加上以前程夕与江蔚然有婚约,黎氏也刻意压着她,她不太出门与人交际。
故而,在金都她还真没什么朋友。
原主性子善良不会多想,但是程夕却知道黎氏母女早就有夺亲之意,这才把原主圈起来养,原主无朋友无亲人,好坏还不是她们母女一张嘴。
原主与她们既然无交集,程夕也不会主动与她们往来,坐下之后,便靠着窗去看外头的风景。
“姐姐,若是知道你今日也会赴宴,我便与你一同来了。”
程夕看着程凤澜,“这一声姐姐可当不起,毕竟我可没有与未来姐夫偷情的妹妹。”
程凤澜本以为进了宫,有黎太妃程夕不敢太过分,再说与江蔚然的事情到底是家丑,难道她就真的不顾自己的面子抖出来?
没想到,她真的敢!
此言一出,殿中的气氛又是一凝。
“凤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明瑶大步走过来,神色不善的盯着程夕,“程大小姐,你如此阴阳怪气诋毁人算什么。我听说你与江世子的婚事早就解除了,便是他又与凤澜定亲,也与你无关。”
程夕侧头看向程凤澜,有些玩味儿的说道:“早就解除了?谁告诉你的?程凤澜?”
程凤澜面色一凛,“大姐姐,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今日是来赴宴的,若是惹得太妃不高兴就不好了。”
拿出黎太妃来压她?
程夕就不吃这一套!
“这位姑娘,请问尊姓大名?”
“我是陆明瑶。”
陆明瑶......扒拉下原主的记忆,原来是太医院院正陆显的女儿,陆明瑶还有个哥哥,叫做陆金范。
江蔚然的断臂,听说便是程凤澜请陆金范帮忙接上的。
难怪陆明瑶愿意给程凤澜出头,程夕看着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原来是陆小姐,我与江蔚然的婚约才刚刚解除没几天,不知你从何处听来解除已久呢?”
陆明瑶一愣,下意识的去看程凤澜,“才刚解除?怎么可能?”
程凤澜有些急了,深吸口气看着程夕说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追问这些,我今日看到姐姐,也只是关心你而已,既然姐姐不喜,那就罢了。”
程凤澜转身拉着陆明瑶就走到另一边去,正怕程夕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她心头发沉,难道黎太妃的名头都压不住她?
若是这样,她跟江蔚然的婚事怎么办?
可惜她虽有天赋,还并未正式进入清河学院拜师,若是习得一二本事,早就把程夕给收拾了。
这样一想,入清河学院的事情简直是迫在眉睫,她不想再等了。
程凤澜拉着陆明瑶在一旁小声说话,另一边方慧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不远处的程夕,这位程大小姐跟传闻中真是截然不同。
她身边坐着的是姜太妃的侄女姜渺,她跟方慧茹的关系不错,轻轻与她咬耳朵,“慧茹,你说程夕跟厉司主是什么关系?为何厉司主会送她来赴宴?”
满殿的贵女都想知道这一点,那可是厉执安,年轻一辈中最有权势修为最高的人!
都说厉执安一心除妖掌管通天司,不近女色,冷面无情,但是......今日他怎么会与程夕在一起?
她一直仰慕厉执安,她的父亲也曾试探两家结亲,以她的家世嫁给厉执安也不算是多高攀,但是厉执安直接拒绝了。
幸好此事不曾张扬,不然她的脸就没处放了。
自从她查出有天赋之后,就一心想着考进清河学院,等她学有所成,想来厉司主就能看得到她了。
想起方才厉司主待程夕温和的样子,她的脸色就一阵阵发白。
方慧茹知道自己好友的心思,看着她低声说道:“许是顺路而已,你不要多心。别忘了,之前程大小姐跟江世子可有婚约。倒不是我对程大小姐有偏见,只是厉司主不可能看上一个退过亲的女子。”
姜渺闻言面色好了几分,“你说得有道理。”说着她又看向程夕的方向,“听说程大小姐并未觉醒天赋。”
若是这样,她又安一份心了。
厉执安不会喜欢一个弱者。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顺路。
方慧茹轻叹一声,“我倒觉得程大小姐还是有天赋好。”
“慧茹,你这话是何意?”
