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冷冷地瞪着我:“若梦才是我亲生的骨肉,就因为你的存在,我可怜的女儿只能作为养女进府,屈居在你之下,受尽了苦楚。
她哪一点比不上你?
除了一个嫡女的名分,你算什么,也配称作侯府的嫡女?”
“我嫁进侯府,你父亲心里却始终挂念着你的娘亲,娶了我,也只是给我个空头衔。
既然他这样对我,那我给自己生个孩子又有何错?
他对不起我,也别怪我无情。”
她猛地一挥手,将药瓶扫落在地:“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也该明白,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那一刻,所有对我的偏心和不公都有了答案。
原来,我并非她亲生,我的亲生母亲在生下我后因难产去世,而她,是我父亲的续弦。
若梦,其实是她与别的男人所生。
那年父亲远赴边关,她与表兄私通,怀上了若梦。
因为父亲不在京城,她深居简出,无人察觉,便悄悄生下若梦,再假装是从外面抱回的养女,一直养在侯府,视为掌上明珠。
她为她精心筹谋,费尽心机,直至将我逼上绝路。
她仰天狂笑:“沈冉,要怪,就怪你父亲吧!”
此刻,她听我揭露若梦的身世,吓得魂飞魄散。
我望向父亲:“父亲,母亲的后背有一块桃花状的胎记,据说李家女子都有这样的胎记,而若梦背上也有一块相似的。”
父亲疑惑地看着母亲,母亲哭着跪爬到父亲面前:“侯爷,不是这样的,若梦只是我领养的,不过是巧合有块胎记,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沈冉,只因母亲责备了你几句,你怎敢编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用谎言来诋毁母亲?
你可知道清白对女子有多重要?”
若梦早已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笑道:“难道是我错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
母亲,既然不是亲生的,你敢不敢和若梦滴血验亲呢?”
若梦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母亲,问道:“母亲,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我竟然是你的亲生女儿?”
母亲摇头,紧紧抓住她:“不是,你不过是我从庙里抱回的弃婴,怎可能是我亲生的。”
我指向院外的大夫:“不如让大夫来滴血验亲,这样父亲也不会怀疑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果我说错了,任凭母亲处置。”
父亲一声令下:“来人,取一碗清水,给夫人和若梦滴血验亲。”
“是。”
父亲的侍卫迅速行动。
母亲和若梦拼命挣扎:“不,谁也别想碰我,我不要滴血认亲。”
但无人理会,她们被按在地上,手指被割破取了血。
血滴入碗中,缓缓地,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
若梦在一旁尖叫,拼命摇晃着母亲:“母亲,我怎么会是你的亲生女儿?
既然如此,为何这十几年一直说我是养女?
我受了多少委屈,我才是你们的女儿,我才是侯府的嫡女!”
她哭着跪爬到父亲面前,扯住他的衣袍:“父亲,一定是弄错了,我一定是你的女儿,一定是你和母亲的女儿啊,父亲!”
我放声大笑:“沈若梦,不,应该叫你李若梦,你不是父亲的女儿,你的生父,是每年都来探望你的那个舅舅,每次给你带许多礼物,漂亮衣裳的那个,才是你的生父。”
若梦想到那个落魄的书生,瘫坐在地上:“不,不可能,我的生父怎会是个穷酸书生?
我的父亲一定不是他,母亲,你说话啊,你说话呀!”
母亲的脸色惨白如纸,“啪”的一声,父亲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贱人!”
父亲出身行伍,那掌力非同小可,母亲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我给你夫人的地位,给你锦衣玉食,你却虐待我的亲生女儿,还和别人私通给我戴绿帽子?
你这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
母亲仿佛被这一耳光打醒了,她突然疯笑道:“我为何会与表哥私通生下女儿?
侯爷,我嫁进侯府近二十年,你见我的次数不到十次,而你每次回来,先见的不是我,而是那块冰冷的牌位和你的女儿。”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一个摆设吗?”
她大喊道。