方慧茹看着好友脸色不好,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既然程大小姐跟厉司主不可能成,你又何必对她心怀不满。方才你没听她们姐妹对话,这婚约什么时候解除的还未说明,我看着程凤澜态度回避,怕是另有内情。”
姜渺若有所思。“我听说方大哥与程凤澜关系不错,你怎么对她似有偏见?”
“大概直觉吧,我不太喜欢她,她看人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方慧茹道。
姜渺与方慧茹都觉醒了天赋,她们这些人都是等待考入清河学院的人,各自觉醒的天赋的方向不同,方慧茹的直觉更敏锐,她自然相信好友。
“那咱们私下多注意些便是。”姜渺低声道。
“太妃娘娘到!”
殿中诸人立刻起身,程夕也跟着起身立在人群中。
黎太妃一身深色宫装,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一手轻扶着宫人缓步走进殿中。
待黎太妃入座,众人上前行礼,“见过太妃娘娘。”
“都起来吧。”黎太妃十分和善的笑道。
“谢太妃。”众人应声,相继落座。
黎太妃先看了看程凤澜,眼神微微安抚,这次看向程夕慢慢开口说道:“本宫听说程大小姐将自己的父亲嫡母兄妹深夜赶出府,可有此事?”
黎太妃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落在程夕身上,这件事情当真是令人惊愕,就没见过敢把长辈赶出府的,这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程夕起身,抬头看向黎太妃,不急不慢的说道:“太妃娘娘消息灵通,不过是昨日的事情,您今日便知道了。不过,此言有误,怎么能说是赶呢?”
“程夕,你不要太过分!黎夫人好歹也是你的长辈,长幼尊卑你都忘了吗?”江蔚然沉着脸说道。
程夕满面嘲讽的看着江蔚然,“你可真是有奶就是娘,你记得长幼尊卑怎么不记得我娘救了你的命呢?哦,可能记在了程凤澜裙子下!”
“程夕!”程凤澜涨红了脸,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程夕冷眼看着程凤澜,“有本事偷情,有本事别怕人说,有本事你们一辈子别在一起啊,那我就信你们一个没勾搭未婚妻的继妹,一个没偷嫡姐的未婚夫!”
满院子的程家仆人,再加上国公府前来送谢礼的下人们,此刻全都惊呆了。
各色眼神在江蔚然跟程凤澜身上游荡。
程凤澜自幼被黎氏娇养着长大,哪里丢过这样的脸,当场气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江蔚然忙去扶她,只是他的胳膊才接上,还不能用大力,顿时一声惨叫,刚接上的胳膊又被扯了下来。
黎氏一阵尖叫,忙喊着叫人去请郎中,一边去扶江蔚然,整个院子顿时鸡飞狗跳。
程夕一抬脚越过他们走了出去,就这还敢挑衅她,还以为多厉害呢,也不过是仗着原主性子好好欺负,才让她们以为插上鸡毛就是凤凰天下无敌呢。
程舟行被匆匆叫回府,镇国公府的下人立刻回国公府报信,国公夫人坐着马车赶来,对着黎氏没有好脸色,但是对着程凤澜还收着些,这胳膊还得程凤澜出面请人给接上。
陆家那位他们请不动!
程夕上了街,正想着去胭脂铺买些胭脂水粉给几个丫头,一抬头就见身穿黑甲的通天司司卫冲了过来。
她微微后退一步隐入人群中,想起厉执安与通天司门口的狴犴,她不太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通天司卫气势汹汹进入一家猫狗店,这里卖的猫狗价格极贵,都是金都有些权势的人才买得起的。
程夕转身欲走,忽然一愣,猫狗店......四瞳妖狐......都是动物,会不会有关系?
说实话,她对四瞳妖狐还挺感兴趣的,不知这个时空的妖物,跟她那个时空有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索性留下来看个热闹。
就在这时,江伯渔骑着玉麟马到了,程夕的眼神落在玉麟马上,闪过一丝眼馋,这马通体雪白,据说有麒麟的血脉,能日行千里,不知是真是假。
她现在的身体还是有些孱弱,想要恢复她上一世的实力,还需要修炼,有匹马代步自然是最好的。
这事儿急不得,她已经有了打算,等处理完程家的事情她就会启程。
“带走!”
江伯渔一声厉喝,将程夕的思绪扯回来,她抬头望去,就见司卫扭住了猫狗店的老板,店中的小二掌柜吓得僵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大人,小人什么也没做,冤枉啊,我真没见过什么四瞳妖狐,求大人饶命啊。”
猫狗店的老板嗷的一声喊了起来,“大人,不信你只管搜,若是搜出来,小人愿意伏法啊。”
“闭嘴!”江伯渔冷着脸斥道,然后一挥手,司卫立刻开始搜店。
猫狗店中顿时一片吵闹,猫叫声,狗吠声不绝于耳,程夕鼻尖微微松动,她猛地抬头就见一道虚影从屋顶闪过,速度太快了,若不是她对气味敏感,只怕很难发现。
就在这时,猫狗店的屋顶瞬间四分五裂,江伯渔破瓦而出,“追!”
通天司卫脚下生风直接冲了出去,江伯渔飞身而下落在玉麟马上,转瞬间没了踪影。
留下的两名司卫压着猫狗店的老板回通天司,那老板双腿绵软,面色发青,显然已经吓懵了,被拖着走也没丝毫反应,像是傻了一样。
通天司的人追四瞳妖狐而去,猫狗店一片狼藉,掌柜带着小二到处抓跑出来的猫狗,场面十分热闹,围观的百姓慢慢的散去。
程夕若有所思的踱步离开,走了几步,就见视线中出现一双乌黑飞牛皮靴,她微微一愣,一抬头,果然看到了厉执安那双桃花眼。
桃花眼应该是柔情的,有温度的,但是此刻却覆着寒霜盯着她,“程大小姐,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程夕:......
她没想到厉执安居然会隐藏在周围,方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比江伯渔更快看向了四瞳妖狐,就那么一瞬,居然被他看到了。
程夕面不改色的看着厉执安,“厉司主,我没看到什么,但是我闻到了一丝味道。”
厉执安对于程夕这个答案显然有些意外,“味道?”
“是,难道司主大人没有闻到吗?”程夕故作不解的发问。
“什么味道?”厉执安又问,他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怀疑程夕在蒙她,但是看她的神色又不像是,程夕给他的感觉很复杂。
程夕十分认真地跟他解释,“我天生嗅觉很灵敏。”
当然不是。
“能嗅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气息。”
这跟修炼法则有关系,跟鼻子关系不大。
“那妖狐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味道,我无法形容是什么味道,但是跟猫狗以及狐类都不一样。”
厉执安眉心紧皱,这是什么话,妖狐也是狐狸一族,没有狐的气味,这怎么可能?
“既然你嗅觉如此灵敏,那就请程大小姐帮通天司捉拿四瞳妖狐。”
说是请却用强势不容拒绝的语气,程夕脸色木了木,“厉司主,我这小身板只怕会给你们拖后腿,不过,我倒有另一个法子,不知大人想不想听听。”
“你说。”厉执安就想知道程夕又想搞什么鬼,她这小身板怎么了?能一刀砍了江蔚然的胳膊,他瞧着厉害得紧。
“每一种妖物都会有所喜好,狐类都喜欢吃鸡,四瞳妖狐就便是修炼有小成,也很难拒绝鸡肉的味道,尤其是特制的鸡肉香丸。”
厉执安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你如何知道这些?据我所知,你没有天赋。”
他倒是听狴犴说起过此事,不过上古流传下来的食方早已失传,各种香饵只闻其名未见其身。
程夕一脸无辜的看着厉执安,“她们说没有就没有啊?”随即幽幽一叹,“我是骗他们的,本想跟他们开个玩笑,谁知道......竟将自己埋了。”
厉执安:......
不去演戏倒是白瞎你这个人才了!
“躲开!”江伯渔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程夕,立刻大声提醒。
即便是江伯渔不提醒,程夕鼻尖已经嗅到了四瞳妖狐的气息,她现在的身体强度远远不够,无法与四瞳妖狐正面交手。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一般飞速而来,四瞳妖狐的身影足有一只猪那么大,利爪越过屋顶,掀起瓦片四散而落,惊呼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程夕,快跑!”颜胜玉抓着程夕转身就跑。
她们只是才刚查出天赋,还未来得及入学院学习术法,就好似抱着宝剑不会剑法一般,哪里能抵得过四瞳妖狐一爪子。
危险的气息让她浑身紧绷,颜胜玉死死抓着程夕的手,不知是不是她们运气不太好,四瞳妖狐偏偏往她们的方向而来。
颜胜玉面色惨白,大口喘着气,却依旧拽着程夕没有撒手。
程夕被迫跟着颜胜玉跑,这身体实在是不行,没跑多远就喘着气,嗓子如着了火一般。
人类的腿如何抵得上妖兽的速度,跑是跑不掉的!
程夕反手拽住颜胜玉,“藏好!”
她一把把人推进花丛中,旋即屏气凝神,将身体内仅有的灵气汇聚于右手指尖,凌空画符非常耗费法力,她只能画最简答的巨石符。
四瞳妖狐的身影转瞬即至,程夕咬着牙道:“开!”
一道金光闪过,四瞳妖狐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巨石符上,程夕猛地吐了一口血连退数步,四瞳妖狐从半空跌落地上,只是懵了一瞬,瞬间锁定程夕,朝着她扑了过来!
程夕心里大骂一声,要不要这么倒霉,空有法诀没有法力,就如同太监娶了绝色美女,有心无力啊。
四瞳妖狐抓向了程夕的心口,尖锐的牙齿发出一声嚎叫,是在像程夕示威,他知道让他撞疼了头的人是她!
它要撕碎她!
程夕双眸微凝,乌黑的眸子渐渐浮上一层金边,口中低喃,正想要以心头血催动术法保命,忽然一道金光从她身边飞过,金光闪过,四瞳妖狐前爪顿时削掉一只。
鲜血四溢,迸溅到程夕的身上。
随即腰间一紧,整个人飞速后退,旋即一道黑影上前,银光闪过,四瞳妖狐落入网中。
“司主!”
“回去领罚!”
程夕身体透支,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她知道安全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程夕!”颜胜玉从花丛中爬出来,一把扶起晕倒的程夕,“你醒醒!”
“把她交给我。”
“厉司主?”颜胜玉被厉执安阴鹜的眼神吓得一颤,却没有松开程夕,“司主大人,程夕是我的好友,她没有犯错,反而帮着通天司拦截四瞳妖狐有功,你不能带走她!”
厉执安看着程夕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想起她方才逞强的举动,脸色越发的冷厉,“她受了内伤,通天司可为她治伤。”
颜胜玉一愣,就这么一瞬,就见厉执安将程夕抱起大步离开。
厉执安身上的煞气让颜胜玉没敢追上去,况且整个天微茶馆一片狼藉,不少人受了伤,能来此地的非富即贵,茶馆的掌柜来找她拿主意如何善后。
颜胜玉脱不开身,一边让人给家里送信,一边为程夕担心,等家里人过来接手,她立刻去通天司要人。
厉执安骑着玉麟马飞奔回通天司,将程夕安置在后院,立刻让人把纪牧之叫来。
纪牧之背着药箱,被江伯渔一路拖拽着飞奔而来,他大口喘着气,问道:“给谁看病这么急?”
“不是病,是被四瞳妖狐伤到了。”江伯渔急道。
“司卫都皮糙肉厚的,就算是被四瞳妖狐挠一爪子,也不至于这么急。”纪牧之只是个身娇体弱的丹师,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
“是个姑娘,不是司卫,你快点,别闹出人命来!”江伯渔很自责,若不是他疏忽,也不会让四瞳妖狐跑了,更不会闯进天微茶馆伤了程夕。
程夕还帮他们抓妖狐,结果反而伤了她。
见纪牧之跑不动,他索性把人背起来一路狂奔。
纪牧之:......
这哪家姑娘能让江伯渔这么上心,这小子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那他得好好看看。
等纪牧之看到司主也在时,看热闹的心思立刻收了起来,再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面色煞白,出气多入气少,也不敢耽搁立刻上前诊脉。
屋中十分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江伯渔不敢看司主,垂着脑袋立在一旁,满心懊恼。
纪牧之诊完脉,眉头紧皱,转身看着厉执安说道:“司主,这位姑娘伤及心脉,损耗大量精气。而且她身体本就比常人弱,居然还敢用术法,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厉执安看向程夕,“可能治?”
“能治,就是比较麻烦。”纪牧之挠头,瞧着司主对这姑娘十分伤心的样子,难怪方才江伯渔跟狗撵一样驮着他跑。
就是不知道这姑娘跟司主是什么关系。
“先开药。”厉执安道。
纪牧之立刻开了药方,转身教给江伯渔,“三碗水煎一碗......”
“我哪会煎药,我去抓药,你来煎!”江伯渔抓起单子立刻就跑。
这要是司卫受伤,随便熬一下就行了,但是程夕这样子实在是吓人,江伯渔可不敢胡来。
纪牧之看着江伯渔一瞬间没了影子,气的脸都黑了,他转身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羊脂玉瓶,从里头倒出一颗暗红色药丸。
“司主,得先给这位姑娘服下蕴神丸护住心脉。”
“拿水来。”厉执安接过药丸坐在床边,凝视着程夕的脸。
程夕一向牙尖嘴利,看着她现在虚弱的样子,默了一下,微微侧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中。
程夕软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厉执安十分不适,从没有女子能靠近他一丈之地。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黑发散落着披在他身上,双眸紧闭,毫无反应。
厉执安抿了抿唇,随即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将药丸放进去,旋即将她半抱起来,将纪牧之递来的水给她灌下去。
纪牧之:......
这姑娘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他们司主纡尊降贵亲自喂药!
眼看着他们司主把人轻轻放回去,扶着姑娘躺好,还给她盖好锦被。
纪牧之人都麻了,看程夕的眼神更不一样了。
“你方才说她身体比常人弱,这是什么意思?”厉执安看向纪牧之问道。
纪牧之又看了一眼程夕,这才说道:“司主,这位姑娘先天体弱,又没有仔细调养过,沉疴积久,便导致身体虚弱,虚不受补。”
厉执安狐疑的看着纪牧之,“你说的是真的?”
就程夕那拎刀杀人的样子,哪里像是沉疴积久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纪牧之咬咬牙,便是司主也不能质疑他丹师的修养,他还能骗人不成?
“可她不久前还伤了几个匪徒,今日又在天微茶馆凌空画符挡住了四瞳妖狐的去路,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这样的本事你跟我说她身体虚弱?”厉执安乌黑的眸子盯着纪牧之。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纪牧之一脸惊愕,“怎么可能呢?她的脉象不足以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奇怪。那这位姑娘可觉醒了天赋?”
厉执安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盯着他。
纪牧之:......
忘了,司主方才说这姑娘凌空画符......
“凌空画符?”纪牧之满眼不敢置信,通天司能做到凌空画符的也就只有一个季关棋能做到。
这姑娘是个人才啊。
纪牧之的神色立刻郑重起来,“司主,这姑娘很有潜力,得好好养着啊。”
厉执安:?
你说什么屁话!
如何养她,是程家应该做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好养,是怎么养?”厉执安问道,他只是好奇而已。
“虚不受补,根基又弱,虚成这样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养着,不能受累,要让她心情愉快,不然以她现在的样子,将来若是修炼也是极麻烦的事情,要打好地基才能盖楼嘛。”
厉执安脸一黑,直接甩袖子走了。
这是养人还是养个祖宗!
纪牧之追出去,边追边喊,“司主,这姑娘若是好好养着,也就多活个二三十年,要是不好好养着,这寿数就很难说了。”
厉执安的脚步停下来,乌黑的眸子锁住纪牧之。
纪牧之被司主的眼神盯着,浑身的汗毛都炸了,他只是爱惜人才,这才多了一句嘴,“司主,您当我没说,小的这就回去重开一份药方。”
“站住!她如此虚弱,只是因为天生体弱没有好好调养之故?”
“司主,我能看到的就这么多,若是还有其他原因,只能等这位姑娘自己开口,或者您请监正大人过来看看。”纪牧之这回不敢开玩笑了十分认真地说道。
厉执安没有说话,纪牧之也不敢再多嘴,悄悄地退下了。
他重新开了一副药方,仔细斟酌后,亲自去抓药煎煮。
这么好的人才,偏偏......天妒英才啊。
程夕睡的昏昏沉沉,她一直在做梦,梦中前世今生混杂在一起,梦境光怪陆离,一张张人脸妖脸鬼脸砸向她,她握紧手中剑想要劈过去,却发现她的剑没了......
是了,她的剑碎了。
若不是碎了剑,受了伤,又怎么会稳不住神魂穿越呢。
不知睡了多久,程夕才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定定神才想起自己为何晕倒了,这要是让上一世的敌人看到了,区区一个四瞳妖狐一爪子就把她拍晕了,还不得笑死。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顿时吸了口气。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夕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人。
只见他双手抱胸,目光沉静,眉头还微微蹙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厉司主,你怎么在这里?”程夕问道,这一问才发现自己也不在程府,“这是哪里?”
“通天司。”厉执安站起身说道。
通天司?
“厉司主救了我?”程夕记得厉执安及时赶到将四瞳妖狐抓住,但是不知道他还救了自己,把她带回了通天司。
“顺便而已。”厉执安看着程夕吃了蕴神丸之后,脸色好了些,没有那么苍白了,便抬脚往外走,“醒了就来吃饭。”
在别人的地盘上就要守别人的规矩,程夕起身洗漱,瞧着外头衣架上挂着一身新衣,心想厉执安一个大男人还挺心细。
鹅黄的衫裙,用的上好的绸缎,穿在身上柔软舒适。对着镜子将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个发髻,太复杂她也不会。
收拾妥当出了门,顺着路走过穿堂抵达前厅,就见厅中的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吃食。
程夕顿时感觉到饿了,一进门,江伯渔立刻问道:“程大小姐,你今日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日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四瞳妖狐怕是又要逃掉了。”
“碰巧而已。”程夕入座,“四瞳妖狐为何又跑了,我给你的香饵不好用?”
江伯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程大小姐的香饵非常好用,正是香饵把它勾出来的,但是这家伙实在是太机警了,司卫一时心急动作大了点,只是稍微发出了一点动静,他就跑了。”
“先吃饭。”厉执安的眼睛在程夕的衣衫上停了一瞬,随即盛了一碗粥给程夕,“纪牧之说你要多喝粥养胃,少吃生冷之物。”说着用公筷给她夹了一个煎饺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
“纪牧之是谁?”程夕好奇地问道。
“通天司的郎中。”厉执安道。
江伯渔:......
这要是纪牧之知道非得跳起来,好好一个丹师成了郎中。
程夕点点头,便低头喝粥,这粥熬的软糯香甜,又吃了一口煎饺,味道鲜香,底层焦黄入口酥脆。
一碗粥下肚,程夕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上次来通天司进了大牢,没想到这次来都能混上饭桌了。
“凌空画符,也是你师父教的?”
厉执安忽然开口,程夕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粥,这才抬起头对上他略有些犀利的眼神,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是啊。”
江伯渔没发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在一旁说道:“程大小姐,你知道即便是在通天司,也就只有一人能凌空画符,真是想不到,大小姐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程夕眉心一跳,面上却毫无异样的说道:“这很难吗?我师父说雕虫小技而已,他还嫌我学得慢,骂我愚钝不堪。”
江伯渔差点跳起来,大小姐不一般,大小姐的师父更不一般。
凌空画符这样的本事,在人家那里都是雕虫小技!
厉执安的眸子落在程夕微微弯起的唇角上,带着几分小小的狡黠。
偏江伯渔这个蠢货都没听出她在骗人!
“你闭嘴!”镇国公一把将妻子拽到身后,深吸口气看着厉执安说道:“厉司主,程夕是个好孩子,秉性良善,她砍了我儿的胳膊也是他咎由自取。”
“国公爷,那可是你儿子,你居然替程夕说话?”镇国公夫人怒道。
镇国公不理会妻子,对上厉执安肃杀的脸,深吸口气又说道:“厉司主,程夕只是个寻常女子,哪里知道四瞳妖狐是什么东西,此事与她无关。”
程夕看了一眼镇国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你还为她说话,她忘恩负义砍了你儿子的胳膊,若是胳膊接不上......”镇国公夫人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这才想起来,他们夫妻是要去大理寺求程夕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接不上什么?”厉执安盯着二人问道。
镇国公狠狠地瞪了一眼妻子,微微闭眸,长叹口气。
程夕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
镇国公夫人一抬头,正对上程夕这一抹笑,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忽然喊道:“你故意的是不是?程夕,你是不是故意的?”
“夫人在说什么,程夕不懂。”
厉执安盯着镇国公夫人,“国公夫人,为何接不上?”
镇国公夫人被程夕那不屑中透着得意的眼神刺激到了,脱口而出,“国公爷去求了梵监正,梵监正说我儿的胳膊他接不上,若不是程夕动了手脚,以梵监正的本事为何会接不上?”
说到这里,国公夫人眼中怒火暴涨,面色带着几分狰狞,“厉司主,程夕一定有问题!”
“程夕,你如何说?”厉执安盯着程夕,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司主大人,小女子只是想为自己出口气而已,江蔚然的断臂接不上,只不过是小女用了一味药,让他的伤口不能轻易愈合罢了。我说了要取他一臂,小女从不妄言。”
“程夕,你好歹毒的心!”
“承让承让,小女还要像夫人学习。”
江伯渔憋笑的十分辛苦,程家这位大小姐这嘴也是真毒!
镇国公夫人都要被晕过去了,指着程夕的手抖个不停。
厉执安沉着脸看了镇国公夫人一眼,镇国公夫人立刻闭上了嘴,不敢与厉执安对视。
“什么药?哪来的?”
“草药啊,乡间地头多的是,当然是我自己做的,难道我还有银子去买不成?”
“药还有没有?”
“有的呢,就在程府,我可以回去拿来给大人看看。”
厉执安面带不悦的看着程夕,这阴阳怪气的口吻真是令人不舒服。
他将刀收起来,正要让江伯渔去程府取药,就在这一瞬间,程夕趁人不备反手夺刀,一脚踢在背后人的腿弯,刀锋一转,架在了厉执安的脖子上。
“司主!”
司卫惊呼,团团将程夕包围起来。
程夕看向厉执安,见他面色如常,毫无惧意。
精致冷肃的脸,偏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眼中流转着缱绻的眸光,与那张随时要杀人的脸,有一种巧妙地反差。
“你是第一个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厉执安开口道。
这是什么狂拽炸天的发言,以为演偶像剧呢。
敢不敢的她也干了,手腕发力将人狠狠地掼在墙上,锋锐的匕首抵着他的脖颈,“想死还是想活?”
厉执安沉默一瞬,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我死了,你怕是也活不了。”
厉执安扫了一眼周围围着的司卫。
“临死前抓个垫背的也不错,况且你长得很合我的心意,正好做一对亡命鸳鸯呢。”
周遭一阵抽气声,敢调戏他们司主,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你这一群手下定力不行啊。”
领头的江伯渔看程夕已经是在看死人了,这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脑子不好使,敢对他们司主下手。
他瞧着毫无动作的司主,心里也有些奇怪,怎么司主还不动手拿下这姑娘?
以司主的本事,反杀不过是一瞬的事情,真以为一把刀就能压住司主?
镇国公浑身发抖,看着程夕说道:“夕夕,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伯伯知道你受了委屈,今日的事情是个误会,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这要是厉执安在程夕手上有个好歹,镇国公府跟程家都完了!
“不好呢。”程夕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
他看出来了,程夕就要是他一个态度,就是要逼着他做个决断!
他一咬牙,反手给了妻子一巴掌,“都是你教子无方,辜负了夕夕不说,还恩将仇报把人告上公堂,让夕夕入狱吃苦,还不快道歉,让夕夕原谅你!”
镇国公夫人都被打懵了,嫁给丈夫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手,气的浑身发颤,“江行,你疯了?你敢打我?”
“道歉!”镇国公一把抓住妻子,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镇国公夫人指尖一痛,又看了丈夫一眼,瞬间面色也是一白,紧咬着牙关,转头看向程夕,“夕夕,是我的错,伯母跟你道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厉司主放了。”
程夕没理会镇国公夫人,看着镇国公道:“国公爷,我与你们家的恩怨到此结束了吗?你儿子的胳膊接不上,不会再来找我麻烦吧?”
镇国公被通天司上下这么多人盯着冷汗直冒,他青着一张脸道:“在场的诸位都是证人,从此后镇国公府与你恩怨两清。”
程夕转头看向厉执安,“司主大人,愿意做个证吗?”
江伯渔:......
他看程大小姐直接投胎比较痛快!
厉执安对上程夕甜甜的微笑,眼尾扫过她羊脂玉般的脖颈上那一串即将干涸的血迹,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可以。”
程夕立刻收回刀,指尖一转,弯刀入鞘。
江伯渔惊了,这是什么品种的废物?
现在废物都这么厉害的吗?
要知道司主的刀与他们的刀不同,是用妖龙骨锤炼而成,这一把刀比他十把刀都要重!
但是,程大小姐指尖就那么轻轻一转,就轻轻松松入了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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